第一卷 家族 第一章 葉家祖訓
大夏國祚3615年,冀州州府平陽城城郊的會稽山上大禹陵內的一座偏殿中一個落魄的中年男子跪在一排靈位前念念叨叨。
平陽城是大夏最初的帝都,大夏開國帝君禹帝創立大夏過後立都平陽城;隨著大夏一統九州後,大夏的帝都搬到了九州的中原荊州應天城。
大禹陵則是禹帝的陵墓,禹帝的陵墓也隨著帝都一起搬遷了;而現在會稽山的大禹陵,大夏皇室用於在冀州為大夏立下功勳的世家個人的靈堂;家族內若是死後靈位能入主大禹陵內在冀州也是排的上號叫得出名的。所以冀州坊間有個不成文的說法“想看一個家族的勢力,就看這個家族在大禹陵的靈位數量”。
所以來此祭拜者,年長者威勢十足,青年者則英氣十足,年幼者則活力十足;而現在這位中年人則像一個異類,雖然穿著幹淨整潔但是並不考究,除了腰間那枚似龍非龍的玉佩像是有點年頭的老物件以外這幅打扮沒有一點權貴的氣息,雖然眼神清澈明亮且堅定,但是麵容上還是流露出一股頹敗之情。
按理說他跪拜的靈位不下十位,家族勢力必然在整個冀州都是一流的。因為大夏朝廷規定靈位入主至少需要正二品以上的職位,正二品隻是有資格並不是一定能入住,而正二品的職位都是一個行省的布政司使等同的職位,掌管一個行省的行政大權。
這名中年男子是冀州燕北葉氏子弟,在冀州說道姓葉的姓氏,排第一的非燕北葉家莫屬,燕北葉家在冀州也是一流世家,葉家祖輩隨從禹帝一起征戰過,大夏開國起就在冀州生根發芽,祖上也有多位坐到一品大員的祖賢。而且當代葉家兩房雖然職位不算高隻是兩個正二品的職位,但是一文一武也相得益彰,在冀州的地位還是穩如泰山。
但是現在的葉家,卻風雨飄搖,麵臨著家破人亡的危機。其緣由眾多其一是葉家是得罪了內閣的張大學士,葉家得罪張大學士時,張大學士當時還隻是四皇子的得力謀士。張大學士的子嗣在燕北犯了一點事,張大學士希望當時的燕北刺史葉錦文能出麵幫忙放他這嫡係子嗣一碼,但是葉錦文並沒有給其麵子。後來在四皇子繼位後,組建內閣時葉家得罪的那某士成為了文淵閣大學士,而且在七名內閣成員中排名靠前。
而且就在五年前,那位張姓內閣大學士被委任了負責冀州的政務。內閣大學士作為聖皇身邊的參謀,幫助聖皇處理奏折等事宜,是幫助聖皇監督製衡朝廷中的其他官員,雖然權利完全來自於聖皇且沒有罷黜或提拔官員的權利,但是所有的政務都會經過他們在向聖皇匯報,所以他們的建議對結果影響非常大。除了其他的一品大員或特殊的職能部門能麵聖以外,很多官員是無法麵見聖皇的。同時如果在朝中又沒有依附一方勢力,那麽內閣大學士的一些批複會直接決定生死。
但是葉家兩房,大房葉清臣作為燕北布政司使二十年也不是內閣大學士說動就動的,但是五年的布局加以冀州其他勢力的推波助瀾讓葉家一步一步走向危機。最重要的還是葉家的二三代被限製的厲害,除了當代兩房家主頂著就沒人可以挑大梁了,長此以往葉家將一步一步走向衰落。
雖然葉家不可能被滅門,但是作為這麽多年的一方豪族樹敵怎麽可能少了?你若得勢時,都收起狼子野心,搖著尾巴巴結你;若有一天等著了你失勢,不乏牆倒眾人推痛打落水狗的牆頭草。
葉清臣在競爭冀州巡撫一職上失敗了,現在也不得不從燕北布政使退位了,好在二房的葉葉清林在冀州征北軍中作為二品雲麾將軍還能勉強支撐一下葉家,不然僅僅靠葉家的二代的葉錦文這個從二品的刺史怎麽能支撐得了整個葉家。但是因為最近葉清林在最近的一場和匈奴的戰爭中戰敗了,現在也被張大學士和開陽的李家抓住辮子不放。
如果現在葉家剩下唯一的頂梁柱也退了下去,其餘的二代、三代的葉家子弟也無人可頂替,痛打落水狗的命運將難以逃脫。而葉秋作為葉家當
代第三代子孫,因為小時候被檢查出經脈堵塞無法習武,雖然聰慧但是中途因為一些事情也荒廢了學業,最後成了一個紈絝子弟。因為葉家三代子嗣並不多,葉秋成了整個葉家三代唯一的紈絝子弟,也正是這個原因敵對勢力還沒有特意針對葉秋。就在前不久在平陽城內的一家小酒樓裏,葉秋在酒樓二樓一個靠窗的位置做著每天重複的事情借酒消愁。
一個身穿錦衣的中年人坐到了葉秋對麵,說道:“葉少爺你好啊,想和您談一樁買賣有興趣嗎?”葉秋看了對方一眼,這個人一看就是擁有一定權勢的人,但是現在葉家風雨飄搖葉秋當然沒興趣了,不耐地說道:“沒有興趣。”錦衣中年男子說道:“葉少爺別急著拒絕嘛,先聽聽再說嘛。如果你聽完還是對我的買賣不感興趣,可能就會有人對的性命會感興趣的。”葉秋聽完不屑的說道:“哦,是嗎?我等著。在冀州我葉家再怎麽落魄也不是阿貓阿狗能欺負的。”對方好似預料到葉秋回答一樣,對葉秋笑著說道:“哦葉少爺,我忘了做自我介紹我姓李。”葉秋聽完愣了愣,然後認真打量了一下對方,換上一副笑臉說道:“李兄可認得文鵬兄?”錦衣男子看著葉秋一副圓滑的嘴臉笑道:“在家經常聽文鵬提起葉少爺的風流事跡”葉秋雙手抱拳道:“既然是文鵬兄的家人,這買賣我有興趣。但是如果是虧錢的買賣,我是賠上這條命都不會去做的,我窮虧不起啊,見諒見諒”
錦衣男子說道:“葉少爺放心,你和文鵬是朋友怎麽會讓你吃虧呢,這筆買賣絕對讓你這輩子接下來的日子都衣食無憂。”葉秋開心的說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此事值得浮一大白,李兄你稍坐等我一會兒,我回趟家把我珍藏多年的桂花釀拿來咱兄弟倆喝個痛快。”“葉少爺不聽我先說下這筆買賣到底是什麽嗎?”
葉秋一副我們兄弟倆不要見外的表情說道:“喜事配好酒,待我把酒拿來後一邊飲酒一邊暢談豈不美哉?”說罷葉秋便準備往樓下走去,剛到樓梯處,兩名一看就是習武之人擋住了葉秋的去路。
“葉少爺,我想我們還是先把事情談了在去不遲。”
身後響起錦衣男子冷漠的聲音:“葉少爺其實要你做的事情非常簡單,就是寫一篇文章,然後在把文章的內容講述一遍就可以了,簡單吧。”
葉秋不好意思地回道:“哎、李兄不怕你笑話,你說我們做一些生意買賣我還有信心,但是要我寫文章我這水平實在是怕坑了你呀我於心有愧呀,咋們這次買賣就此作罷可好?”
“葉秋,我也不和你廢話了,你也應該清楚我是誰,我想要做什麽。今天你答應最好,若不答應,我想現在的葉家消失一個無人管的少爺也不是什麽大事,你說對吧?”
灰衣男子玩味的看著葉秋說道。緊接著又說道:“我知道對於死,匹夫一怒死也就死了並不讓人懼怕,做為葉家的種我相信葉少爺這點匹夫的氣魄還是有的,所以葉少爺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消失並不代表死亡,不知道葉秋少爺,對這份生意還有沒有興趣。”
葉秋看對方撕破臉皮,也不再虛與委蛇,說道:“你就是李文林吧,你爸在天之靈可好?”錦衣眼底閃過一絲怒火不過很快就壓了下來,李文林給擋住葉秋去路的兩名隨從一個眼色,扶梯處的兩名隨從上前對著葉秋就是兩拳,拳頭的力度不小疼得葉秋弓著背雙手捂著肚子。好在葉秋身體素質不差,葉秋雖然無法習武,但奇怪的是身體素質就遠超常人,不然這兩拳下去估計已經傷到肺腑。
李文林有點詫異的看著葉秋沒想到這小子挨了兩拳還能站住,接著李文林說道:“葉秋啊葉秋,現在逞口舌之利對你可不是什麽好事,我要是你就乖乖的聽我說完。”
李文林告訴葉秋讓他去檢舉“葉秋的爺爺葉清林為了為葉家牟取利益,獲取最新發現與匈奴交界處陰山山脈中的吸音鋼礦產,與匈奴協商好這次潰敗讓匈奴獲取吸音鋼的所有權然後匈奴每年拿出一成的礦產給
葉清林,所以才有了此次的大敗。所有的人證物證都已經準備好了,就差一個完美的契機,一個怎麽得知這個消息的契機。作為回報他們可以幫助葉秋免除一切邢役,同時還會給葉秋足夠的財富保證他這一生榮華富貴做一個瀟灑的富家公子。”
說完後,李文林問道:“葉秋怎麽樣?對這筆買賣有興趣嗎?我勸你不要想著自殺,你這種螻蟻在我麵前連選擇死的餘地都沒有。如果你不同意,從現在起你就可以消失了。”
葉秋看著李文林,他知道他說的是真的。李文林作為李家的天才,現在至少也是洞府境修士,在他麵前自己真的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葉秋看著李文林問道:“我憑什麽相信你說的都會是真的?整個大夏都知道我葉家和匈奴有不共戴天之仇怎麽可能會與匈奴通敵,即時我願意,你覺得這種無中生有的事情能蒙蔽朝廷?”
李文林笑著說道:“在利益麵前沒有永恒的敵人,你們葉家也不例外。還有誰告訴你這事情是無中生有,所以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情朝廷會不會信隻需要按照我的要求做事就可以了。作為誠意,我會給你一封密信,裏麵有一些足以影響到一位二品大員生死的事情記錄在內,並且加蓋了他的大印,所以你放心你一個葉秋和一位二品大員比起來連汗毛都比不上。你也不用擔心我秋後算賬把密信給銷毀,你可以把這封信寄存到大夏金行若你失蹤多久或者死亡這封信交給誰由你來定,大夏金行的可靠性你自己清楚。葉秋,你放心我是真心希望你接受。因為我要你一輩子都活在悔恨中,讓你背負叛徒的罵名。不要以為你有個匹敵搬山境的老爹就可以保你平平安安。隻有你的屈辱才能祭奠我父親的在天之靈。葉秋我奉勸你接受,就算你不接受我們也會找其他的人來做這個事情,我相信總會有人接受,你們葉家破滅遲早的事情。葉秋知道嗎,你應該感謝我,是我給你爭取了這個機會,其實你不做葉家還有很多人可以做。是我為你爭取到的這次機會,你應該感謝你有一個好老爹。”
葉秋一臉平靜的說道:“我可以接受,但是需要你把信現在就給我,我需要確認一下然後我還要去一趟大禹陵,最後祭拜一次葉家祖賢。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放心你可以陪我一起進去,不會離開的視線範圍內。”
李文林一副穩操勝券的表情說道:“早這麽配合多好,拿著這是信的內容,相信你也看過你爺爺的大印知道怎麽辨別真偽。”然後就有了現在葉秋跪在大禹陵內葉家祠堂的一幕。
葉秋跪在葉家靈位前心裏默念道:“葉家祖賢在上,我葉秋作為葉家子孫今天來此祭拜各位祖賢,希望祖賢在天之靈能庇佑我葉家度過此次危機。我葉秋作為葉家兒郎雖不能習武,習文也沒出息,還落得一個紈絝子弟的稱號,但是我葉秋作為葉家的後代永遠恪守組訓“脊梁可以碎,但是不能彎”。你們小看了我葉秋也小看了我葉家的氣節,葉家組訓“脊梁可以碎,但是不能彎”,是所有葉家兒郎記事起就恪守的原則,所以葉秋堅信葉府上下不可能有人會做叛徒。哎、隻是苦了我葉家兒郎免不了遭受折磨了。”
葉秋內心悔恨不已,為什麽自己身體素質明明遠超常人甚至媲美培元境的武者,父母修行天賦高的嚇人結果自己卻是一個經脈堵塞的廢人,如果自己努力一點習文從政,也許這個時候也能為家族貢獻一份力量而非作為一個突破口。
李文林饒有興趣的看著葉秋跪在葉家先賢靈位前的祭拜,此刻李文林心頭湧過從未有過的快意。李文林自從父親被葉秋的父親斬殺後,一直耿耿於懷,本來依照李文林的資質完全有機會在45歲邁入龍門境,因為這個原因一直造成困擾修為無法更進一步,在此刻看著葉秋這幅模樣,李文林福如心至,多年的瓶頸開始鬆動,回去閉關一段時間就可以衝開第五脈進入龍門境了。
“好了,我們走吧。”葉秋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李文林的思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