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放不下,繼續痛
最終還是意識快於動作,當季宸東清醒過來時,人以站在那熟悉又陌生的公寓內。看著熟悉的擺設,熟悉的格局,季宸東心髒猝然一緊,疼的他彎下身。
自從安景的離去,季宸東已經連帶這裏一塊的封存,怕觸景傷情,站在客廳中央,看著每個角落都往事還曆曆在目,此時此刻好像安景就在自己的身旁。
來到廚房,似乎能感受到安景穿著圍裙梳著馬尾,如尋常家的老婆在裏麵給老公做晚飯,站在門口季宸東唇角不由自主的勾起,笑的那麽落寞,那麽淒涼……
不是調查不到她的情況,隻是不想去,也不敢去,看的越多,痛的越深,季宸東本以為自己已經學會放下了,本以為再不會為她難過了。
但再一次聽見她的名字,還是讓自己猝不及防心口一緊。就算她以離開,就算不能再在一起,但還是不願聽見有損她的話語。
因為他會心疼。
修長的手指撫摸上胸前那份冰涼,指腹摸挲著那個被體溫溫暖過的尾戒,自從安景把這枚尾戒還給自己後,季宸東就把它掛著胸前,這個撫摸胸口的動作也變的下意識。
現在季宸東才知道,原來是想能夠離她近點,是想感覺她從未離開過自己。
借著那份酒意,借著那份思戀,或者再次的滿足一下此刻內心的無法填滿的寂寞,季宸東再一次查看她的最近情況。
………
法國巴黎。
自從那次醫院探病後,安景越發覺得自己與顧錫駱的大膽猜測實屬事實。
當安景和方子承再一次的從警察廳出來後,安景手提包裏的手機悄然響起。拿出電話,安景看見貝爾.加洛林的電話再次打過來時,對於這通電話,對比第一次的欣喜若狂,安景這次內心明顯多了一份異樣的情愫。
答應貝爾.加洛林的邀請後,安景馬上與顧錫駱和方子承訴說此事。
顧錫駱不安的蹙起眉頭說:“他的個人邀約我們也不好陪同你一起過去,而且,他應該也知道最近警察緊咬禮服不鬆手,肯定知道這裏麵有你的原因,現在邀約你肯定也是因為此事,你自己到時說話的時候注意一下言論。”
安景說:“恩,我明白。”
顧錫駱接著道:“到時會餐完了之後,你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安景道:“不用這麽麻煩,我直接開車回來就好。”
顧錫駱說:“好,那你自己小心點。”
當天晚上,安景驅車再一次來到第一次兩人相約的那家巴黎高檔餐廳,同樣的隻有自己與他兩人,隻是唯一不同的就是今天是在一間封閉的包間內,這也是安景第一次知道這樣的餐廳還有這麽隱蔽的位置。
第一次在大廳就餐的時候安景就緊張不已,相較於這會兒在包房內安景緊張的手子卷曲起來,隨即緊緊的攥住,此時隻有自己知道手掌內已經侵濕了。
安景看著坐在自己對對麵的加洛林,相對於第一次見麵給人的一種親切感,這會兒雖然臉上始終帶著微笑,但還是讓安景覺得他給人多了一份疏離與淡漠。
用餐間,加洛林開口說道:“安小姐,最近工作做怎麽樣。”
安景淡笑的回答道:“都挺好的,剛剛起步雖然很累,但我做的也很開心。”
加洛林說:“其實我真的挺欣賞你的,有能力,還上進,這個圈子裏麵你這樣的人這的很少,大多都是眼高手低,及有才華又肯努力的人太缺乏了。”
安景淺笑的說:“謝謝您這麽看的起我,我以後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向您學習,也希望您到時給我學習的機會。”
加洛林笑道:“以後我還想同你多多交流一下中國元素,我對你們中國文化還是頗有興趣的。”
安景說:“有機會一定與您好好的交流。”
加洛林道:“我也希望以後還能在這行業裏多看到一些與你有關的作品,畢竟這個圈子裏每年都需要一些新鮮的血液注入,新麵孔替代老麵孔是常有之事,也不是所以人都能安營紮寨。”
聞言安景微微一怔,聽著加洛林話中有話的話語,安景很快的反應過來後,雖然加洛林一直都是不急不緩,語氣正常,但因為安景很早的接觸社會,所以也很能懂的察言觀色。
此時安景也知道自己最近一係列的針對和舉動,許是也讓加洛林動怒了,這不明顯的話語也是加洛林對安景的一次警告與提示。
安景說道:“您的話我會銘記在心,以後工作上我也會更加的努力。”
在權利與人命麵前,安景也出現多少次權衡左右的,向前一步是至高榮耀的權利,向後一步是良知的認識,站在中間的安景,也有迷茫與徘徊時候。
今天的這個地位也是靠自己一步一步的爬上去,其中的累與苦,甜與酸,隻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但同樣的安景也做不到視而不見,為了權利丟失自我,迷失方向。
有時安景自己也覺得自身如矛盾體般的存在,自認為自己也不似多麽的清高,不似那麽出淤泥而不染,可以為了家人出賣自己的婚姻,也可以為了家人出賣自己的愛情,還可以為事業出賣自己的感情。
但在這種人文道德上,安景又堅守於自己的主意識,不想被其複雜的關係給迷惑,總覺得一切都有法律在。
加洛林說:“最近我看新聞,看你被一通交通事故纏身。”
安景點頭道:“對。”
加洛林說:“好像對你還蠻棘手的。”
安景回答道:“都還在調查中,具體的也還要看警方那邊的通知。”
加洛林微笑著說道:“有我需要幫助的地方你可以跟我說,這裏我也比你熟悉些,我把你當我女兒一樣的看待,有事不要對我客氣。”
安景禮貌的回道:“謝謝您,用的上的地方我一定會麻煩您。”
停頓片刻,加洛林接著說道:“但是我也跟你說,現在這社會保存自己就好,不關你的事,還是少管為好,有些事要學會適當的放手,畢竟你一年輕女人在這陌生的城市裏無依無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