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你有臉死
雷嚴手裏的煙緩緩的燒著,他特想用煙頭燙一燙路西雪的額頭。
該死,低頭做什麽?隻給他看個額頭!
大腦門兒難看死了!
“你最好把頭抬起來。”
路西雪看雷嚴的手都微微有些顫抖,她猜想,這人說不定正想用煙頭燙她。
還真讓她猜對了。
雷嚴將煙頭在方向盤上粗暴的按滅了。
路西雪看著方向盤上留下的黑印子,還有些心疼,跟著雷嚴,做一輛車都有危險。
雷嚴把車門鎖給解了,再冷聲道:“下車!”
路西雪怔著,不知道雷嚴到底在想什麽,她現在下車了,那藥還給她嗎?
她拿不準,不敢下車。
“再不下車,老子辦了你!”
這是給她機會逃?
路西雪急忙去開車門,可又轉頭,弱弱地問道:“你還給我藥嗎?”
這話一出口,路西雪就後悔了,因為雷嚴又把車門給鎖上了。
路西雪真是哭笑不得,“雷大首長,你這麽舉棋不定,你手下的兵知道嗎?”
雷嚴生氣,特別氣路西雪這種時候還能笑得出來。
他冷睨了路西雪一眼,“笑得真醜。”
路西雪歎了口氣,她算是清楚了,自己不把雷嚴給伺候好,自己也別想走了,更別想拿到藥。
她打開自己的包,原本是想要塗個口紅,卻見手機一直亮著。
她沒把手機拿出來,就在包裏看了短信:
再拖十分鍾,不要勉強自己。
好吧,路西雪再拖十分鍾!
路西雪拿出口紅,塗了一個妖冶的紅唇,轉頭朝著雷嚴一笑,“這樣好看嗎?”
雷嚴又給了路西雪一根煙,給路西雪點燃。
這一次路西雪沒有嗆了,咽不吸進去,直接吐出來,動作優雅又魅惑,像個妖精。
雷嚴卻不想動路西雪了,倒不是憐惜她,路西雪這人,一點兒都不值得憐惜,至少在他這裏,是不值得的。
不動,真是因為沒興致了。
雷嚴懷疑自己老了。
“別塗你那口紅了,老子不願意吃。”雷嚴冷聲說完,又歎了口氣,“就這麽說會兒話。”
“好。”路西雪把口紅給擦了。
塗了口紅,她說話會覺得不自在。
雷嚴又點煙了,“說點什麽?”
“別抽太多,對身體不好。”路西雪沒把話說全,尤其是對小兄弟不好。
雷嚴瞪了路西雪一眼,已經不好了。
“您抽,您抽!”路西雪狗腿的笑起來,再撐個十分鍾就好了。
聊天,十分鍾很快。
“說說你在LV的事兒。”雷嚴道。
路西雪開始巴拉巴拉說起自己遇襲的事,說到自己跟殺手吹牛自己贏了雷嚴的時候,還一點都不心虛,眉飛色舞的。
雷嚴就納悶兒了,路西雪咋那麽不怕死呢!
跟殺手吹牛,要是那些殺手完全不信邪,就是要跟她真刀實槍的打呢?別人六個人,她和君景昱兩個人,隻有等死的份兒。
“君景昱太不上道了。”雷嚴蹙眉。
路西雪蠢,可以原諒,畢竟是女人。可君景昱怎麽能讓路西雪陷入危險呢,還讓她拿槍!
那是真槍,又不是玩CS的時候,裏麵裝的都是彩蛋。
“君景昱是不上道啊!但是這樣顯得我上道!”路西雪裂開嘴笑著。
雷嚴嗬嗬笑了兩聲。
路西雪恐怕就是喜歡君景昱這樣,她性子強,要是碰上性子比她還強的,比如他雷嚴,倆人硬碰硬,結果就隻有以死相逼了。
君景昱不是不強勢,隻是聰明地知道把自己這一麵強起來。
雷嚴覺得自己是輸了,輸在沒君景昱那麽狐狸,要是他狐狸一點,服軟一點,示弱一下,估計路西雪就回頭了呢?
“那個雲笙的子宮,為什麽不要?”雷嚴又問道。
“嫌髒。”路西雪笑了笑,“要是你弟弟斷了,我給你接一個牛郎的弟弟,你要嗎?”
“晦氣!”雷嚴啐了一口唾沫,真特麽想弄死路西雪。
什麽不好打比方,這麽打!
“雷先生,你都三十多歲了吧?沒有過孩子?”路西雪問道。
“怎麽?你要我收養孩子?”雷嚴問道。
路西雪搖頭,“不是,我關心你,你年紀也大了。你又不像我,生不了。你該生了。”
要是有個孩子,雷嚴的性子會溫和很多吧?
雷嚴也知道自己年紀大了,可之前跟蘇泠兒是協議結婚,誰都沒打算要孩子。現在離婚了,哪裏變個孩子出來?
家裏老人家是想抱孫子,可他又不是海馬,能雌雄同體。
“你那邊要是有合適的孩子,介紹給我。”雷嚴道。
“好吧,我到時候會讓手下的人聯係你。”路西雪道。
雷嚴白了路西雪一眼,也不知道這人是真蠢還是假蠢。
說要領養,是為了以後還能再見。
既然沒辦法維持純粹的交易關係,那就慢慢磨。
反正他什麽毀三觀的事兒都做過,不差這一件。
十分鍾還沒有過去,一輛車停在了旁邊。
雷嚴開了車門,“下車,拿了東西就走。”
路西雪下車,便見雷嚴的副官提著一個小箱子站在車邊。
“這個隻有在零下十八度才能保持活性。”
路西雪點頭,接過箱子,說了一句謝謝,便跑了。
一邊跑,路西雪還給君景昱打電話。
“快!買票!我拿到了!”
君景昱鬆了一口氣,原來已經拿到了。
他差一點,就讓軍區副主席給雷嚴打電話了。
路西雪跑了一路,也打了一路的電話。
她給劇組製片人打了電話,給Lucy請了三天假。
又給Lucy打了電話,告訴她現在就去西藏。
雷嚴車裏的煙霧這才飄了出來。
副官揮手扇了扇空氣,“抽了這麽多。”
“事後煙。”雷嚴道。
副官一愣,“您,做了?”
不像啊!
座椅下麵,雷嚴的皮帶露出一角,雷嚴低頭看了看,暗示副官,那是真做了。
要是什麽都沒做,還拱手把自己研究了多年的東西給送出去,雷嚴覺得自己丟人。
副官歎了口氣,雷嚴終於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東西,他怎麽一點都不高興呢?
不過,這是不是也證明,路西雪接近雷嚴,一開始就是帶著目的的。
雷嚴,肯定也認清了這個現實。
所以雷嚴現在應該挺難過的吧?
“您要不要喝酒?”副官忽然問了一句。
雷嚴不開心的時候,會喝酒,會打人。
“還喝什麽?要走了。跟上。”雷嚴說完,關上了車門,開車離開。
這種時候,雷嚴的副官感覺特別心酸。
去西藏的飛機隻有明天的了。
路西雪等不及,要君景昱把私人飛機給開來。
君景昱一個電話,卻把李鴻儒給驚動了。
李鴻儒收到了兒子的訣別信,本來心情就不爽著,君景昱和路西雪剛剛從LV回來,現在又要坐私人飛機去西藏!
他們倆要上天了!
李鴻儒想罵人,直接就給路西雪打了電話。
路西雪受了李鴻儒一通莫名其妙的罵,才道:“伯父,你跟我們一起去吧,子規在西藏。”
李鴻儒知道李子規在西藏,可他去做什麽?
那小子說了,不想讓親人看著他死!
矯情得跟娘們兒似的!
“我不去!你們也別去!”李鴻儒冷聲道。
那寄到君家的訣別信,老爺子也給李鴻儒看過了。
李子規不想看到路西雪和君景昱。
“您不去也行,我這裏有治病的藥,等治好了他,我再把他給您帶回來。”路西雪道。
李鴻儒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能治好?”
路西雪其實不確定,之前沒人試過這種藥,這種時候,不能再騙老人家了。
路西雪實話實說。
李鴻儒想了想,才答道:“我去。”
“要不要帶伯母一起去?”路西雪問道。
“算了,她自己身體都不好,肯定受不了高原。”李鴻儒道。
四個小時後,飛機在拉薩停下。
路西雪一行人去了Lucy住的酒店,看到了躺在床上已經沒了意識的李子規。
真的如Lucy所說,渾身都是黑斑。
“他這樣幾天了?”路西雪問道。
“三天了。我剛遇到他的時候,他還能走,還認識人,看到我還躲著,我要帶他去醫院,他不幹。後來是他住的青旅聯係了我,我才把他帶了回來。”Lucy道。
路西雪點了點頭,將箱子打開,取出裏麵冒著冷氣的試管,將裏麵的液體抽進了針筒,再一針紮在了李子規手臂上的靜脈上。
一針紮下去,拔出來的時候,針眼一直在流血,止都止不住。
路西雪就拿棉簽一直按著傷口,一點都不敢鬆開。
“要多久才會有效果?”李鴻儒問道。
“不知道……”
沒人用過這種藥。
這裏沒有醫療設備,也檢查不出生命體征,路西雪隻知道,從體溫上來看,李子規還活著。
“臭小子,你給我睜開眼啊!不是說不想讓親人看著你死嗎?我現在來了,景昱來了,西雪來了,還有Lucy,這麽多人在這兒,我看你怎麽好意思死!”
李子規還是沒有反應。
雖然知道仙丹都不會作用這麽快,可路西雪還是害怕。
手緊緊按著棉簽,都快抽筋了。
“送他回去吧,這裏海拔太高,肯能他也不好恢複。”Lucy道。
“我給你請了三天假,一起回去。”路西雪道。
幾人又把李子規抬上了飛機,又是四個小時,回到京城。
李子規依舊沒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