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背叛與屠殺
幾天前，阿爾莫利卡城的議事廳內。
“萊昂納多，過來，有幾句話我要和你說……”
在羅伊三人和拉維妮絲離開後，隆威公爵叫住了也要準備離開的萊昂納多。
“公爵殿下，是有什麽事嗎？”萊昂納多問道。
閉眼沉思了一會兒，隆威公爵這才重新睜開眼睛，看著萊昂納多，說道：
“如果此行能順利說服巴爾瑪姆薩的居民發起暴動，那就沒什麽問題了。
但是，如果那些孩子去了也不能讓他們拿起武器為我們瓦爾塔斯一族獻身的話……
那時，你們就假扮成加爾加斯坦人，把他們一個不留全部殺光！”
“什、什麽？！殺、殺光他們？！”萊昂納多震驚得站起身驚呼道。
“冷靜點萊昂納多，你是個聰明人，聽好，要想打贏與加爾加斯坦人的戰爭，從現在開始我們瓦爾塔斯人就必須團結。
如果得知巴爾瑪姆薩鎮的居民是被加爾加斯坦人屠殺的話，其他自治區的同胞就會立即揭竿而起……”
“可、可是……”
“而且，這樣的暴行會讓加爾加斯坦國內的保守派們再無法繼續沉默下去，總之，那時巴爾巴托斯就必須得分兵同時對付我們和內部的保守派，如此一來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但是，羅伊他們是不會同意的……”
“那到時候，你就……”
“……”
巴爾瑪姆薩鎮。
不知何時，外麵的天竟然下起了大雨，交錯的閃電和雷聲不斷衝擊著羅伊的視聽。
“他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看來很難說服他們呢……”就這麽站在雨中，萊昂納多背對著羅伊，頗為遺憾地說道。
“抱歉，萊昂納多先生。”羅伊有些內疚地回道：“我再去勸勸他們，我們畢竟都是同胞，說不定他們就會……”
“不，羅伊，你不用太在意，公爵殿下早料到會是這種情況了……”
萊昂納多搖頭，轉身看向羅伊，眼神無比冰冷。
“好好聽著，從現在開始……偽裝成加爾加斯坦軍，殺光這鎮上的所有居民！一個不留！”
“轟！”
頭頂突然響起一個炸雷，閃電的光芒一閃而過，在那一瞬間，照亮了萊昂納多此時冷酷而不帶一絲感情的臉。
“萊昂納多你說什麽？！”羅伊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他甚至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開什麽玩笑！這鎮子上的居民可全都是瓦爾塔斯人！
“羅伊，你先別激動。”
抬手按著羅伊的肩膀，萊昂納多緩緩解釋道：“公爵殿下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情況，所以在來之前就預先向我下了這個命令。
羅伊，從他們放下武器，甘願成為加爾加斯坦人的奴隸時，這些人就已經不是我們的同胞了。
他們的慘死不但可以促使我們瓦爾塔斯的團結，還可以造成加爾加斯坦的分裂，這是他們最後唯一能為我們做的貢獻……服從命令吧，不然的話，我們瓦爾塔斯就沒有明天！”
羅伊沉默了，雨早已淋濕了他的身體，水珠順著臉龐不斷滴落，不知道是雨還是什麽。
殺了同胞？貢獻？
開什麽玩笑？這些人可都是和他一樣的瓦爾塔斯人，是他的同胞，是他要拯救的人，是他……
“別再猶豫了！”
萊昂納多緊緊抓住羅伊的肩膀，大聲吼道：“我們瓦爾塔斯的現狀你難道還不了解嗎？！這些人已經沒救了！你所做的這一切都不是為了你或我的私欲！我們之所以弄髒手……是為了瓦爾塔斯能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為了這個未來，就算是犧牲自己的性命我們也在所不惜！更何況他們隻是幾隻瓦爾塔斯的蛀蟲！”
“……我明白了。”
“轟！”
低沉的語氣，雷聲再一次響起，閃電在這一瞬照亮了羅伊逐漸冰冷的眼神。
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羅伊緩緩將手握緊。
“為了瓦爾塔斯的未來。”
“很好……”萊昂納多笑了，他拍著羅伊的肩膀，說道：“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讓他們白白犧牲的……”
“開什麽玩笑？！”
就在這時，議事廳的門被人踢開，拉維妮絲從裏麵衝了出來，隨後是司羽、維斯和卡秋婭等人……
“羅伊，你知道你在做些什麽嗎？！”
質問了羅伊一句，拉維妮絲轉而看向萊昂納多，冷聲問道：“萊昂納多，公爵殿下真的下達了這種命令？”
“當然，我們必須服從命令。”
萊昂納多直視著拉維妮絲，一字一句地說道：“這是我們對公爵殿下……不，對國家宣誓效忠的責任。”
“不行！那樣做的話我們和加爾加斯坦人又有什麽區別？！”
“拉維妮絲殿下。”羅伊抬頭看向拉維妮絲，語氣平靜地說道：“隻靠光明正大我們是贏不了的，看看現實就知道了……我們和加爾加斯坦人的差距實在太大了，再這麽下去，我們瓦爾塔斯是不會有未來的……”
拉維妮絲難以置信地看著說出這番話的羅伊，搖了搖頭，眼神很是陌生。
“我從未想過，公爵竟然會把同胞的犧牲當做是戰爭的工具，我拚死效忠的主君，竟然會是一個背叛人民的卑鄙小人……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你們，竟然也是如此！”
沒有理會拉維妮絲，萊昂納多看向她身後的司羽等人。
“維斯，卡秋婭，司羽，你們呢？你們的選擇是什麽？是不是也想違抗公爵殿下的命令？”
“羅伊，向自己的同胞舉起屠刀，你這樣和加爾加斯坦人又有什麽區別？”司羽皺眉看著羅伊，難以置信。
“蠢貨……”
身後忽然響起一聲冷笑，席琳瞬間附身司羽，轉身一劍。
偷襲失敗的維斯跳到羅伊身旁，冷笑地看著司羽和拉維妮絲。
“無意戰鬥的人，和死人有什麽區別？無論數量有多少，隻要殺的是毫無價值的死人的話，和誰殺的又有什麽區別？
如果這些軟骨頭們知道自己是為同胞而死的話，一定也會死而無憾的！”
“維斯，你是認真的嗎？”
“閉嘴！你這家夥又懂什麽？！我一直都很討厭你！憑什麽你就能擁有這麽強的力量？憑什麽那力量不是我的？！明明我才是最希望拯救瓦爾塔斯的人！”
維斯憤怒地吼道，萊昂納多將視線轉向卡秋婭，問道：“卡秋婭，你呢？”
“我、我……”
看了看司羽和拉維妮絲，卡秋婭低下頭，快步跑到了羅伊身後。
“我要和羅伊在一起……”
所有人的立場都清楚了，讓司羽和拉維妮絲都沒想到的是，三位“歌利亞的英雄”竟然都選擇了執行隆威公爵這個荒唐的命令。
“拉維妮絲，你真的不打算服從命令嗎？”萊昂納多看著她，再一次問道。
沒有再多說一句話，拉維妮絲緩緩抽出了背上的長槍，冰冷的眼神裏帶著濃濃的失望。
“真是遺憾……”
看著她的舉動，萊昂納多歎了口氣，遺憾地說道：“為了瓦爾塔斯的未來，我本以為我們可以一起攜手共進的……
也對，即使是同胞之中都會有意見不同的人，更何況不是同胞的你呢？”
“你說我不是同胞……？”拉維妮絲眉心微皺。
“你的母親是加爾加斯坦人，你身上有著一半加爾加斯坦的血……說到底，期待你這樣的混血，終究是我看錯了……”
帶著羅伊三人不斷後退，萊昂納多抬手一揮，早已埋伏在四周的瓦爾塔斯解放軍士兵們紛紛現身，將司羽和拉維妮絲包圍。
“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走吧，羅伊，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站住！萊昂納多！”拉維妮絲握緊長槍就要追上去。
“閉嘴吧！你這個加爾加斯坦人！”
走在最後的維斯忽然轉身，掏出一直隨身攜帶的手弩，瞄準拉維妮絲就要放箭。
“嗖！”
就在這時，一支羽箭突然襲向維斯，嚇得他趕緊丟掉手弩，往旁邊一跳。
“快跟我來！”出現在屋頂上的薩拉收起長弓，朝下方的司羽和拉維妮絲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