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她只是一個被丈夫拋棄的可憐女人!
222 她只是一個被丈夫拋棄的可憐女人!
第222章
唐夏撇撇嘴,他要是肯說,我會來問你?
沈先生身邊養的人都是屬狐狸的,想從他們嘴裡套出點兒什麼,基本上不可能。
唐夏自知問不出什麼,索性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她看了一眼時間,想了想,說,「李助理,你送我回唐家吧。」
李歆點頭說了聲「好」,就開始變更路線,唐夏在半路上給沈先生髮了條簡訊,大致意思就是說自己回唐家住一晚上,明天再過來,沈先生看過之後,只回復了一個「嗯」。
唐夏收起手機,心裡有些小小的失望。
到唐家之前,唐夏又去了一趟超市,快到家的時候,給唐泓打了一個電/話。
車子還沒到家門口,就瞧見唐諾站在大門口的法國梧桐下等她,他雙手抄進褲子的口袋,神色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見她從車上下來,才道,「怎麼回來了,不是一門心思要照顧姓沈的嗎?現在回來,捨得?」
唐夏對他的陰陽怪調已經習慣了,她下了車,將手裡的一提東西丟給唐諾,轉身朝著李歆揮了揮手,「李助理,路上小心。」
李歆探出頭,沖她擺了擺手,「再見太太。」
等李歆車子離開,唐夏才轉過身道,「爸呢,不在家嗎?」
「知道你要回來,就去附近的超市買菜,說要給你好好補補。」
唐夏伸手扶額,「爸拿我當客人呢?至於這麼隆重嗎?我也買了好多東西,一會兒該吃不完了。」
唐諾聳聳肩,「你就讓他買吧,就這麼一個女兒,還嫁了出去,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不讓他出出血,他心裡不踏實。」
唐夏被他的說法逗樂了,跟著唐諾一前一後進了家門。
算起來,她已經有小半個月沒有回家了,算起來,除了唐家出事的那段時間,這是她離家時間最久的一次,以往跟殷承安在一起的時候,她雖然一直住在他們的新房,但幾乎隔兩三天就要回唐家一趟,即便不在這裡住,也想跟家人呆在一起,因為這樣,她就不必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每晚守著那個冰涼的新房。
現在跟沈先生在一起,她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如膠似漆,他不在的時候,她連一個晚上都忍受不了,女人果然都是矯情的生物。
唐諾將東西提到客廳之後,就做到一旁的沙發上,抱起電腦,啪嗒啪嗒在上面敲打著,唐夏將購物袋裡的東西取出來,整理好之後,將水果拿到廚房做成果盤,端了出來。
唐諾很自覺的湊過來,捏起一片西瓜填進嘴裡,唐夏在他胳膊上打了一下,咬了一個草莓嘟噥道,「爸怎麼還不回來?」
「應該快了。」
唐諾掃了一眼時間,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那天抱著你老公的女人叫什麼?」
唐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時候?什麼女人?」
唐諾嘴角抽動一下,黑著臉道,「就是那天,我去送助行器的時候。」
「你是說陸純?」
唐夏意外的看著他,「哥,你打聽她做什麼?」
唐諾別開眼,淡淡道,「隨便問問,她跟你沈濯雲什麼關係,你就不擔心嗎?」
唐夏又拿起切成幾份的蘋果,一邊吃,一邊斷斷續續道,「他們認識十多年了,要好早好了,我有什麼可擔心的。」
唐諾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角,「你心可真大。」
唐夏心說,不是我心大,是沈先生都已經表明態度要跟人家保持關係,我要再得寸進尺,就太小心眼兒了。
正想著,就聽見門口有腳步聲傳來,唐夏丟掉果核,走過去,將唐泓手裡的購物袋接過來,嘆了口氣道,「爸,我不都說了我買了好多東西,您還專門跑一趟超市,累不累啊?」
唐泓笑了笑,掃了一眼客廳,怔了怔,「濯雲沒來啊?」
唐夏……
唐夏酸酸道,「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您這是給您女婿買的啊?」
唐泓嘆了口氣「我以為濯雲跟你一塊過來,畢竟是你們結婚後,第一次來家裡吃飯,就想著多買些菜。」
「怪我沒說清,他今天有事,所以只有我一個人回來了。」唐夏有些自責。
「沒事兒,咱爺倆兒仨也是一樣的,想吃什麼?一會兒爸做給你吃。」
唐夏笑彎了眼睛,應了一個「好」字。
三個人,做了一桌子菜,這頓飯吃得十分歡樂,唐夏也是好久都沒見唐泓這麼高興過來,唐氏葯妝鉛含量超標的事,算是徹底澄清了,但由於沒有確切證據,真正幕後指使者,到現在都沒有音訊,後續的追查,也是不了了之。
其實,他們都清楚這件事跟誰有關,只是現在的兩家地位懸殊,再查下去只會適得其反,現在結果,至少還是令人滿意的。
唐諾是不打算在葯妝這個行業做下去,所以一直沒有想著恢復唐氏的計劃,他有他的想法,唐泓也不逼他,至於唐夏,她倒是有這個心思繼續做葯妝,但是現在的她已經結婚了,跟沈濯雲的婚訊早晚要公諸於世,到時候,她就是別人眼中的沈家人,這個身份經營唐氏葯妝顯然是不合適的,所以她也就沒提這件事。
吃完飯,唐夏幫著收拾好桌子,就跑到二樓天台上曬月亮。
隔著天台的玻璃,能看到裡面擺放在花架上的貓薄荷。
那好不容易長出來的葉子,現在被啃得光禿禿的,只有頂端還有些稚嫩的小芽,顫顫巍巍的,莫名的有些可憐。
唐夏笑一會兒,又不笑了。
夜裡的風,有些涼,她輕輕抱了抱肩膀,正思索著要不要進去休息,肩上突然一沉,一個薄薄的毛毯就搭在了身上,她扭過頭,笑了一下,「爸,您怎麼來了?」
唐泓坐到她旁邊,雙手放在膝蓋上,學著她的樣子看著星空,過了一會兒,問道,「你們吵架了?」
唐夏一怔,有些訝然於唐泓的敏感,畢竟她覺得自己剛剛的表現,都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心事。
她想了想,老實道,「沒有,他身體還沒好呢,我怎麼敢跟他吵架,我就是……」
她頓了頓,嘆了口氣,將這幾天發生的事跟唐諾說了一番,最後才道,「我很意外,或者說是,無措吧,他跟他母親的關係並不好,他也不太想跟我說,我當然也不會強迫他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該在他跟他母親之間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因為他看起來,並不是對他的母親毫無感情,我怕我關心的太多,逼得他太緊,讓他有壓力,可不聞不問,我又實在是做不到,爸,你說我該怎麼做?」
唐泓聽完,想了想,才道,「在他沒有對你說出真相之前,她就是你的婆婆,你要做的,就是像一個兒媳一樣孝順她,如果可以,嘗試的讓他們母子多一些溝通,等濯雲想告訴你真想的時候,怎麼對她,就取決於濯雲的態度,畢竟要跟你過一輩子的是他,不過,我相信濯雲做的一定是正確的決定,那個孩子,其實很寬容的。」
「爸,您是不是太偏向他了?」
寬容?她可不覺得,這個男人小氣起來的時候,霸道的要命。
唐泓笑著搖頭,「同樣是沈家的孩子,有的一生下來就衣食無憂,而他那麼小一個人在外生活,經歷苦難,跟磨鍊,很多都是常人無法想象的,造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是沈崢嶸沒錯吧。」
唐夏點點頭。
「可你見過他有對沈崢嶸做過什麼嗎?」
「或許她是為了沈家的家業呢?」她只是打個比方。
「你跟他認識這麼久,你覺得他是這樣的人嗎?」
唐夏搖頭,他不缺錢,沈先生在國外的經營的公司,規模絲毫不遜於沈氏,甚至更有發展前景,最重要的是,他不屑於做這樣的事。
「所以,連沈崢嶸他都能原諒,又怎麼可能不原諒自己的母親?」
這一次,唐夏沉默了好長時間,才起身抱起毛毯道,「爸,我去休息了,您也早點兒睡。」
唐泓嗯了一聲,擺擺手,自己坐在躺椅上,繼續看著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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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占軒並不像自己說的那樣,很晚回來,事實上,他一晚上都沒回來,蘇梅等了一夜,醒來的時候,黑眼圈特別明顯,她現在不用上班,大可以重新再休息休息,可她一刻都不想在房間呆,獨守空房的滋味,令她厭倦又噁心。
她披著一件真絲睡衣,洗漱了一番,就下了樓,她習慣用完早餐后,再去換衣服。
今天也是這樣。
她剛下樓,家裡的幫傭就過來道,「太太,郵箱里有您的信件。」
「我的?」
蘇梅蹙了蹙眉,她跟殷占軒結婚之後,那些所謂的朋友都是她們這個圈子裡的貴婦,以前的那些朋友同學,已經十多年未曾聯繫,突然間收到信件,她的詫異,也很正常。
她接過信封,掃了一眼,寄件人是空的,上面只寫著收件人的姓名,就是她,信封摸起來厚厚的,裡面不知道放了些什麼。
蘇梅心裡突然湧起一絲絲恐慌,她緊了緊手裡的信箋,臉色平靜道,「東西擱這兒,你們先出去吧。」
正在打掃衛生的幾個幫傭陸陸續續的出去,頃刻間,客廳里只剩下她一個人,蘇梅
坐到沙發上,拉開茶下面的抽屜,拿出一個剪刀,將信封拆開。
打開之後,她愣了一下,剛剛那摸起來厚厚的觸感,其實是照片,差不多有十多張。
她抖著手,將那些照片拿出來,一張一張的翻看,臉色也跟著越來越沉,那照片里的男主人公,正是她的丈夫殷占軒,而那個女人,卻讓她肝膽俱裂。
兩個人或是擁抱,或是親吻,或是牽著手在林間漫步,每一張的像素都十分清晰,偷/拍者的角度找的非常好,將他們的面部表情都拍得十分清楚,殷占軒臉上的笑,是她三十多年都未曾見過的,那個笑,也只有跟那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有!
她深吸了一口氣,忍住想要將這些照片撕碎的衝動,死死地盯著他旁邊的女孩兒,那個女孩兒的確非常像那個女人,至少她第一眼,都沒認出來,太像了,幾乎是照著那個女人的五官長得一樣,難怪殷占軒被迷得不著家,多麼完美的替身。
這麼多年,他竟從未忘記過她,哪怕是出軌,找的也是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啊——」
她嘶啞著嚎啕出聲,發瘋一般那些照片撕碎,砸著她能看到的一切,這一刻,她完全沒有了平常高貴的形象,這一刻,她只是一個被丈夫拋棄的可憐女人。
等她將客廳砸成一片狼藉,才出聲叫女傭進來。
這個時候,她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是眼睛看起來比剛剛紅腫一些,女傭們戰戰兢兢,生怕女主人將怒火波及到她們身上。
但是沒有,她非常平靜,平靜地……有些不正常。
「把這裡收拾乾淨,照片統統燒掉,還有,今天的事,不準告訴任何人。」
她說完,就上了樓,女傭們面面相覷,很快開始著手打掃。
蘇梅上樓之後,拿著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嗓音沙啞道,「誠志,你幫姑媽一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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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夏第二天早上五點多就起來了,她擔心著沈先生,也擔心著他的母親,早早起來將雞湯燉上,足足熬了兩個多鐘頭,才起鍋。
唐諾一大早醒來,就被這香濃的味道給刺激了,趿拉著拖鞋,就摸到了廚房。
「這才嫁過去幾天,就成賢妻良母了,沈濯雲每天早上就讓你起這麼早做飯?」
唐諾瞧著她忙碌的身影,抱著胳膊在一旁嘲弄。
唐夏一邊盛雞湯,一邊道,「他才捨不得我早起,我今天要去看病號,哥,你快換一下衣服,一會兒送我過去。」
「看病號?誰住院了?」
「你會兒再跟你說,你快點兒收拾,一會兒就來不及了。」
唐諾拿了半截黃瓜,一邊吃,一邊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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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走了二十多分鐘,才趕到醫院,唐諾來都來了,順便也想上去探望探望,所以就跟著唐夏上去了。
電梯快停的時候,唐夏不放心的叮囑道,「哥,你一會兒別亂說話,那個,他母親挺怕生人的。」
「知道了。」
唐諾應了一聲,拉著她就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到了病房門口,唐夏輕輕敲了敲門,沒一會兒,就有人過來開門,是沈先生。
唐夏嘴角露出一個笑容,舉起手裡的保溫盒,低聲道,「我熬得雞湯,她醒了嗎?」
沈先生怔了怔,剛要說話,裡面突然傳來陸純的聲音,「沈大哥,誰啊?」
唐夏頓了頓,輕輕將半頁門打開,病房裡面,陸純正坐在床邊削蘋果,房間里瀰漫著一股肉湯的味道,茶几上放著一個打開著的保溫盒。
唐夏抿了抿唇角,有些勉強道,「吃過了啊。」
沈先生握住她的手,將她手裡的保溫盒接過來,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我還沒吃。」
唐夏沒鬆手,低聲道,「大早上吃這個太油了,你的身體不適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她其實只是稍微有點兒不舒服,並不是特別多,真的!
但是沈先生卻不依不饒,他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我昨晚到現在都沒吃東西,你要餓死我嗎?」
唐夏還想說什麼,唐諾插嘴道,「餓死太痛苦了,你讓他喝,油死得了。」
唐夏……
沈先生……
唐夏終究拗不過沈先生,被對方趁機搶走了保溫盒,牽著她的手進了門。
陸純瞧見唐夏,動作頓了一下,瞧見唐諾,瞳孔卻縮了一下,然後慌張的低下頭,緊繃著臉繼續削蘋果。
唐諾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站在原地沒說話。
沈先生卻已經拉著唐夏坐到沙發上,徑直打開保溫盒,倒了一碗湯出來,嘗了一下溫度,仰頭就喝了個一乾二淨。
「你慢點兒,很燙的。」
唐夏在旁邊忍不住小聲嘟囔,沈先生喝完之後,沖她勾了勾唇,輕聲道,「很好喝。」
唐夏抽了張紙巾,給她擦了擦唇角,才輕聲道,「別犯傻,我真的不介意,即便介意,那也是我自己心眼小,跟你無關,你這麼縱容著我,不怕以後把我寵壞了,你控制不了我?」
沈先生笑了笑,用唇語說了兩個字,「不怕。」
病房裡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張雪蓉的表情顯而易見的緊張起來,陸純放到她手裡的蘋果,她也不願意吃,眼睛時不時在他們身上逡巡,神色有些僵硬。
陸純扭頭對唐諾吼道,「你是來鎮宅的,老是板著個臉,給誰看?」
唐諾嘴角抽了抽,臉上擠出一絲笑,咬牙道,「真是抱歉,我天生就是這麼一副表情,哪兒有陸小姐表情豐富,有空不如教教我。」
陸純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頭小聲哄著張雪蓉,「蓉阿姨,快吃吧,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張雪蓉看了看陸純,又看了看唐諾,小聲道,「男朋友?」
陸純瞪直了眼睛,大聲道,「怎麼可能!」
說完又覺得自己的語氣嚇到了張雪蓉,立馬道,「我不認識他。」
張雪蓉又看了一眼唐諾,將信將疑的咬了一口蘋果,這時候,病房的門突然從外面被推開,一個不被歡迎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眾人視野……
張雪蓉的動作瞬間僵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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