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逃離
段奕這頭被葉琳掛斷電話,他氣得又撥了回去,但無一例外的,葉琳已經關了機。段奕臉色難看的要命,差點把手機給摔了。
他這邊雲裏霧裏,卻接連被顧錫駱和葉琳臭罵加恐嚇。
正想著,他的手機響起,他快速接通,還以為是葉琳打來的,但手機裏麵卻傳來陌生男人的聲音,說:“是段先生嗎?”
段奕微頓,隨即回道:“我是。”
男人道:“我已經查到今天季先生的行程,他在晚上七點至八點期間,出現在峂城大學,並且參加了學校內部舉辦的慶功晚宴,據學校貼吧和內部校網傳出的照片顯示,季先生是跟安景小姐碰了麵,而且兩人被拍到前後腳從洗手間出來的畫麵,現在學校裏麵炒的正凶。”
段奕一聽,瞬間恍然大悟,終於知道為什麽顧錫駱和葉琳都像是瘋了一樣,非得弄死季宸東不可。
掛斷電話,段奕好半晌都沒出聲。
他心想,宸東還是沒能忍住,熬了這麽久,終究是過不去安景這個坎兒。
……
顧錫駱沒有直接打電話給安景,他隻是問了葉琳,葉琳自然不敢說安景失魂落魄的樣子,隻能說沒事。
他掛斷打給葉琳的電話之後,立馬找人刪除了校園貼吧上有關季宸東和安景的全部照片,並且想盡辦法讓照片不再外流。
他自然不是為了季宸東著想,而是為了安景。
安景還不知道學校那頭發生了這麽大的事,第二天早上,她起來收拾,葉琳幾乎一夜未睡,盯著一雙紅腫的眼睛,對安景說:“起這麽早幹嘛?”
安景麵色如常,出聲回道:“去上學。”
葉琳眼中很快的閃過了一抹擔憂之色,隨即出聲說道:“今天就別去上課了,也不差這一天。”
安景以為葉琳是擔心她的身體,所以淡笑著回道:“我沒事。”
葉琳道:“現在學校講的,你不是都學會了嘛,不差這一兩天,不用去了,在家陪陪我吧。”
葉琳刻意阻止,安景隱約覺得有點奇怪,她看著葉琳道:“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葉琳忍著不敢說,隻得道:“沒什麽,我就想讓你在家陪陪我。”
安景確實心情不好,加之昨晚葉琳為了她給段奕再次吵架,哭的眼睛都紅了,她想了想,然後道:“那好吧,我今天就不去了。”
葉琳暗自鬆了口氣,安景說:“我給老師打個電話,請一下假。”
葉琳忙道:“不用你打,我讓Nick幫你請一下假不就得了。”
安景看了眼葉琳,葉琳不與她對視,裝作一副坦然的樣子,當即拿起手機打給皇甫君,叫他幫安景請幾天的假。
葉琳掛斷電話之後,安景道:“幹嘛請幾天的假?”
葉琳忽然對安景說:“阿景,我們出去玩吧?”
安景眸子微挑,似是有些詫異。
葉琳徑自道:“我們去楓林,或者去其他什麽地方都好,總之離開峂城,出去玩幾天再回來。”
葉琳急於把安景帶離這個是非之地,因為不想再看到她受傷難過。
而安景心中想的是,葉琳剛剛跟段奕吵過架,定是心情不好,既然她開口了,自己一定要答應的。
所以心思各異的兩個人,出奇的一拍即合。說話的時候是早上七點多,早上八點剛過的時候,兩人已經準備好簡單的行李,隨時都可以出發。
安景訂了兩張從峂城去楓林的動車票,她的人生還從未有過像現在這般,當真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兩人提著行李箱下樓,隨便在樓下吃了口早餐,然後打車去往動車站。
期間,葉琳手機接到了幾條短訊,分別是顧錫駱,皇甫君和龍海洋的,他們都是問安景現在的狀況。
葉琳群回了一條:她不知道學校的事,我準備跟她出去玩幾天,別擔心。
顧錫駱回的是:照顧好她。
葉琳看到這四個字,忽然覺得心很難受,她真的有一種衝動,想要側頭對身邊的安景說,別再對季宸東念念不忘了,這世上好男人不多,但顧錫駱恰好就是其中一個。
如果能碰到一個默默為你付出的男人,真的應該馬上回頭抓住。
但當葉琳側頭看向安景,見她正出神的看著車窗外,靜靜地像是把自己隱身了一般,葉琳很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她知道,安景此刻正在想的人,不是顧錫駱。
安景確實沒在想顧錫駱,她滿腦子都是季宸東,從昨晚一直到現在,睜眼閉眼都是。
她從未想過兩人會有在一起的那一天,但卻時時刻刻想著兩人早晚有分開的那一天,可雖說早有準備,但真的到了那一刻,她心中的不舍和痛苦,怕是葉琳也隻曉得十之一二。
分開這麽久,季宸東身邊的女人,從Rena到秦羽琛,哪一個不是鬧得滿城風雨?哪一個不是人盡皆知?
他像是故意要用這種方式向她證明,他季宸東身邊從不缺女人,而她也絕對不是特例,隻要他願意,他想寵誰就寵誰,他可以給任何人一個‘季宸東女朋友’的稱號,而她,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是最後一個。
安景終於知道,一個人的嫉妒可以超越發狂,直接達到中毒的地步。她的毒不傷人,但卻傷己。
每一次從外界聽到季宸東跟某某女人一起的消息,這種毒就會從心底滲出,然後悄然無聲的蔓延至五髒六腑。安景甚至覺得,現在割開她的皮膚,流出來的血,都會是黑色的。
如果有可能的話,她真想衝到Rena和秦羽琛的麵前,瘋了似的跟她們扭打在一起,因為她恨她們!可季宸東竟然連這樣的機會都不給她,如今的她,想出氣都無門。
嫉妒讓人成狂,而恨讓人受傷。
安景滿腦子都是昨晚季宸東對她做過的無情之事,他竟然能做到公然牽著秦羽琛的手,然後背地裏又用這雙手來摸她。
隻要是一想,安景就止不住的直犯惡心。
偽裝了這麽久,假裝堅強了這麽久,原來一切都是這麽的不堪一擊。
季宸東不過是一次酒醉過後的衝動,已經足以繞亂她生活中的所有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