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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章:他整個頭往左邊一撇——被她打了

  130章:他整個頭往左邊一撇——被她打了 

  ——他嗓音低沉清淡,偏偏說出這麼一句不要臉的流.氓話,等於響徹了上下幾層樓。 

  門后,簡兮倒吸一口涼氣。 

  她對這棟樓的隔音效果一直還算有信心,也一直覺得這種安靜,且不受打擾的環境,很適合自己。 

  可這個點實在是大大的不巧,以至於門外的男人一句不要臉的流.氓話,差不多徹底驚動樓上樓下剛剛下班回家的人。 

  偏偏某人還繼續在門外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語氣淡定得彷彿在跟她談論今天的天氣:「簡兮,你開門。我進去看下,我的內褲好像掉在你床邊了。簡兮,簡兮?」 

  神經病!簡兮想撞牆的心都有了。 

  她現在暫時不想再和那個無恥的男人再說一句話,連多看他一眼也不想。 

  到底她還是慫了,趕在會被鄰居當作私生活放.盪的女人之前,憋著一肚子氣,黑著臉拉開門把手。 

  門外的男人反應飛快,瞬間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進屋裡。面不改色地提醒她:「我提醒過你,要是不開門,你會後悔的。」 

  他姿態清貴地重新登堂入室,神色清貴,姿態挺拔,偏偏語氣低沉得不行。 

  彷彿只等她現在驚慌失措,最好語無倫次,他才能得逞。 

  呵呵,忍住隨手抓起旁邊鞋柜上的小擺件砸到他臉上的衝動,她瞪住他問:「你到底想怎麼樣!有意思嗎?」 

  「有。很有意思。我是很認真地阻止其他男人預謀做我女兒未來的繼父。」 

  客房的門帘動了一下,應該是保姆聽到外邊的動靜,忍不住打開門在那裡張望。 

  兩個人都怕驚動了沙發上的孩子,勉強平靜下來,繞到玄關後面說話。 

  易哲慎表情淡然,淡淡瞅著女人現在糾結又憤怒的樣子,太陽穴其實也疼得厲害。 

  現在事態的發展,多少偏離了他原本設定好的範本。 

  他承認,他開始心急了。 

  看到她和肖程一來一往,還是對他造成了一定影響。 

  他覺得自己有點草木皆兵。 

  偏偏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鬼使神差地引導他不停往某個方面想。 

  如果真如粱令楷說的那樣,女人都是感性的動物,萬一她哪天真的頭腦發熱,答應嫁給了其他男人—— 

  那他呢? 

  這個城市每天都在上演勞燕分飛的情節,所以會不會終有一天,簡兮會挽上肖程的手,成為肖程的新娘。 

  而他悄無聲息被踢出去,徹底變成炮灰。 

  他的女兒,也真正要管其他男人叫爸爸? 

  問題只假設到一半,易哲慎立刻命令自己停止。 

  怎麼可能? 

  這事一點也不科學。 

  「……這裡沒有你的女兒。」簡兮冷淡說。 

  「沒有我的女兒?橙橙沒我的份?」他靠近她兩步,她下意識往後退,後背卻已貼上牆面,無路可退。 

  易哲慎逼近她,嗓音壓得更低,索性流.氓到底,「再怎麼樣,我也出了力氣。你不打招呼就偷了我的孩子,現在實打實的過河拆橋,還想揣著明白裝糊塗?」 

  簡兮立時漲紅了臉,抬眼瞪著他。 

  男人微一揚眉,低眸看她兩眼,旋即湊到她耳邊輕笑:「你要是還不肯承認,我不介意說說詳細過程。嗯?」 

  「我介意。很晚了,你該滾了。」 

  他顯然不打算走,平靜回答,「我們需要談談。」 

  她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轉身就往裡走:「沒什麼好談的,請你自覺地馬上走,再這樣,我會真的報警。如果你真的想丟面子的話。」 

  他卻不願意就這樣結束,在原地沉默數秒,終於還是追上去,從身後抱住了她。 

  簡兮蹙緊眉,想要掙脫,卻不能。 

  人的身體對伴侶是有記憶的,分開日久的身體對對方也都十分熟悉。 

  不等她做出最誠實的反應,他已經扳過她的肩膀,迫使她面對他,然後低下頭,覆上自己的雙唇。 

  他早已過了男人血氣方剛的年紀,只是此時明知道現在這麼做不合適,卻怎麼也壓不下去那股衝動,也不想壓下去。 

  簡兮被他困在牆壁與他胸膛之間,一直嗚嗚掙扎。 

  顧忌著沙發上還睡著的女兒時,又強自忍了下來。 

  男人粗重的呼吸,伴隨著下頦堅硬的胡茬,扎得她肌膚生疼。 

  她試圖去推,結果推他一下,他反倒將她抱得更緊。 

  唇舌更為強硬地抵開她的齒關,侵襲著她。 

  她忍不住去咬他,直到嘴裡一股腥甜味道,他仍不肯鬆口。 

  唇舌交疊,簡兮腦子裡漸漸變成一團漿糊。 

  她聽到了男人久別重逢的心跳聲,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從前關於他的記憶瞬間就在她腦海里重重疊疊浮了上來。 

  怎麼辦?她還是這樣不爭氣。 

  這四年,她身邊不是沒有過許多優秀的追求者,她也不是沒想過試著接受其他男人,甚至直接跟人結婚,徹底開始新生活。 

  可是始終不行。 

  她恨他,不讓自己想起他,可事實上,她依舊沒有忘記他。 

  自少身體是這樣。 

  呵,她可真賤。 

  「橙橙還在睡呢,你想吵醒她,讓她看到么?」男人意猶未盡離開她的唇,氣息粗重,眼眸深邃黝黑。 

  「易哲慎!」 

  「簡兮,這樣的你,真的忘了我嗎?」 

  簡兮用力擦嘴,心裡又怒又羞,牙齒都快咬碎了。 

  他指腹輕輕摩挲她被吻得紅腫的唇,嘴上還不忘提醒:「你確定,真的忘了嗎?」 

  下一秒,清脆的一聲,他整個頭往左邊一撇—— 

  被她打了。 

  簡兮這一巴掌下手不輕,易哲慎有些吃痛。 

  她有種恨不得殺了他的憤怒:「要談是吧?好啊,那我問你,車禍的事,是蘇律師做的?」 

  易哲慎眉腳一挑,看著她:「誰告訴你的?」 

  「哦,該怎麼介紹她的身份呢?你未婚妻的妹妹?你曾經的小姨子,還是即將成為你前妻的郁小姐?」簡兮噙著一絲報復的笑,終於找到回擊的籌碼,「你把給你戴綠帽的姦夫抓住了,現在想要他的命,然後你的准前妻來找上我,要你幫忙求你放他們一馬。」 

  男人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狼狽。 

  其實這些檯面下黑暗腌臢的事,他不想讓她知道,他只想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處理好這些威脅到她們母女的人與事。 

  沉默片刻,還是坦白出來,「是我沒處理好,以後我保證,不會再給你和橙橙帶來任何麻煩。」 

  「你不用保證什麼,離我們遠點,我就很感謝了。」簡兮耐性耗盡,絲毫不領情地說。 

  「簡兮,」他的聲音也變了,呼吸拂過她的眼睫,反覆問她,「你要我怎麼辦?你要我拿你們怎麼辦?」 

  「你都和郁明子結婚了,你問我要怎麼辦?」她輕笑反問。 

  「我和明子的婚姻,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從來沒有在一起過。」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來,「她和蘇澤正的事……我一直知道,我提過離婚成全他們,但她死也不同意,於是就這樣拖著。蘇澤正我絕對不可能放,這個人必須死。」 

  簡兮冷哼:「那是你們三個人的事情,你不用特別來跟我解釋。這種話,我不要再聽了。」 

  「對不起。」他只是說,「我會把事情都處理好。」 

  兩年前抑鬱症最絕望的那一陣,他一度以為自己什麼都沒有了,所以對什麼也都不在乎,包括婚姻。 

  即便明知道郁明子和蘇澤正的事,也任由事情拖下去,但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他不能不去奢望,即使明知道有些事已經回不到過去。 

  「四年前你離開時,我在紐約買了戒指。我想回國送給你,我想跟你解釋清楚一切,請你相信我,之後的事我們一起面對。等我回來時,鄰居卻告訴我,你們已經搬走了。」 

  簡兮頓了一下,但還是嘲笑他:「千萬不要告訴我你當時坐在衛生間地板上哭。」 

  他沒有說是,也沒說不是,只問她:「一聲不吭準備離婚協議的時候,你甚至都不願意告訴我你懷孕了。」 

  簡兮沒有抬頭,卻能感覺得到他在看著她,過了很久,才回答:「告訴了你又會怎麼樣?難道你會拋下事業選擇我,辜負你奶奶,你的家族嗎?」 

  「所以你一個人什麼也不說,改名換姓出國,自己帶著女兒,躲了我四年?你都沒試,又怎麼知道我會放棄你?」 

  簡兮努力控制住自己,「易哲慎,我搞不懂你了,你這副深情款款的姿態是準備做什麼?難道四年前是我辜負了你?」 

  「那你回答我,當初懷孕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在你眼裡,我始終不值得你信任嗎?是,我承認,我是一個失敗的丈夫和父親,不知道你懷孕,不知道女兒什麼時候出生。甚至當所有人都告訴我,你是王晏如的女兒,你和你母親聯手出賣了我,所以才會一聲不吭走掉。對不起,原諒當時我的動搖,一度我幾乎要相信這個指控。我跟奶奶辭職,去德國找你,找遍了整個歐洲,我只想聽你親口告訴我真相……」他低聲重複之前的問題,又像是在反覆拷問自己。 

  她無所謂地搖搖頭:「現在追究這些已經沒用。我確實是王晏如的女兒,我和你也已經離婚了,我有我的生活,你有你的妻子。」 

  「……我和明子的離婚手續已經辦妥。」 

  「哦,也就是說,之前你和前妻沒把關係徹底撇清,就來***擾我?」 

  他:「……」 

  「我真的不懂了,你這樣算什麼?為了讓我重新愛上你?你這樣算什麼?」簡兮譏諷地看著他,語氣諷刺:「真的夠了,趁我沒有把之前對你的埋怨徹底變成恨之前,請你最好不要再這樣打擾我的生活。很晚了,我明天還要上班,你回去吧,好嗎?」 

  說完這句,簡兮重新趕他出門。 

  這一次,他沒有再耍無賴,隻眼眸深邃地看著她:「簡兮,我不會放手的。我認準的女人,我認準的事,我都一定要得到。」 

  他說完,然後轉身,靜默地退了出去。 

  簡兮靜靜關上那扇門,背對著門,獨自平靜了很久。 

  她已經有很久沒這麼生氣過了。 

  可因為發泄不出來,只能一個人生悶氣。 

  回到客廳,她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口水,驀然想起剛才那個吻,又立刻全部吐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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