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賠死他了
「陳老弟，陳老弟！」孫成凱離老遠就伸出手打著招呼，加快腳步朝著陳然的位置走去。
陳然聞言抬起頭，在孫成凱微微發福的身子後面，跟著兩個女孩，一個是拿著一個食品袋的拉拉，另一個，是朝著他露出笑容的林曉婉。
「你們怎麼到一起了？」陳然指著拉拉朝著孫成凱問道。
孫成凱擦了擦額頭上因為小跑幾步微微冒出的汗珠，笑道：「還真是巧了，我們下車的時候，正好看到拉拉，然後我們就一起過來了。」
「嗨，大帥哥。」林曉婉笑著朝陳然招了招手。
陳然摸了摸自己的臉，也沒有那麼帥吧？
這菇涼，太誠實。
「哼！」拉拉從食品袋裡拿出一罐紅牛，打開之後給陳然遞了過來，「來，喝點紅牛，補補精神。」
陳然對拉拉突然的溫柔頗為不適，不過不敢有絲毫意見，正好自己也渴了，拿起紅牛一口就灌了下去。
「要不咱們去那邊的茶室休息一會再去吧。」孫成凱看陳然的精神頭也不怎麼好，提議道。
陳然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搖頭道：「我休息的差不多了，趁著現在人還不是很多，咱們先逛吧。」
「好！咱們別在外圍轉了，這裡的賭石不怎麼樣，不如咱們去那邊看看，那邊基本上都是老場口的毛料。」孫成凱其實心裡早就癢得不行了，聽陳然這麼說，立刻開口說道。
陳然點了點頭，孫成凱對賭石市場太熟悉了，跟著他走，肯定沒錯。
「走！」孫成凱見陳然沒有意見，一馬當先的走在了前面，朝著市場裡面走去。
連續走了好幾個攤位，陳然還是一無所獲。
不過孫成凱倒是看上了一塊。
這塊毛料是塊全賭毛料，外表是白鹽砂皮殼，皮殼上有松花和蟒。
「陳老弟，你看這塊怎麼樣？」
陳然直接發動特殊能力，看了看這塊毛料裡面的表現，這次發動的時候陳然還是把周圍所有的毛料都籠蓋在裡面了，遇到好的賭石毛料他同樣會出手。
「再看看吧，這塊綹太噁心了。」陳然搖了搖頭，指著下端的一個地方說道。
聞言，拉拉和林曉婉都朝著陳然指的地方看去。
「雞爪綹！」林曉婉眼睛一亮，伸出手摸了摸，然後出聲問道，「孫老對賭綹有研究？」
孫成凱擺了擺手，謙虛道：「略有研究，略有研究而已。」
「什麼雞爪、綹啊的，你們在說什麼呀？」拉拉聽得雲里霧裡，出聲問道。
其實陳然也聽得迷迷糊糊的，正好，拉拉替自己問了出來。
孫成凱也挺喜歡這個「口無遮攔」的小丫頭，就開始笑著解釋道：「賭石裡面，喜歡賭色的人最多，通常一刀切后都要看看是不是出綠，出了綠，一般都是漲了，大漲小漲還要繼續往下看。」
「當然，賭出色來並一定就會看漲，看跌也有可能，主要就是種的差異，在行家的眼裡，種比色還要重要，所以還有賭種一說。」
孫成凱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好給拉拉吸收知識的時間，然後繼續說道：「其次，就是賭霧，有些人就喜歡賭霧。凡事都有兩面性，出霧了可能會變差，但也有可能會變的更好，其中賭霧的人最喜歡賭的就是白霧，白霧看漲的幾率更高一些。」
「除了白霧之外還有黃霧，黑霧和紅霧等，每種霧都可以賭，表現越差價錢就越低，買入的成本就越低。當然，這些成本低價錢低的賭石賭垮的可能性就更大，風險和價值還是有一定比例的。」
孫成凱說完，把自己手上的賭石拿了起來，指著那條綹說道：「賭霧之外還有一種賭法，叫賭綹，顧名思義，就是專看賭石上面的綹，綹就是裂痕，看看裂痕來分析賭石的賭性，然後再做出決定。」
「陳老弟應該是賭色吧？而且看霧也好像頗有一番自己的見解，不知道對賭綹有什麼研究？」一到自己擅長的領域，孫成凱便變得頗為自信。
「賭綹確實不是我的專長。」陳然笑著回道。
其實自己哪有什麼專長啊，別說賭綹，賭色自己都一竅不通，如果不是有這個手機提供給自己的能力，有多少錢都不夠輸的。
林曉婉微笑著說道：「剛入行的人一般就是賭色，玩過一段時間的人最多也就敢賭賭霧，敢賭綹的人基本上都是高手，想從一個裂痕上看出賭石裡面是不是帶有翡翠可不是一般的人所能做到的。相傳，廣州當年有一個人號稱『翡翠王』，賭石基本上沒有怎麼失手過，他有一個絕活就是看綹，一看個准。孫老莫不成……」
孫成凱連連擺手道：「林小姐這可是太抬舉我了，不過，我倒是和翡翠王相識，也受過他老人家的一些指點。」
孫成凱聊到賭綹，那可就摟不住話匣子了：「賭綹和賭霧差不多，表現越差的綹價值就越低，但表現的差並不代表就沒有賭性，只要是賭石就有可能中獎。人們並不願意賭綹，特別是一些有規則的綹。」
說完，孫成凱指著手裡的賭石毛料繼續道：「這個雞爪綹就是成了規則的綹，雞爪綹很難說的上好壞，因為真正會賭綹的人最喜歡賭的就是雞爪綹，只要雞爪綹只存在表皮上，那裡面就有可能出種色都不錯的翡翠。」
「這位老闆好眼力，而且一看就是賭綹的高手。」賣家急忙湊了上來，朝著孫成凱好一頓誇。這樣的顧客是手底下有真章的，看上了，只要價格在他們的承受範圍之內，基本上都會入手。
孫成凱笑眯眯的問道：「這塊毛料多少錢？」
賣家想了想，這樣的顧客可不好忽悠，所以一咬牙，直接說道：「看您也是懂行的人，我這裡可都是老場口的好料子。這樣吧，我也不跟您報虛價了。一口價，十二萬。」
孫成凱點了點頭，這個價格適中，很符合他的心裡價位。不過他還是轉過頭，朝著陳然笑著問道：「陳老弟，你覺得呢？」
陳然就算是再傻，也看出來孫成凱肯定是想買這塊了，而且看他的神情，那是十分看好這塊賭石毛料能夠大漲。
陳然從孫成凱手裡拿過賭石毛料，假裝很認真的看了起來。
其實在遞毛料的時候，陳然就已經發動了特殊能力，能夠自由控制立體畫面就是方便，陳然只觀察手上這一塊賭石，其他全都過濾了。
「這個……」陳然抬頭看了一眼孫成凱，看到孫成凱接過這塊毛料時臉上帶著的激動，就略微委婉的說道，「我還是覺得這雞爪綹太難看了，哪怕能解出來翡翠，估計也要被這雞爪綹給破壞了。不過呢，我對賭綹倒是沒有一點研究，我說的也做不得准，我只是看著這個綹就彆扭，也許是心理作用。」
孫成凱接過這塊毛料之後，眉頭有些微皺。賭石的很相信運氣一說，雖然自己很看好，但是陳然那麼一說，就讓他心裡有些不舒服了。
林曉婉看著氣氛有些尷尬，立刻笑著化解道：「孫老如果看好了這塊毛料就下手好了，反正也不貴，才十二萬。要不咱們兩個人合買，一人一半，我還就不信了，他什麼都能看的那麼准。」
「哈哈，林小姐說的是。」孫成凱見有人給解圍，也開心的笑道，「合買還是算了，萬一大漲了，那我可就虧大發嘍。好長時間沒出手了，看看這次出手，能不能漲一次。」
說完，孫成凱就給賣家開了一張支票，把那塊賭石買了過來。
「走，解石去！」孫成凱迫不及待的朝著旁邊的解石機走去。
陳然苦笑著搖了搖頭，這老頭，真倔強。
孫成凱的那塊賭石，陳然還真不想去看解，因為那整個就是一垮料，剛才單獨探查那塊毛料的時候，都快給透成分子了，也沒看冒出一丁點綠。
孫成凱這十二萬，可算是虧到姥姥家了。
拉拉跟個傻妞似的跟在了陳然的後面，但林曉婉，卻是敏銳的觀察到了陳然的那一閃即逝的苦笑。
難不成，他又看出什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