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淪陷
對於公眾人物的安景來說,此時耀眼的閃光燈對於她來說不是至高的榮耀,此刻而言,隻是不良訊息的一種傳播的工具,讓人心慌不已。
而這閃耀的燈光在安景眼中此時顯現的是無比刺眼,甚是刺痛雙眸,麵對記者各種言論與質疑聲,安景微垂著腦袋眼簾輕闔,始終保持沉默,喉嚨處酸緊不少,垂在雙側的手掌也不由的握緊,感覺到自己手指不停的顫粟。
在顧錫駱與警察的擁護下安景終於脫身坐進車內。
麵對車外窮追不舍的記者,安景充耳不聞。現在徒然扭轉的局麵打的安景錯手不及,稍有不慎就會連帶她被卷入其中。
坐進車中,安景緘默不語,目視前方,靜謐的車內隻剩兩人一淺一深的呼吸聲。
當顧錫駱驅車駛離警察局後,側頭瞥了眼副駕駛的安景,伸出右手握住安景放置於雙腿上雙手,捏了捏出聲安撫道:“沒事的,有我在。”
相較於之前被人圍堵的慌亂與急促,此刻安景平靜許多,思維也清晰不少。
安景找回自己的聲音看著顧錫駱,因為緊張過度此時的嗓音都有些許的沙啞:“錫駱。”
“恩?”
“你說如果找不到證據不充足,最後的結論會不會是我變成肇事者。”
顧錫駱說:“你先不要著急,既然現在你已經牽扯進來,我們就隻能盡力的配合警方,著力的開始找證據,既然事情發展到我們控製不了的局麵了,那我們也隻有主動出擊。”
“現在你的禮服就是我們最好的線索,我們可以先從禮服這塊著手,可以適當的跟警察提一下,讓警方著重點的去調查這一塊,你隻要安心的配合他們就好了,不要想太多,在說方子承也可是算你的證人,你放心我會幫你查清楚。”
安景隨即說道:“禮服目前也隻能是我單方麵的證明,事發現場也沒有攝像頭記錄下來。在說當時現場隻有我與他們夫妻和肇事者,出事後肇事者也逃逸了。”
“方子承也是在他們逃逸之後才出現的,也不夠證明不是我撞人的證據,而且肇事者逃逸過程中也有意的避開攝像頭,女人老公又已經死了,現在唯一能證明的也隻有這名法國女人,但從她口中的訴說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傾向於我。”
“我不知道為什麽女人醒來後會說沒有看見肇事者,隻看見我與方子承,撞擊他們車的那輛跑車,在碰撞後還在他們前方滯留了一下,我是在他們出事後才出現在他們車旁。”
顧錫駱問道:“除了這件禮服,你還能不能回憶起其他的事情?”
安景蹙起眉頭說道:“當時天太黑了,我又有點疲憊,而且他們走的急,除了禮服我其他的都看不清。”
顧錫駱看著安靜坐於副駕駛的安景,聽著她娓娓道來的話語,並沒有第一時間出聲。停頓幾秒後,問道:“後悔嗎?”
“恩?”
顧錫駱再一次問道:“後悔做出這樣的舉動嗎?把自己陷於危難之中。”
語畢,安景側目看了眼顧錫駱的側臉,即使現在內心很矛盾但安景還是語氣堅定的說道:“不後悔。”
顧錫駱說:“其實你當時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畢竟你跟他們非親非故,沒必要搭上自己。”
安景回答道:“就算時間再一次倒退我還是會一樣,我做不到袖手旁觀,他們倆是鮮活的生命,何況女人還懷有生孕,甚至都還沒能看一眼這世界的美好,我現在唯一後悔的就是讓女人失去了丈夫,讓孩子這麽小失去了父親,我不想我到時良心不安。”
“我媽一直跟我說,做人要心存善心,不能違逆自己的初心,我怕如果我自己哪一天遇到危險,身旁的人對我袖手旁觀。”說道著,安景不由的勾起唇角淡笑。
顧錫駱聞言,隻是會心一笑,這樣的回答實屬意料之中,如果怕被牽著於其中而選擇逃避,那隻會讓他覺得現在的安景被功利心給熏染蒙蔽了內心,即使是不認識人也是一如既往地熱枕,即便可能讓自己陷入險境。
車子很快駛回香舍麗舍,到家後顧錫駱對安景說道:“今天就不要在去工作室了,上樓泡個熱水澡,好好休息一下,不要想太多,等方子承過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安景應聲,略帶心情沉重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現在的媒體反響對安景來說無疑是最不利的,對於剛剛踏入設計圈的新貴在群眾麵前最忌諱的就是緋聞纏身,更何況還是有關人命的新聞,還是在法國較為注重的交通事故。
其實,目前的狀況要說沒有半點怨言那也是不可能的,人無完人畢竟人也是自私的,隻能說安景僅有的一點自私心還是被她其善存給壓製住,能夠理性的去對待。
這件交通意外越演越烈,逐漸的白日化,這件到目前已經牽扯到安景自身了的利益,一時間把安景從最開始的目擊者身份,也逐一開始偏向於肇事者的身份。
外加安景現在赤手可熱的身份,每天有不少的媒體記者在她家門外死守,希望能拿到最新消息。
安景這幾天除去警察局的傳話外,幾乎是閉門不出。
本就不大的膽,因事情的演變最近也有些許的不安,畢竟現在的證據對我她來說都是諸多不利,而且,現在也是她事業的起步階段這些負麵消息綿綿不斷,對她的設計之路來說也有不小的影響。
幾天後安景再一次被警察局傳話,顧錫駱作為其私人律師也一並前去。來到警局,門外已經不少記者在此駐守,見安景下車記者媒體全部一窩蜂的擁擠上前,把安景圍得水泄不通。
見狀,安景連忙戴上墨鏡,巴掌大的小臉被遮擋在墨鏡下,掩蓋住了眼底的慌亂,這算的上安景二十幾連來第一次被輿論與媒體推至於人前,閑暇之餘令人討論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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