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貴族契約與槍械少女

  原來這就是塔魯科爾·黑角的后招。 

  一份貨真價實的貴族繼承文書，文書還附有一系列土地證明和產權證明。 

  莫輝在查看時，注意到了一個名字——「維耶·蘭多克」，這個名字在文件中頻繁出現，每份文件的背書人中都有他的一個簽名。 

  文書的繼承人落款已經填好：莫里斯三世——莫里斯·墨菲·蘭多克。 

  莫輝對這個世界的魔法知識還不甚了解，不過根據他的猜測，再結合有限的穿越知識，這樣的契約總要有些可靠的保證，不然塔魯科爾·黑角也拿不出手，更別說珍而重之的這般對待了。 

  qb213號已經掃描過這些文件，用它的話說，這份契約還沒有生效，關鍵問題就在那些沾染了能量的花紋上。據它向莫輝彙報的情況來看，能量的構成還不完整，紋樣的許多段落還沒有激活。 

  qb213號表示自己是玩契約的行家，這種事情絕不會弄錯，至於其它的，就需要搜集更多的資料，完善了資料庫后才能作出評價了。如果要解析魔紋的話，需要莫輝給出許可權調動能量。 

  莫輝立即給了它許可權，讓它解析這魔紋，再次聽見了一陣刻板的提示音后，qb213號開始了工作。 

  趁著這個時間，莫輝連唬帶猜試探著說道：「嗯，我對這個世界的魔法系統還不甚了解……」這是實話，何止是不甚了解，那是一竅不通。 

  不過話語中的語氣卻像是帶著一種鄙薄。 

  「這幾份契約文書應該還沒有生效吧，它們的能量結構還不完整，紋樣的許多段落還沒有激活……」莫輝直接用qb213的原話來評價這幾份文書。 

  塔魯科爾·黑角立刻介面道：「是，您慧眼，還需要最後用血液進行文書的綁定，這樣保證文書的簽約人對於文書的所有權。一般來說，這樣的文書都是在刻印魔紋后就立刻綁定的，因為它的魔紋具有時效性，如果一段時間內不綁定的話，契約就作廢了……」 

  莫輝沒有動，依舊看著文件。 

  他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不過您手上拿的這份，魔紋的時效性更長，而且在刻印好之後，就用這個『存魔盒』裝了起來，這樣可以保存更長的時間。」 

  黑角的意思，莫輝大概是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簽下這份契約？」莫輝抖了抖文件，指著繼承人的落款問：「這個傢伙會同意？還是說這個傢伙根本就不存在？」 

  「這個人的父親，確實曾經存在過，但這個人卻並不存在。誰擁有這份契約，誰就是莫里斯三世。」 

  莫輝笑了笑，「看來這算是一種鑽空子的行為？沒有人想辦法去應對嗎？」 

  「大人應該能夠理解，很多時候，有些可以變通的地方大家都不太會去追究……而且，這也不算是空子，只能說是對規則的不同運用方式。雙方都不同意的話，契約是不可能離開簽約處的，強行帶離，只會使它失效。」 

  此時，一陣提示音在莫輝心中響起：「解析完成，已錄入資料庫，已進行正、反向推演……」 

  「嗯……」莫輝點了點頭，心中卻在詢問qb213號，「怎麼樣，有問題嗎？」 

  qb213自豪地說道：「放心，有了『大愛無疆』的契約印記后，這個世界沒有其它的契約可以對你產生束縛，能級上的差距是先天的，即使這裡的土著神來了也沒用。解析過後，我可以直接用咱們的印記激活這些魔紋，它的契約能量會在我的監管之下，就像是存放進文件夾里的文件，調用的時候拿出來，不用的時候可以放著不動。」 

  沒有了後顧之憂，莫輝便當著塔魯科爾·黑角的面分析道：「簽下了這份契約后，我就是風鷹王國的貴族了？嗯，這次的戰爭是北部草原對上南部草原和雪蘭王國的聯軍，也就是說我得到了中立方的地位。對了，還有我的人類形象和身家清白也是一個重點……那麼對於你來說，這又有什麼好處呢？」 

  塔魯科爾·黑角似是要解釋，莫輝搖了搖頭，接著道：「是了，我必須要依靠你們，確切的說是依靠你，這份契約單獨拿出去恐怕會有問題……而獲得了這個身份，也許就能幫助到臨時部落，對不對？我來猜一猜，和貴族的一些法規有關，對嗎？只是，如果我不出現，你該怎麼辦？」 

  「聖明無過賢者大人……」塔魯科爾·黑角自然不是這樣說的，但翻譯過來就是這個意思。 

  他解釋道：「獲得了貴族的身份，您就可以『征服』我們，現在北方草原是個無主之地，根據大陸上貴族法律中的一些特權規定。身為貴族的您可以在北方草原佔領土地，收攏領民。風鷹王國會在法律上承認領地的法律地位……咳咳……當然，別的貴族也可以在北方草原上這麼做……」 

  莫輝點了點頭，心說：有些像歐洲殖民者在劃分美洲土地時的規定，誰搶著歸誰，有意見就互相搞，搞到大家都沒有意見，也就和諧了。 

  莫輝把契約展開，向黑角問道：「怎麼簽約？滴血？」 

  「是的……」說著，他遞上來一柄小刀。 

  見此，莫輝突然笑了一下，口中說道：「不用這麼麻煩。」 

  說完，他伸手在契約文書上一按，文書上的魔紋瞬間散發出蒙蒙的光芒，接著隱入紙面消失不見，只在四角留下了類似紋章一樣的圖案。 

  黑角見到這樣的場面，目光不由得一凝，這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他心中暗想：賢者果然就是賢者，即使看起來很沒用，那也不是自己可以理解的存在。 

  至此，塔魯科爾·黑角才對莫輝的身份有了信任和敬服。不過他的心思該耍還是會耍，只是更加小心和忠誠罷了。 

  莫輝的招數是qb213幫著施展的，契約的本質是通過血液進行綁定，將契約和相對應的人綁定在一起。血液融入魔紋將其中的能量激活，用法術驗證契約時，變化后的魔紋只會對綁定者產生反應，以保證執行契約的真實有效。 

  qb213號解析了魔紋，直接用能量把契約給激活，同時綁定在莫輝和它的「大愛無疆」契約印記上。 

  「好了，也就是說，我現在有奪取土地和吸收領民的資格了？不怕我過河拆橋？」莫輝的表情似笑非笑，盯著塔魯科爾·黑角的雙眼。 

  塔魯科爾·黑角恭敬的答道：「大人已經『征服』了臨時部落，等安定了下來，塔魯科爾會陪伴大人把契約交割清楚，維耶·蘭多克副郡守曾經是我的冒險夥伴，他也在契約上備書了。」 

  「唉，老牛啊……」莫輝心道：老東西，果然把事情都算好了，顯然，要想契約得到承認，還有維耶·蘭多克那一關。 

  他又接著想道：如果我不出現，同時部落逃不掉的話，這份契約可以作為籌碼當作歸附的憑證，換取部落和犀牛精的生存。貴族身份和領地想來對傭兵首領還是有吸引力的。說不準還能施些計策讓追兵內鬥……如果部落可以逃出生天，那麼找個傀儡，黑角就可以當一當太上皇。 

  莫輝心下一凜，又思量到了一層可能性，心中揣度：好算計啊，好算計……此時拿出來，一來是試探，二來是站隊抱大腿。如果試探出我有問題，那麼可以直接拿我當傀儡用。如果我有真本事，那麼拿來當作投名狀也不錯。 

  這番思量有些被害妄想症的嫌疑，但不管如何，莫輝都很慶幸剛才以炫耀的心理讓qb213表演了一番另類的契約模式。 

  心中這樣想著，莫輝的表情帶上了點戾氣。 

  塔魯科爾·黑角在車廂里深深下躬，「大人，我們差不多也該起行了。」 

  莫輝心中的思量反而打開了他的思路，一轉念，他詢問了qb213幾句，然後突然向塔魯科爾·黑角問道：「咱們在這商議，不怕別人聽見嗎？」 

  「在下已經激活了圖騰用來隔……音。」說到後面，塔魯科爾·黑角聲音里多了點苦澀的意味。 

  莫輝笑了笑，「呵呵，昨晚我睡的很好，帳篷的隔音效果不錯……咱們出發吧。」 

  莫輝的疑問已經得到了解答，昨天晚上帳篷的隔音還很好，今天怎麼自己就給外面的嘈雜聲弄醒了呢？ 

  當然是老牛精黑角自己沒有進帳篷，卻撤掉了隔音法術…… 

  賢者大人是不能用常理來衡量的生物。 

  賢者大人和鈴鐺母女在帳篷里學習了整整一夜，臨時部落里的大家一定是這樣想的，對吧。 

  莫輝不知道該說老牛，「是你想太多」還是「你知道的太多了」。只好揮了揮手，說道：「估計我要的東西都是集中運送的吧，走，帶我去收東西。」 

  這一收，就是一上午，qb213號也在不斷掃描各種書籍、地圖、資料后，進行著分析。 

  車隊向著青草更青處蜿蜒而行，擔任警戒的老弱民兵們，依舊忠實的執行著自己的職責。 

  莫輝在賺的盆滿缽滿的同時，也收到了qb213號的分析結果。 

  辦正事時，qb213號有是一嗓子刻板的語調：「暫時不建議您進行近戰類的強化和技能、道具的具現化。推薦您進行遠攻類的強化和練習，以及道具、技能的具現化。推薦道具——槍械少女類，銘文防具類；推薦技能——精確瞄準（士兵上階）、呼吸控制（精英下階）、偽裝（精英上階）、槍械專家（精英上階）、加速撤退（精英中階）、戰機把握（士兵下階）。」 

  「另，請進行針對性強化……」 

  莫輝聽了之後楞了一下，向qb213號問道：「槍械少女？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