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大雁塔北廣場的有驚無險
旅行是一件快樂的事情。我曾經說過,我喜歡帶去外省的團。雖然瑣碎的事情會比較多一點。但是中途多了地接的導遊,我還是省了很多事情的。最起碼我用不著給遊客們背那些大段大段的故事文字了。
在帶團的這些日子裏,總有一些時間是屬於自己的。現在這些時間是屬於我和楠楠兩個人的。今天又忙碌了一天,把遊客們都安頓好了。又到了我和楠楠獨處的時間了。這好像都已經成了一種習慣。我們還是喜歡一起手挽著手壓馬路,或者是坐在環城公園的長椅上,看著公園裏來回過往的行人。聊著無關輕重的話題。這是我和楠楠最願意做的事情,因為楠楠不喜歡活動,喜歡找一塊兒安逸的地方,靜靜的坐著。我說楠楠是屬豬的,因為楠楠懶。楠楠說我也是屬豬的,因為我笨。
在西安的眾多景點裏,個人最偏愛的是大雁塔,尤其偏愛大雁塔北廣場的那個號稱亞洲第一的大音樂噴泉。北起雁塔路南端,南接大慈恩寺北外牆,東到廣場東路,西到廣場西路,東西寬218米,南北長364米,占地100餘畝,建築麵積約11萬平方米,總投資約5億元的大噴泉,確實有著它獨有的魅力所在。從那些擁擠不動的人群你就可以感受的到,它的受歡迎程度。
現在我和楠楠就坐在去大雁塔的出租車上。在車上我一直在給楠楠這丫頭講大雁塔的噴泉有多壯觀,有多好看,有多少人去看。這丫頭一直都是一臉微笑的傾聽著。也不多說什麽,直到下車這丫頭才有點吃驚的跟我說:“木頭,真的這麽多人呐。”我苦笑著說:“不是吧丫頭。咱不帶你這樣的成嗎。我跟你說了那麽多,還以為你都聽進去了。你不是以為我在忽悠你吧?”楠楠給了我一大大的笑臉說:“那倒是沒有,就是怕你說的太過誇張了。”
音樂噴泉表演的時間是晚上的八點三十分,現在距離表演還有十幾分鍾的時間。我和楠楠手挽著手在廣場上溜達著。一個脖子上掛著相機的中年婦人走過來跟我們說:“拍相片嘛。快照。十分鍾拿照片。十塊錢兩張。”作為一個導遊工作者,我當然知道這種拍快照的,十有九騙。但是現在我還是想和楠楠這丫頭拍幾張紀念照片。雖然我們的相機裏,已經拍過不少了。但是這種能馬上拿到手裏的照片,感覺應該來的更真實吧。
“男的,在往右邊靠過去一點。好,笑一下。恩,再來一張。”那個中年婦人一副很專業的樣子支使著我們擺著造型。打小兒我就不喜歡去照相館照相,就是因為照相的師傅,總是說我的表情不自然。然後讓我擺這樣那樣的造型,讓我覺得這純粹就是在折騰人。楠楠這丫頭倒是蠻享受這種擺在各種造型的樣子,一直都在微笑著配合著中年婦人的拍攝。於是,最後出來的結果,是我一臉僵硬表情,楠楠卻笑的無比自然。反差。
拍攝完成後,我讓楠楠在原地等我。我去和這位中年婦女去旁邊的小店衝洗照片。在臨走的時候,我叮囑楠楠要她在原地等我。但是等我拿著洗好的照片在回來的時候,楠楠已經不在了。此時音樂噴泉的表演已經開始了。那隨著音樂時兒歡騰,時兒輕柔的水柱引得圍觀的眾人驚呼和驚歎聲無數。但是我現在沒有心情去看這噴泉,因為我現在唯一想的就是先把楠楠這丫頭找到。
我的眼神一直都穿插在人群中,希望能夠看到那個,我一直想到看到的身影。但是人實在是太多了,多的足可以讓我眼花繚亂了。我用手機已經給楠楠打了N個電話了,手機裏卻一直都是傳過來那個冷冰冰的提示音“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半個小時的音樂噴泉表演終於結束了。看噴泉的人也慢慢的開始散去。但是我依然沒有看見楠楠那個我熟悉的身影。我安慰自己說丫頭這麽大一人了,肯定不會出事兒的。或許這丫頭找不見我,已經一個人打車回去了。人一緊張,難免就會慌亂,一慌亂,難免就欠考慮。這是我後來自己給自己的解釋。因為這個想法一出現,我就直接打車回了賓館。結果可想而知,哪裏會有楠楠的影子。這丫頭還沒有回來,我罵自己糊塗,如果楠楠回來肯定要給我打電話的。所以楠楠這丫頭還在大雁塔,或者是……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當我打車再回到大雁塔北廣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鍾了。此時廣場上的人潮已經散去了,隻是還有極少的人在廣場上閑逛。下車我一眼就看見了那個我一直在找尋的身影。楠楠,這丫頭就一個人安靜的坐在廣場的長椅上。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丫頭的跟前。丫頭看見我,先是從臉上擠出來一絲笑容,然後這丫頭竟然哭了。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楠楠流眼淚的樣子。在我的印象裏,楠楠總是帶著迷人笑容的樣子。我把丫頭擁在懷裏,感覺這丫頭抱的我好緊。我拍拍楠楠的後背,用我認為最輕柔的聲音說:“丫頭,沒事兒了。別哭了。”楠楠沒有從我的懷裏出來,隻是把本來緊緊抱著我的雙手,稍稍的放鬆了一點。
良久楠楠才從我的懷裏出來,丫頭說:“木頭,我背包沒了。”被丫頭一提醒我才發現,楠楠的背包真的已經不在了她的身上。我問:“怎麽沒的?”楠楠一臉委屈的說:“被一個男的搶的。”我有點吃驚了,現在雖然不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好歹也算是大庭廣眾人來人往吧。竟然有人敢搶劫。我說:“怎麽給搶的。”楠楠說:“你走了以後,那個音樂噴泉就開始了。真的很好看,然後我就不自覺的往跟前走過去了。然後繞啊繞的,我就繞到前麵了,前麵有幾個壞男孩兒在踩那個噴泉玩兒水,還弄了我一身。然後我就往後退。一退的時候,我就感覺有人在拽我的包,我一不留神包就被那人給搶跑了。”我趕緊追問說:“那你沒喊?”楠楠說:“我喊了。那人搶了包就跑了。當時噴泉聲音那麽大,還有水,就跟前的幾個人看見了。然後那個男的就跑了。”我說:“那報警沒?”楠楠說:“我手機都沒了,還怎麽報警啊。”我無語了,難怪給丫頭打電話一直都沒有打通。我說:“那你怎麽不先回去呢。”楠楠說:“回哪,我連坐公交車的錢都沒了。更何況這裏我又人生地不熟的。”我說:“那你打車回去,到賓館再給司機拿錢呐。”楠楠說:“我不要,我知道。你會回來找我的。”這句話,讓我有點感動了。她知道我會回來的。我把這理解成是一種信任。所以我感動了。所以,我又一次把楠楠擁在了自己的懷裏。
下午就要回北京了。這幾天的旅途基本來算順利,除了大雁塔北廣場的搶劫事件,其他的都還算的上是比較開心的。楠楠自從背包丟了以後,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我走哪都要跟著,也不再像原來一樣喜歡跟我鬥嘴了。這樣倒是讓我覺得有點不適應了。
“丫頭,下午要回北京了,我們去采購吧。”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跟楠楠說,丫頭坐在床上修剪自己的手指甲說:“好啊,不過我現在可是沒半毛錢了。”我笑著說:“知道你被搶了,還好意思說呢。”楠楠繼續修剪著手指甲說:“好吧,我不說了,不過我也不想被搶啊。木頭我可是受害人呐,你不能給我點安慰啊。”我笑著把背包的拉鏈拉上說:“好好好,說吧。你要什麽安慰。”聽我說完,楠楠這丫頭把手裏的指甲刀發下,微笑的看著我說:“那好,今天買回北京的東西,都算你賬上。”
火車高速的行駛在回北京的路上,車上楠楠躺在我的大腿上安靜的看著雜誌。我則安靜的看著楠楠。人們都說情人眼裏出西施,我雖然不知道西施長的有多漂亮,但是我知道我們家丫頭真的很漂亮。我突然有一種想要吻這丫頭的衝動。我小聲的說:“丫頭,把眼睛閉上。”楠楠好像知道我要做什麽一樣,機械的從我腿上彈了起來,丫頭說:“閉眼幹嘛。我還看雜誌呢。”看著楠楠我想對她說我要吻她,但是最終我還是沒有說出口,我笑了笑說:“沒什麽,你繼續吧。”我不否認,我有點失落,但是我不想勉強丫頭做什麽事情。
熄燈了,我一個人躺在床鋪上看手機上下載的電子書。這是我認為最好的催眠方式了,因為一會兒眼睛就會累了。“木頭,你幹嘛呢,還不睡覺。”不知道什麽時候,楠楠已經站在我床頭了。我說:“哦,沒事兒,睡不著看會兒書。一會兒就睡了。”楠楠說:“快睡吧,別看了,這樣對眼睛不好。”我笑著答應了一聲說:“好,你也早點睡吧。”說著把手機收了起來。楠楠答應了一聲說:“那晚安。”我也笑著跟丫頭說了聲“晚安”。楠楠卻並沒有下去,而是又叫了我一聲:“木頭。”我機械的答應了一聲說:“啊……”本來我的下半句是“怎麽了”但是,沒有等我把這三個字說出來,我的唇上就被另外一個柔軟的嘴唇給覆蓋住了。我們就這樣接吻了。
終於回到北京了。剛到家門口我就看見楊陽這家夥正站在門口對我笑呢。不知道為什麽,看著楊陽這家夥無緣無故的對我笑,我就渾身都不自在。走到門口楊陽接過我手裏的拎包說:“呦,回來了。我算計著今兒你就得回家,這不一聽樓道裏走路的聲音,我就知道是你。快快,進屋吧。”我朝楊陽笑了笑說:“行了,有事說事兒,別跟我玩兒虛的。咱們倆這麽長時間了,你什麽樣我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