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反咬一口
張鬆傑看到了安景眼中一閃而逝的遲疑,他邁步上前,繼續道,“安景,我是真的喜歡你,隻要你跟我,我什麽都能給你。”
我什麽都能給你,這句話,是如此的似曾相識。
曾經,唐邵元對她說過,後來季宸東也曾讓葉琳轉達過她,如今,張鬆傑這樣的人也能說得出來。
看來,不是這句話有多大的魔力,隻怪她太傻,願意去相信。
想到季宸東,安景隻覺得心頭像是被一把鈍刀割過似的,痛都已經變得麻木了。
而就在她晃神的功夫,張鬆傑已經快步移上前來,一把拉住安景的手腕,拽著她往懷裏拉。
安景本能的反抗,兩人在包間中拉扯著,眼看著他就要把她推倒在沙發上,安景眼睛瞪大,伸手就往他臉上抓。
張鬆傑啊的叫了一聲,原來是安景的指甲劃到了他的眼睛,張鬆傑動作一頓,安景作勢想跑,但他卻一把將她揪回來,使勁兒一甩,安景整個人栽倒在沙發上,頓時摔得眼冒金星。
張鬆傑站在原地,努力的瞪了瞪眼睛,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看著沙發上的安景,他氣得壓根癢癢,“我他媽還弄不了你了?今天老子要定你了,我看你能往哪兒跑!”
說著,張鬆傑邁大步走向沙發,安景掙紮著想要起身,但他卻輕鬆的壓製她,一手拉扯著她製服的白色襯衫。
襯衫的扣子本就不結實,隻聽到呲拉呲拉兩聲,扣子崩開了幾顆,張鬆傑這麽一拉,安景的半個肩頭和大半片的胸脯,就這樣赫然暴漏在空氣中。
她的皮膚像是細瓷一般的光滑,白色的肩帶挑逗著張鬆傑的神經,他瞳孔縮小,張著嘴看著安景,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安景見張鬆傑是真的膽大包天,竟然敢在這樣的地方對她用強,情急之下,她伸手抓到了大理石桌上的紅酒瓶,就這樣朝著張鬆傑的頭砸去。
張鬆傑的反應也很快,本能的往後一躲,酒瓶隻有三分之一砸在了他的頭上,已經開了瓶的紅酒,順著瓶口流了安景一臉,又順著脖子往下淌去。
她顧不得其他,趁著張鬆傑起身的時候,猛地翻身從沙發上下來,踉蹌著往包間門口跑。
張鬆傑回過神來,也趕緊過來抓她,安景將手中的紅酒瓶丟向他,他偏頭躲開,不過就這會兒時間,她已經衝到了門口,伸手拽住了門把手。
張鬆傑的手指已經拽到了安景的肩頭,但還是安景快了一步,她打開房門,直接向外撲去。
此時包間門前正有一位端著托盤的侍應生經過,安景直接將他撲倒,霎時,乒乒乓乓一通聲響,滿地都是摔碎的酒瓶子。
安景和侍應生倒在一起,後麵追來的張鬆傑堪堪停住腳步,不然也倒上去了。
巨大的聲響吸引了不遠處大堂中的人,經理帶著侍應生和服務員快步趕來。
與此同時,走廊盡頭的VIP包間房門打開,季宸東,段奕和李震霆一行人邁步出來。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這樣多的巧合,在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有時是命中注定,但有時又是在劫難逃。
安景頭發淩亂,衣衫半解,滿臉滿身都是紅酒,紅酒浸濕了她白色的襯衫,隱約看得到她內衣的形狀。
她倒在侍應生的身上,周邊滿是各種酒瓶的碎片。
所有人看到這幅場麵,自然第一反應就是驚詫。
安景是早已經筋疲力竭,她半趴在地上,動都動不了,侍應生被她壓著,也是不好動。
經理見狀,愣過之後,趕緊叫人去扶。
安景被之後趕來的葉琳和另一名服務員架起來,她渾身已經脫力,臉色煞白如紙。
葉琳伸手抓住安景敞開的胸口,然後一臉驚慌的道,“阿景,怎麽了?怎麽回事?”
安景唇瓣打顫,抬眼看向對麵的張鬆傑。
張鬆傑襯衫上有明顯被揪扯之後的褶皺,還有一些紅酒的痕跡,安景是從包間裏麵衝出來的,這幅畫麵,不由得令人浮想聯翩。
張鬆傑見眾人都一眨不眨的盯著他,他短暫的遲疑過後,立馬大聲道,“經理呢?誰是經理?”
秦經理站出來,微微點了下頭,然後道,“您好,我是這裏的經理。”
張鬆傑立馬沉下臉來,出聲道,“你們怎麽回事?怎麽管教這裏的服務員的?”
秦經理眼中很快的閃過了一抹什麽,隨即道,“先生,請問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
張鬆傑冷眼看了下安景,隨即道,“她說可以跟我開房,我給了她錢,但她拿了錢之後就想走,還用紅酒潑我,這算什麽事?是騙還是搶啊?!”
眾人聞言,不由得瞠目結舌,就連安景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她萬萬沒想到,張鬆傑會反咬她一口。
葉琳當即瞪眼道,“你他媽胡說什麽?安景就不是這種人!”
張鬆傑聞言,怒極反笑的道,“經理,你看到沒有?你們這裏都是些什麽素質的服務員?我來你們這裏一晚上消費多少錢?難道就是來受這種窩囊氣的嗎?!”
經理見狀,也趕緊回頭去嗬斥葉琳,“趕緊跟客人道歉,關你什麽事?有我處理呢!”
葉琳不管那麽多,她大聲道,“你們都是瞎子嗎?看不到安景現在是什麽樣嗎?她要是心甘情願的,會被弄成這幅慘樣嗎?!”
眾人聞言,眼中的遲疑和疑色逐漸增多,確實,如果是明碼標價,願買願賣,何必弄成這幅德行。
秦經理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隻是這裏是皇庭,有很多事情,是不能用道理去衡量的,葉琳這麽做,隻能讓事情僵持不下。
看來她永遠都不懂,公平,是給兩個同樣等級的人用的,在有錢人的世界,誰錢多,誰說了算。
果然,葉琳的話讓張鬆傑更加徹底的抹黑安景,他大聲道,“這死女人拿了我的錢之後,不做事就想跑,我讓她還錢,她就發瘋了似的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還險些打破了我的頭,今天你們皇庭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明天我就告訴所有圈內的朋友,你們這兒是個玩黑吃黑的髒店!”
葉琳剛要反駁,經理咻的一個眼神瞪過去,終是讓葉琳住了嘴。
經理對張鬆傑微笑著道,“這位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您看我們現在還是移步到方便說話的地方再說,不然人多口雜,我覺得也不大妥當。”
張鬆傑看了眼安景,她臉色煞白,但是一雙眼睛卻黑的深不見底,帶著那樣明顯的憤怒和恨意,見狀,他索性將她黑到底。
“不去,我哪兒都不去,今天我還就當著大家的麵把這事兒弄清楚了,這女人到底什麽東西?是小姐還是土匪啊?這不趕上光天化日的明搶了嗎?!”
見張鬆傑如此的底氣十足,大家又開始懷疑,難道真的是安景想要黑吃黑?
葉琳要替安景說話,安景卻緊緊地抓著她的手,徑自看著張鬆傑道,“你敢發誓嗎?說你今天說的話,一句假話都沒有,不然你必定不得好死!”
安景平時那樣溫順的一個人,如今也用到了不得好死四個字,可見真的是氣急了。
張鬆傑眼底深處很快的閃過了一抹什麽,他冷笑兩聲,隨即道,“你幼不幼稚啊?都多大了還玩發誓?我就算發誓了又能怎樣?我今天說的話句句屬實,不然就讓我出門就見血!”
跟流氓比無賴,那是不可能贏的,安景確實還是太天真了。
見她抿著唇瓣站在原地,一聲不吭,張鬆傑嗤笑著道,“當婊|子還想立牌坊,也不看看你的樣子,指不定被多少人睡過了呢,老子肯要你,那是你的福分,還真是給臉不要!”
話音落下,隻聽到啪得一聲響,以及眾人倒吸冷氣的聲音。
誰都沒見到安景是怎麽出手的,她的動作太快了,眾人隻來得及看到張鬆傑的臉微微一側,以及安景站在他身前一步遠的位置,胸口起伏,怒視著他。
此刻,時間都像是靜止了一般,就連葉琳都不由得微微瞪大眼睛。
張鬆傑微張著唇瓣,慢慢回過頭來,看向安景,似是沉默了五秒,他忽然一抬手,眾人隻聽到又響起的啪的一聲,這一次,安景整個人被打的往後退去,要不是葉琳扶著,一定就倒在地上了。
張鬆傑瞪大眼睛,像是要吃人一般,怒聲道,“艸,你個賤女人,敢打老子!不想活了是不是?老子今天……”
他抬腳就去踹安景,經理趕緊叫侍應生攔住他,場麵一度失控。
就在此時,人群中忽然讓出了一條路來,這樣的異舉,不由得令混亂的場麵都有片刻的安靜。
眾人抬眼看去,隻見邁步走來的一行人,打頭的正是季宸東。
季宸東麵無表情的抿著唇瓣,他身邊的女人有些害怕的貼緊他的手臂。
整個走廊中,都是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的看著季宸東。
畢竟季宸東和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