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損友
宮銘用毛巾給小狗擦拭著濕漉漉的身體,看著眼前這小小的身軀內藏著的,竟是自己陪伴自己童年時期的玩伴,想想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在還不知道這隻泰迪的身份時,宮銘自己平心而論,是可以將它和其他動物一視同仁的,而現在卻相形見絀。
宮銘哪裏照顧過小動物,過程中手上的力度不自覺得加大,一個成年男人的手掌足以覆蓋住一隻小小泰迪的頭顱,那力度更是可想而知。
“汪!嗷嗚。”“想什麽呢!疼死了。”梁墨被宮銘這不知輕重地手勁揉的吃痛,耐不住地叫出了聲自己這竹馬還真是不知輕重。
垂下的毛發擋住了小狗炯炯有神的雙目,看起來有些落魄,被狠狠蹂躪而逼迫出的生理鹽水,晶瑩剔透,垂垂欲滴,讓人疼愛得很。
稠膩綿延的叫聲卻又讓宮銘忍俊不禁,並再加重了手中的力度。
“嘿,你這副模樣也挺好,可愛也好欺負,以前你可不讓我這麽摸你頭呢。”
宮銘不正經地笑了笑,這麽難得的機會不好好珍惜,以後可就碰不到了。
順手的掐住小狗的臉頰,左右拉扯,再向裏按捏,玩的是不亦樂乎,好似是在玩弄一隻泰迪娃娃。
梁墨這副呆愣可愛的模樣可把宮銘給樂壞了,照理來說梁墨那總裁的樣子應該是附身到阿拉斯加身上才算是合情合理的。
如今的他無力反抗比自己身形大了十幾倍的男人,所以隻由得宮銘任意“處置”。
梁墨心想,誰叫自己現在如此弱不禁風,再加上淋了這一場大雨,體力不支,自己又有求於人,隻得無奈歎氣,但內心卻偷偷幾下一筆。
“對了,你這千裏迢迢地跑我這來找我幫忙,是不是覺得你兄弟我比較可靠。”
宮銘自信地抬頭,挑了下眉,表現出一副等著求誇獎的模樣。
梁墨有些哭笑不得,自從宮銘回國以來這副天真的模樣實在是少見,與許夭夭一同時更是話少的可怕。
不願破壞氛圍便表麵上配合著宮銘點了點頭。
“為什麽不找許夭夭。”
麵對宮銘的疑問,梁墨握著筆,熟稔的在紙上劃著筆劃一道道線。
“危險”
宮銘唏噓不已,停下了手上正在進行的動作,白眼都快翻上天。
“梁墨,沒想到你這麽重色輕友!就知道心疼未婚妻,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下你兄弟,許夭夭肯定不知道這事吧!”
梁墨擺了擺頭,連忙舉起爪子對著宮銘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小點聲,驚擾了別人可不行。
自己這個竹馬不是一向以冷靜嚴肅著稱的嗎,怎麽今天這麽咋咋呼呼的,梁墨百思不得其解。
清風拂過,而窗外的雨已經小了許多,現在也隻是淅瀝瀝地下著。
蓋在眼前的幾縷毛發被風掀起一層波瀾。宮銘看見這似曾相識的眼眸,與記憶中梁墨的神韻如出一轍,明亮、銳利、不容侵犯。
梁墨的用意宮銘自然是明白的很,如此有分寸的人哪還用得著他來擔心,便收起落在梁墨身上的眼光。
“都聽你的。”
宮銘繼續耐心地“服務”著梁墨,待身上的水擦淨,小狗又是煥然一新的軟絨的純色毛發,讓人忍不住的想要上手揉上個兩把。
梁墨甩了甩幹爽的身子,卸下“負累”果然就身輕如燕,興致高漲的他抓起一旁的筆,在紙上寫下“回家”。
宮銘根據梁墨提供給自己的信息,算準了許夭夭下班的時間,驅車將梁墨送回許夭夭的家,並帶著梁墨上了樓。
雨過天晴,街上的人群窸窸窣窣的變多,但天氣卻逐漸悶熱起來。
宮銘抱著梁墨躊躇在許夭夭家門口,思考著許夭夭還沒回,梁墨要怎麽進去,應該會有備用鑰匙的吧.……
梁墨哼唧了一聲,不顧正在冥思苦想的宮銘,自己縱身一躍,脫離了他的懷抱,穩當地站立在地麵上。
“汪汪汪!”
宮銘隻聽見小狗對著門那邊叫了幾下,然後有些訝異。
屋內有著與梁墨不同的爪子碰地的聲音,還傳出一聲聲的貓叫,回應著他。
隨後,門把處一直有被扳動的跡象,陣陣刮門的尖利聲響泄出,但門卻遲遲沒有打開。
雨後的天悶悶沉沉,站在樓道中的宮銘身上不自覺地冒出汗珠,有些燥熱難耐,伸手抹了兩把汗下來。
身旁的小狗卻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絲毫不在意這天氣的惡劣,安靜地等待門那頭的“戰果”。
“吧嗒”一聲脆響,門鎖被打開,宮銘透過門縫看到一隻有著棗核般大眼的波斯貓正望著自己,深邃而又迷人。
“喵~”
它眨巴著大眼睛,仿佛能讀懂人心,眼眸的顏色更是與眾不同,像是遠方古國藏匿許久的未挖掘出的神秘寶石,軟嫩的聲音好像是喚著自己進去。
恍惚之間,宮銘想要把它看得更加真切一些,但剛踏出了第一步就受到了梁墨的阻攔。
“汪!”“你可以走了!”梁墨站在門框處,雖是仰視著比自己高大許多的宮銘,但氣勢上卻是一點也不輸這180+的男人。
宮銘輕微地努了下嘴,然後又望向站在梁墨身後的小貓,並蹲下身子仔細地凝望。
“還真是好看呢,這是波斯吧。”
米雪見自己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便搖曳著毛茸茸的尾巴,優雅曼妙地走進房間,不再理會門口的人,留著宮銘一人在那自言自語。
“唔,高冷。”宮銘撓撓頭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就是不招動物喜歡,個個見到自己都防著躲著。
雖說自己平時也不太主動去招惹這些小動物,但這隻貓卻意外的吸引著自己。
梁墨見宮銘沒有想走的意思,便一把抓住他的手,在手掌上快速地比劃著。
“快走,保密。”
宮銘緊盯著手掌,汗液從額頭流下,空間中呼吸聲微弱,但無法掩抑住彌漫在周邊的緊張感。
明白了梁墨的意思後,他微顫著睫毛,眼底藏不住笑意地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