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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章:他這是又得罪她了?

  138章:他這是又得罪她了? 

  滬城。 

  溫致成回國的事,易哲慎早已經收到消息。 

  天堃和盈信總部都設在滬城,很多事情都等著他留下來坐鎮處理。 

  他明白自己現在留在滬城或許更為明智,卻還是牽挂著香港,只因為她和橙橙在那裡。 

  他去了,便可以離她們更近一點。 

  結果某人這兩天一直對他愛理不理的。 

  電話打過去,被她掛了。 

  他發簡訊,一開始還會回個「嗯」,今天他再發去一條,連「嗯」都沒有。 

  直接無視他了。 

  易哲慎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了,他這是又得罪她了? 

  上午回到辦公室,他吸了一支煙,將電話回撥,好半天,某人才接聽。 

  電話里,她有輕微咳嗽。 

  「生病了?」他問。 

  「一點小感冒。」 

  他知道她生病不拖到實在撐不下去絕對不會吃藥的臭毛病,「吃藥了么?」 

  「吃了。」 

  「橙橙呢?」 

  「橙橙今天蘇黎幫我帶。」她頓了頓,忽然說:「什麼時候回來?」 

  這是在牽挂他早些回去了? 

  「後天吧。怎麼?想我了?」他眉心稍稍舒展。 

  結果她在那邊沒好氣冷笑:「少自作多情,我是提醒你,回來記得把你的Chris給我帶走,它把我們家麵包的貞操奪走了!」 

  「……嗯,你倒提醒了我。」男人的語氣格外耐心,「抱歉,Chris我一直沒給它做節育手術。其實這不挺好么?橙橙挺喜歡它,也一直想再養一條小狗。」 

  簡兮哼了一聲表示不屑。 

  「別往心裡去,實在不行,下次我讓Chris來跟你給你和麵包道歉,行不行?」易哲慎真是嘆氣又嘆氣:「都是做媽媽的人了,心胸要寬廣一點,簡兮,別這麼沒禮貌。」 

  簡兮憋著氣,半天蹦出一句話:「不用你假好心了,再見。」 

  電話被她掛了。 

  粱令楷在旁邊一副早就受不了他倆的表情:「Carson,我得給你提個意見。」 

  易哲慎收起前一刻的耐心,回答也是相當惜字如金的:「嗯?」 

  粱令楷嘆嘆氣:「你太寵她了。」 

  易哲慎:「哦。」 

  「女人不能這麼慣著,你越慣著她,她會順桿往上爬。」 

  「不會。」 

  「還說不會,剛才都跟你蹬鼻子上臉了!」 

  「沒有。」 

  「……靠!你就不能多回我幾個字?」 

  「不能。」 

  粱令楷丟給他一個白眼:「呵呵,滾!」 

  ----------紅--袖--添--香--首--發----------- 

  簡兮接到易哲慎的電話時,人已經在機場。 

  回香港的這幾天,她都在忙碌中度過。 

  今天思拓和一家合作幾年的港資公司在滬城的分公司即將成立,她和蘇黎得過去一趟。 

  滬城她已經快三年沒回去過了。 

  這回某人也在那邊,她當然知道,為免生出額外的麻煩,在電話里她沒有將自己的行程告知。 

  上午11點,飛機在滬城機場降落。 

  在酒店用過午餐,下午,兩人去往客戶公司。 

  接著就是車輪戰似的會議,各種數據研討,確定營銷方案。 

  晚上,客戶在附近一家星級酒店設宴。 

  結果她和蘇黎剛隨著客戶公司的鄧總監走進包廂,就看見溫致成和客戶公司老總坐在沙發圈的最中間,大概是在聊投機的事情,言談之間很是熟捻。 

  看到簡兮一行人進來,老總才帶著笑介紹溫致成:「這位相信大家都不陌生,WAA執行CEO溫致成先生。」 

  然後又指了簡兮,「這是思拓的蘇小姐和簡小姐,你們可別小看了,別看兩位美女年紀不大,經營的公司卻不得了,我們公司最近幾起公關營銷都是她們做的。」 

  溫致成仍是溫文爾雅的紳士風度,旋即笑著說:「難怪劉總的事業越辦越紅火,原來是招攬了精兵強將。」 

  「溫先生,你好。」簡兮微笑,客氣與他握手。 

  這兩年生意場上,她跟溫致成也算是打過幾次照面。年少時那些執拗的介懷和恨意,都隨著時間沖淡,她已能心平氣和與溫致成見面言笑,這回大家照舊是客氣打過招呼,然後例行公事程序。 

  溫致成也從善如流,修長乾淨的手與她輕輕一握,便鬆開。 

  然後與蘇黎握手寒暄。 

  這種都是中年男人為主的應酬飯局,簡兮和蘇黎兩個年輕女人只能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簡兮今天身體不方便,不能喝多酒,應付其餘人的功夫,大多時候都是蘇黎出面。 

  簡兮低頭喝著果汁,身邊卻不知道從哪裡冒出客戶公司的技術部何總監。 

  那男人一張臉喝得紅通通的,笑嘻嘻說要敬她酒。 

  簡兮沒法得罪客戶,更沒好意思拒絕人,只能一揚頭,將酒灌到喉嚨里。 

  酒倒是陳年茅台,她已經有很久沒這樣折騰了,一杯下去胃有些受不住。 

  對面,溫致成將她的反應看在眼底,不動聲色開口:「何總監,我敬你一杯。」 

  那男人當然得罪不起溫致成,簡兮總算得以鬆口氣,喝了一大口水,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才覺得胃裡那股難受順了些。 

  ----------紅--袖--添--香--首--發----------- 

  飯局結束,她攙著喝得七分醉的蘇黎兩人走到大門口,劉總和溫致成竟然還在話別。 

  劉總是個實在人,看到她倆,就笑著和溫致成說:「這兩個姑娘就是太實在,桌上那些傢伙都偷偷改喝礦泉水了,她們還老老實實喝酒。溫先生,我這還有事,你要是不忙,就幫我送送她倆?」 

  簡兮剛想婉拒,但看見蘇黎今天的狀態不太好,索性大大方方和蘇黎上了溫致成的車。 

  開車的是溫致成的助理阿ken,她一上車就先說:「謝謝溫先生,我們去XX酒店,謝謝。」 

  蘇黎醉得有點厲害,靠在她肩膀上渾身綿軟。 

  簡兮身上備著解酒藥,擰開一瓶礦泉水,把藥片遞到蘇黎嘴邊:「喝點水,把葯吃了。」 

  蘇黎聽話地把葯咽下。 

  簡兮又開了一點窗,給她通通風。 

  外面的夜風吹來,額前的碎發被輕輕吹開,有種說不上來的沁涼。 

  車裡的空氣果然好了很多。 

  溫致成坐在副駕,看了她一眼,聲音平緩:「這幾年你們思拓做得很不錯,我在瑞士也有聽到你們的名號。」 

  簡兮笑:「小公司混口飯吃而已,當然不能和WAA比。」 

  溫致成也笑,嗓音清潤:「你這是抬舉我了,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不用這些客套吧?」 

  車子在夜色下的滬城穿梭,外面的霓虹燈照進車裡,映出溫致成俊挺的側臉。 

  簡兮看著他,忽然想起了什麼,「WAA最近有很多大動作,是要準備重新回內地發展嗎?」 

  溫致成點頭說是,並且絲毫不忌憚地告訴她:「四年前收購那一戰,WAA元氣大傷。但不代表我會永遠輸給易哲慎,小兮,你應該明白我的目標的。」 

  簡兮垂下眼,一時不言。 

  車裡忽然安靜下來,溫致成看著前方路況,又問:「你呢?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易哲慎最近在香港,他是打算和你復婚么?」 

  簡兮笑了笑,如實答覆他:「順其自然吧。」 

  * 

  夜裡9點,車子到了酒店。 

  簡兮都沒讓溫致成幫忙,自己把喝醉了的蘇黎扶下車,然後跟溫致成說了謝謝,就扶蘇黎上樓,回到酒店房間。 

  蘇黎酒勁徹底上頭,嘴裡一直喃喃念叨些雜七雜八的事。 

  簡兮給她蓋好了被子,又倒了杯清水放在床頭,怕蘇黎夜裡醒來會渴。 

  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直到蘇黎沉沉睡了過去,簡兮才放心離開。 

  * 

  回到自己房間,簡兮洗過澡,口有點干,兀自倒了杯紅酒,然後去房間陽台。 

  月色很好,陽台上一片銀白。 

  她靠著護欄,看著外面夜色下的滬城,一陣發獃。 

  這是她曾經生活、成長過的城市,如今發生日新月異的變化,已被另一個男人改造成她理想中的樣子,卻已成她人生的驛站。 

  一杯紅酒喝完,她看了下時間,11點過半。 

  她站著,躊躇一刻。 

  突地轉過身,換好衣服,拿了包,開門下樓。 

  酒店門口很好打車,不到兩分鐘就攔到一輛。 

  司機是個中年大叔,問她:「小姐,去哪兒?」 

  她表現得自然而鎮定,說了以前家裡的地址。 

  心跳卻還是加速。 

  深夜的滬城,車流依舊擁擠。 

  半小時后,車子來到小區門口,司機好心地將她送去樓下。 

  這個點小區里乘涼的人已經散了。 

  非常安靜,靜得只剩風吹動樹葉沙沙的聲音。 

  各家各戶的燈還亮著,一盞盞,猶似舊時。 

  四年過去了,這裡幾乎沒有太大變化,樓下的大榕樹,綠化帶里不知道誰家種的青菜,一樓遮雨棚下放著的搖椅…… 

  其實,不管這幾年她走多遠,離開這裡有多久。 

  在她心中,只有這裡,才是她是真正的家。 

  即便曾經那些親人,已經不在了。 

  樓道口出來一個老太太,是從前的鄰居張奶奶。張奶奶認出她:「這不是簡家那姑娘么?哎呀,什麼時候回來的?」 

  簡兮扯出一絲笑,「張奶奶,你身體現在好嗎?」 

  「好好好!」張奶奶笑眯眯地看著她:「你老公說你出國進修了,我還納悶怎麼一直沒回來呢?年輕人不錯,一點都不擺架子,我上個月上樓,他還幫我拎東西吶!」 

  上了年紀的人說話有些口舌不清,簡兮卻還是聽懂了。 

  和張奶奶說完后,她按著心口涌動的情緒,走進電梯口。 

  電梯上行,每往上一層,心跳就加速一次。 

  到了6樓,她出了電梯, 

  站在家門外,她揉揉鼻子,吸了一口氣,掏出鑰匙。 

  大門共有三套鑰匙,秦舜英一把,她一把,還有一把備用。 

  四年前走的時候很倉促,她把自己的帶走了,留在鄰居家的應該被易哲慎拿走了。 

  果然,鎖還沒換,她的鑰匙仍然能開門。 

  裡面黑漆漆一片,她摁開燈,霎時間燈光照亮了屋中角角落落。 

  一瞬間,眼前看到的,讓她彷彿有種時光倒流,回到舊時的錯覺。 

  客廳里的相框、她房間褪了色的抱抱熊,書桌上的鑰匙扣、鬧鐘……任何她能夠想到的東西,都被某人悄然完好地保存著。 

  現在它們毫無徵兆地從她回憶里跳出來,靜靜地放在它們曾經的位置,凝視著從另一個時空歸來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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