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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這樣,能不能換得她的回頭!

  178 這樣,能不能換得她的回頭! 

  第178章 

  殷承安猛地甩上病房的門,將她按到走廊的牆壁上,一雙眼睛,泛著幽冷的光,死死地盯著她。 

  「你還騙了我多少事?」 

  裴苡微心裡一咯噔,掌心起了一層冷汗,她勉強忍住心慌,輕聲道,「承安,你在說什麼?」 

  殷承安目光陰沉的盯著她,伸手鉗住她的下巴,力道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裴苡微疼得臉色都泛白了。 

  她按住殷承安的手,聲音艱難道,「你發什麼瘋!你知不知道昨晚丁丁差點出事了!」 

  她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殷承安的臉色就變得扭曲了,他鬆開她的下巴,改為卡著她的脖子,咬牙切齒道,「裴苡微,我他媽是不是看起來特別好騙?」 

  裴苡微艱難的搖頭,想說話,殷承安卻不給她這個機會。 

  「四年前救我的是唐夏,你瞞天過海騙了我四年,我原諒你,因為我愛的他媽是你!我可以原諒你那些小心機,甚至在你回國后,對唐夏的做的那些事,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我覺得那是在乎我,可直到昨天,我才發現,原來我他媽才是徹頭徹尾的傻/逼!把爛貨當寶貝,把珍珠當魚目,我他媽是真瞎!」 

  裴苡微被他掐得臉色泛白,雙眼充血,大腦急劇缺氧,她的瞳孔慢慢放大,裡面蓄積著恐懼,這一刻,她突然意識到眼前的這個男人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他手臂上青筋暴起,力道還在增大,她頭一次覺得自己離死亡如此之近……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突然開了,蘇梅瞧見眼前的情景,嚇壞了,趕緊拉開殷承安,緊張道,「承安,你這是做什麼呢?」 

  裴苡微整個人一軟,差點摔倒在地,她扶著牆,劇烈的喘息著,雙腿都在發軟。 

  殷承安緊抿著雙唇,推開蘇梅的手,沉著臉,大步進了病房。 

  裴苡微原本還在緩氣,結果瞧見殷承安進了病房,臉色一變,跌跌撞撞的追了進去。 

  而她還是慢了一步,病房裡,殷承安將瘦小的丁丁從病床上提溜起來,衣服也沒給穿,就提著往外走,丁丁的哭聲撕心裂肺。 

  裴苡微瞧見這一幕,心都要碎了,她趕緊上前擋住殷承安的去路,聲音尖利道,「你是不是瘋了,孩子身體還沒好,你要帶他去哪兒?」 

  蘇梅也是緊張的不行,在旁邊緊張道,「承安!你是不是喝多了,哪有你這麼折騰自己親生兒子的?」 

  「親生?」 

  殷承安咀嚼著這兩個字,嘲諷的笑了笑,「誰的種還不一定呢!」 

  裴苡微心頭一顫,不可置信的望著殷承安,聲音顫抖道,「你,你說什麼?」 

  殷承安掃了她一眼,涼薄道,「我說什麼,你心裡不明白嗎?」 

  裴苡微大腦空白了一下,慘白的抿起唇角。 

  殷承安咬著牙死死地盯著她,「你跟我之前,就跟別人上過床是不是?一個私生活不檢點,滿口謊言的女人,你說,我怎麼相信,你生的到底是誰的種!」 

  蘇梅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緊張道,「承安,你,你不會弄錯吧。」 

  她所問的不會弄錯,自然不是說裴苡微私生活檢不檢點這件事,而是關於丁丁的身世。 

  殷承安沒說話,眼神冰冷的望著裴苡微,「我信了你的鬼話,才沒有帶他去做親子鑒定,裴苡微,你真給我長臉!」 

  裴苡微臉色最後一滴血色的褪得乾乾淨淨,她望著殷承安動了動嘴唇,好久,才艱澀的吐出一句話,「丁丁真的是你的兒子。」 

  殷承安一手提著丁丁,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視線鋒芒一般刺向她,一字一頓道,「裴苡微,你的話,以後我一個字都不會再信了,我只要一想到,自己碰的是被別人用過的爛貨,我就噁心!」 

  他的話惡毒又無情,幾乎在他鬆手的同時,裴苡微整個人就跪坐到了地上。 

  殷承安還想說什麼,丁丁突然一口咬在他的虎口處,殷承安低罵一聲,將丁丁甩到了地上。 

  小傢伙分量輕,被這麼一甩,身子滾了一圈,頭磕到了床角,一下子蹭破了皮,鮮紅的血跡就冒了出來。 

  那一下撞得,一時間丁丁連哭的聲音都發不出來,等被裴苡微抱在懷裡,才大聲嚎啕起來。 

  殷承安只是隨手一甩,沒想到會真的傷害到丁丁,他站在原地,看著頭上不斷有血滲出的丁丁,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裴苡微不敢碰丁丁的傷口,一邊抱著孩子哄,一邊紅著眼朝殷承安罵道,「殷承安,你不是人!」 

  殷承安怒極反笑,「既然流血了,也不用麻煩醫生採樣了,直接取血就好了。」 

  他說著就要來奪孩子,裴苡微護著丁丁,一臉的驚恐。 

  恰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殷占軒寒著臉站在門口,聲音冷沉道,「逆子,給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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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家別墅,殷承安坐在沙發上,神色淡漠,他旁邊緊挨著的就是蘇梅。 

  殷占軒坐在正中央的主座上,沉著臉望著殷承安,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猛地抓起桌上的杯子朝著殷承安丟過去。 

  誰也沒有料到這個動作,杯子直接砸在了殷承安的臉上,厚重的玻璃杯,磕得骨頭都是疼的,殷承安的左臉,可見的紅了一片。 

  蘇梅一臉心疼,卻坐在一旁不敢說話。 

  殷占軒絲毫沒有解氣,他的臉色十分陰沉,面部表情就是緊繃著,咬著牙罵道,「混賬東西!領證的時候,誰都不打招呼,剛領了沒兩天,就給我鬧出這種事,你早幹嘛呢?還嫌我這張臉被你丟的不夠是嗎?你都快二十八了,做事能不能長點腦子!為了女人那點兒事,動不動就把自己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早知道你是這麼個東西,當年一生下你,我就應該掐死你!」 

  殷承安依舊面無表情的坐在那兒,彷彿殷占軒的這番話說得不是他一樣,只是在聽見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勾起唇角嘲諷的笑了笑,「可惜呀,您只有我這一個沒出息的兒子,掐死了,誰為你們殷家傳宗接代?不過,您這年紀,努努力,應該還能再生一個。」 

  「孽畜!」 

  殷占軒氣急,隨手抓了一樣東西,就要丟過來,蘇梅趕緊攔住他,心慌的都要哭出來。 

  「占軒,承安什麼脾氣你還不知道嗎,你真要打死他嗎?我們可就這一個孩子啊。」 

  殷占軒沉著臉將手上尖銳的牛犄角製品丟到一邊兒,推開蘇梅,皺眉道,「慈母多敗兒!」 

  「我要跟她離婚!」 

  從回家到現在,沒有對今天發生的事說一個字的殷承安,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殷占軒一聽,剛消了些的火蹭的一下,全上來了。 

  「民政局是你家開的?想結就結,想離就離?還是你當童家是吃素的,女兒隨便你玩弄?四年前,為了這個女人,你要死要活,現在知道她沒你想的那麼純,就後悔了,這就是你的愛情?膚淺,低級!」 

  「是啊,」 

  殷承安嘲諷的笑了笑,望著他,淡漠道,「膚淺,低級,不是才像您嗎,所以您有什麼資格說我?」 

  殷占軒心頭一震,起身就朝著殷占軒一陣拳打腳踢,蘇梅拉了半天才勸住,扭頭沖殷承安吼道,「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殷承安摸了一把唇角的血漬,沖著殷占軒冷笑。 

  那種不屑的眼神,讓殷占軒心頭怒火一漲再漲,他指著她鼻子罵道,「你跟我比,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比,你現在吃的,用的,哪一樣不是我給你的?一連我的千分之一都沒學到,有什麼資格跟我比!」 

  殷承安站起身,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等丁丁傷口好了,我就帶他去做親子鑒定,如果是殷家的血脈,你們想留就留著,但是,離不離婚,誰也別想改變我的注意!」 

  他說完,不顧身後殷占軒的怒罵,徑直離開。 

  屋外,不知何時飄起了濛濛細雨,薄薄的雨幕,將遠處的風景籠上一層神秘的薄紗。 

  他抬起頭,雨珠輕輕的灑在臉上,冰涼而細膩,他突然間特別想唐夏,腦子裡甚至蹦出一個非常瘋狂的念頭,如果他跟裴苡微離婚了,他是不是就重新擁有了追求唐夏的資格,畢竟當初,她那麼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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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學城教師公寓。 

  殷旭最近的狀態越來越不好,有時候看書看著看著就睡著了,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他不再帶學生,每天散散步,喝喝茶,養養花,剩下的時間就用來看書。 

  不過他的記憶里越來越差,昨天看過的東西,第二天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他沒有去醫院,他知道,自己的時間應該不多了可能也就兩三個月,或許更短,他不想自己最後一段路,是在醫院插滿管子的病床上度過,安安靜靜,在自己度過大半生的學校里走完剩下的路,就是他最大的期望。 

  公寓中央,擺著一台兩米多長的寫字桌,上面放滿了各種毛筆,硯台,宣紙上寫得是王羲之的《蘭亭集序》,老爺子拿著毛筆在哪兒直皺眉,「及其所之既倦……下一句是什麼呢?」 

  想不起來,怎麼都想不起來,寫了十幾年的東西,現在卻突然變得陌生起來,毛筆上滴落的墨汁,將宣紙暈染成混沌的一片,他呀毫無察覺,直到敲門聲響起。 

  他回過神,放下筆,邁著步子去開了門。 

  門一開,卻瞧見殷承安渾身濕漉漉的站在門口,水珠順著髮絲往下滴,面色蒼白,毫無血色,聽見開門聲,他抬起頭,擠出一個難看的笑,低沉道,「爺爺,我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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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廳里,殷承安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沉默的坐在沙發上。 

  他已經維持這個動作好久了,殷旭將煮好的薑茶放到他面前,愛著她坐下,聲音慈愛道,「趁熱喝,別感冒了。」 

  殷承安望著眼前的薑茶,眼眶突然酸脹發燙。 

  他記得他跟唐夏結婚那會兒,公司在齊齊哈爾有一個項目,需要派人去洽談,他那會兒只想著怎麼避開唐夏,主動請纓去了那個地方。 

  結果當地的環境比他想象的,更加惡劣,像他這種從下到大就能受過凍的人,根本挨不了,呆了不到一周,就回來了。 

  只是因為兩地溫差反差太大,他回來當晚就開始發燒。 

  生病的時候,人的情緒總是十分的不好,唐夏在一旁問長問短,問得他頭疼難受,罵了對方一頓,整個人一直處於半清醒狀態。 

  唐夏用酒精給他擦手腳心降溫,給他煮薑湯,他發脾氣摔碎了碗,她耐心的又去煮一碗,哄著他喝下,然後講著冷笑話,真的是很冷,他記得當時自己丟了一個白眼給她,她笑得像個傻瓜。 

  而現在,他自以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卻發現自己把最重要的她給丟了,再也沒有人每天依著他的口味做好飯菜,等著他回家;再也沒有人,在他生病的時候給他煮薑湯;再也沒有人,給他講那麼冷的笑話,只因為他的一個表情,就笑得像個傻瓜;再也沒有人…… 

  等他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的時候,眼角突然有一滴淚悄然滑落,他好想聽她再講一次,這一次,他一定認真的捧場,這樣,能不能換得她的回頭…… 

  「爺爺。」 

  他放下湯碗,艱澀的開口。 

  殷旭看著他的臉色,低聲問道,「承安,時發生什麼事了嗎?」 

  殷承安搖了搖頭,良久,啞聲道,「唐夏最聽您的話,您能不能勸勸她,讓她跟我重新開始。」 

  殷旭臉色一變,嗓音瞬間拔高,「胡鬧!」 

  殷承安知道自己是在胡言亂語,也知道殷旭一定不會同意,但是這樣的結果,還是讓他心痛。 

  他沒什麼底氣道,「您不是也喜歡她嗎,為什麼不答應。」 

  殷旭臉色難看的望著他,「你把感情當什麼了,你把小夏當什麼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有哪一點賠得起人家?你耽誤了她三年,還想毀了她一生嗎?」 

  殷承安嘴唇顫了顫,輕聲道,「不會……」 

  「你想想咱們殷家做的那些事,你覺得,你還有什麼臉面求得她的原諒?你要真想為她好,就離她遠遠地,別再打擾她的生活!」 

  殷承安臉色頹然在坐在原地,久久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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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晚上,唐夏睡得稀里糊塗,早上很早就醒來了。 

  昨晚發生的事,到現在還是她心裡的一個疙瘩,她幾乎想了整整一晚,將自己這些年的感情,來來回回梳理一番,發現即便是當初對自己的暗戀對象韓臻,也比對沈先生強,這段感情,她一直都在被動,即便心裡認可了沈先生,對外,卻沒有表露絲毫。 

  李歆說得對,她從來就沒給過他安全感,就連當初,他跟他父親的見面,也是在她極力掩飾的意外之下,而他從一開始,就沒對沈家否認她。 

  越是這麼想,她就越能體會昨晚他的心情,這麼想著,她就再也坐不住,上樓換了衣服,就出門了。 

  -----------------小劇場①------------- 

  沈先生在沈太太三十歲生日的時候,送了一棟別墅做禮物。 

  別墅的樣式,裝修,每一塊兒細節,全都參照沈太太的喜好, 

  生日那天,沈先生驅車帶著沈太太來了新房。 

  這份充滿愛意的禮物,讓沈太太滿心感動,唯一有點詫異的是,沈先生居然讓人在室內開了個泳池。 

  奢華得有點兒得瑟了。 

  但游泳並不算是沈太太的喜好,所以她疑惑道,「我怎麼不知道你喜歡游泳。」 

  沈先生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給你準備的。」 

  「給我?」 

  沈太太瞧了瞧室外,難道外面的泳池是養魚的? 

  沈先生明白她的意思,神情淡定道,「給你luo游。」 

  沈太太…… 

  所以泳池旁邊的椅子,是他坐來看的嗎? 

  -----小劇場②--------- 

  沈先生從小在國外長大,節假日習俗也一直隨著國外。 

  婚後第一個聖誕節,剛巧是周末,沈太太難得睡了個懶覺。 

  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出差在外的沈先生居然在樓下裝點聖誕樹。 

  沈太太怔了怔,才問道,「不是說還有兩天才回回來的嗎?」 

  沈先生不語,起身從褲袋裡摸出一個精巧的盒子遞給她,抿唇道,「merryChristmas!」 

  沈太太一陣驚訝,接過來一看,裡面是一枚天鵝胸針,做工精巧,鑽石璀璨,她一看便喜歡上了,微笑道,「merryChristmas!」 

  沈先生伸出手,靜靜地看著她。 

  沈太太一陣迷茫,「你……」 

  「我的禮物呢?」 

  唐夏懵了,她不知道外國人過聖誕節是互贈禮物的,沈先生提前回來,就是為了送她禮物,她心頭髮軟,又有點兒尷尬,因為往年,她是不過聖誕節的,也根本不記得有這條規矩。 

  「你忘了?」 

  沈先生臉色沉了下來。 

  「沒有!」 

  沈太太走過來,攥了攥手指,小聲道,「你閉上眼。」 

  沈先生皺眉,最後還是依了她。 

  沈太太摒著氣,踮起腳尖,在他唇上啄了一口,紅著臉說,「喜歡嗎——唔——」 

  話音未落,沈先生就托起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然後聖誕那天,是又甜蜜,又暴力,沈太太被折騰的直不起腰時,還能聽見沈先生的幽幽的聲音,「這個禮物可以沿用一輩子。」 

  沈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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