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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章:今晚只有你陪著我了……

  098章:今晚只有你陪著我了…… 

  粱令楷站起身,走過去,狐疑地伸手拍了拍那女孩胳膊,確定眼前真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才難以置信地驚嘆:「仔細看,其實沒那麼像,但是剛才我真的快以為是郁凌子回來了!」 

  易哲慎仍保持著之前的姿勢靠在沙發上,不言,不語。 

  郁明子抬頭看著他,小心翼翼解釋:「我見到紀顏的時候也非常吃驚,她長得……和我姐姐真的很像……」 

  餐廳隔斷後,簡兮心中慌了,躲在那裡,忽然連大氣也不敢喘。 

  這是什麼情況?八點檔狗血劇嗎? 

  為什麼會有個跟郁凌子長得像的人冒出來?她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還有,易哲慎,你為什麼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著那個叫紀顏的女孩呢?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經有老婆了…… 

  彷彿是過了十多分鐘,又彷彿才僅僅幾秒,易哲慎已經悄然恢復一貫的鎮定。他開口,問那女孩:「事情是怎麼回事?」 

  女孩低眉順眼地道:「我媽媽出事那天,是從易先生你這裡下班回家。她說那天她做錯了事,易太太斥責了她一頓。她年紀大了,一輩子最愛面子,心裡就難受,加上本來有高血壓,回家的路上她覺得身體不舒服,才……易先生,實在對不起,我知道不該因為這個來找你的……可實在想不到能借我們錢的人。我爸爸常年尿毒症,家裡全靠我媽一個人掙錢養家。我剛大學畢業,我媽的醫藥費還欠著,醫院催了好幾遍要我們繳清欠款……」 

  易哲慎眉心微微一擰,淡淡問:「你媽媽的醫藥費需要多少錢?」 

  從剛才失態後到現在,他沒有再看一眼紀顏。 

  眼神是下意識的那種迴避。 

  紀顏低下頭,怯生生報了一個保守的數字。 

  郁明子這時道:「姐夫,徐阿姨家真的很困難,她在你這裡做了快一年。業務能力怎麼樣,姐夫你是看在眼裡的。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了,小顏也不會出此下策。姐夫,我只是想幫幫她們,希望你不要怪我多事……」 

  郁明子解釋得很完美,但簡兮還是從她的話中聽出了端倪。 

  簡兮心想,她與徐阿姨走得那麼近,一定很早就發現徐阿姨的女兒這個酷似她姐姐的女孩,卻一直選擇裝聾作啞。而現在,為了破壞易哲慎與自己的關係,終於出了這張王牌,索性破釜沉舟。 

  一絲糟糕的情緒悄然爬上心頭。 

  簡兮一面希望易哲慎能什麼都不說,立刻冷漠又絕情地把這個紀顏轟走。 

  一面卻又很清楚,這不可能。 

  易哲慎做生意一向雷厲風行,不留情面。但他絕對是個外表冷漠,卻又內心深處保留一份不易察覺的柔軟的男人。連平常微小的慈善他都樂意去做,更何況是一個被貧窮逼得走投無路,像極他死去的未婚妻的女孩…… 

  「不管這件事跟我太太有沒有直接關係,我先代替她向你媽媽道個歉。」易哲慎停頓片刻,又加了一句,「你媽媽住哪個醫院,我去看看她。」 

  紀顏感激地鞠了鞠躬,低聲報了醫院名字。 

  郁明子站起身,「姐夫,我也陪著你去。」 

  粱令楷也跟著湊熱鬧,「反正沒事,我也過去看看吧。」 

  剩下蘇律師另外有事,於是一行五人起身離開。 

  沒有人發現餐廳后還躲著一個人。 

  大門嘭的一聲關上,人聲,腳步聲遠去,房子里恢復了平靜。 

  簡兮這才覺得自己像是重新活了過來。 

  她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並不是自以為的如釋重負,反而打心眼地鄙視自己。 

  躲在這裡偷聽算什麼?跟小偷似的…… 

  剛才為什麼不大大方方走出去,以易太太的身份應付那個紀顏呢…… 

  可是她知道,就算可以讀檔重來一次,自己也沒那個勇氣…… 

  她一直以為,郁凌子已經死了,不管她和易哲慎之間有什麼,一切都不足為懼。 

  畢竟和一個死人吃醋,是很無聊的事。 

  其實不然。 

  只是她不敢去觸碰而已。 

  易哲慎和郁凌子的故事,是她潛意識裡一直逃避的死角。 

  而現在,這個死角毫無徵兆地暴露在她和易哲慎眼前。 

  她不確定這將改變什麼,更不確定易哲慎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所以她心生恐懼。 

  聰明的女人對有些事,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難得糊塗才是做人的最高境界。 

  就像姜銳曾經跟她說的,有時候俗一點,過得才會比較開心。 

  此刻,簡兮只覺得自己就是那種自以為聰明的傻女人,否則也不會在這個本該喜慶的日子,糾結丈夫的一段已經過去六年的情史。 

  於是使勁安慰自己:易哲慎是替她去給看望徐阿姨的,又不是去談情說愛的,應該很久就會回來吧…… 

  已經是初秋,天黑的早了些。 

  別墅里沒開燈,漸漸陷入一片昏暗。 

  簡兮想了想,獨自趴倒餐桌旁,看著自己精心準備的滿桌菜肴,看著它們一點一點的涼掉,冷去,失去引人食慾的漂亮色澤。 

  手機上的時間在一分分往前跑,7點30,8點,8點30…… 

  9點鐘時,她胡思亂想一陣,終於還是打了個電話過去。 

  那邊很快接通。 

  謝天謝地,背景聲有糟亂的人聲和汽車鳴笛聲,還有粱令楷說話的聲音,應該不是在醫院了。 

  男人嗓音清晰:「怎麼忽然打電話?有事?」 

  簡兮維持著尋常語氣:「今晚忙嗎?」 

  他主動告訴她:「徐阿姨出了車禍,她家裡經濟有點困難,我剛去了醫院看看她。」 

  她哦了聲。 

  然後就不再說話,只靜靜等待,像是在等他還能說什麼。 

  然而他只是口吻如常地交待她一句:「早些休息,明天我生日,下午我過來接你,嗯?」 

  大約是房間里冷氣打得太低,簡兮忽然覺得有點冷。 

  她想找遙控板,又不知道怎麼弄這種中央空調的溫控。 

  於是伸手撓了撓手臂上因為寒冷泛起的雞皮疙瘩,於是草草說:「好的,我要準備睡啦,晚安。」 

  「晚安。」他說。 

  掛斷電話,簡兮重新看了下時間。 

  9點一刻。 

  她帶著殘存的一絲僥倖,決定還是留在這裡再等一會兒。 

  如果12點鐘時易哲慎還不回來,她就打車去柴凌那裡湊合一晚上,或者隨便找家快捷酒店住著也行。 

  * 

  月亮的光從餐廳的落地窗外漏進來,灑進一片銀色光暈。 

  簡兮把自己蜷縮在餐廳的小藤椅上,四肢漸漸麻木僵硬。 

  別墅里靜謐無聲,只剩牆角的復古掛鐘走針的聲音。 

  噠噠,噠噠…… 

  她想,她今晚的等待,好像有點漫長…… 

  一團黑影忽然跑到她椅子旁,Chris靠過來,左嗅嗅,右嗅嗅,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在昏暗裡泛著綠瑩瑩的光。 

  簡兮壯著膽子伸手,摸摸它的頭,「丑狗,今晚只有你陪著我了……你不是很討厭我嗎?」 

  這傢伙聽了甩了甩腦袋,竟然難得乖巧地舔了舔她的手。 

  簡兮忍不住笑。 

  Chris被她摸得很舒服,漸漸趴在她椅子旁,搖著尾巴哼哼唧唧。 

  四下里很安靜,靜得簡兮能清楚聽見心臟脈搏跳動的聲音。 

  她把頭靠著藤椅扶手,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地板上那抹月光,任憑時間在這種靜謐的空曠中悄然流逝。 

  月上中天,外面萬籟俱寂。 

  應該早就過了12點了吧? 

  易哲慎的生日已經到了,真遺憾,她沒能陪他過上零點生日。 

  不止這樣,今夜她的等待也已經漸漸熬成一種近乎自虐的懲罰。 

  月色漸漸偏斜,外面的天天一點一點朦亮。 

  小區里保安巡邏的聲音,遠處道路上車輛駛過的聲音,偶爾幾聲鳥叫…… 

  簡兮看了看手機,已經凌晨5點30了。 

  新的一天已經來臨。 

  從昨天午飯到現在已經快十多個小時,她什麼都沒吃,水也沒喝過一口。 

  奇怪,身體一點都不覺得餓。 

  她站起身,拉開旁邊的燈,首先把餐桌上已經冷掉的菜肴全部倒進廚房垃圾袋。 

  接著把餐廳廚房逐一細緻地收拾乾淨,確定沒有留下自己的痕迹后,又給Chris換了狗糧和清水,才拉開大門離開。 

  * 

  回到家時天才剛亮開,小區里已經有不少晨練的老頭老太太。 

  在樓下倒是遇到買菜回來的秦舜英。 

  秦舜英看她一臉疲倦無精打採的樣子,就問:「不是說去柴凌那兒了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簡兮揉著布滿血絲的眼睛,「柴凌臨時加夜班,我一個人呆得也沒意思,就先回來了。」 

  秦舜英顯然有點不信,多少把她仔細打量一遍,才問:「上次不是說要把人帶回來讓我看看么?準備什麼時候?」 

  簡兮想了想,笑著挽上母親的手,「他最近有點忙,媽,再過段時間吧!」 

  母女倆邊說邊走到電梯口,正巧裡面還站著幾個鄰居。 

  秦舜英顧忌著有人,這才沒有再多問。 

  回去樓上,簡兮洗完澡,回到自己房間。 

  熱水彷彿喚醒了周身的疲倦,她這才覺得睏乏加劇,整個人頭重腳輕,全身像是被人打了無數悶棍。 

  躺到在床上,把手機關機,然後倒頭就睡。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半夢半醒之間忽然聽見家裡座機一直在客廳里響。 

  估計是秦舜英不在,電話一直沒人接。 

  她暈暈乎乎下床,出去拿起聽筒。 

  「喂?」 

  聽見那邊是肖程的聲音,肖程說:「簡兮,你妹妹在我這,你現在在家吧?我送她回來。」 

  * 

  半小時前,肖程在執勤時再一次逮到汶嘉。 

  青春俏麗的小姑娘,和一群富二代混在酒吧拼酒,喝得雙頰酡紅。 

  一群濃妝艷抹的女人里,怎麼看都很扎眼。 

  那群富二代領頭的挺眼熟,肖程認出,就是上次被汶嘉一凳子砸成腦震蕩的那個,這會兒兩人竟打得火熱,湊在一起嘻嘻哈哈地喝起酒來。 

  肖程看得火冒三丈,也顧不得和同伴打聲招呼,上前兩步,撥開人群,一把拽起她,就往外走。 

  身後那少年立馬過來阻攔,「喂!你幹什麼碰我馬子?」 

  肖程沉著臉喝道:「滾開!」 

  少年見他穿著警服,一臉正氣,一時也慫了,不敢再說什麼。 

  倒是喝得醉醺醺的汶嘉,仰頭笑嘻嘻看著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肖程一把將她拽到外面路邊大樹下,才冷冷鬆手,「簡汶嘉,你有毛病是吧?你知道你和什麼人混在一起?那傢伙上次怎麼對你你忘了?」 

  「關你屁事!我和同學聚會怎麼了?」汶嘉半醉地犟了一句。腳下卻沒站穩,扶住樹榦,才沒一個踉蹌摔下去。 

  肖程從衣服口袋裡摸出香煙,點燃了,吸了幾口,「你知不知道自己多大?」 

  汶嘉認真地想了想:「不記得了,老大。」 

  肖程一巴掌便拍在她腦門上。 

  汶嘉又說:「哦,已經滿十八了,怎麼?我不能來嗎?」 

  「這種地方是你能來的?」 

  小姑娘弔兒郎當摟住他肩膀,腦袋往他懷裡蹭:「是了,我不能來?難道只許你們這些臭男人來。」 

  少女柔軟的身體,隔著單薄的衣服,近在眼前。 

  肖程臉上一熱,不由分說推開她:「看看你這德性,一個女孩子家……」 

  話沒說完,徑直不自然地扭過頭。 

  汶嘉撇了撇嘴:「我這德性怎麼了?關你什麼事?你又是我的誰啊?」 

  說罷轉身踉踉蹌蹌就要回去。 

  「回來。」肖程立刻揪住她,「老老實實地給我呆著。」 

  汶嘉不從,撒嬌似的掙扎:「就不就不。」 

  「你這樣不行。女孩子家要學會保護自己,懂嗎?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就你啰嗦,你又是我什麼人?」汶嘉小聲嘀咕,「我能出什麼事?」 

  肖程皺眉,沒好氣:「算了,我給你姐打電話,讓你姐來領你回去,好好教育教育。」 

  汶嘉畢竟和他非親非故,又是女孩,有些話不好說得太明白。 

  麻煩得很。 

  汶嘉一聽這話,便歪著腦袋瞧他:「肖程,你今天把我帶出來,其實是想找借口見我姐對吧?我知道你還喜歡她!」 

  「人小鬼大。」肖程低聲罵道,心煩更甚。 

  汶嘉笑嘻嘻說:「可是你徹底沒機會啦!我前兩天聽我媽私底下跟我三表姨說,我姐已經和一個很有錢的男人結婚了,人家的錢隨隨便都能砸死你。換成任何一個女人是我姐,肯定都會選那個男人啦!」 

  肖程不語,臉色漸漸緊繃。 

  汶嘉湊近他,醉眼迷濛地看著他眼底的陰霾,「你知道,我姐為什麼看不上你嗎?因為你沒錢,因為你窮。」 

  啪的一聲,她臉上結結實實挨了一耳光。 

  「你打我……」汶嘉捂住臉,愣了好半天,才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肖程沒再理會她,直接打了簡兮的電話。 

  一通電話結束,汶嘉已經哭累了。 

  趴在路邊欄杆上懨懨欲睡。 

  臉上猶有未乾的淚痕。 

  他看著她,嘆息一聲,到底將她背起來。 

  * 

  肖程送汶嘉回家。 

  汶嘉趴在他那輛現代車副駕,早已經醉得睡死了過去。 

  近來汶嘉每天回家乖巧得很,從來沒露出半分端倪。簡兮還直以為一個暑假兼職的歷練,小姑娘已經成熟不少。誰知道竟會是這樣…… 

  兩人合力將汶嘉攙到樓上,肖程才將事情大概講了,末了說:「你妹妹該好好管教一下,只我執勤的片區,就已經我被逮到她兩回在酒吧了。」 

  簡兮已經很久沒和肖程聯繫過,沒想過今天又麻煩了人家一次。 

  一時感激又尷尬,正要開口,剛開機不久的手機卻響了。 

  易哲慎打來的。 

  那邊男人在問:「手機怎麼一直關機?」 

  簡兮想了想,裝作很懊惱的語氣:「對不起,我忘記充電了……」 

  他嗯了聲,頓了頓:「在家么?我過來接你。」 

  「我現在家裡有點事需要處理,等會兒再聯繫,OK?」簡兮仍是一貫輕鬆調笑的語氣。說完,不等那邊男人回復,就先行掛斷。 

  旁邊肖程瞅著她的反應,沉吟一刻才問:「和你老公吵架了?」 

  簡兮詫異。難道她表現得很明顯嗎? 

  肖程只說:「上回我在XX路看到過你們,他看起來對你挺好的。」 

  簡兮有點窘迫,忙笑起來給自己圓場,「不好意思,結婚的事我們一直沒公開。所以沒通知你們。夫妻間有點小矛盾很正常,會解決的。 

  * 

  城市另一端。 

  易哲慎今天特地提前結束工作,回家后,卻不見說好要給他驚喜的某人。 

  打某人手機,卻一直提示關機。 

  他只當她迷糊的毛病又犯了,估計又是忘了給手機充電之類。 

  開車去她家接她,路過小區門口時,保安陪著笑問:「易先生,怎麼現在才回來?易太太沒和你一起嗎?昨天我看到她一個人過來呢!」 

  易哲慎握住方向盤的手一頓,問那保安:「她昨天來過?」 

  保安點頭,「下午值班時看到她進來,到凌晨我交.班都沒看到她出去。估計是今早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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