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陳氏被罰
陳婉瑛走回主位之上,對著下麵的人招了招手。
立馬有幾個人朝著陸純熙和蘇瑾焉走了過去。
“皇上讓奴婢告訴娘娘,承華殿的茶,有點涼。”
感覺到背後有人靠近,陸純熙再次開口,內心卻早已咒罵李華的辦事速度。
“蘇嬪以下犯上,禦下不嚴,五十大板,行刑吧!”
懶得再跟陸純熙廢話,陳婉瑛丹鳳眼裏閃出狠戾。
皇宮中的粗使丫鬟在三十大板下都喪命七成,更何況一直嬌養著的蘇瑾焉。
“娘娘!”
一聲驚叫,陸純熙緩緩的收回自己腰間的匕首。
一個嬤嬤模樣的人飛快的往裏走著,附在陳婉瑛的耳邊焦急的說著些什麽,眼神之中焦急不言而喻。
“混賬!”
陳婉瑛一把將桌上的茶幾拍下,不甘的瞪了陸純熙一眼,帶著人撤了下去。
重華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陸純熙眼光冷漠的掃過後麵站著的丫鬟太監。
剛剛進屋的一刻,她眼神就已掃到站在後麵看戲的他們。
木蘭大口的喘著粗氣跑了進來,看著臉頰上盡是掌印的葉影,直接抱著就哭了出來。
看到正殿中的情況之後,她第一個念頭就是求救齊燁,卻在半路上碰到了陸純熙,被安排去承華殿,剛剛才回來。
承華殿內,齊燁陰沉著臉坐於主位,一身黑衣上金龍盤臥,無端的生成一種壓迫感。
右手下方,沈昭儀一臉為難的坐著,幾度開口卻未發出任何言語。
大殿的正中央,兩個小丫頭直接跪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首飾碰撞的聲音響起,陳婉瑛帶著一眾人趕了回來。
“臣妾見過皇上。”
規規矩矩的行禮,眼神看著跪著的兩個小丫鬟。
“哼!倒還知道自己是承華殿的主子。”
齊燁不屑的輕哼,並不買賬陳婉瑛的低頭。
“臣妾教下無方,請皇上處罰!”
剛剛丫鬟來報,有人發現承華殿的玉竹與刑犯在冷宮之中偷情。
且不說皇宮之中平白出現刑犯,光是偷情一說,齊燁就可因此廢了她。
“朕倒想知道,貴妃覺得此事該當如何?”
沈昭儀立馬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緊張的看著殿中央的陳婉瑛,兩隻手不停的揉搓著帕子。
“任憑皇上發落。”
齊燁從位置上起身,拉起沈昭儀的手,慢慢說道:
“皇後身子羸弱,後宮之事一向交由你管理,六宮之事繁雜,你分身乏力也能理解。”
陳婉瑛一顆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的看著齊燁。
“此次事件,朕且當你分身乏力。母後前些日子與我說到了一批佛經,你字在六宮之中最是秀氣,當是過去幫扶幫扶。若你覺得忙不過來,朕大可讓蘇嬪幫你處理一些。”
齊燁認真的看著沈昭儀的肚子,裏麵有著他第一個子嗣。
陳婉瑛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開始慢慢的往上蔓延著,夏末的季節卻給她一種寒冬的感覺。
“謝皇上,不過臣妾覺得自己還能應付,不需要蘇妹妹相幫。”
陳婉瑛再次行禮,一想到接下來要去坤寧宮又是一陣的頭疼。
齊燁離開之後,承華殿陷入一陣詭譎的氣氛之中,陳婉瑛更是一言不發的坐著。
沈昭儀直直的站著,不敢言語。
“皇上是怎麽來的?”
陳婉瑛抬眼看著沈昭儀,昨日與父親的信中,陳宏彥表明今日會在宣政殿纏著齊燁,讓她解決蘇瑾焉,可對方居然出現在了承華殿之中。
沈昭儀咽了咽口水,然後緊張的看著陳婉瑛:
“李華公公將玉竹送回來後不久皇上就到了,臣妾也不知他是怎麽來的。”
悄悄的呼了一口氣,沈昭儀盡量讓自己存在感降低。
“你是不是有個瘸了腿的兄長?”
陳婉瑛再次發問沈昭儀,這個以她表妹名義進宮的女子。
沈氏是陳宏彥家最大的佃戶,沈昭儀的兄長脾氣暴戾,性情乖張,很不得陳宏彥的歡喜。
“是!”
沈昭儀微微點頭,並不知陳婉瑛的用意。
“你說,我把玉竹腿打折,讓她與你哥相配,怎樣?”
“前些日子我回去父親還說,這一季馬上就要收成,你父兄又要收入不少了吧!”
陳婉瑛端起宮女剛上的茶,撥弄著茶蓋。
知道這是陳婉瑛在威脅沈家,沈昭儀眼中閃過不甘卻也隻敢低頭同意!
農家最重清白,一個當過軍妓的女子怎配沈家門楣,沈昭儀心中卻自有盤算。
子夜時分,承乾宮還未傳來侍寢的消息,蘇瑾焉的情緒也微微恢複平穩,陸純熙直接召集重華殿所有宮女下人。
人臉一個個在陸純熙麵前掃過,並未發現白日來稟報之人。
結合那人白日說的話,陸純熙斷定,重華殿之中,有內奸。
“今日,你們好像都很忙?”
陸純熙眼神超眾人壓了過去,形成一種莫名的威勢感。
眾人環顧一圈,沒人敢接陸純熙的言語。
“我知道你們身後大都有主,但你們也必須知道,現在的你們,歸在重華殿的名下。你們真的以為,重華殿出事了,你們能得到什麽?”
再一次的從眾人頭上掃過,陸純熙加重了語氣。
“奴婢知錯!奴婢們護主不力,請陸姑娘責罰。”
三成的人立馬跪了下去,不敢去看陸純熙的眼神,也隻說自己護主不力。
一聲輕哼,陸純熙並未放在心上,然後接著說道:
“我知道你們有著自己的困難,把柄握在別人的手裏。我隻要求你們,無論朝自己身後的勢力稟報什麽,都不得透露娘娘的行蹤。這一次我不會查,下一次若是讓我知道誰在出賣重華殿,雲兒就是下場。”
陸純熙一番話不見任何的波瀾,卻讓所有人都寒毛立起。
齊燁被陳宏彥在宮中纏到子時,聽著李華關於白日重華殿的陳述,眼神不由得再次暗了下去。
“這應該,是第三次有人幫她了吧?”
陸純熙三次遇險都有人相助,齊燁心中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覺。
“是,已經在盡力了,隻是還未查到。”
李華無奈搖頭,從陸純熙落水開始他們就已經在找這個人,卻一直不見音訊。
齊燁煩躁的揮了揮手,突然發現自己關心的點並不是誰在深宮做事,而是陸純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