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再見梁父
許夭夭牽著小狗漫無目的地行走在大街上,一人一狗的場麵看起來很是和諧。
梁墨一直心無旁騖地跟著許幺幺走著,有的時候遇見從對麵過來一隻洋氣的貴賓犬,對著自己吠個不停,梁墨也隻是藐視了幾眼,繼續雄赳赳氣昂昂地走著。有的時候,路過蛋糕店,許幺幺會突然停下,也不進去,梁墨心裏想:這女人,真的是十個有九個是吃貨。
梁墨想引著許幺幺進去,許幺幺寵溺地對他說:“聽話,不去了,我們還有你的醫藥費要付呢,還要給你買好吃的狗糧和羊奶,以後再去買這些。”
真當自己是她兒子啊!雖然現在是條狗,什麽都得靠著她。
其實和是她的兒子好像沒什麽區別.……
然後繼續又跟著許幺幺漫無目的溜達,知道到許幺幺停了下來,梁墨以為又是到了什麽好吃的店家門口,還未轉身看清,許幺幺就將自己抱了起來。
梁墨這才發現,原來他們來到了醫院。
他是有一段時間沒看見自己的家人,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
自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肯定特讓他們著急,尤其是梁父,本該在家頤養天年的,現在因為他又得去處理雜七雜八的事。
小狗生怕醫院的人將它趕出去,也就乖乖地待在許幺幺懷裏,不敢出聲。
許幺幺還未走到病房,便看見走廊裏的梁父愁眉不展的樣子,像是失了魂一樣,走近喚了一聲“梁叔叔”,才將其拉了回來。
小狗看見梁父一臉胡渣,滿眼無神,頭發也明顯比上次看起來又白了許多,整個人的變化,給人的感覺像是好幾年未見了一般。
但任然在女主喚了他一聲後,給她微笑的回應。
即使這笑容在梁墨看來隱藏著背後的勞累和辛酸,也有些許無奈和憂愁。
“幺幺,你怎麽來了啊?”許是很久沒有和人說話了,男人的聲音有些嘶啞,像是察覺了自己的異常,又清了清聲。
“叔叔,我來看看梁墨,也看看您,您也要注意的身體啊。別到時候等梁墨醒了,您又倒下了。”
許幺幺著實說中了梁墨現在心裏所想,他很想告訴自己的父親,他除了在一條狗的身體裏之外,沒什麽大事,不要再為了他難過了,好好照顧自己,好好地等著自己回來。
小狗注意到梁父低頭偷偷抹眼淚,它努力伸長著腦袋,許幺幺像是了解她要幹什麽一樣,於是又走的近了近,讓小狗能觸到梁父,隻見小狗,用腳掌扶著梁父的手,伸著頭舔了舔他的手,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安慰人的方式。
他隻希望能盡全力讓自己的父親能好受一點。
梁父察覺過來後,感謝地摸了摸它的頭,之後便開始若無其事地與許幺幺交談起來。
小狗已經聽不進去兩人到底說了些什麽,心裏難受地隻想床上的人趕緊醒來,梁墨一直望向床的方向,自己很少見梁父在人前哭,想起剛剛梁父的舉動,又一股酸意從鼻子裏湧出,讓他情不自禁地哼了一聲。
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小家夥,你也難過了是嗎?”梁父從許幺幺懷裏接過小狗,不禁感歎,動物也是懂人的情感的。
梁父身上有著他以前從未聞過的味道,或許常人聞不出,隻有狗的嗅覺才可聞到吧,又或許他成天忙著工作,與父親交流的也是公事,卻從未靜下心來了解父親的點滴。
他不知道那是什麽香味,他隻知道此刻他聞著,心裏的難受一定程度上得到了緩解。
而後,梁墨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那副皮囊,他渾身都插著管子,除了氧氣罩上呼吸的霧氣,和旁邊心電圖的滴滴聲,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
別說梁父了,就連自己看到也是心疼不已。它望了望梁父,竟發現這條狗,竟然能讓梁父開心。
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
“梁叔叔,以後下班了,您就回去休息吧,您白天在公司就夠累的了,晚上就讓別人替一會兒吧!”許幺幺看著梁父的身體,已經感覺這一切對於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來說,已經有點讓他力不從心了。
隻是梁父擺擺手拒絕,他一天不來看看梁墨,不問問梁墨的情況,他也睡不著。
“梁叔叔,你就聽我的話吧,回去休息,這裏一切都有護工呢。現在您是一大家子的支柱,您得先顧好自個的身體啊!”
小狗也汪汪叫了兩聲勸著梁父,梁父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等梁父走了後,小狗看著許幺幺忙前忙後,為了幫梁墨擦拭身體,是端了一盆又一盆水。
它衝著許幺幺叫了兩聲,心裏想著:你別擦了,就隻是擦擦臉啊,手啊腳啊,都擦了好幾遍了,把人家,不,把我的皮子都搓壞了!你怎麽就不知道把他衣服脫了擦一遍全身呢!
許幺幺嚇了一跳,立即示意小狗不要叫,不要吵著別人了。
這副皮囊要是能被自己吵醒那就好了!
梁墨一臉鄙視之餘,心裏其實是非常感激的。
在常人看來,大概會覺得許幺幺是惺惺作態吧。
他以前就一直不相信這個世界沒有電視劇裏所謂的“便利貼”女孩,更不可能有人不求好處地對一個人好,但這些,他發現也許他的觀點本來就是錯的。
換句話說,他自己根本沒辦法做到和忍受的事,他覺得別人也一樣沒辦法。
兩人都關注著自己關注的點,沒有注意到,從剛剛開始,碩大的墨鏡和帽子擋著那猙獰的某張臉在走廊的角落,偷偷地注視著許幺幺,將許幺幺和梁父的和諧場麵盡收眼底。
鬆雨氣,她覺得自己已經偽裝的夠好了,可她從未見過梁父這麽對自己笑過,而她許幺幺為什麽就這麽討人喜歡。
好不容易等梁父走後,她本想偷偷進病房看看,卻在門口看著許幺幺為梁墨擦拭身體,她本想看看梁墨是否是真的昏迷了,迫於許幺幺一直未離開,而她不易在醫院停留太久,於是憤憤而走。
許幺幺,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