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章:大不了法院見!我還不至於窮得連請律
069章:大不了法院見!我還不至於窮得連請律師的錢都沒
奉子成婚?簡兮下意識搖頭否認。
可到底是做了虧心事,而且她和易哲慎的婚姻,的的確確也是「奉子成婚」,雖然這個「子」,後來稀里糊塗被醫生宣告不存在……
「怎麼可能……」她模稜兩可地答。
秦舜英窮追不捨:「那人是誰?做什麼的?本地人還是外地人?」
簡兮咬唇,死撐著不說。
秦舜英腦海里靈光一現,忽然就問:「是年前來家裡吃飯的那個?」
「不是,不是他。」
知女莫若母,秦舜英看她的反應,心裡已經明白七八分,「算了吧,你真當我是瞎子?那天那飯桌上,你倆之間沒問題才叫怪!我不管你們什麼情況,總之明天就讓他來見我!」
「他工作忙……」
「什麼工作能忙成連丈母娘都沒時間見?」
眼見編不下去了,簡兮只得硬著頭皮如實交待:「媽,我就老實跟你說了吧。我和他其實已經離婚了,春節前就離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戶口本上還是這樣……」
「什麼?都已經離了?」秦舜英才剛消下去的怒火瞬間騰起,立馬拿手指戳她腦門:「你怎麼這麼不自愛不檢點!你這是當結婚當兒戲嗎?」
簡兮埋下頭,儼然死豬不怕開水燙,破罐子破摔。
秦舜英被氣得肝疼。
這家裡就三個女人,她自己一身病痛。兩個女兒,大的婚事教她煩心,小的讀書也讓她操心。事已至此,她又氣又恨,偏頭一合計:「我不管你們什麼情況,你都必須把他叫到家裡來,我要跟他好好談談。不行,我還得見見他父母,我倒要看看,是個什麼樣的家庭,居然養出這種斯文敗類一樣的兒子!」
簡兮默默在心底流淚:媽,易哲慎的父母早就已經去見上帝了……
*
秦舜英下了嚴令,一定要見到易哲慎人。
簡兮表面上唯唯諾諾答應,耐著性子拖了兩天。
可這樣拖下去到底不是辦法,她思前想後,把心一橫,拿了那本離婚證去找易哲慎。
到底不是談什麼正大光明的事,她唯恐被舊同事看到,避嫌挑了天堃寫字樓附近一家咖啡廳,做見面地點。
今天是工作日,CBD咖啡廳都是來去匆匆談公事的白領。
簡兮一個人挑了角落裡的卡座坐下來,耐心等候。
桌上的旅遊雜誌都翻了兩遍,要等的那個男人才推門,邁著長腿信步走過來。
易哲慎今天應酬完幾個客戶,剛從高爾夫球場回來。已是末春季節,他身上不是平素見慣的西服領帶正裝,而是一身白色基本款的休閑衫,所以看上去與往常不太一樣。
他一直就是好看得過分的男人,白色更襯得他俊眉朗目,身材英挺,平添幾許溫潤儒雅的味道。
這些時日他忙於生意,簡兮則是一直在刻意躲他,兩人彼此都有一陣沒見面。
乍一見他,簡兮積了幾天的怒火頓時竄了上來,瞬間蓄勢待發。。
他倒先閑閑開口問:「找我有事?」
簡兮壓住脾氣,從包里拿出離婚證,和戶口本,推倒他面前:「你先看看這個。」
易哲慎面不改色拿起,修長的手指在戶口簿上翻了翻,目光平靜如初。
簡兮等了半天,問他:「難道你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為什麼離婚證辦了,戶口上還是已婚?」
「可能……是系統問題吧。」男人唇角一扯,氣定神閑地答。
簡兮多少猜到他的反應。想了想,直視男人的眼睛:「管它是系統問題還是其他什麼,我們也別浪費時間。反正離婚的事我媽已經知道了,我現在沒什麼好怕了,補辦結婚證的證明我已經開好,我們現在就去一趟民政局,重新把手續辦了,這樣才算完。」
服務生送了咖啡過來,易哲慎端起,姿態優雅地抿了口,「等會兒有個會要開,我沒空。」
簡兮頓時有不好的預感:「你不會是想反悔吧?離婚協議都簽了……」
「有用嗎?」男人挑起好看的眉毛,清清淡淡地瞥著她。
簡兮怔住,好一會才出聲:「你到底想怎麼樣?」
易哲慎揉了揉眉心,平淡答覆:「離婚這件事我還沒想好。所以在正式決定跟你辦手續之前,我什麼也不會做。」
混蛋!
簡兮忍無可忍:「那咱們大不了法院見!我還不至於窮得連請律師的錢都沒有!」
男人聽了饒有興緻一笑,破天荒耐心地告訴她:「法庭判決離婚也是要有準則的。分居期兩年內,你就算打官司也沒可能離婚。」
簡兮氣得說不出話。
兩年,她接下來兩年都要被綁在和這個男人的婚姻關係里?
她才不要呢……
易哲慎又說:「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我給你支一招,把這兩年時間縮短為一年。咱們來簽一個私人協議,協議期結束,我就同意離婚。」
「什麼協議?」簡兮面露警惕。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有笑:「帶紙筆了么?」
她點點頭。
那人手裡漫不經心地轉著咖啡杯:「協議內容,我說一句,你寫一句。」
簡兮弄不清他又想玩什麼花樣,還是從包里取出紙筆。
擰開筆帽,她還沒下筆,易哲慎已經淡淡開口:「開頭頂格寫上甲乙雙方的姓名……甲方是我,乙方是你……下面空兩格開始寫正文……甲乙雙方經友好協商,達成以下協議內容……」
簡兮弄不懂他葫蘆里在賣什麼葯,只得照他說的,動筆唰唰寫起來。
她字寫得好看,幾筆下去,兩行漂亮的行楷已經在紙上展現。
易哲慎看著對面女人專註低頭書寫的模樣,從容不迫地開口:「一、協議期間,凡是甲方說的話,乙方不許頂嘴。」
簡兮:「……」
「二、如需見面協商問題,乙方不許遲到,不許缺席。三、乙方不許穿暴露的衣服——」
簡兮沒好氣仍下筆,「我什麼時候穿暴露衣服了?」
易哲慎輕描淡寫打斷她:「慈善晚宴那天那條裙子還不夠暴露?多少男人盯著你的腿看。」
那條被他評價為非洲火烈鳥的裙子?簡兮無語,明明就比膝蓋短了兩公分的裙子好不好……怎麼就暴露了……
易哲慎無視她的抗議,繼續說:「四、協議期間,乙方不許和男同事過從甚密,女的也不行。五、協議期內乙方不許三心兩意,不許和其他男性產生戀愛關係,只能對甲方從一而終。」
簡兮握著筆頭,吸氣又呼氣,怎麼也寫不下去了。
這是什麼神經病協議,她怎麼覺得自己現在就像舊社會,佃戶寫給地主賣.身契的既視感!
「不行!我不答應!這協議寫不下去了!」她扔下筆,眼神視死如歸。
易哲慎收回視線,聲音沉沉:「那好,離婚的事就沒得商量,你等兩年分居期吧。」
「……」簡兮哽住,快哭了。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男人!
對面易哲慎勾勾唇角,還未及說話,口袋裡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眉心微不可察地一蹙,對她說:「Sorry,我接個電話。」
說完,站起身,高大俊挺的背影直接走去旁邊落地窗前,壓低聲,跟電話那邊講了起來。
簡兮心裡那股火越燒越旺,目光不經意落到咖啡桌上裝飾作用的花瓶上。
水晶花瓶里插了一朵開得正鮮煥的風信子,裡面裝的水看起來已經不算清澈,她拿起來聞了聞,雖然沒什麼怪味,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換的。
趁易哲慎還沒轉過身,她快速把花瓶里的水倒進他喝了一半的咖啡杯里。
等那邊男人結束通話,走回來時,她已經飛快把花瓶放回原處,一臉若無其事地把玩著手裡的簽字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