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楚青的反擊
椒房殿之中的下人早已回房休息,除卻經常跟著她的玉竹,就隻剩下陸嘉了。
額頭上已經有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雙肩也已經開始浮現微微的顫抖,一顆心更是在喉嚨處狂跳不止,陸嘉飛知曉,眼前這個女人了絕不是和陳婉瑛一般好騙。
“娘娘,胎兒八月已經成型穩固,現在動手已經很難了。況且,”
陸嘉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又說道:
“況且現下瑛貴妃對沈昭儀保護更甚,所有煎藥與熬製皆有陳家心腹來完成,還會進行銀針試驗,臣,臣無能為力啊!”
說道最後,陸嘉已經不敢再去看楚青的眼神。
秋末冬始,最後的秋風狂亂的刮過大興宮,幹枯的樹枝發出嗚咽的呻吟,陸嘉將頭深深的埋進自己的雙手間,盡量忽略楚青看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你的意思是告訴本宮,你,無能?”
輕輕的撥弄自己指尖的丹蔻,楚青語氣輕的幾乎讓人覺得很飄渺。
陸嘉不敢說話,隻能繼續沉默的跪著。
“本宮看著,這冬天也要來了吧!好像,又要到新的一年了,陸大人,你說呢?”
楚青緩緩起身,暗青色的衣袍之上有著淡淡的勁竹,走到窗邊,楚青整張臉放在月光之下。
“娘娘,求求您放過小兒吧!娘娘,老臣就是給你做牛做馬都可以,你就放過小兒吧!”
陸嘉滿臉淚痕,不管蔣姨娘如何,他都隻有那一個兒子,若是出事,陸家就沒有後代了。
陸嘉哭喊著朝楚青爬了過去,兩隻手緊緊的抓著楚青的衣袖,眼中盡是滿滿的哀求。
緩緩蹲下身子,將手放在陸嘉的臉上,楚青靠近了一些:
“陸大人,我可以放過你,可是,誰又來放過我呢?嗯?”
楚青眉宇之間陰翳盡現,依照前朝局勢,這兩年齊燁一定會對陳家動手,隻要陳家倒台,自己便可複出,到那時也可做到真正母儀天下,她的兒,更是注定會成為這天下的皇。
兩個人目光剛剛碰撞在一起,陸嘉便慌忙移向了一遍,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
“這樣吧,我們做一個交易。等哪日那個孩子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息,我便讓人將明年的解藥送到陸大人的手上,等本宮真正痊愈了,公子便可在也不用這個東西。陸大人,你覺得,如何呀?”
楚青嘴角掛著淡淡的笑,陸家作為堂堂太醫院院首,若是連一個九月大的小孩都搞不定,齊燁怎麽可能讓他坐穩。
“娘娘!”
陸嘉還想拒絕,又撞上楚青冰冷的眼神,話語頓時就噎在了喉嚨之中。
五日之後,重華殿之中,蘇瑾焉一臉憂愁的躺在美人榻之上。
陸純熙走後,齊燁到重華殿的時間並不多,甚至還沒有到芳華殿的一半,葉影都快急成熱鍋上的螞蟻了,卻見蘇瑾焉依舊無精打采的躺著。
“娘娘!您看今日氣候這般寒冷,您就去給皇上送一個暖爐吧!”
葉影趴到美人榻邊上,兩隻眼睛眨巴的看著蘇瑾焉。
陸純熙走了將近半月,剛開始陸純熙還會在嘴邊念叨兩句,現在幹脆直接一言不發,整個人死氣沉沉的。
“李大人會照顧好皇上的,不必擔心。”
蘇瑾焉眼皮也不抬,看著窗邊陸純熙走時候擺的花瓶,心中閃過不知名的感覺。
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主仆兩人並未看到入口處明黃色的身影,用噤聲的動作組織了旁邊丫鬟的動作,齊燁悄悄往前麵走去。
眼神帶過窗邊,棋桌之上還擺著一副殘棋,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蘇瑾焉於陸純熙擺下的。
“娘娘,現在快接近正午了,您帶著午膳去見皇上吧!他肯定餓了!”
一招不成,葉影再想一招,並不是多想讓蘇瑾焉去爭寵,而是想要對方走動走動。
陸純熙走後她就出過兩次重華殿去找淑妃,連旁邊的夢嬪來找她,她都是這副模樣。
“不用擔心,李大人會照顧好皇上的!”
依舊是相同的話語,顯然無法提起蘇瑾焉半點的興趣。
感覺到身後有人動了自己一下,葉影轉頭,看到來人的動作之後立馬拿手捂住了嘴巴,飛速的撤向一邊。
蘇瑾焉雖感覺到自己耳邊的響動,確是懶得轉身看人。
“那愛妃,陪朕一同用膳如何?”
齊燁醇厚的聲音響起,帶著一股淡淡的龍延香,蘇瑾焉腦子一瞬間陷入空白的狀態,僵硬的轉過自己的脖子,看著齊燁笑著看向自己,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作何反應。
“傻乎乎的,想什麽呢?”
齊燁拿手刮了一下蘇瑾焉的鼻子,不是他故意冷落蘇瑾焉,隻是他自己也說不上為什麽,陸純熙不在之後,他便不太想過來這裏了。
自顧自的走到棋桌上坐下,棋盤上黑白子交差縱橫,他卻也能一眼認出黑子是陸純熙的手筆,不自覺的從盒子中拿出一顆白子,齊燁比劃著落向何方。
陸純熙善遠謀,喜布陣,卻也喜歡讓著蘇瑾焉。
蘇瑾焉剛剛起身,突然感覺自己身上有一股油膩膩的感覺,卻在葉影眼神的鼓勵下緩緩朝著齊燁走過去。
“皇上!”
蘇瑾焉還未到,李華已經從另一邊跑了過來,仔細看去,臉上甚至帶著些許的憤怒。
看樣子也知道對方有正事,蘇瑾焉站到一邊,看著眼前。
一個淡黃色的信封出現在李華的手中,信口上還有著厚厚的蠟,二級暗衛專屬的印章蓋在正中央。
看著身邊無人,齊燁開信,卻被上麵短短的一行字給氣得直接站了起來:
“彈丸之地,也敢跟朕叫板。”
一直手掌直接拍在桌子上,信紙直接在手中被揉做一團,齊燁雙目怒火。
李華微微低頭,忍下自己剛剛在陳婉瑛那裏受的氣,靜候齊燁命令。
重華殿氣氛瞬間凝重,所有人都陷入一種緊張的狀態。
“傳令下去,朕要那個人,付出最大的代價!”
齊燁眼神暗恨,和君離如此不將自己放在眼裏,那麽,他就必須作出最慘痛的代價。
李華低頭應是,飛快往外走著傳遞齊燁命令。蘇瑾焉剛剛準備上前一步,就見得齊燁燁跟著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