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是誰下的毒?
一望際的沙漠,黃沙漫天,這些沙子就像是被炒過了一般,乾燥比,宛若流沙,人一腳踩下去,頓時就能沒過腳脖子,萬一哪一步走空,或許整個人都會不見蹤影。
烈日懸在空中,散發著窮的熱力,甚至連空氣都被曬的扭曲,遠處的景物,像是帶著一層水波紋,線條全都在不斷的顫抖著。
看不到一點綠色,那些生命力強悍的沙棘、駱駝刺,連根毛都沒有,這就是一處死地,天然生成的地獄,若有人流落至此,或者化為乾屍就是最終的歸宿。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天色逐漸變暗,一朵朵烏雲咆哮著翻滾著,你追我趕,遮天蔽日,似乎有隱隱雷聲傳來,很是細微,不像是驚天霹靂,反倒像是誰在肆忌憚的打鼾。
小雨突如其來,沒有一點徵兆,但是相對於充斥於天地間的黃沙來說,這一點降水,可有可,甚至像一粒石子掉入海面,連一點波浪都沒有出現。[
但是輕柔的雨絲,使得空氣稍稍顯得濕潤了不少,總算延緩了這種足可以讓人自燃的暴熱溫度,不知不覺,竟然讓人鬆了口氣。
眼皮很沉,可喜的是蘇克終於恢復了知覺,剛剛的場景真是太嚇人了,自己很可能醒不過來,那麼自己估計是第一個因為給別人施針而累死的人吧!
「你終於醒了!」眼前的人影從模糊到清晰,蘇克終於看到竟然是南風,這個強悍如刀,卻又自閉成冰的女孩子,正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手裡的熱毛巾不斷的擦拭著自己的面頰。
或許這就是剛剛那一股濕潤的空氣來源吧!打雷?呃,蘇克扭頭看了一眼,自己就躺在鄧嘯天的旁邊,這時候老頭子似乎睡的香甜,呼嚕聲一起一伏。
似乎有那麼片刻失神,自己怎麼跟鄧嘯天躺在一塊了,這是哪?蘇克微微皺了皺眉頭,但是緊接著關於昨晚的記憶便轟然出現。
完全顧不得自己其實也差點死掉,猛然坐起了身,因為動作太過突兀,在坐直的那一瞬間,眼前又是一黑,腦漿子好像都要晃悠出來,好在南風一下扶住了蘇克的後背,要不然肯定又得躺回去。
「你沒事吧!」南風在蘇克扶鄧嘯天進房之後,就一直守在門口,她知道蘇克現在需要一個不被打擾的環境,哪怕她真的很想進去,寸步不離的看著鄧嘯天,可是卻在這種關鍵的時刻,老實的站在外面。
雖然不能進去,但是這並不妨礙南風關切的心情,支棱著耳朵,嚴陣以待,儘力的探聽裡面的動靜,這種度妙如年的感覺十分難熬。
鄧嘯天之於龍魂,之於國安六處,不僅僅是一個領導者,他甚至已經變成了一根擎天支柱,精神領袖,包括南風在內,幾乎所有人都是跟著鄧嘯天長大的,感情深厚。
南風完全是下意識回想自己從前的點點滴滴,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到哐當一聲,重物墜地,情急之下門而進,蘇克已經人事不省的躺在了地板上。
好在這已經不是蘇克第一次暈倒了,前段時間蘇克為鄧嘯天拔毒,一天甚至都能暈個兩三次,倒也沒有太過驚慌,而且按照從前蘇克交代過的,將鄧嘯天身上的布針一一收取。
但是這一次蘇克的昏迷的狀態有些不太尋常,整個人就像是真的進入假死狀態,心跳、呼吸、脈搏全都減弱到令人目瞪口呆的地步。
若不是之前有一次鄧嘯天曾經說過蘇克的不尋常,說他身體當中有一種十分神秘的氣力,這種氣力竟然連鄧嘯天自己都沒辦法解釋,尤其是在他昏迷之後,會起到自我保護的作用。
或許南風早就打了120急救電話了,果不其然,蘇克昏睡了大概五個小時之後,終於醒轉過來。
不過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趕緊轉過身,伸手抓住鄧嘯天的脈門,尺寸關入脈,頓時覺得脈相相比之前已經有了大大的改善。
南風看著蘇克不顧自己的身體,第一時間去檢查鄧嘯天,心裡很是感動,看著這個年輕的男孩,他的眉毛慢慢舒展開來,似乎鬆了口氣。
「天叔現在怎麼樣了?」
蘇克聳了聳肩:「你看他睡得這麼香,估計是在做個好夢!」剛剛診脈,鄧嘯天的脈相已經開始變得平和,之前爆發活躍的毒素,現在也算是暫時溫控住了。
之前經外奇穴三十六針,確確實實是有效果的,但是若是想要治癒鄧嘯天,那還差著十萬八千里,這種毒素本身已經與血液融為一體,若沒有鄧嘯天本身的助力,憑著自己還真是只能望洋興嘆。[
看著南風皺著眉頭,貌似在忍耐著怒氣,這才意識到剛剛自己是所答非所問了,做了個深呼吸,這時候才發現渾身力,口乾舌燥,四下看了看,很快看到了桌子上放著水杯。
「給!」南風,拿起水杯遞了過去。
「嗯!」蘇克心裡組織語言,緩緩說道:「天叔現在的情況,只能說暫時穩定,這種毒素本來想要全部祛除,已經是不太可能了,我之前做的只是在盡量的減少它!但是這一次天叔被人打傷!」
「現在我不知道到底傷了天叔的人,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能夠讓人的臟器功能加速衰竭,尤其是肝功化毒,眼下已經不能發揮出百分之一了!」
蘇克知道若要救下鄧嘯天還是任重道遠,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穩控住他毒素的爆發,但是總不能讓自己天天守在鄧嘯天的身邊,這算是怎麼回事?天叔的貼身醫生?要是個校花自己覺得還靠譜點!
「說實話,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解藥,因為現在毒素在形態上已經有了異變,提取樣本研製解藥根本就行不通,唉!」蘇克嘆了口氣,終於問出了一直在心裡忍了很久的問題。
「南風,到底是誰給天叔下的毒?」
「是——!」南風面露難色,十分掙扎,張了張嘴,猶豫了半天,終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