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上層世界的法則
從
發生了什麽？傑森怎麽飛出去了？那個平民幹了什麽？
到
我是誰？我在哪裏？我在幹什麽？
人群懵了。
希麗雅與見習騎士懵了。
威廉也懵了。
大廳之中詭異的寂靜了下來，寂靜的可怕。
伊恩問道：“還有誰？”
全場嘩然。
“這個平民幹了什麽？他怎麽可能傷到傑森少爺！”
“手段！一定是用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
“衛兵，衛兵在哪裏？”
人們第一時間質疑伊恩的勝利、指責他作弊、更有甚者甚至是已經開始呼喚衛兵，不然呢？一個剛進白城堡沒幾個月的平民怎麽可能擁有這種力量，怎麽可能擊敗擁有貴族血脈的傑森？那可是一個平民啊！
人們不願去相信事實，更不敢去相信事實。
威廉伯爵還算鎮定，但是眼底那份驚容依然暴露了他此刻內心的震撼。
他衝著伊恩問道：“你是騎士？”
不到18歲的騎士已經可以是屈指可數，而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有幾歲？14？15？這根本是天方夜譚，可是剛剛他所爆發出的強烈氣感以及一招製敵的強大攻勢都向威廉伯爵說明了，這是一個事實。
伊恩點點頭：“是。”
“他撒謊，他怎麽可能是騎士！別聽他的，威廉伯爵！”
“世上不可能有那麽年輕的騎士！”
“他一定是用了什麽見不得光的手段，一定是！”
未等威廉伯爵說話，人群就已經喧嘩起來，畢竟一個平民怎麽可能會擁有騎士級的實力？尤其還是如此年齡！
“夠了！”威廉冷聲道，這吵雜的聲音讓他無法冷靜思考。
大廳恢複了安靜。
威廉上前兩步，來到了伊恩麵前，他向著伊恩打量了一番，隨即問道：“還沒請教閣下是？”
問題總得要解決，不可能讓這點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他的全盤計劃。
伊恩道：“伊恩·西約斯。”
威廉道：“很少見的姓氏，讓我想起了船上的水上騎士。”
伊恩大方的承認道：“我父親正是一位水手。”
威廉點點頭：“難怪。”
寒暄至此結束，威廉很快便切入了主題：“伊恩騎士是嗎？恕我冒昧，隻是我從閣下的穿著上冒失的判斷，閣下的實力與您擁有的生活似乎並不匹配，我想您應該需要一座農莊？一座城堡？甚至是一塊封地，對嗎？”
“當然，除了以上這些外您還應該擁有與之匹配的身份，爵士、勳爵、甚至是男爵？嗯……男爵或許言之尚早，不過像擁有你這樣資質的天才這些都是早晚的事，總的來說，我十分歡迎您成為貴族中的一員。”
頓了頓，他開出了可以令在場多數人窒息的籌碼：“您的冊封儀式，我很希望能有那個榮幸替您主持。”
盡管有威廉伯爵的禁令在前，可現場仍然忍不住響起了陣陣吸氣聲。
要知道，別說是一塊封地一座城堡，單單是一個農莊都不知道要多少代人付出努力，更不用提正式的貴族世襲爵位這種單單靠努力基本不可能獲得的權利，這一切還是建立在身在這個階層的人而言。
而現在，這個平民，連上層階級門檻都沒邁進去的平民，卻在隻手之間就擁有了他們所奢望的一切。
故事書中一步登天的神話也不過如此。
可是麵對這份天降大禮，伊恩卻隻是似笑非笑的道：“你是在賄賂我嗎？”
威廉伯爵道：“你也可以這樣理解。”
伊恩瞥了一眼那邊惶惶不安的剩下兩個克裏夫，收回視線道：“那你的籌碼可並不讓我滿意。”
威廉伯爵皺起眉頭：“你想要什麽？”
伊恩開門見山：“東部海灣。”
威廉伯爵阻在當場。
過了一會兒，他才道：“我相信你會做出一個正確的選擇，不然我保證，你肯定會後悔！”
伊恩分毫不讓：“你可以試試。”
威廉伯爵轉身離開了決鬥圈，隨即對著場邊右手邊的克裏夫道：“查爾，這一局你去。”
“是……是的伯爵。”
查爾克裏夫緊張的走進決鬥圈，第一時間解下了背上的十字劍，與先前騎士刺劍的傑森克裏夫不同，查爾克裏夫的十字劍是一把雙手闊劍、大劍，身寬過掌、一人來高，拔出皮質劍鞘後露出了那銀色的劍身與上麵那如同暴風般暴虐的花紋。
立即有人認出了這大劍的身份。
“封心！那是封心大劍！諾恩家族的封心大劍！”
手持封心，查爾的臉上的緊張稍稍緩和了兩分，這把大劍可是由鐵匠尤金打造的，那可是傳說給巫師打造過裝備的傳奇鐵匠。
另外一邊，伊恩也再次舉起了伊旅，可也就在這時候——
“哢！哐當！”
本就不是什麽優秀材質的伊旅在騎士級力量的衝擊下早已不堪重負，從中間斷為了兩截哐當一聲落到了地板上。
“快，十字劍，給伊恩十字劍！”
斯巴魯第一個反應過來趕忙去找劍，雖然不知道伊恩這騎士級的實力是怎麽冒出來的，但眼下明顯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可沒等見習騎士們取來十字劍，威廉伯爵卻忽然道：“決鬥之中並不允許更換武器。”
見習騎士僵在原地。
伊恩若無其事：“沒關係。”
頓了頓，他大方的對著場外剩下的一個克裏夫道：“節省時間，一起上來吧。”
威廉伯爵深深的看了伊恩一眼。
他點點頭：“可以。”
哈裏克裏夫走入場中，與查爾克裏夫並肩站在一起，有了同伴的加入又有利器傍身，兩個克裏夫的情緒明顯要好了不少，但眼中的緊張與凝重依然清晰可見。
要知道，對麵那可是貨真價實的騎士啊！
“開始！”
戰爭號角再次吹響，兩個克裏夫飛快交換了一下神色便依照提前布置好的戰術向伊恩走來，查爾克裏夫封心大劍高舉過頭頂以牛式作為起手式，哈裏克裏夫則十字劍舉在腰前劍刃四十五度朝上的犁式，皆是先手進攻起手式。
查爾正麵主攻，哈裏則繞到伊恩身後，在雙方靠近伊恩十步之後，同時向著伊恩發起進攻。
“鐺！鐺！鐺！”金屬交織的聲音回蕩不息，角鬥場上方濺起陣陣火花。
查爾與哈裏手中十字劍連連揮舞，舞得好似風車一般，使勁渾身解數的向著伊恩發起進攻，那沉重的力道如同撕裂空氣般在空中卷帶其了陣陣的呼呼聲。
然而身處兩人前後夾擊中的伊恩卻好似一座山嶽一般，不管二人怎麽進攻都巍然不動。
他就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甚至都懶得去躲避，隻是隨手揮動著手中的斷劍，動作輕鬆而又寫意，不像是在比鬥劍術，反倒像是在舞筆弄畫。
可就是這麽輕巧的動作，卻每一下都能將兩人擊退出數米之遠，那手腕上傳來的力量更是震得二人虎口發麻。
甚至於伊恩的注意力都沒放在二人身上。
這時的他正注視著係統麵板上的畫麵，那上麵正顯示著一隻貓揮動十字劍的影像，正是之前貓騎士羅德尼拉擊退他的畫麵。
與此同時，耳畔不時有提示音響起：
“滴，動作修正，向左0.8度.……”
“滴，力量修正.……”
“滴，角度修正.……”
貓騎士雖然猖狂，但必須承認的是他確實是有些本事的，那天的一劍給伊恩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於是在之後他專門打開係統深入研究過他的劍路，這些天借助係統的幫助也把那劍術解析出來了不少，眼下有這樣送上門來的實戰機會，自然就拿出來練練手了。
“哢！”就在這時，金屬斷裂的聲音再次響起。
經伊恩這麽一折騰，早早已經不堪重負的伊旅算是到達了極限，徹底斷裂成了幾節，獨留下一個殘破的劍柄被伊恩握在手中。
克裏夫兄弟臉色一喜。
隻是還沒來得及高興，忽然——
“呼呼！”
一直站著不動的伊恩忽然身形一動，抽腿向著二人踢了過去，迅如疾風的鞭腿甚至在空中拉出烈烈的破風聲。
“小心！”
哈裏剛要提醒就聽得‘轟’的一聲，查爾直接被抽飛出了場外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剩下的哈裏還沒回過神來，伊恩的鞭腿便再度甩了過來，根本就好像是被一列馬車撞到了一樣，哈裏隻覺得自己騰空而起就再也不知道了。
“轟！”哈裏身體重重砸在地板上的聲音，這是此刻大廳中唯一的聲響。
整個會場再度陷入了極致的安靜。
少卿。
威廉伯爵道：“好了，女士們先生們，宴會至此結束，接下來我們有一點私事需要處理，希望各位給予配合。”
遵守規則，那必須是對我有利的規則。
這就是上層世界的終極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