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4章 老道竹筒倒豆

  芷清又點頭說：“你們針對救趙公子，刺殺何進大將軍，有過幾次行動了？說一說。”


  無極一點也沒感覺到自己是在被審判，就跟熟人閑談一個樣。


  無極毫不猶豫地抬起頭說：“去救趙公子隻有一次。我們夜裏進入東軍衙門，抓個獄卒，了解了情況，進了監牢。見那裏監禁設施太絕了，大鐵鎖幾十斤重難以弄斷，救不走趙公子就放棄了。刺殺大將軍行動過多次。頭一次找了一宿，沒找到大將軍住處。第二次，在街上下手，沒找到機會。第三次下手，被大將軍的衛兵，用弓箭射傷了我們二人。”


  芷清聽完又點頭說：“趙忠府後花園屋裏，床榻底下藏的血衣是不是你們放的呀？”


  無極聽了一機靈，心說她怎麽啥都知道了呀？這件事她也知道了。看來啥都瞞不了她了。無極點頭說：“那天夜裏我的同夥子界和清虛受傷嚴重，回到趙府後花園屋裏處置傷口，把血衣脫了。是我親手放在哪裏的。”


  芷清說：“你那三名同夥都到哪裏去了？什麽時候回來呀？”


  無極說：“刺殺大將軍受傷兩個，出去找續斷和千年健療傷去了。什麽時候回來，傷好了之後才能回來。當時，我們都擔心鬧的太大了，大將軍天明會報複。就連夜離開趙忠府到西山別墅裏去了。”


  芷清說：“你們是起義軍張小角、劉黑虎、章翦，派過來的。為什麽又跟趙忠有過從？這其中是怎麽回事？詳細解釋一下。我有點弄不明白。”


  無極說：“趙忠、宋典、高望以及十常侍那些人，其實都是張小角的朋友。他們暗中來往，有書信溝通。我們是拿著張小角親筆信到京城裏來找趙忠和高望聯係的。他們負責為我們提供吃住和日常消費。”


  芷清說：“你們一共有幾個住處？都在哪裏？”


  無極說：“一共有三個住處。高望府、趙忠府和西山別墅。我們在趙忠府住的時候最多。在西山住的時候不多。因為那裏距離城裏太遠，進城裏作案不方便。高望府是備用的住處，不到萬不得已不去那裏住。不過開會合計事，在高望府裏聚集。”


  芷清點頭又問：“無極師父：你是江湖中人，對江湖上發生的事，一定了如指掌。這我知道。最近有一夥人夜晚混進了皇宮，是不是你們這夥人所為呀？如果說不是你們。你知道是一夥什麽人嗎？把你知道的說給我聽。”


  無極說：“進皇宮這件事，肯定不是我們這四個人所為。記得有一次我們在八方來酒樓樓上，跟張小角、劉黑虎、章翦，一起喝酒。宴席上，張小角他們說過要派人進皇宮行刺皇上。當時被我們子界道兄給攔住了。我們不同意刺殺皇上。我們不可能攔得住張小角。事後準是他們派出去的殺手混進了皇宮。這件事高望趙忠他們應該清楚。”


  芷清反映問題機敏睿智，根據老道交代的內容，步步深挖。


  芷清又問：“張小角、劉黑虎、章翦他們都住在哪裏？平時，你們怎麽取得聯係？”


  無極老道一心求生，索性都說了。他把張小角幾個住處四方來客棧和祭奠用品大全商店，夏家茶樓是聯係地點，一一都明確告訴了芷清。無極為了立功贖罪，還把他昨天夜裏帶著劉黑虎到高望府談判，都怎麽說的，什麽內容，有哪些計劃，趙忠、高望當時都說了什麽，又都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芷清。


  聽到這些機密，不但芷清暗暗高興，老劉何進心裏也都又驚又喜。


  芷清點點頭說：“無極師父，今天你表現不錯。今天咱們就說到這裏。你還知道哪些關於十常侍的機密，或者張小角那些人的機密，想好了一並告訴我。”


  無極說：“夫人，我可掏心的話都向你交代了。你得救我性命啊。我這顆腦袋保得住保不住可就拜托你了。”


  芷清點頭說：“你能幡然悔悟，我能盡力替你開脫。不過，你也得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才行。”


  無極點點頭，又說：“我不是被抓住了，要當麵買好。我其實反對刺殺耽羅王。因為在朝廷官員當中他很正直。我主張讓張小角、劉黑虎和章翦向耽羅王投降歸順。這話我昨天喝酒當中，當麵跟他們說了。張小角答應以後再說。”


  這個問題引起了全場人吃驚。老劉何進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芷清也不明白了。心裏產生一個疑問，難道這老道有正義情懷？

  芷清說：“無極師父，你是怎麽想到這個問題的呢？不能無原無故冒著風險勸他們投降歸順吧？這其中必有原因。你有啥話盡管說。我要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無極說：“十常侍那些人貪汙腐敗，搜刮百姓，沒一個好東西。我們雖然為他們辦事，但是，我們都不佩服他們。他們實際是一夥，禍國殃民的敗類。他們已經合計好了，必要時候謀害靈帝，讓靈帝兒子登基，他們也好永久控製。這樣不忠不義的禍國殃民敗類，我們哪能佩服？耽羅王反對十常侍，反對貪汙腐敗，反對欺壓百姓，這跟起義軍主張是一樣的。因此，我認為耽羅王和起義軍有共同敵人，應該走到一起。所以我勸張小角、劉黑虎、章翦，歸順耽羅王。劉黑虎首先讚同，要把位置讓與耽羅王。”


  芷清聽了又驚又喜，當時笑了。


  芷清當著他的麵，對何進說：“今後對無極師父，多加關照。好酒好菜給他吃。關押環境也要好一點。”


  何進說：“夫人放心吧！我一定照辦。不能虧待無極師父。”


  芷清回身問秘書：“口供都整理好了嗎？”


  一個姓伍的秘書，放下手中筆，把整理好的口供文本，交到了芷清麵前。芷清拿起來口供文本看了一遍，讓無極在供狀上畫押。趙雲接過文本，遞到了無極麵前。無極毫不遲疑在供狀上簽了字畫了押。趙雲又把簽了字畫了押的供狀文本，拿回來交給了芷清。


  芷清看了一眼簽字畫押，說：“把無極師父送回去，好生照料。”


  張飛文醜都高興了，起身一邊一個，又把無極送回了監牢。


  何進樂得說：“夫人真好本事呀！這樣頑固分子，幾句話就被你降服了。名符其實的審訊高手啊！”樂得何進立刻吩咐給芷清擺宴席答謝。


  何進又跟老劉說：“王爺：這下一步，我們應該怎麽辦呢？現在無意中又知道了張小角、劉黑虎、章翦，三個賊首的藏身之處。我們是先去抓人呢？還是先去報告皇上？無極老道交代的內容也太重要了。萬沒想到十常侍還有謀害皇上的計劃。我估計刺客進宮作案，也一定是趙忠那些人故意放進去的。”


  芷清建議說：“我雖然主管審訊刺客，無權主導行動。但是，我建議你們盡快行動，組織人馬，去到張小角、劉黑虎、章翦住處，先去抓人。把夏家茶樓裏的聯係人也務必逮捕。現在要盡量考慮把這些賊首一舉擒獲。把賊人和十常侍聯係的窩點給他們搗毀了。然後再去報告皇上不遲。”


  何進說：“就依夫人意見。先出兵抓人。別讓幾個賊首嗅到風聲跑了！這是一舉擒獲他們的天賜良機。”


  何進樂得立刻派何富何貴帶人去找曹操、袁術調集兵力抓人去了。


  老劉說：“老道交代的事情也太重要了。以前我們隻是懷疑十常侍勾結起義軍，沒有十分可靠的證據。今天終於拿到了證據。十常侍的末日就算到了！我們這就去向皇上報告情況。也別讓十常侍那些人嗅到風聲不好，一個個逃走了。讓曹操袁術帶人去抓捕張小角一幹案犯，也就足夠了。”


  何進說：“十常侍這些人陰險啊。他們逃走了，還是小事。我現在擔心他們狗急跳牆，有加害皇上的可能。十常侍跟皇上不離左右，皇上十分危險。我們不能遲延，趕緊進宮去向皇上說明情況，報告審訊結果。”


  老劉何進又到外麵騎上馬，帶著文醜、趙雲和各自的衛隊，急急忙忙來了皇宮。


  不出何進所料，何進和老劉早上散朝剛從皇上那裏出來，十常侍高望、夏惲、韓悝就結夥到皇上這裏打探風聲來了。十常侍這些人，在朝堂上一聽何進說要單獨向皇上匯報情況，一個個膽戰心驚都感覺到了事情會對他們不利。


  高望婉轉問皇上說：“何進大將軍和耽羅王，把案子破了嗎？怎麽說的呀？進皇宮的是一夥什麽人？何進他們不會是吹牛欺騙皇上吧？我不相信這麽快他們就把案子給破了。”


  皇上聽了高望連續發問，心理產生了戒備。皇上說：“大將軍沒說已經把案子破了。他也是說正在找線索破案。找破案線索還沒有什麽頭緒。”皇上跟他們沒說實話。


  高望在一邊對皇上說話察言觀色，心中暗喜。暗說沒有破案線索就最好了。


  夏惲又問：“皇上，耽羅王是怎麽說的呀？他不是挺有能耐嗎？他應該替皇上分憂破案找出凶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