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章:又想玩一次自作多情后,變成了自討沒
063章:又想玩一次自作多情后,變成了自討沒趣?
這種花香味非常獨特,偌大的辦公間瞬間都盈滿了濃烈馥郁的香氣。
簡兮在旁邊站了不到一秒鐘就鼻子發癢,開始狂打噴嚏,忙叫助理去把窗戶打開。
同事鄒敏湊過來問:「簡兮,你花粉過敏啊?」
簡兮眼淚汪汪地拿紙巾擤鼻涕,「只是對玫瑰過敏,聞不得這味道,從小就有的毛病。」
鄒敏嘖嘖稱讚:「誰這麼大的手筆?路易十四玫瑰很貴的!你哪位追求者沒搞清楚線索就這麼玩情調?」
簡兮還真不知道這束花是誰送的,沒好氣道:「要真是追求者,也應該知道我對玫瑰花過敏好不好!這樣送玫瑰來折磨我,是個什麼意思?」
*
中午簡兮沒跟同事一起去吃飯,留在辦公室加了會班。
她做完手頭的事,難免不多想了會兒,最後從抽屜里找出剛才放在花束里的卡片。
上面沒有其他肉麻的表白,只有一句漂亮的手寫英文:TO:Elise。
送花人是什麼意思,簡兮自己都有點看不明白。
不過Elise這個英文名,只有她在天堃的同事才會知道,又會是誰有這個財力來玩這種情調?
簡兮心裡冒出一個名字。
是他嗎?
如果不是,那為什麼一聽她辭職,他要親自去她家請她回去上班?還去她家吃飯?
所以,有可能是他,對不對?
琢磨了片刻,她把某人的私人號碼從黑名單里放了出來。
小心翼翼發了條簡訊:「那個花……你送的?」
那邊回復得很快:你認為呢?
這算是什麼回答?到底是?還是不是?
下一秒,簡兮自己否定。
她腦海里漸漸浮現那人冷漠又高傲,涼颼颼睨著她的畫面。
她開始暗自後悔自己多嘴。
深吸口氣,打算收一收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測。
簡兮,你不要多想,要冷靜,要淡定啊……
難道又想玩一次自作多情后,變成了自討沒趣?
三亞那次被他毫不留情打臉,還不夠疼嗎?不夠疼嗎?
*
新公司一切進行愉快,簡兮越做越順手。
哪一邊,送花的人似乎格外有毅力,一連送了一個星期。
簡兮無辜的鼻子也跟著過敏了一個星期。
奈何她都不能確定對方是誰,又沒法把花退回去,只能轉手送給同事擺回家裝扮屋子。
到了周五晚上,姜銳約她去音樂會。
兩人在大劇院匯合,聽了音樂會,出來又去外灘吃西餐。
那間餐廳是全景落地玻璃窗,抬頭就能看到外面黃浦江繁華的夜景,頭頂的星空和夜色也彷彿觸手可及。
明明應該很浪漫的場景,不知道為什麼,彼此都有點興緻缺缺。
姜銳其實一直對她很君子,自從聖誕節那次車裡的尷尬后,他也再沒有過其他親密舉動。
去年聖誕節那晚的事,就像兩人心中的一根刺。他們連擁抱都很少,偶爾的肢體接觸,連牽手都好像只是個儀式。
法國菜吃起來相當累贅又麻煩。
中間姜銳去洗手間時,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簡兮沒有偷看別人隱私的習慣,只是隨意一一瞟,卻看到屏幕頂端的信息提要:
XX:既然你家裡人都知道你是那樣的了,為什麼還要結婚呢?
很奇怪的一句話。
簡兮思索兩秒,鬼使神差把手機拿過來。
姜銳離開不久,屏幕還沒鎖上。
她打開微信,發現現在這個微信帳號應該是小號,不是姜銳平常跟她聯繫的那個常用帳號。
發那條信息的人,頭像是個男人。
姜銳也很謹慎,這個小號的微信歷史聊天記錄都刪的乾乾淨淨,看不出其他痕迹。
……
簡兮琢磨了一會。
趁姜銳還沒回來,她刪除了那條已讀消息,退回界面,把手機放回原位。
*
吃完飯,回到家時已經九點過。
簡兮洗完澡,剛沾枕頭就開始做夢。
先是夢到她在跟姜銳舉行婚禮,所有親朋好友都在場,秦舜英站在人群中看著她,喜悅地不停掉眼淚,她轉過臉,看到身邊新郎的臉,瞬間嚇得渾身冷汗。
那人不是姜銳,竟然是易哲慎!
忽然間畫面一轉,她又在一棟迷宮般的房子里倉促奔走,她不知道自己在找誰,只知道要找的人始終不見蹤影。
過了會,房子的地板像是霧氣在她腳底下散開,下一刻,她兩腳踩空,掉下去了……
身體懸空的那一瞬,她就醒了。
窗外已經天光大亮。
今天是周六,她還能睡個回籠覺。
起床時已經快中午,秦舜英做了一大桌菜,叫她打電話讓柴凌過來。
柴凌一個人住醫院宿舍,每次家裡加餐,都會過來蹭飯。
柴凌接到簡兮的電話時,正拎著採購好的大包小包站在街頭等車,氣急敗壞地答她:「我還得先回宿舍放東西,一直沒車路過,估計半小時才能到呢!」
城市街頭,柴凌掛斷電話,焦灼地等待。
一輛黑色幻影緩緩行駛過來,減速,停在她面前。
車窗滑下,露出裡面易哲慎英俊的臉。他主動打招呼:「柴醫生,你好。」
柴凌除了在報刊媒體,真正只見過易哲慎一次。現在乍一看到這個男人,花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他就是簡兮那個烏龍前夫。
大老闆居然記得她這樣的小蝦米,柴凌忙扯了個受寵若驚的笑容,「你好你好。」
易哲慎主動問:「柴醫生去哪兒?我送你。」
柴凌哪敢讓他送,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用不用,我打車就可以了。」
易哲慎抬腕看了看手錶,很有誠意地說:「我現在沒事,反正可以送你一趟,上車吧。」
他語氣不輕不重,卻帶著一股常年居於高位,無法讓人無法拒絕的威嚴感。
柴凌也實在不想繼續在這街頭吹冷風了,想了想,終究還是沒骨氣地點頭,「嘿嘿,那就謝謝了啊。」
上了車,柴凌正襟危坐靠在副駕,一面客氣地說謝謝。
易哲慎開著車,微笑:「大家是朋友,不用這麼客氣。」
柴凌納悶:明明就見過一次面好不好?誰跟他是朋友了……
汽車緩緩在城市車流中穿行。
前面路口紅燈亮了。
易哲慎把車緩緩減速,又狀似無意地問:「你和簡兮認識很久了吧?上次看你們關係好像不錯。」
一提起閨蜜,柴凌馬上滔滔不絕打開話匣子,「當然熟了,我們高中就認識了!她談過幾次戀愛,初戀初吻什麼時候,我通通知道。總之我倆除了牙刷,什麼都可以分享!」
易哲慎唇角弧度稍微收斂。
他對她的初戀初吻,可不感興趣。
前面買花的小妹在推銷玫瑰,易哲慎不動聲色看著,問了句:「現在都喜歡送花表白么?」
柴凌實心眼地道:「女孩子當然都喜歡花了。不過我和簡兮都最喜歡梔子花,但她對玫瑰特別過敏,一聞玫瑰的味道就鼻子過敏。」
易哲慎:「……」
怪不得他前兩天經過她公司樓下,看到她從大門出來,鼻尖還是紅紅的。
他沉了沉氣,又雲淡風輕問了幾個聽起來很自然的問題。
柴凌沒有設防,洋洋洒洒說了一大堆。
一路兩人交談還算愉快。
到了柴凌所在的醫院,柴凌又連聲道謝,拿上自己的東西準備下車。
易哲慎卻說:「等等。」
他主動掏出一般人不會給的名片,「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柴醫生可以直接打電話找我。」
柴凌接過一看,名片上沒有抬頭,沒有職務,只有名字和電話號碼。
很顯然,這是很私人性質的名片。
柴凌伸手去接:「謝謝。」
易哲慎靠著座椅,語氣里絲毫沒有架子:「不需要這麼生分,幫朋友忙是應該的。」
柴凌心裡咯噔一下,越想越覺得有點不對勁。但臉上沒表露出來,乾笑了兩聲:「呵呵,是啊。」
*
之後的兩個星期,柴凌又和易哲慎「偶遇」了幾次,每次都能聊上一陣。
柴凌平時替別人分析問題時能說得頭頭是道,這回輪到自己,越發迷糊。
她覺得這事發展趨勢越來越詭異——
她隨口抱怨某家商場東西越來越貴,第二天,便收到易哲慎送的購物卡。
她說買不到某個明星演唱會的門票,幾小時后,門票就已被人送到她手上。
……
柴凌越想越不安,最後幾乎如坐針氈。
終於在周末下午,驚慌失措地去簡兮家求助。
「如果一個男人,經常製造各種機會和你玩偶遇,凡是你提過的東西,他都會馬上弄來送給你,你覺得會是什麼可能?」柴凌心驚膽顫地問。
簡兮托著下巴,嚴肅想了想:「他肯定是對你有企圖,想追你。」
柴凌琢磨了下,又道:「沒有其他可能了嗎?」
簡兮轉了轉眼睛,「難道還能有其他可能嗎?除非他還是幼兒園小盆友,想跟你發展純潔的友誼?」
柴凌崩潰。
簡兮打量她的神情,「這人是誰?」
柴凌:「一個你和我都認識的男人。」
簡兮:「你的男神,林醫生?」
柴凌苦惱地耷拉下眼皮:「你覺得,真要是林醫生,我還會這樣么?」
簡兮困惑:「你們科室沒結婚的就那麼幾個男的?難道不是你們醫院的?」
柴凌搖頭,心裡說:就是你那個喜歡到處跟女人玩曖.昧的前夫啊……笨蛋……
簡兮當然不知道柴凌想什麼,又猜:「你那個娘娘腔做設計師的病人?」
柴凌無語。
簡兮絞盡腦汁,猜來猜去,最後連讀高中時班上的胡胖子都猜過了。
柴凌怒,忍無可忍地丟給她一個白眼:「你就不能靠譜一點?」
簡兮一臉無辜:「那你總得給我點提示才行啊?滬城這麼大,我倆都認識的人多著了,你叫我怎麼猜?」
柴凌咬咬牙:「是一個剛跟你結束,很不一般的關係的男人……」
簡兮這回總算反應過來:「你不會是說……易哲慎吧?!」
柴凌苦著臉,輕輕點了下頭。
簡兮震驚了,這又是什麼情況?
天,好可怕!
易哲慎,和柴凌???明明兩個毫無交集的人!
一瞬間,她幾乎不能接受這個勁爆的真相!
柴凌央求:「照你的說法,我覺得你前夫好像很喜歡和女人玩曖昧的樣子,可是我壓根就和他不熟啊!他送我的東西我都沒敢用!你現在就幫我去還給他,把話說清楚好不好?」
簡兮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十分不情願去做這件事,下意識提醒:「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要知道,他那個人嘴巴很毒的……要是誤會了……大家都會很尷尬……你能不能先弄清楚了,再讓我去啊?」
柴凌板起臉:「你剛剛自己不也說了嘛?難道他這麼討好我是想跟我發展純潔的友誼?我這個人很有原則,不喜歡玩曖昧!我的貞操是留給我們家林醫生的!要讓他誤會有其他男人跟我有什麼,會影響到我在他心中的形象好不好?!」
簡兮鬱悶:「可是現在都快天黑了,你不會要我現在就去吧?」
柴凌恐嚇,咬牙切齒:「今天不把這件事說清楚,我一晚上都不會安心的!別忘了你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半夜都起來陪你聊天做你的知心姐姐!做人不能像你這樣的!簡小兮同學?」
好吧,簡兮埋下頭,有點想撞牆……
*
易哲慎接到那個電話時,已經是夜裡7點。
這個點,城市已經華燈初上,夜幕降臨。
他今晚有個應酬,人剛進了包廂大門,某人的電話就打來。
「你今晚在家嗎?」她在那邊試探問。
易哲慎挑眉,走去一處安靜的地方,才問她:「你有事?」
她沉默了一會,十分嚴肅地道:「有點事想跟你說……」
他輕輕彈了彈指間煙灰,下意識問:「現在電話里不能說?」
她語氣帶著某種堅定,回答他:「事情很重要,必須當面說才行。」
一個女人,大晚上要去一個男人家裡,說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談。
再理智自持的男人,一旦心裡有了點什麼,就很難不把很多原本看起來很正常的事想歪。
難道是粱令楷教的辦法起作用了?這麼快?
莫名的,易哲慎身體里那點沉寂多年的火苗開始復甦,甚至燥熱起來……
他摁熄煙頭,目光看著酒店窗外華燈初上的城市。沉默半晌后,平靜答她:「我很快就到家了,你現在……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