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你的陪伴就是最好的幫助
在安景的安撫與撫摸下,季宸東緊繃的身子逐漸的緩和下,好在最後答應讓安景跟隨自己一同前來,感受著她身上的體溫,聞嗅著屬於她的專屬味道,這一瞬間,這股味道季宸東隻覺擁有著安神的效果。
本來緊繃的神經,此時很好地舒緩了他的身心。
想了一下,似乎有些道理,到時候在國外,他不禁要為季家善後,還有照顧她們母女,身體不好確實不行,季宸東點點頭,說:“那我休息會。”
安景應道:“恩,睡吧。”
季宸東從安景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臂,手臂穿過安景的後背,伸手把她們母子攬進懷中。
一路上,季宸東都是醒醒睡睡,並沒有完全沉睡過去。
十幾個小時的路程,安景他們終於成功的抵達了美國,季宸東是在陳頌苓之前先一步抵達美國。
下了飛機後,美國這邊已經快淩晨了,季家這邊的分公司也派人來接安景和季宸東去前往酒店,行李讓服務員拎上來,總統套房裏,安景給寶寶洗好澡,哄她睡覺後,才從主臥走出來。
客廳裏,季宸東食指與中指之間夾著一根香煙,嫋嫋青煙,紅星在空中伴隨著季宸東的抽吸忽明忽暗,一張俊朗堅毅的麵龐隱晦在昏暗裏,煙霧繚繞模糊了他此時的神情。
盡管如此,安景依舊還是能從他周身感受到那股寂寥,悲傷情懷……
安景徒步朝著季宸東所在方向走去:“老公。”
聞言,季宸東轉身朝她看去,聲音啞啞,出聲應道:“怎麽還不去睡?”
安景徑直的坐在季宸東身旁,伸手抽到季宸東手中的香煙,順勢滅掉,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頭,紅唇輕啟,出聲問道:“怎麽又抽起煙來呢。”
自從安景懷孕開始,季宸東已經逐漸的開始戒煙,就算時而想抽那也是尋個她不在的地方抽,安景餘光瞥見茶幾上的煙灰缸,眨眼的功夫,季宸東已抽了五根了。
抽的這般生猛的樣子,安景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過了,季宸東垂簾睨著自己空空的手指,輕聲說道:“對不起,忘了。”
安景柔軟的手指抵在季宸東的太陽穴上,適當的給他按摩著,舒緩壓力,聲音呢喃而軟糯,輕吟道:“舒服嗎?”
季宸東仰著身子,腦袋靠在椅背上,閉著長長的眸子,喉嚨裏發出一聲喟歎聲,而後說道:“舒服。”
安景知道現在季宸東在為季程遠的事前而煩惱,她不想在給他主動的添加壓力。
噥呢而輕朗的聲音從季宸東頭頂傳來:“我去給你放水,你去泡個澡,早點休息,明天我們還要起早床。”
季宸東閉著眼‘恩’了一聲。
安景徑直的站起身,朝主臥走去,進浴室後,安景在浴缸裏放滿水,而後再次走到季宸東身邊,蹲在他的麵前,雙手搭在他的雙膝上,輕聲說道:“老公,水放好了。”
聞聲,季宸東緩緩的睜開眼眸,坐正身子,垂簾睨著蹲著自己麵的安景,伸手握住她的的手,順勢帶著她一起站起身,牽著她的手:“走吧。”
站在浴室門口,季宸東伸手扶住安景的後腦,固定她的位置,俯身在她額頭上親吻一口,聲音沙啞而低沉的應道:“先去睡吧,不用等我。”
聞言,安景抬眸凝視著季宸東那深邃而幽深的眼神,想了想,隨後說道:“好,我知道了。”
兩人一個往浴室走去,一個大床方向走去。
雖然嘴上安景答應,但睡在床上後,安景一雙明亮的眼眸絲毫沒有一點睡意,眼睛睜的大大的。
許是等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季宸東才一身睡袍狀從浴室裏走出來,偌大的臥室裏,隻亮起了一盞壁燈,昏昏暗暗,暖暖楊揚。
季宸東徒步徑直的走過去,旋開安景身旁的被子,隨手關掉壁燈,從安景身後擁她入懷。
房間一暗,感受到自己身旁的位置凹陷下去,從被窩外傳來一股清涼的氣流,隨後身子一緊讓人抱緊。
感受到身後人身上逐漸傳來的溫度,安景身子不禁往後麵挪了挪。
美國早上七點鍾,安景和季宸東兩人同時醒來。
收拾好後,簡單的吃了點早餐,安景和季宸東隨即乘車去前往醫院。
早在來之前季宸東已經調查好季程遠所在的病房,陳頌苓是早上十點中的時候抵達美國,而後直接驅車前往醫院與季宸東他們會和。
季宸東牽著安景的手,徑直的乘坐電梯,電梯直達頂層的vip加護病房。
季宸東和安景站在加護病房外,病房外,坐著一個與陳頌苓一般大,盡管年紀大,但依稀可以看得出年輕時的模樣不淑,那份與生俱來的恬靜。
可能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女人的眼底下泛著一層淡淡的青色,此時正彰顯著她的疲倦。
這人在看見季宸東出現時,眼眸中明顯閃過一抹慌亂,惶恐,但隨即又快速的低下腦袋,回避自己的視線,不讓他們發現自己的存在,不讓他們察覺自己的異樣。
季宸東和安景都一心在擔憂季程遠的事,一時間,兩人也都沒有感知她的存在。
看著依舊在昏迷中的季程遠,在加護病房外,季宸東沒有滯頓很久,很快去找了季程遠的主治醫生了解具體的情況,而安景則是抱著寶寶在病房外等著。
站在外麵,透過玻璃安景瞧著身上插著疏導管的季程遠,在此之間沒過多久,那是的季程遠都是那般的意氣風發,五十歲的年紀,根本沒有讓人覺得他有一絲的老態,雖然是中年人的年齡,但依舊隻有四十歲的容貌。
想想人的這一生,安景真的覺得很奇妙,當初第一眼見到季程遠的時候,安景覺得他是那麽的高不可攀,但眨眼間的時間,看家這了無生氣的模樣,安景不禁心裏酸酸的。
人活這一生,安景真心覺得曾自己還活著,那就放手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享受自己本該享受的一切權利,因為沒人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何去何從。
就像當初林婉一樣,安景原以為自己有能力讓她過上好的生活,享受著一切之前不曾擁有的一切,但世事難料……在林婉還沒來得及享受這一切的時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隨之消失。
就連安景最後僅有的一份親情也隨著林婉的去世而消失盡殆。
半個小時後,季宸東終於回來,安景看著神色黯然的季宸東,麵上帶著頹廢之色的他,忍不住的邁著步子朝他走去,紅唇輕啟,忐忑的問道:“爸怎麽樣呢。”
聞言,季宸東停下腳步駐足在安景麵前,想要對她笑一笑,但又實在笑不出來,現在就連那抹牽強的笑意都無法在給她。
季宸東伸手摸了摸安景柔軟的發絲,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一臉難看的模樣,就這樣靜靜的睨著安景。
安景視線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季宸東,牢牢地鎖住他,不想遺漏他臉上的任何表情,但看見他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糾結,不忍,安景眼底也不禁劃過一抹擔憂:“爸的情況很不好嗎?”
季宸東深呼一口氣,穩了穩氣息,出聲說道:“沒事,有我在呢。”
話音擲地,安景明亮的眼眶頓時浮現水霧,眼眶紅紅的,季宸東的回答無疑的就在傾述著季程遠現在的情況不是很好,伸手握住季宸東的手心,開口說道:“沒事的,沒事的,爸一點不會出事的。”
此時安景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安撫季宸東,還是在安撫自己。
安景從小就沒有體會到父愛是什麽感覺,在她小時候,父親這個角色就是一種負擔,一種累贅,無時無刻的伴隨著自己,影響著自己後期的人生,也決策了她要走的路子。
季程遠的存在,其實安景在他身上也體會到被那種自己一直渴望的父愛,雖然平常家庭裏那般的接地氣,但好歹實實在在的讓安景感受過被長輩疼愛的感覺。
見狀,季宸東伸手欖過安景,連帶著寶寶一起擁入懷中,寬厚的手心不停的在安景的腦後來回的撫摸著,輕聲低|吟道:“我知道,會沒事的。”
兩人擁抱許是有五分鍾的時間,安景突兀的想到什麽,從季宸東的懷裏退出來,開口說道:“老公,車禍的是因你都有調查過嘛?怎麽好端端的出了車禍?”
季宸東拉著安景一起坐在樓上上的沙發上,伸手抱過被安景抱著懷中的寶寶,接話應道:“對方酒駕逆向行駛。”
聞言,安景一臉憤憤然的說道:“怎麽這樣,那人真該死,警察怎麽說?那樣的人就應該拉出去槍斃了,自己不想好好活著,拉著別人做什麽。”
季宸東側目瞧著安景一臉憤怒的樣子,一直陰霾的心情也稍稍的被安景的情緒與模樣緩和了一些。
伸手拉過安景的手指,兩人十指緊扣,說:“那人現在也傷的不輕也在醫院治療。”
說歸說,憤怒歸憤怒,就算對方該千刀萬剮,但事情已經發生,在彌補也是無濟於事了,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季程遠能馬上好起來。
安景回身透過玻璃注視著裏麵躺著的人,心裏酸酸的……
…………
十二點的時候,陳頌苓也風塵仆仆的從外麵過來,以前的端莊優雅,此刻也是盡顯倉促滄桑。
也是,有哪一個女人在麵對自己男人生死未卜的時候,還能依舊心平氣和,端莊賢淑。
陳頌苓發絲有些淩亂,出聲問道:“你爸怎麽樣?”
聞言,季宸東沉聲應道:“情況不是很好,在此之前已經下過一次病危通知書了,好在熬過去了,這次要什麽時候先過來還是個未知數。”
話畢,陳頌苓踉蹌的後退一步,安景和季宸東兩人同時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喚道:“媽……”
陳頌苓搖搖頭,輕言道:“我沒事。”
瞳仁閃爍幾下,陳頌苓穩了穩腳步,而後問道:“我現在可不可以進去看看他。”
季宸東頷首道:“可以,但是醫生說時間不能太長。”
陳頌苓點點頭,換上一身除菌服。
進去後,陳頌苓看著滿如土色的,懨懨然的季程遠,她心裏是百感交集,此時已經不知用什麽來形容她現在的心情。
當初陳頌苓在得知季程遠背叛自己的時候,她不知詛咒了多少次他和那個女人,都恨得不他們一起死去。
但事實擺在麵前的時候,陳頌苓又不願接受……
陳頌苓一直都是很強勢的一個女人,以前在陳家的時候,她也是家裏的獨生女,父母寵著,從小就養成了囂張跋扈的勁,隻要是自己看上的東西,她都會想方設法的得到。
當初和季家聯姻的時,陳頌苓也是被季程遠器宇不凡的氣質給吸引住,陳頌苓是個愛麵的人,不管在家世上,還是婚姻上,她都想高人一等,這也是為什麽但是陳家和季家聯姻陳頌苓沒有選著拒絕。
因為在峂城,當時的季家的家業也是數一數二的,並且季程遠的容貌也是上乘,她沒有拒絕的權利。
也正因為陳頌苓好強的原因,就算得知季程遠出|軌,但她依舊沒有選著和季程遠離婚,以為她容不得他人嘲笑自己的婚姻。
在他們這個圈子裏那個男人背後沒有那麽幾件拿不出手的事情,最後陳頌苓也是選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過且過。
但此時此刻看見季程遠毫無生氣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插著氧氣管,她不禁喉嚨發酸,發緊,眼眶也不知不覺的變紅。
好在此時陳頌苓是背對季宸東他們的,也正好遮住了她失態的一麵。
十分鍾後,陳頌苓盡量的調節好自己的情緒,但出來時,眼眶紅紅的,他們還是一眼就能看見陳頌苓哭過的模樣。
兩人同時上前,一臉擔憂,出聲詢問道:“媽,你沒事吧。”
陳頌苓收起之前的失魂落魄,此時的神色精明了許多,聞言,順勢搖搖頭,開口說道:“我沒事,你們倆回酒店休息一下吧。”
話畢,季宸東接話應道:“我在這裏陪著你吧。”
陳頌苓目光堅定,語氣淡然的說道:“不用,你爸現在昏迷不醒,你們這裏呆著也沒用,寶寶現在還小一直呆在醫院也不好,細菌多,別到時候讓寶寶也生病了。”
聞言,兩人想想也覺得陳頌苓說的有道理,他們大人生病了都是些小事,到時候拖累寶寶,心疼的也是他們自己。
陳頌苓也不給他們反駁的機會,徑直的安排著:“我過來的時候帶了兩名傭人,她們現在已經在酒店了,讓她們照顧你們。”
“我知道了。”季宸東頷首道:“媽,你一個人在真的沒事嘛?”
陳頌苓搖頭道:“你爸現在昏迷,我的作用也不大,我會給你爸請個看護。”
說著似乎想到什麽,陳頌苓詢問道:“你爸住院這幾天,就沒人給他請看護嗎?”
聞聲,季宸東很快接話應道:“那醫生說之前有個女人一直都守在我爸跟前,我以為是看護,但問了一下醫生說不是他們醫院的,我今天過來也沒有看見,我就沒有多想。”
話音擲地,陳頌苓美目不禁瞪著了起來,心裏咯噔一下,她怎麽把這茬忘了,這是在美國,那個女人也在美國。
垂簾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眸中閃過一絲陰戾和凶狠,那是真正的恨意。
陳頌苓沉著臉,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季宸東見陳頌苓臉色有些難看,以為她是在為季程遠擔憂也就沒多想,睨著她出聲說道:“媽,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安排好寶寶後,我們在過來陪你。”
回神,陳頌苓頷首道:“恩,你們回去吧。”
…………
季宸東從安景手中接過已經趴在她胸前睡覺的寶寶:“我來寶吧,你都已經抱了半天沒有撒手了。”
聞聲,不說還好,說起來,安景覺得自己手臂其實還挺酸的,雖然寶寶現在不重,但好歹也是十來斤的重量,一直禁在手中,沒有休息過,這會也就沒有跟季宸東客套什麽,順手就把寶寶遞到季宸東的手中。
安景伸手揉了揉自己發酸的手臂,見狀,季宸東滿臉心疼的說道:“辛苦你了,老婆。”
聞言,安景抬眸迎上季宸東滿是關心的眼眸,唇角微微向上揚起,劃過一抹好看的弧度,說:“我辛苦什麽,我什麽事都沒做,我到覺得特別的慚愧,沒有幫到你什麽,當初我的事到全全都是由你在負責。”
話畢,季宸東單手抱著寶寶,一手勾住安景的肩膀,攬她入懷,輕聲說道:“你怎麽沒有幫到我,你能陪在我身邊對我就是最大的幫助,作為一個男人,丈夫,我能幫你把事情都解決,那也是我力所能及,理應該做的。”
聽聞,安景目光柔和,抿著唇瓣淡笑不語。
有此夫,夫複何求。
從醫院回來,季宸東讓寶寶睡在大床上,一臉愧疚的凝視著安景,薄唇輕啟,出聲說道:“老婆,對不起,這次我都不能帶你在這好好的逛逛玩玩。”
聞言,安景抬眸,一臉嗔怒的說道:“我是這麽不明事理的人嗎?爸都還躺在醫院裏,你有興趣玩,我都沒心情。”
季宸東抬起修長手指覆在安景的發頂揉了揉,隨後伸手欖過安景,擁她入懷,輕吟道:“老婆你真好。”
伸手環住季宸東的腰身,安景什麽話都沒說,隻是靜靜的擁抱住季宸東,臉龐趴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慷鏘有力的心跳聲,兩人就像互相取暖的原始人,此時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就這樣靜靜的擁抱著彼此。
歲月見好,時光靜止,一切照舊。
晚上的時候,季宸東給陳頌苓打了個電話,得知醫院那邊也沒多少事,季宸東和安景最後也就沒有去醫院,隻是讓傭人給陳頌苓送了晚飯過去。
而季宸東和安景兩人帶著寶寶在樓上餐廳吃晚餐,興致不好,兩人也有些疲憊,季宸東他們吃完晚餐後,哪裏也沒去,徑直的上樓休息。
第二天。
季宸東和安景沒有帶寶寶去醫院,之前沒在意,但陳頌苓說了之後,他們也一致覺得還是少讓寶寶在醫院呆,到時候細菌感染了不好。
兩人乘車去了醫院,電梯徑直的上行到vip加護病房,穿過走廊,剛剛拐出拐角處,遠方不遠處就聽見響亮的一聲耳光聲。
聞聲,安景和季宸東兩人都不禁微微滯頓了一下,但下一秒,兩人還是同步朝前方走去。
踏出幾步後,兩人看見不遠處,陳頌苓對麵站著一個人,此時正背對著他們,但他們知道是個女人,之間此時的陳頌苓正一臉凶神惡煞的瞪著那女人。
長這麽大,這還是季宸東第一次看見陳頌苓有如此失態的一麵,以前在人麵前都是一貫的強勢,該有的禮儀禮節方麵,她從來都做那麽完美,不多一分少一寸,進退有意。
但此時的模樣,看的季宸東心跟著不禁顫了一下。
見狀,季宸東加快腳步朝陳頌苓她們所在的方向快步走去。
“媽。”
季宸東伸手握住陳頌苓的手臂,能感受到她緊繃的身子,因為憤怒,陳頌苓的胸脯也是上下浮動了。
安景也跟在季宸東的身後快步走啦。
看著這囂張跋扈的場麵,有些詫異,視線不由自主的在她們兩人身上來回的巡視片刻。
季宸東的視線也不禁落在了陳頌苓對麵的女人身上。
此時一張白皙的臉頰上呈現著一抹很明顯的巴掌印,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站在他們麵前,溫柔而靜美的樣子,讓人看不見多大的傷害,一張修飾的很好的容顏下,幾乎快要模糊了她的年紀。
看著麵前的架勢,不禁是安景就連季宸東也楞住了。
很顯然,他們兩人都不知麵前的兩人是有什麽糾紛,什麽怨恨,以至於讓陳頌苓如此的氣憤。
季宸東垂簾睨著陳頌苓,眉梢輕挑,薄唇輕啟,不解的詢問著:“媽,她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