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天問宗修士
山林之中,
邪修、周粥與程羽三人僵持在原地。
白衣修士的左腿完全被邪修給啃食幹淨了。
此時的邪修已經能起身行走了,但是缺失的左臂還沒有補上,不知道落在了何處。
邪修渾身的黑色霧氣在周身不斷翻湧,喉間發出了一陣呻吟,此時的他已經恢複了四成邪力。
他能感知到,那名修士依舊在山林之間蹲伏。
此時邪力恢複,邪修準備主動出擊。
在周粥與程羽都沒有注意之處,這邪修分出了身上一部分的邪力凝聚成觸手,借著夜色向程羽所在之處延伸過去。
於此同時,邪修不斷地說著話,試圖吸引未知修士的注意力。
“你不要再躲藏了,看我吃人看的入神了麽?”
“不如你拜我為師,我帶你轉入邪道吧?”
“不要聽你們那些門派之中的廢物所說的關於邪修的話,隻有當你真的成為邪修之後才能領略到什麽叫做真正的力量。”
邪修的調門陡然提高了幾分道:“終於找到你這隻老鼠了!”
程羽隻覺得雙腳之上傳來兩股大力,將他整個人倒拔了起來。
他揮舞著雙手試圖撥開腳上的黑色觸手,卻發現隻是徒勞。
周粥驚慌的向程羽所在之處看去,程羽被黑色觸手從山林之中拖拽出來。
眼看著程羽就要被拉出山林,異變突生。
原本昏迷在地的白衣修士,竟是翻過身來以右手手肘撐地,單手掐訣直指眉心。
他根本不在乎讓邪修聽到他的聲音,幾乎是以怒吼之聲念道:
“惶惶神雷,以神引之!殘虐之邪,以雷罰之!”
點點藍光在白衣修士的眉心聚集,瞬息之間便凝成了一道雷劍。
邪修雖然已經注意到了身後的動靜,但那道雷劍來勢太快,更勝過先前那把折扇千倍。
隻是白衣修士失了一邊的手腳,整個人已經失去了平衡。
這一記雷法他本來是照著邪修的腦袋射去,可最終卻是落在了肩頭。
藍色的雷電火光瞬間擊穿了邪修的右肩,幾乎削去了他小半個身子。
白衣修士施展完這一記法訣,可謂是真的油盡燈枯,不等看到結果便趴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昏死之前,他似乎看到了有一道人影從山林之中衝出。
中了雷法的邪修陷入了短暫的麻痹。
伸出的觸手抓著程羽停在遠處,隻要將其拉過來,邪修就會立刻吞噬他的血肉。
就在邪修麻痹之際,一個人影自不遠處的樹叢之中跳將出來。
邪修驚恐的喊叫道:“你是何時藏在那裏的?”
見那漆黑人影向自己衝來,邪修觸手再次恢複了行動能力。
邪修使出了平生未有過的力氣,試圖將觸手上的人拉到兩人之間。
隻可惜,周粥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右手三指將掌中誅邪丹奮力捏開,揮手將其打進了邪修殘破的右肩之中。
邪修的眼中帶著不可思議的神情,看著麵前的修士落在了自己的身側。
此人的目標竟然不是自己!
落地之後,周粥一個受身將地上的白衣修士的軀體給抱了起來。
隨即起身一躍,與邪修拉開了距離。
纏繞在程羽身上的觸手如同觸電了一般倒卷而回,程羽翻身穩穩的落在了林間。
他抬頭向邪修看去,發現那邪修身上不知何時竟是燃起了黑火。
那邪修發出了痛苦的哀嚎,黑色的火焰從內而外將其燒穿。
黑色的觸手發了瘋似得擊打在手邊的樹木上。
原本力大無窮的黑色觸手,此時卻無法在樹木上留下任何傷痕。
月夜之下,熊熊的黑火將邪修燃燒殆盡,隻留下了一攤灰燼。
程羽繞過邪修,來到周粥身旁,驚魂未定。
“幫我掰開他的嘴。”
周粥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個瓷瓶,對程羽說道。
程羽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周粥的意思。
白衣修士的嘴唇毫無血色,程羽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的嘴唇掰開。
周粥直接用瓷瓶給白衣修士灌起了丹藥。
他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起到效果,但是除了這之外,實在是想不出別的辦法了。
全自動煉丹爐的警告聲再次響起,但是此時已經來不及離開了。
三道遁光盤旋在周粥與程羽兩人的上空。
其中一個遁光之中的人說道:“大師兄,秦師弟的氣息到這裏之後就沒有再動過。”
“他就在下麵,我已經感受到了。隻是這氣息為何這般微弱?”
被稱作大師兄的男子從天際直直下落,分毫不差的落在了山凹之中。
程羽下意識的站到了周粥身後。
三道充滿壓迫性的氣息一齊向兩人逼來。
“你們把秦師弟怎麽了?”其中一名女修士率先開口。
當她看到那姓秦的白衣修士的慘像之後,含怒就要向周粥出手。
周粥此時倒是光棍的很,反正肯定是走不了了,也不看這三人,繼續給白衣修士灌藥。
“雨師,不要衝動。”
那名大師兄出手阻止女修,隨即開口向周粥問道:
“你二人是何人?我秦師弟為何是如此慘狀?”
周粥沒有抬頭,將白衣修士輕緩的放在岩石上後指著那堆邪修留下的灰說道:
“你師弟和邪修起了爭鬥。”
“我二人從黑橋坊市之中出來,正好遇上了。”
“到這裏的時候,令師弟就已經如此了。那邪修,也已經被擊殺了。”
程羽站在周粥身後默然而立。
方才他並沒有看到周粥將誅邪丹打入邪修體內,所以以為周粥說的話便是實情。
那女修卻是不相信周粥解釋,
怒道:“你不要在此狡辯,就是你傷了我秦師弟,我要讓你拿命償!”
“雨師!我已經說了,在沒弄清出情況之前不要妄下結論。”
“可是師兄,秦師弟他……”
“沒有可是。”
三人之中的剩下一人在周粥放下白衣修士之後,便來到了其身旁。
掌中青光閃過,那秦師弟竟然開始有了動靜。
“大師兄,秦師弟傷的極深,需要趕快回宗裏找長老醫治。”
那為首之人一卷衣袍將邪修的灰燼盡數收攏,隨即對周粥說道:
“我乃天問宗戰戈,此人乃是我的師弟秦照。”
“眼下我要將其帶回宗內醫治,不知可否也請兩位一起走一趟?”
形式比人強,這戰戈身後的女修一副要出手的樣子。
周粥自然知道此事必然不能如此輕易就了結,他與程羽對視一眼,隨後回複道:“我若是說不去,你們怕是不會同意。”
“反正我們並無不可告人之事,就隨你們走一趟。”
那女修嗆聲道:“我看你能再狡辯多久,等長老將秦師弟救醒之時,就是你命喪之時。”
周粥並不辯解,而是向那戰戈說道:“我們兩人修為低微,還要你們帶上一程。”
戰戈看了看兩人,鄭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