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嚴古現身
身穿藍袍的修士名為錢順,乃是靈泉峰上一名靈嬰境的長老。
“就是因為我靈焰峰已經缺席兩次了,所以這次我才更要去。”
麵對錢順,鬱若穀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那錢順見鬱若穀如此態度,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動物一般,指著鬱若穀的鼻子說道:
“鬱若穀!你還有沒有一點長幼尊卑了?”
“當著眾多前輩的麵,你竟敢如此與我說話?”
錢順看了看四周,發現並沒有其他靈焰峰裏的修士,隨即扯著嗓子道:
“你這是在以下犯上!我要你現在馬上向我道歉!”
“道歉?”鬱若穀冷笑一聲道:“我為何要道歉?”
“難道為了這本就屬於我們靈焰峰的名額?”
鬱若穀的視線在那十五名將要動身參與誅邪的修士身上掃過,
隨後目光在其中一人身上落了下來。
被鬱若穀注視的修士下意識的向後撤了一步,仿佛隻是一個注視就讓其緊張起來。
如果稍作觀察,便能發現那人的樣貌竟然和錢順有六七分相似。
這錢順見鬱若穀盯著隊伍裏那幾名藍袍修士不放,正要開口發難,卻被鬱若穀率先開口。
她指著那名與錢順樣貌相似的藍袍修士道:
“錢雲?我認得你,你不要再向後退了。”
被點了名字的修士下意識的又想往後退,可是隊伍之中的大部分修士都在這個時候仿佛商量好了一般,齊齊退開一步。
唯有同樣身穿藍袍的修士還站在錢雲身旁。
“鬱若穀你想幹嘛?這裏可容不得你放肆!”錢順覺得有些不妙,高聲向鬱若穀吼道。
“錢長老,我記得參加誅邪小隊是有修為要求的吧?”
鬱若穀指著錢雲回頭向他質問道:
“我明明記得此人不過煉氣境修為,怎麽今日卻能站在這誅邪小隊的隊伍之中?”
“你胡說,我明明已經結成假丹。”那錢雲受不了鬱若穀的壓力,反倒是跳出來說道。
身旁的藍袍同伴一個不留神,便沒能將其拉住。
那錢順看著自己兒子竟然主動跳了出來,便開始瘋狂的使眼色。
可那錢雲就像是不知道被誰打了雞血一般,竟然開始嘲諷起鬱若穀來:
“我現在已經是一名貨真價實的結丹修士!我有資格參加誅邪小隊!”
“你給我閉嘴!”錢順實在忍不住罵道。
聽到此處,鬱若穀冷哼一聲,向站在錢順身旁的金袍長老問到:
“蕭長老,你聽到了。”
“難道現在宗門裏寧可讓一個剛剛結丹的假丹修士去送死,也不同意我一個隨時能夠突破到化形境的修士去麽?”
那蕭長老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道:
“這個不是修為的問題……”
“不是修為的問題,那是什麽問題?隻要您能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我鬱若穀現在掉頭就走,絕不廢話。”鬱若穀獨自麵對著身前的幾名宗內長老,揚聲問道。
鬱若穀的話像是問道了這些長老的難處,沒有一個人敢於開口回複。
事實也確實如此,
無論從任何方麵來說,鬱若穀都比在場的那十五名修士更有資格參加這誅邪小隊。
“理由?”
那錢順再次譏諷道:“宗門為什麽要給你一個區區入門弟子理由?”
“那錢長老就是要明搶我們靈焰峰的名額了?”鬱若穀反問道。
錢順眼內閃過一絲凶光,好整以暇的開口說道:
“什麽叫做搶?你可不要這樣誣陷我。”
“既然你要一個理由,我就給你理由。我且問你,你想參加這誅邪小隊,得到你師傅同意了沒有?”
錢順見鬱若穀的臉色,就知道自己所料不錯,麵前這人果真是偷偷過來的,不然就不會孤身來此了。
想到這裏,他便更有把握了。
接著說道:
“沒有峰主同意,今天就是說破天去,你也不能去!”
錢順的話一下便說道了鬱若穀痛處,要是師傅能同意的話,她這幾日又何必躲躲閃閃。
還要為了逃過卓純的監視,用李代桃僵之法煉製一具木身。
鬱若穀緊咬牙根,說不出半句話。
那錢順見鬱若穀一時語塞,氣焰便愈發囂張起來。
“你們靈焰峰像個縮頭烏龜似的躲在山頭裏已經幾年了?”
“你知不知道這些年都是誰替宗門從天道盟那裏掙來了榮譽,你們靈焰峰何時出過半分力?”
“你要的理由我已經給你了,請記得你自己說過的話,現在趕快回去吧。”
“對了,最好和你們靈焰峰的那些弟子說,往後也不要想著參加什麽誅邪小隊,太危險了,不適合他們。他們還是老老實實的在靈焰峰裏修煉吧。”
錢順的話讓鬱若穀心中氣悶,此時憋了一腔怒火卻又不知如何釋放。
她顫聲道:“錢長老,你說我無妨。但是你如此詆毀我們靈焰峰,是不是太過分了?”
“嗬嗬,詆毀?我這叫詆毀麽,我這叫實事求是。”
“太過分了?這是你一個晚輩能說的話麽?”
“我看你這人不僅冥頑不靈,還絲毫懂禮數。既然你峰內長輩不教你如何為人,那就讓我來代為管教一番吧!”
那錢順一言不和便要出手,渾身藍色靈氣蒸騰而起,一掌向鬱若穀拍去。
就在此時,隻見靈焰峰上霎時間蒸騰起滿天火光。
一道威嚴的聲音自遠及近,在平台眾人的耳畔響起。
“是誰要替我管教峰內弟子?”
“經過我的同意了麽?”
錢順聽到聲音,
不僅沒有停手,反而掌心之中又是匯聚起更多靈氣朝那鬱若穀毫無保留的攻去。
天邊火光看似遠,卻在瞬息時間來到鬱若穀身前。
錢順的藍色掌影眼看就要打在鬱若穀身上,隻見那滿天大火向鬱若穀身上席卷而去。
掌影與火光剛一接觸,便升騰起了滾滾霧氣。
瞬息之間,藍色掌影便被火焰侵蝕,不見了蹤影。
錢順臉色一變,心中暗道不好。
鬱若穀站在火光之中,眼中隱約可見淚光。
她自然知道來人是誰,心中的委屈似乎到此時才得以略微表露。
火光逐漸散去,變成了一襲飄舞的紅衣。
紅衣倒卷,顯露出其中的兩人。
隻見那嚴古伸手將鬱若穀將要落下的眼淚逝去,眉宇之間閃過一絲戾氣。
他邁出一步,站在鬱若穀身前向那錢順問道:“就是你要幫我教訓我的弟子?”
那錢順前一秒還一副傲世宗師的架勢,此時卻是忽然卑微了起來,臉上抽搐了兩下道:“我就是……想要略施懲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