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陪伴
生活再狗血再瑣碎還是日複一日的過著。
許夭夭像一隻打不死的小強,即使壓力再大流言再凶還是沒有打垮她。她每天早上起來依舊活力滿滿的去梁氏,晚上抱著小泰迪窩在沙發裏和它說著一日的瑣碎。小泰迪給了許夭夭一個感情的傾瀉口,一份家的溫暖和守候。
這日,部門一位同事將一份合作文件交給她,讓她務必在下班前送到另一個合作公司的主管手裏審閱。這份文件很重要也很緊急,主管信任她才把這份任務交給她。主管說許夭夭畢竟是梁氏總裁的未婚妻,艱巨的任務當然要由她來完成。
許夭夭已經記不清這是主管多少次以梁墨未婚妻的身份來要求她處理工作了,什麽累活幾乎都交給她幹了。經常要跨越半個城市去簽合同,打車費還不給報銷。
為了給小泰迪治病,許夭夭手頭本來就很緊,每次打車前都要糾結一番。
許夭夭有點懷念梁墨還沒出車禍之前的日子了,那時候隻有梁墨一個人敢給她臉色看,現在她卻要看所有人的臉色。她知道,現在梁墨尚在昏迷,自己作為梁墨名義上的未婚妻絕對不能被打倒,如今梁氏上下虎視眈眈,都在盯著空缺的總裁位置。
她很有可能成為撬動梁墨的第一塊磚。
許夭夭拿到文件的時候已經臨近下班時間了,許夭夭拿到文件連翻看都沒有,就拿著文件往公司外麵衝。許夭夭本想打車去,因為時間實在太趕了。
可是臨近下班時間,馬路上早就堵得人們罵聲連連。每個路口都排滿了車,想走都走不動。許夭夭見狀,隻好去擠地鐵了。地鐵的確不會存在堵車問題,但是人實在是太多了。
終於來了一班地鐵,地鐵車門打開以後,人們瘋了一樣往地鐵上擠。許夭夭一下子就從前排擠到了最後,文件險些都沒有拿穩。到了後排,許夭夭看見了一些老奶奶老爺爺們又不忍心擠他們,隻好在後麵等著人們一個一個上。
等到許夭夭上地鐵的時候,地鐵裏幾乎已經站滿了。許夭夭就站在地鐵門口,一手抱著文件,另一隻手又要保持自己不在地鐵裏摔倒。
此時已經是夏天,人們都穿著輕薄的衣服。地鐵上人擠人,許夭夭總感覺有人在莫名其妙地往自己身上蹭,這讓許夭夭不舒服極了,又很委屈。
自己頂著炎炎烈日在快要下班的時間出去送文件,連車都打不了,隻能坐地鐵。沒想到坐上地鐵之後,竟然有人有意無意地騷擾自己。
許夭夭覺得自己委屈極了。她想如果梁墨在,一定會諷刺她一頓然後讓她不要去送文件了。她有點想梁墨了,想那個有點別別扭扭的男人,卻總在無意之間保護自己。
許夭夭隻能拚命地往前走,不知道是有人隔開了,還是那個人意識到許夭夭注意到了他不敢輕舉妄動,反正就是沒有再騷擾許夭夭了。許夭夭暫時解除了危機,看了看手上的腕表,發現時間已經不多了。
可是地鐵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到達,而自己從地鐵站到對方公司還有一段距離。許夭夭有點慌了,抱著文件的手直往外冒汗。
許夭夭有點擔心自己是否能在規定時間內把文件送到,如果放在以前,許夭夭覺得自己如果沒有完成也就會挨一頓罵,最嚴重就是扣工資被辭退。可是這次她感覺自己身上背負的不再單單隻有自己。
現在梁墨不在公司,自己絕對不能丟臉,她雖然覺得自己想的有點可笑,可總是感覺自己身上好像還背負著梁墨的期許和責任。她要好好在自己的崗位上工作,等著梁墨回來。
地鐵剛剛停穩打開門,許夭夭離門又近,第一個就衝了出去。此時時間真的不多了,許夭夭按照牌子指示的方向,迅速跑出地鐵站。地鐵站裏人多地方又小,許夭夭隻能快走。
到了路上,許夭夭就開始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向合作公司。許夭夭覺得自己上學運動會的時候都沒有這麽努力過。
許夭夭手裏抱著文件,飛快的在擁擠等待中的車輛中穿過,引來了不少路人和司機的側目。大家都很好奇一個女孩子突然在公路上跑得那麽快幹嘛。
許夭夭也無暇顧及路人們好奇疑惑的眼光,自己的眼裏隻有前方的一座公司大廈,心無旁騖地往那裏衝。
家裏的梁墨看時間已經快到了下班的點,就慢慢悠悠地從自己的窩裏走了出來。準備蹲在門口等許夭夭下班。
許夭夭對自己很好,吃穿一律不虧待自己,一有點時間就帶自己出去轉一轉。每天晚上抱著自己窩在沙發裏,跟自己訴說,有的時候說著說著就笑了,有的時候說著說著就哭了。
梁墨無法表達自己想說的話,隻能以陪伴和聆聽的方式安慰許夭夭。許夭夭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梁墨分享自己的心情,共享自己的情感,沒有顧及下表達的東西才是真正的來自內心。
有時候許夭夭說著說著就睡著了,梁墨不知道外表那麽大大咧咧的許夭夭也會有心思細膩敏感的時候。有時候淚水滴到自己的身上,冰冰涼涼的,那淚水好像一下透過皮膚滲到了心髒裏,心裏苦苦澀澀的。
梁墨其實很喜歡每天晚上在門口等許夭夭回家,即使自己這樣看起來有點臭屁,有點丟身份。可是每次看到許夭夭進門看見自己的表情又會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種卸掉滿身疲憊,一種如願以償,一分安心的表情讓梁墨覺得所有都值得。許夭夭把自己當作是親人,把自己當作守候。而自己如今身邊的也就隻有許夭夭一個人,許夭夭是他目前在這個世界唯一的羈絆。
兩個人在無聲的歲月裏以不同的方式溫暖著對方,成為自己比肩這個世界的力量與勇氣。有人等候的征途不再寒冷,有人陪伴的苦旅不再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