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五章 家的感覺
夜晚十點半,季宸東身著簡單的白色襯衣,才穿一件黑色的休閑九分褲,一襲貴公子哥的氣息迎麵而來,全身上下無疑透入著矜貴之氣。
酒吧裏的服務員基本上都認識韓岩的所有好朋友,季宸東過來見到他的人都熱情的為他指引路。
“老板已經在包間等您呢。”
季宸東雙手插兜,麵無表情,頷首。
推門而入,光線昏暗的包間裏,喧嘩而吵雜的聲音,季宸東下意識的蹙了蹙眉頭,現在的季宸東突然間有些厭惡這樣的遊戲。
原來成家立業後,對於以前做的那些不著邊際的事情,就連他自己都厭惡至極,還好他慶幸的是,自己能及時的改邪歸正呢。
進門後,季宸東在這音樂嘈雜,喧鬧,隱晦的包間裏,一雙幽深的眼眸就跟雷達一樣,快速的尋找韓岩所在地。
抬著大長腿,徑直的朝他走去,伸腿踢了踢韓岩的小腿。
韓岩從嬉鬧中抬起腦袋,見狀,唇角勾起,笑道:“喲,來了,我還以為你怎麽都要個把小時才過來了,這麽速度啊。”
說著韓岩還一副奸笑,目光在季宸東某個地方意味深長的瞥了瞥。
“滾蛋。”季宸東嫌棄的剜了眼打趣中的韓岩,一副生人莫近的姿態,居高臨下的睥睨著他,出聲問道:“人呢?”
韓岩哈哈的說道:“著什麽急啊,夜晚這麽長,我們有的是時間,不著急,先玩會,喝杯酒,我們可是好久都沒有一起喝酒了。”
季宸東說道:“要玩以後在玩,你不急,我急,快點帶我過去。”
“你還真是……”韓岩放下手中的酒杯,摟過一旁妖嬈多姿的女人,在她臉頰上親吻一下:“寶貝,等我一會在來。”
嬌滴滴的女人伸手勾住韓岩的手臂,恨不得整個身子都趴在韓岩身上,嘟囔著她殷紅的嘴巴,撒嬌著回應道:“韓少,可要快點回來哦,人家在這裏等你呢。”一邊說著,手指還在韓岩胸口嬌羞的畫著圈圈。
韓岩笑道:“等著。”
見狀,季宸東一臉不耐煩的睥睨著他們兩人,聲音涼漠的說道:“走不走,磨磨唧唧的做什麽。”
聞言,韓岩從沙發上站起來,歎氣道:“走走走,我的大爺,真是從來沒見過求人辦事還能這麽理直氣壯。”
聽聞,季宸東不以為然的說道:“今天不就看見了嘛。”
韓岩說:“我真是欠你的。”
季宸東側過身子讓韓岩走在前麵,道:“你們現在這樣有意思嗎?”
韓岩不解的問道:“為什麽沒意思?”
季宸東呶呶嘴說:“女人天天換,還別人穿過的,你就不嫌髒啊。”
韓岩一臉無所謂的說道:“玩玩而已。”
季宸東嫌棄的說道:“你也就不怕玩出病。”
話音擲地,韓岩宛若被季宸東的話語膈應到,蹙蹙眉頭,說:“欸,有意思嗎?用的著這麽惡心我嗎?”
季宸東聳聳肩,說:“我這是實話實說,年紀也不小了,收收心吧。”
“去。”韓岩道:“別用你這已婚婦男的身份來勸住我,我跟你不是一路人,我還沒玩夠呢。”
季宸東側目剜了眼韓岩,而後抿抿唇瓣,緘默不語。
說話間,韓岩帶著季宸東走到角落的一間包間裏,推開門,伸手在牆上摸了一下,黑黑的包間裏,頓時明豔照人,隻見一男人閉著眼趴在沙發上。
“韓少。”
韓岩收起在季宸東麵前的玩世不恭,一臉淡漠,冰冷的點點頭。
季宸東問:“怎麽回事。”
聞言,韓岩輕描淡寫的說道:“沒事,就是用了點迷藥讓他昏睡過去了。”聳達著雙肩,痞痞道:“我這畢竟是正兒八經的地方,讓人看見綁他過來還是不好,醒著不行,就來死的。”
話畢,季宸東嘴角抽了抽。
韓岩說:“弄一桶冰水過來把他弄清。”
幾分鍾後,服務員端來一桶冰水,嘩啦一聲,全部倒在沙發上男人的身上。
雖然現在是三伏的天氣,但那零下幾十度的冰水這刻全淋在那人身上,讓人還是一下子驚了驚。
幾秒後,男人蹭的一下坐起來,罵道:“誰他媽的用水潑我。”
赫然睜眼,看見屋內有四五個人,關鍵還有幾個穿著黑衣高大健碩的男人。
咒罵的嘴巴,頓時僵住了,咽了咽口水,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到底是為何事,抖抖身體,驚悚的看著他們,問:“你們……你們是誰啊,我為什麽在這,你們想做什麽。”
韓岩和季宸東兩人姿勢慵懶的坐在他們對麵的一直上,此時就算與他視線平視,依舊掩飾不住他們身上的高冷,矜貴的氣息。
季宸東眸中閃過一抹嫌棄,厭惡,憤怒,目光冰冷,聲音淡漠的問道:“照片是誰給你的。”
男人一臉茫然的說道:“什麽照片,給我什麽照片?”
季宸東說:“趁我現在還不想發怒,你最好交代這些照片你是從那裏來的,誰讓你寄到我家?”
男人道:“你在說什麽,我真的不知道什麽照片。”
話音擲地,季宸東抬眸睨了眼對麵的人,手指在空中擺了擺,召喚一個人過去,黑衣人,手中拿著一把短刀。
黑衣人一人擒住男人的身子,一人攥著男人的手腕抵在桌上,拿刀懟在他的手指。
見狀,男人一臉驚恐,極度不安的扭|動著自己的身子,驚慌的說:“你們想幹嘛?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放開我。”
話畢,季宸東嗤笑一聲,雙手向外攤著,鄙夷的說道:“犯法?誰看見呢?是你,還是我?”
男人不死心的說道:“我告訴你,我和這裏的老板認識,我們是好哥們,你要是動了我,他不會放過你的。”
噗嗤一聲,季宸東側目睨著韓岩,問道:“你什麽時候多了這麽一個兄弟了?我怎麽不知道?”
韓岩好笑的回應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不比你知道的早。”
兩人的對話無疑的落在了對麵那男人耳中,本來他還準備打著和這家老板認識的旗號讓他們放過自己,因為他知道,這家就酒吧的保安係統一向都是最好的,峂城裏隻要是韓家開的娛樂場所基本上很少會有人來鬧事。
因為沒人敢,傳言韓家有黑道背景,但事實怎樣,沒有認知,唯一知道的就是誰要在韓家的地方撒野,首要的就是廢了他們那些鬧事的。
男人的如意算盤徹底落空了,一臉驚恐的凝視著坐在自己對麵的韓岩,抖動著嘴巴,惶恐的說:“韓……韓少。”
韓岩抬手阻止男人說下去:“欸,別這麽客氣,你不是說我是你兄弟嘛,兄弟間這麽客氣幹嘛,直接喊我名字就好。”
聞言,男人身體打顫,一邊說,一邊抖:“不敢……您怎麽會是我兄弟,我沒這個膽。”他這會想死才會說韓岩是自己的兄弟。
季宸東不想在聽見那人在這裏唧唧歪歪,見狀,韓岩看見季宸東臉色及其的不好,說道:“把你知道的都老實交代出來,別在這裏我給隱藏,不然你就別想活著走出去。”
男人立即點頭道:“我說,我說。”
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這會在不說,命都丟在這裏了,他還要錢做什麽。
季宸東再次問道:“照片誰給你的。”
男人說:“我不知道。”
見季宸東頹變的麵色,男人連忙出聲解釋道:“不是,我是真的不知道對方是誰,天黑著,我根本看不清對方是誰,他給我後就讓我直接送過去,我看送一次就能等五萬,這麽好的事,我沒必要不做啊,要是我早知道和您有關係,打死我都不會送過去。”
聞言,季宸東目光沉了沉,問:“一次都沒看清?”
男人說:“看不清,他每次見我的時候都是口罩眼睛武裝好的,在加天黑,我視力就算再好也沒用。”
眉頭蹙起,季宸東目光一瞬不瞬的睨著對麵的人,看能不能從他臉上找到說謊的痕跡,但很顯然在他臉上隻看見了惶恐,沒有看見閃躲,
季宸東問:“有沒有說什麽時候在找你?”
男人點著頭,說:“他說三天後給我一個u盤讓我送過去。”
u盤!
季宸東聽著心裏的怒火更加是怒火焚身,恨不得捏死對方。
季宸東道:“三天後,你們在哪裏交易?”
男人目光在韓岩方向看了一眼,而後說道:“就在這酒吧的後麵巷子裏。
聞言,韓岩咒罵了一聲。
蹭的一下,季宸東從椅子上站起來。
男人見狀,下意識的身體向後靠去,一臉後怕的睨著季宸東,生怕他上前來揍自己。
季宸東側目睨著韓岩,出聲說道:“把他看著,三天後我再過來。”
韓岩頷首。
什麽話也沒說,季宸東轉身就往外麵走去。
雖然在這男人這裏沒有得到最後的答案,但好在得到一絲線索。
回家後已經是夜晚十一點多了,推門進去,玄關處安景為自己留著一盞暖黃色的燈,暖暖癢癢,季宸東勾起唇角,嘴角劃過一抹淺笑。
季宸東輕手輕腳的換下腳上的鞋子,上樓後,季宸東最先進的是寶寶的嬰兒房,月光透過窗戶折射在寶寶身上。
走過去,看著寶寶側睡在小床上,嘴巴裏還吃著自己的大拇指,肉嘟嘟的小臉,粉粉嫩嫩,見狀,季宸東不禁彎腰在她臉頰上親吻一口。
起身給寶寶蓋好被子,而後轉身出去。
季宸東抬起自己的手臂俯身嗅了嗅,聞到自己身上的煙味,不禁眉頭蹙了蹙。
走進臥室後,季宸東徑直的走向浴室,脫掉身上的衣服,快速的洗了個澡,一身清爽的走出浴室。
瞧著安分的睡在床上的安景,季宸東好看的唇瓣劃過一抹淺笑……
孩子,老婆,幸福美滿的家,他現在已經都擁有了,季宸東覺得沒有在比現在更幸福的事了。
以前,季宸東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在三十歲之前就能結婚,生子,現在想想也是一切皆有可能,萬事沒有那麽絕對。
旋開蟬絲被的一角,季宸東那要睡進去,感受到身旁有人侵襲,安景自然而然的朝季宸東的方向挪了挪,眼睛都沒睜,嘟囔道:“你回來了。”
季宸東伸手一把勾住安景的腰身,摟她入懷,俯身在她額頭親吻一口,輕聲應道:“恩,回來了。”
隨後回答的是安景清淺的鼾籲聲。
見狀,季宸東進了緊自己手臂的力道,下巴抵在安景的頭頂,唇角上揚,相擁而睡。
歲月靜好,窗外的月色也是那般美不勝收,高高懸起的月亮也被屋內美好的景象給逼的羞愧的躲了起來。
…………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到了男人所說的時間,季宸東也是早早的到了韓岩的酒吧內,現在還不是營業的時候,酒吧裏隻有服務生在打掃衛生。
包間內,季宸東韓岩,和那被韓岩關在這裏的那個男人。
季宸東抬眸睨著對麵的精神有些萎靡的男人,聲音淡漠的說道:“等會知道該怎麽做吧。”
聞言,男人連忙點頭道:“知道,知道,您放心,我覺得辦好。”
這三天,男人在這裏雖然沒有受到皮肉傷,但每天被人當犯人一樣的壓製在著,男人心靈上還是有一定的創傷,知道自己惹不起對麵的兩個人,他也不敢與此對抗,他也隻能老老實實的聽從安排。
誰讓自己無權無勢。
季宸東側目睨著站在自己身旁的韓岩,瞧著他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薄唇輕啟,出聲揶揄道:“昨晚又是一夜狂歡?縱|欲過度?”
聞言,韓岩狠狠的吸著煙,抬眸剜了眼季宸東,吞雲吐霧道:“你管我。”
季宸東唇角勾起,輕笑道:“我管你做什麽,要管也是你家老頭子管你,我呀,隻是想提醒你一句小心掏空了自己的身體,年紀輕輕的就腎虧那就不好了。
話音擲地,韓岩抬腿踹了一腳季宸東的小腿,但季宸東輕巧的躲開了韓岩的攻擊:“你瞧瞧,你看你現在身體多虛。
趕在韓岩發怒之前,季宸東話題一轉,而後說道:“人都安排好了吧,別到時讓人跑了。”
韓岩說:“瞧不起我?”
季宸東回道:“我這是擔心你丟人。”
韓岩切了一聲,說:“瞧不起我,別找我啊。”
季宸東接話應道:“我這是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
…………
男人如期的按照直接接頭人的要求抵達了目的地,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那人依舊是口罩墨鏡全方位的武裝好。
那人遞到男人手中一口小小的盒子,見狀,男人疑惑的問道:“又是上一家嗎?”
那人點點頭,並沒有說話。
男人一臉八卦的問道:“你們每次讓我送的都是什麽啊?你和那家人是有仇嗎?”
那人聲音啞啞道:“你話真多,照做就行。”
說罷,又給男人一包東西,說:“你的。”
見狀,男人順勢接過那人遞過來的東西,他知道是什麽。
男人諂媚的說道:“知道,知道,我會跟上次一樣,不會讓人發現。”
那人沉聲道:“這次你給那家人帶一句話。”
男人連忙問道:“什麽話?”
那人道:“說如果再不然要求做,東西就會公布出去。”
男人說:“好,我明白。”
說罷,男人接著問道:“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那人也不說話,點點頭。
男人走後,那人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已經給他了。”
說完那人刪了聊天記錄,而後收起手機。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被人擋住了去路,見狀,那人立即朝著相反方向跑,前有虎後有狼,很快的那人就被韓岩的一群保鏢給降止住。
撲通一聲,那人被保鏢捆綁了丟進了季宸東他們所在的包間裏。
之前還全副武裝的人,此時被保鏢打的狼狽不已,那張陌生的臉也都顯露在季宸東麵前。
季宸東身子向前彎曲,手肘撐在自己雙膝上,目光一瞬不瞬的睨著對麵那張完全陌生的臉。
那人抬眸巡視了一眼包間裏的人,看見那男人,心裏咯噔一下,眸中閃過一抹驚訝:“你怎麽在這?”
男人回:“我為什麽不能在這。”
說完,男人諂媚的雙手為季宸東奉上的剛剛得到的東西:“季少,這就是他剛剛給我的。”
季宸東目光落在小盒子裏,而後伸手接過來。
打開盒子,季宸東從裏麵拿出那黑色的u盤,抬眸看著趴在地上的那人,聲音涼涼,出聲問道:“誰讓你做的。”
那人還是一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架勢,說:“不知道。”
季宸東道:“真不知道?”
那人咬緊牙關,堅決不說。
見狀,季宸東不在和他廢話:“給我打,狠狠的打,留口氣在就行了。”
季宸東話音落下,站在那人伸手的保鏢們就開始拳腳相踢。
“嘖嘖……”韓岩瞥了眼被打的人,俊顏上閃過一抹嫌棄,喝著杯中的酒,說道:“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殘暴了。”
眉梢輕挑,不答反問道:“有嗎?”
韓岩,說:“難道不是嗎?”
季宸東身子向後靠著,一臉無所謂的說道:“這麽好的資源我為什麽不用?”
韓岩切了一聲,而後說道:“我就該死給你當苦力。”
伸手怕了拍韓岩的肩膀,季宸東笑道:“別說的這麽可憐,為兄弟兩麵插刀是你的榮幸。”
“狗屁榮幸。”聽聞,韓岩呶呶嘴回應著。
之前被季宸東抓著的男人,看見那個被按在地上毒打的樣子,不禁縮了縮脖子,餘光瞥見季宸東他們談笑風生的模樣,男人真是慶幸自己當初的識時務者為俊傑的感知。
如果他沒有老實交代,這會趴在地上被人打的場麵估計還要加上他一個,男人澀澀的咽了咽口水。
許是打了有十分鍾之久,季宸東而後出聲說道:“停。”
那人趴在地上不停的咳嗽著,來包間之前本來就已經被保鏢打了一身的傷,這會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季宸東垂簾睨著自己手中的水晶杯,晃動著酒杯裏琥珀色的液體,聲音不大不小,不高不低,讓人聽不出喜怒來,即便如此,還是能讓人感受到席卷而來的壓力。
語氣淡漠道:“還不準備說?”
那人眼睛紅腫的看著季宸東,咬緊牙關。
嗤笑一聲,季宸東嘖嘖兩聲,說道:“你還真是硬骨頭。”
說完,季宸東轉身就對他身旁的保鏢說道:“把他手指給躲了。”
保鏢聽話的執行命令。
隨後包間裏立即傳來殺豬般的狂吼聲,季宸東目光涼涼的睥睨著那麵色猙獰的男人,一聲貴氣的從沙發上站起身,邁步走到那人麵前,居高臨下的睥睨著他,說:“還不準備說?那人給你多少錢,至於讓你這麽為他賣命,你這命沒了,到時候他給你的錢你也享受不了不是嗎?”
說話間,季宸東蹲在那人麵前,抬手抽掉插在那人手背上的水果刀,噗呲一聲,偌大的包間裏,依舊能聽清刀與肉之前的摩擦聲。
季宸東拿著水果刀,刀刃挑起那人的下巴,讓他正視自己,聲音涼漠道:“你是想體會被人一刀一刀的割斷手指嗎?”
那人麵色蒼白,臉上冒出涔涔冷汗,一張嘴巴也被自己咬出了血,聲音沙啞的說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是誰……”
話音剛剛落下,快刀落下,刺啦一聲,鋒利的水果刀再次的沒入那人的手背上。
突如其來的疼痛再次讓按人低吼一聲。
季宸東目光凶狠的說道:“還準備說不知道嗎?真的想讓我一刀一刀了覺你?”
那人實在忍受不住,麵色發白,唇瓣發紫,身體不停顫粟著,語氣艱難的說道:“我說……我說。”
聞言,季宸東鄙夷的睥睨了眼地下的人:“早說不就完事了。”
站起身,季宸東從一旁的抽拉盒裏抽出紙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著。
那人顫顫巍巍的說道:“我不知道她叫什麽,我也沒有看過她到底長什麽樣子,我還是無意間聽到她好像姓季,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話音擲地,韓岩抬眸立即看了眼季宸東,季宸東手指一頓,臉色深沉,眸中閃爍著風雨聚來的狂風暴雨,一張好看的緋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
季宸東慢慢的轉過頭側睨著那人,薄唇輕啟,出聲說道:“姓季?”
那人蒼白著一張臉,當著頭:“對,我手上有我們的賬號交易記錄,你可以去查。”
季宸東道:“賬號給我。”
接過紙張,季宸東遞到韓岩手上,麵色難堪的說道:“讓你的人跟我查查,看是不是我……”後麵的話,季宸東沒有說出來,但韓岩也明白這個人是誰,心中不禁歎氣一聲。
半個小時後,有人拿著一張單據進來包間遞給韓岩,垂簾手中的單據,眸光閃了閃,季宸東出聲問道:“是不是她。”
韓岩拿著單據,側目睨著季宸東,滯頓了幾秒,而後說道:“你自己看看。”
季宸東端著酒杯沒動,薄唇輕啟,徑直的問道:“是不是她。”
韓亞艱難的應道:“恩。”
季宸東輕笑一聲,仰頭一飲而盡杯中的酒。
從聽到那個姓開始季宸東就不停的暗示自己,應該不是真的,結果……
啪的一聲,季宸東放下酒杯,獨自的站起身,雙手插兜,說:“把這人先暫時看著。”
說完,季宸東跨步朝門外走去就,腳步都有些踉蹌。
季宸東一路驅車駛道半山別墅,下午三點鍾的時候,季宸東的跑車穩穩當當的停穩在別墅門口。
一路上,季宸東誰也沒理,徑直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徑直的說道:“上去把季羽晗給我叫下來。”
陳頌苓睨著麵色深沉的季宸東,問:“這個時候怎麽回來呢?”
季宸東語氣嘲諷道:“看看你的好女兒。”
聞言,陳頌苓蹙了蹙眉頭,不解的問道:“怎麽呢?”
季宸東抿著唇,目光涼涼的睥了眼陳頌苓,帶著懷疑的眼神打量著陳頌苓,緘默不語。
現在看來,季宸東覺得陳頌苓也值得懷疑。
陳頌苓被季宸東的眼神看的發怵:“你幹嘛這麽看我?”
身後傳來季羽晗懶洋洋的聲音,噠噠噠的走到客廳,坐到季宸東的對麵的位置上:“哥你找我?”
迷迷糊糊中,季羽晗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啪的一聲在客廳裏響起,季羽晗也被這一巴掌震的側躺在沙發上。
時間靜謐幾秒後,季羽晗和陳頌苓同時出聲說道:“哥,你憑什麽打我?”
“宸東,你幹嘛?
季宸東目光沉沉,幽邃的眸子狠狠地睥睨著捂著臉龐的季羽晗,而後伸手從口袋裏掏出u盤,扔在季羽晗的身上:“季羽晗,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說過,不要讓我查到這件事與你有關,不然我不會對你手軟。”
季羽晗抵死不承認:“我做什麽呢,你憑什麽打我。”
陳頌苓走到季羽晗身旁扶住她的身體,同樣也是不解,外加訓斥道:“宸東你到底在幹嘛,羽晗是你妹妹。”
說著,季宸東嘲笑一聲,自顧自的說道:“你還真是沒有讓我失望,綁架,迷|奸,拍豔|照,你怎麽不去殺人了,啊!”
季宸東目光凶狠的凝視著季羽晗。
季羽晗眸光閃躲,暗自給自己打氣,麵色坦蕩的說道:“我沒有,你別冤枉我。”
季宸東舌尖輕舔唇角,食指懟著季羽晗的額頭,聲音沉沉的說道:“是不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聞言,季羽晗目光躲閃,心裏突突著,但麵上還是強裝鎮定,她說了查不到的。
見她一副是鴨子嘴硬的樣子,想到她對安景所做的事,季宸東真想再抽她一大嘴巴子,他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還不願承認麵前的這人是他妹妹。
老婆與妹妹不對盤就算了,妹妹居然做出綁架嫂子的事,一件比一件凶殘。
季宸東說:“你和安景逛街那會你對她做什麽呢?夏薇妮又是誰,這個賬號又是怎麽回事?”說罷,季宸東把手中寫有銀行卡好的白紙甩道她身上。
聽著,季羽晗麵色越來越難看,那張白皙的臉頰上浮著紅紅的巴掌印,此時半張臉都是腫的,眸中閃過一抹驚慌,突兀的睜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睨著季宸東。
沒等季羽晗說話,季宸東接著說道:“是不是還不準備承認,是不是想說我不認識他們,這不是你的賬號,你什麽都沒做。”
“我……”
“你故意約安景出去,半路的時候讓夏薇妮給安景打電話告訴她想設計禮服,並且是急需,安景就算不願意,你們也會軟磨硬泡的讓她先過去一下,然後等安靜回家的時候你們中途攔截,順便迷暈她,然後對她……”說著滯頓一下:“但是你們隻來得及拍照,還沒來得及實施後麵的,是嗎。”
季宸東的咄咄逼問讓季羽晗手足無措,眸中喊著淚水,不停的搖著頭:“不是,不是。”
季宸東一步步逼近:“原本你們想著如果真的事成了,我肯定會嫌棄安景,安景也會因為內心愧疚,每天活在自責中,久而久之最後就選著跟我離婚,那樣你們就會在看見她,或者說在從新給我找一個你們喜歡的人,但你們沒想到,不管事情最後到底怎麽樣呢,我依舊不會放棄她。”
“所以你就拿著手中的照片一次次的往家裏寄,寄給誰?不就是為了給看,給媽看,讓我們嫌棄安景嘛,但是你們隻動搖了媽,沒有動搖到我身上,耐不住呢,最後想來個大的,直接給我們看現場直播。”
說話間,季宸東指了指u盤的所在方向。
季羽晗紅著眼眶,被季宸東的話畢的手足無措,胡言亂語道:“我沒有迷|奸她,我沒有做,照片不是我拍的,我隻是讓他們把她弄走,我沒有做。”
“是嗎?”季宸東掏出手機,點開手機相冊,擺在季羽晗麵前,說道:“認識這個人嗎?他可是說的清清楚楚,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指示他做的。”
季羽晗瞳孔劇睜,目光牢牢地鎖住手機屏幕,說:“騙人,我沒有,不是我指示他,我沒有指示他做後麵的,我沒有……”
季宸東立即接話說道:“那是誰,是誰指示的?”
“是……”突然想到什麽,季羽晗剛剛開口說的話,而後硬生生的打住了。
季宸東嗬斥道:“是誰你說啊。”
季羽晗哭泣道:“我不知道是誰,我不知道。”
季宸東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季羽晗哭泣的模樣,如果在以前,季羽晗在自己麵前哭泣的時候,季宸東肯定會想辦法的安撫她的心情,但現在不一樣了,看著這樣的季羽晗,季宸東眼底隻有厭惡,煩躁。
他怎麽也沒想到季羽晗現在會變成這樣,以前的她就算驕縱跋扈一些,但也不至於去處那些傷天害理的事。
季宸東一臉失望的凝視著傷心欲絕的季羽晗。
剛剛的那一巴掌季宸東一點也沒覺得打的失誤,他現在都還想一巴掌拍死她。
季宸東目光牢牢地鎖住季羽晗,而後出聲說道:“媽,去報警。”
話音擲地,季羽晗和陳頌苓同一時間,均是一臉不相信,不確定的睨著季宸東,問道:“報警做什麽?”
季宸東嗤笑一聲,嘲諷道:“家裏出現了一個劫匪難道不應該報警抓人嗎?”
陳頌苓和季羽晗驚呼著。
“你瘋了?”
“哥?”
季宸東說:“難道你不該被抓嗎?你覺得你做的事不是犯法的事嗎?”
季羽晗上前一步握住季宸東的手臂,哭泣哽咽道:“哥,我是你妹妹,我是你親妹妹,你怎麽可以讓警察抓我……”
季羽晗話語才剛剛落下,季宸東沉著臉,嗬斥道:“你是我妹,我老婆就不是我老婆嗎?”
陳頌苓說:“宸東你是不是瘋了,羽晗可是你妹妹,你居然要你親妹妹去坐牢,你怎麽想的。”
嗤笑一聲,季宸東回眸瞪著陳頌苓,憤怒的說道:“我瘋了?確實瘋了,不是被你們逼瘋的嘛,一個逼著我離婚,一個製造我老婆被人迷|奸,一次僥幸,第二次,第三次呢?你們是不是準備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季羽晗哭暈在陳頌苓的懷中,咬著唇,搖著頭,哽咽道:“我沒有,我沒有。”
季宸東側目睨著一旁的傭人,說:“報警!”
季羽晗:“不要。”
陳頌苓:“宸東。”
聽聞,季宸東嘲笑道:“怎麽敢做不敢當?當初讓別人綁架我老婆的時候,怎麽就沒有想到這些,是不是真的就占著你是我妹,覺得自己可以肆無忌憚的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我老婆。”
季羽晗咬著唇瓣,哭泣道:“不是,真的不是我做的。”
話音擲地,季宸東嚴厲嗬斥道:“你別再我這裏一次次的狡辯,我來不是要聽的狡辯。”
季宸東的一聲厲吼,讓季羽晗的身子不禁顫抖一下。
沉著臉,季宸東目光深沉的睨著她,說:“我在給你一次機會,說說這事你和誰一起做的。”
“我……”季羽晗垂著眼簾躲避他炙熱的目光,我了半天說不出緣由來。
幾秒後,季宸東說道:“打電話報警!”
“不要,不要。”季羽晗滿臉驚恐的瞧著季宸東:“我說……我說,不要報警,我不想坐牢。”
季羽晗死都沒有想到季宸東會因為這事要把自己送進監獄,原本想著如果這事被揭穿後,頂多也就是責罰一頓罷了,但萬萬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今天這樣。
看著季宸東的架勢,季羽晗完全覺得如果自己不說出了理所然來,最後覺得會被季宸東送進監獄。
長這麽大,這還是季宸東第一次對自己發這麽大的火,這樣的季宸東讓季羽晗徒生一種畏懼。
季羽晗雙手攥著自己的衣角:“是……是。”
見狀,季宸東一臉不耐煩的說道:“是誰!”
話畢,季羽晗哭泣道:“是昔濃。”
季羽晗知道如果自己說出是尤昔濃的話,到時季宸東肯定會找尤昔濃的麻煩,但是她自己又不想坐牢,大不了等會打電話通知尤昔濃讓她趕緊出國躲躲。
“嗬。”季宸東此時真他媽的想殺人,那個賤|人居然一次次的挑戰他的底線,給臉不要。
季宸東食指指著季羽晗的額頭,點了幾下,怒到說不出話來,季羽晗見狀,身子微微的向後躲避,就怕季宸東再打自己一巴掌,剛剛的一巴掌她是真的覺得很疼,自己嘴巴稍稍動一下就會牽扯到。
季宸東說:“你行,你們真行。”
之前季宸東就有猜測會不會是尤昔濃,但沒有確切的證據,他也不好妄自菲薄,但心中的想法成定局的時候,季宸東想大笑一聲,果然是不負眾望啊。
聽到季羽晗的回答,陳頌苓也被她的答案說愣住了,她沒想到這次的事居然又是尤昔濃做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就讓她有些反感了,當初對她的好感也在無形中的被慢慢摧毀。
季宸東來回的走了幾步,而後停在季羽晗麵前,說:“最近幾天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家,如果讓我發現你給那個賤|人通風報信的話,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送你去警察局,我說道做到。”
睜大雙眸,眼睛裏此時都還蘊含著淚水,被季宸東這麽一嚇,剛剛止住的眼淚,此時又被嚇出來,止也止不住。
季宸東說:“上去把季羽晗的手機給我拿下來。”
說完,視線落在陳頌苓身上,目光堅定:“媽,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如果真正的觸及到了就別怪我六親不認,機會我給過你們,我這裏已經沒有下次了,這次的事我不會就這麽算了。”
幾分鍾後,傭人從季羽晗的房間裏拿下手機,遞給季宸東,接過手機,季宸東說道:“別讓我在發現你在做什麽。”
說罷,季宸東不在看她們一眼,轉身立馬走出她們的視線裏。
季宸東離開後,季羽晗緊繃的身子頃刻間土崩瓦解了,跟抽了骨頭似的,沒有力氣的癱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