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做工，內燃機，教會電報局
前文有述，蘭翔機校是原本的學校以及毗鄰的工房改建而成，因此廠房什麼的不會缺。
亞夏帶著幾個教會和神殿的管事來到一處收拾好的廠房門口。
參與「學徒」計劃的，不光是燃火之神教會，還有其他的宗教組織。
他們挑選了虔誠而普通信徒，帶著他們來到這裡，準備將他們送到moe賢者的手中。
廠房的門口掛著牌匾，名曰：康是富。
據亞夏介紹，這是「薇諾娜」大小姐起的名字，意為：健康就是財富，希望神殿和教會讓虔誠的信徒努力學習，努力做工的時候，也要記得愛惜身體，不要過分壓榨。
得知這個典故后，燃火之神的牧師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神殿給的命令，是要他們努力壓榨來著，但既然「薇諾娜」小姐這樣說了，顯然會關注這一點，所以在執行力度上，要有所變通。
看到身邊其他教會的幾個管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他準備找個時間提醒一下這些一起來做監工的同行，在這塊地盤上，最好是聽從「薇諾娜」大小姐的意思才好。
亞夏已經在看守者的幫助下打開了巨大的房門，「各位，廠房的布局就是這樣了，各位可以看一看。」
燈光亮起，十幾台機巧造物放置在房中。
幾位神職人員看向這些機器，只見它由三個力臂支撐而成。力臂由關節連接，最後匯總為一根彎曲的粗壯力臂，懸垂與台板之上。力臂底部，垂著人頭那麼大的半球形基座，像個「大腦袋」，「腦袋」微圓，半球形的刻盤周圍有一圈標號和刻度，「腦袋」中心的底部伸出尖銳的刻畫工具，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大號的「畫筆」。
機器的台板上還有其他型號的「畫筆」放置著，顯然是可以拆裝的其他型號的刻筆。
半球形的「腦袋」上方。有扶手可以握住。看上去這些扶手是用來控制「腦袋」和機器身軀的走向，前後左右的推拉機器和「畫筆」，便可完成工作。
一個監工說道：「機器好像不夠啊！」
亞夏看著這些機巧造物，覺得眼熟。分明和他昨天用過的是同一原理。只不過是簡化粗陋版。
當然。這話他不會說，口中對發問的神職人員答道：「這些機器本身就要現做，起初是麻煩些。不過後面的產量就能上去了，最近的學徒任務，應該就是製作這些機器的零部件，然後再送到學校的核心部門去組裝。」
燃火之神的牧師介面道：「嗯，也對，畢竟是用電能的新造物，一段時間內估計還無法成規模，只是這些東西真的可以讓普通人來用？」
「稍加訓練應該就沒問題。」亞夏也不太確定，不過有一點他是知道的，那就是，如果這些機器和他用過的那個確實系出同源的話，那麼讓普通人具有刻畫迴路的能力應該不成問題，只是需要一把子力氣，同時要求使用者精神必須集中，這差不多就是在考驗毅力。等熟練了之後，應該能好上許多。
亞夏又說道：「其實這些機器也不少了，用過了，各位就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說了。我嘴笨，一時說不清楚，反正普通人藉助外力完成造師的工作，肯定是很費勁的。」
「哦？這麼說你用過？」神職人員原本不太想搭理這個跑腿的，也就是看在這個跑腿的人是給那位「薇諾娜」小姐跑腿，而且他們要展開工作一時也離不開他，才多跟他說幾句。不過既然知道了這人用過這種機器，自然要問一問，否則便有失察的嫌疑了。
亞夏點點頭，略有些自豪的說道：「確實。」
「有什麼要求或者缺點嗎？」
亞夏依然用之前的表達方式，「費力。」
神職人員面面相覷，心說：算了，自己試試就知道。
燃火之神的牧師想了想，看了幾個同行，決定出這個頭，便問道：「我們試一試可以？畢竟要對教友負責。」
「大小姐沒有具體說過，不過我都能用，幾位大人應該不成問題。」亞夏憨厚的笑了笑。
要是我們用不好呢？
如果不是知道眼前這人比較愚鈍，幾位神職人員肯定以為亞夏是在挖坑，或者是在擠兌他們。
「嗯，那我就來試一試。」不想再跟亞夏廢話，好奇心驅使神職人員直接動手。
亞夏看到他們動手，口中補充道：「有說明的，每台機器都有。」
「嗯，看見了。」
接著，神職人員們發出了驚喜的聲音。
「居然有這麼強大的力量？似乎沒有法則的痕迹，但是為什麼這麼強？」
一個神職人員看著手中被電弧打磨掉毛刺的工件，不由喃喃自語。
另一個看著被金屬包裹的機械臂，口中猜測道：「應該是有特殊的迴路……」
「有更大功率的檔位……好靈活，能夠切割金屬，還能粘合金屬……嗯，迴路的能量也比較穩定，控制的好的話，應該不比專業的造師差……普通人經過長期訓練，掌握了一種迴路的勾畫，那麼效果甚至可以超過造師的產品，因為造師不可能長期刻畫同一個迴路……」
立刻就有心思靈活的人想到了普通勞工才具有的優勢。
確實，與造師相比，這種工作必然是枯燥的，同時不具備造師創造迴路的能力，以及「知其然」的知識基礎。但是照葫蘆畫瓢的話，幾十年如一日，絕對可以培養出專精於迴路刻畫的「大師級」工人。
他們刻畫出來的迴路，甚至可以比大師級的造師還要好。
只要能量輸送穩定。即使無法感知能量的脈絡，依靠經驗畫出完美的迴路同樣不成問題。
不過就像亞夏所說的那樣，這非常的耗費精力。
幾個神職者親自體驗了之後，對比一下普通人的能力，不由得苦笑，哪裡需要他們來壓榨，這機器就足夠壓榨普通人了，那位「薇諾娜」小姐，為這裡取名為「康是富」果然是早有預料的。
燃火之神的牧師咳嗽了一下，說道：「看來不是機器不夠。而是人不夠啊！」
有人答道：「先把人帶進來試試再說。」
「也好。」燃火之神的牧師點頭。看向亞夏。
「在下這就去安排。」
幾個神職人員點點頭，矜持道：「嗯。」
亞夏轉身出去之後，幾人又圍攏到一起，玩起了機器。
「打開來看看怎麼樣？」說著便有人動手。
燃火之神的牧師猶豫道：「不好。」
不過在他猶豫的時候。已經有人打開了機械臂的一處外殼。
「咦。沒看見迴路。而且怎麼有好幾個球？」
「嘣！」亞夏聽到身後的廠房中傳來了爆炸聲。
他趕緊往回跑……
好在神職者也不是紙糊的，機器毀了一台，幾個圍觀的神職者只是輕傷。
球形炸彈什麼。moe賢者意在防賊。再說，即便機器被高端的賊偷去了，別人也研究不出什麼，沒有法則氣息是沒有法則氣息，但其中的符文不是此世界的人可以解析的，恐怕要請動神明才行。到了那個時候，moe賢者反倒無所謂了，他正要顯露點自己的存在感呢，現在只有一個燃火之神注意到他，並表示了神系的接納之意。
並不是moe賢者沒有向其他勢力表明自己的特殊，但是其他的勢力沒有回應他的試探，想來應該是一種默許，或者對前景不明的某人的謹慎……
廠房中，幾個神職人員滿面羞慚，被守衛和亞夏圍觀。
接下來，他們對於亞夏的安排不再多廢話，回去療傷了。
他們走了，神殿安排來的苦工就歸蘭翔機校的學徒管了。原本，學校就在「康是富」這邊安排了人，人手還不少。接洽的事情做完，亞夏知道「薇諾娜」小姐有安排，此處沒自己什麼事，於是就拍拍屁股走人。
即便因為這個小插曲節省了不少時間，但總共還是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才算才把事情辦好。亞夏匆匆趕往大禮堂，去聽「薇諾娜」小姐的公開課。
……………………………………
「歷史回顧的差不多了，其中的基礎知識，相信你們已經有了初步的了解，記得回去要溫習！
……說到底，從歷史上的事件可以看出，蒸汽法則的出現，是一場能源的革命！
何為能源的革命？更深層次來說，其實是能量與法則的革命。而到了智慧生物的手中，使用能量與法則，將其化作能源，為我們自身服務。之後，推動社會的發展，改變社會的結構，這何嘗不是將其化作了社會進步的能源？現今社會的發展，在這股能源的作用下，已經達到了相當高的層次。
但是！時代的腳步不會停滯，你們來到這所學校，註定不會失望，基礎的東西我們要繼承，但如果有了更加先進的理念，我們也不應該因為基礎帶來的教條而固步自封！
所以說你們是幸運的，但你們又是不幸的，因為進了這所學校，你們必然要參與到革命的大潮中，無法後退！因為你們將在這裡接觸到最前沿的理念，可能你們會問：我們很多都是初學者，先進的東西好像很高端，我們能行嗎？
我要說，正因為你們都是初學者，才最適合參與進來，從基礎上就接受新的理念，從而將其發揚光大。當然，已經有的體系是最好的導師，它們成熟、系統，我們同樣會教授這方面的知識，畢竟我請來的老師並不是都接受我所說的新理念……」
台上，「薇諾娜」聳聳肩，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不過不要擔心，新理念和舊理念在知識上並不衝突。有衝突的是人……因此，學習知識不妨礙你們對新理念的參與……是的，參與，我需要你們參與。新理念研究的知識比舊理念要多……這麼說，我懂得一些別人不懂的東西，這些都是我自己的研究成果，比如最近傳的比較多的『無線電』……至於你們，自然要從最基礎的東西做起，也就是我說的，能源的革命……」
moe賢者說著一點都不基礎的話題。並在背後的畫板上展示出蒸汽機的構造。
「這就是最基礎的蒸汽機。也是現有能源體系的核心。普通的機巧造物，通過蒸汽機帶動機械運動，高級的機巧造物，還要利用這個核心產生的能量。再次轉化。通過對媒介的『壓縮』、『碰撞』、『激發』等等方式。將由熱能轉化而來的機械能，再次轉變成更高層次的能量，其實這種能量就是神術、秘術的基礎。有人說它是元素能量，有人說它是自然能量，不過考慮到它與秘術力量的共通性，我認為統稱為秘書能量，或者泛能量更好……
這一點，在『迴路』這種存在上可以得到印證。如果有秘術和神術能力，使用能量通入可用的迴路，就可以產生原本秘術力量才能產生的效果，當然大多是是攻擊效果……同樣，蒸汽機產生的能量，通入迴路，也能夠產生效果。有些對應於基礎法則的迴路，甚至對能量屬性的要求都不高。
有了上面的例子，相信大家已經明白，這是能量和使用方法的問題，毫無疑問，迴路的存在，就是一種使用方法，相對複雜但門檻更低的使用方法……這個趨勢在普通人可以使用成型的機巧造物這一點上，就能看出來。
發出指令，作出操作，蒸汽機提供能量，驅動機械，激活迴路，產生泛能量才能產生的效果。當然，有些領域依然很神秘，比如說，蒸汽機提供的泛能量，並不能取代所有的秘術和神術，它更像是將能量壓縮后爆發出來，到了我們手上，就變成了攻擊和防護的手段。顯然，迴路的存在，主要還是往能量效率和機械運動的方面偏斜……
那麼我們能夠製造出代替神術、秘術的造物嗎？答案是肯定的。且不說『無線電』什麼的，類似的應用我其實已經交個你們每一個人了……你們的宿舍樓，布置有迴路，這個迴路激活之後，可以讓你們的睡眠質量更高，類似神術：安撫心靈，或者秘術：甜蜜酣睡……」
moe賢者這麼一說，台下立刻就炸鍋了。不過莫輝沒有理會，繼續道：「安靜一下！其實在獲得了一些成果后，我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是什麼問題在作祟，使得我們能夠利用蒸汽的力量獲取的泛能量顯得傻笨而直接呢？
於是我對我的秘術天賦做了研究……目前，我的假說中包含以下問題：一，控制力！二，穩定性！由此又衍生出了一個關鍵問題：可控的變化性！神術和秘術在釋放過程中並不是穩定輸送能量就可以的，那麼迴路就不應該完全拆分，也不能完全追求整體化！
最後一個問題，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能量品質，這才是最關鍵的問題！於是，我又劃分了能級，也就是單位時間內可以產生的能量數額……單從『量』上來說，恐怕只有城市化的規模才能支撐足夠能量等級的蒸汽機，以及與之相對的迴路……」
說到這，莫輝看了看禮堂中的某些人。
相對於雲里霧裡的真新生，某些混進來的人是完全聽懂了，而知道一些內幕的人就更懂了。
機巧之都直擊隊，他們的那個地下發射口，可不就是達到了「薇諾娜」所說的層次嗎？那裡的迴路，是具備一定法則性質的！
這已經超出了前面「薇諾娜」說的，泛能量的應用方式都是化作「發射」式攻擊，以及驅動機械時的輔助與消耗……
moe賢者沒有停，繼續說道：「也許有聰明的同學已經想到，完全可以通過多機組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但就像我前面說的那樣，控制力！穩定性！神術、秘術是超凡力量，即便有與之匹配的迴路，但沒有高質量的能量，同樣無法辦到……
所以，新的能源革命，才是一切的基礎！怎樣獲得更高層次的能源呢？那麼請看：內燃機！」
moe賢者背後的畫板被翻過來，顯示出一副剖面圖……
頓時，台下的許多人都坐直了身體。
說到這，moe賢者笑了笑：「內燃機小組歡迎報名，目前已經得到除我之外的金機獎候選者加盟，校內的報名不限水平層次。不過新生要先過蒸汽機這一關，進來也要先學習蒸汽機原理，至於已經有基礎的嘛……經過篩選進入這個研究組之後再說……」
不少人看向「薇諾娜」的目光很饑渴……
亞夏站在台下，他撓撓頭，雖然他聽到的部分也是絕大多數都聽不懂，但他決定要加入這個小組，跟著小姐總是沒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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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弗拉明戈帶著斯蓋和穆恩，站在「群狼環伺」的教會密室中，他們周圍都是教會的神職人員。
「啊~啊~啊~啊……五五環……聽得清楚嗎？」
「很清楚，大主教！」
「沒想到啊，還真能行，只是這耗電量太大了！」「電話」那頭的人抱怨著。
本一臉無辜的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小姐說了，除非您撤去教堂的神力……」
「好，接下來，試試看發報功能。」
不一會兒，本就從手邊拿起一張紙條，紙條是由教會的一位權杖教長記錄的。
本對照著密碼本，然後默念紙條的內容：「薇諾娜是大笨蛋！」
大主教您這是撒嬌的語氣嗎？您到底是要鬧哪樣啊！？
本一臉扭曲的對話筒說道：「收到！」
「哈哈，這回是大功一件！統統都有賞！那麼教會電報局可以開張了！康是富那邊的生產要加緊啊！」
本立刻糾正道：「那邊貌似暫時不生產這個。」
「能通融一下嗎？大不了賺了錢悄悄帶你分！」
「薇諾娜小姐給我說了個『聖水洗刀不誤砍亡靈』的故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