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篝火坐標
我有一顆玻璃心,我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撕心裂肺的那種,疼!
那是承載著他們年少時光的兩條龍,那是珍藏著他們的歡樂和珍貴回憶的兩條龍,就這麽無力地被消滅掉。
他們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最珍貴的東西已經離他們遠去!
尤其是毛頭,無聲的淚水滑下,他在心裏懺悔:
“頭領啊,對不起,你交待的讓我照顧好婦,可惜我沒有做到!你懲罰我吧,隻要不帶我走,啥都行!”
而在紅蜂眼中,這可是一直保護他的姐姐啊,就這麽被別人擤了鼻涕之後淪陷了!太容易了吧,也太不值得了啊!
兩人捶胸頓足悔恨連連,可當事人卻很快恢複正常,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額,婦頭領,是這樣子的。我們頭領丁曾經說過,窮寇莫追。意思是說對於走上絕路的人,不要追趕他,以免敵人情急反撲,給自己或自己的部落帶來損失。所以,從你的安全著想,我才將你們喊了回來。首戰即告捷,這是一個好兆頭,我們可以把大家這種士氣保存起來,用在最關鍵的時刻。”
“好吧!就按你說的來辦!”
婦雖說也想公事公辦,可說的話卻有些無力,沒有之前攜殺人之勢帶回來的威風和霸道,似乎在這個男人麵前提不起來這種威勢。
而且鼠說到了自己的頭領丁奇,可聽在婦的耳中卻是有些諷刺,這可是自己之前一直掛在嘴上的男人啊,可惜,也跑了,而且是自己主動攆跑的。
“哦對了,婦頭領,有句話我忘了說了,就是除了我們頭領的兩匹狼之外,其他狼我還真不怕。”
鼠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弄得婦氣鼓鼓的,可惜再沒有兩條龍出來給她助威了。
戰鬥已經結束,柵欄外麵,來自厚土部落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大地上。不再有傷患在那裏嘶喊呻吟,因為他們的血液已經喂飽了身下的土地,同時將自己的生命送還給大地母親。
一隻豺狼正在撕咬位於剛才那個戰場位置邊緣的一具屍體腹部,掏兩下就會抬起頭來,舔一下嘴角的鮮血,觀察周圍的情況,免得被自己的天敵給抄了後路,視線盡頭,有更多的豺狼正呼朋引伴而來。
這地上躺的近二十具人類屍體將成為今天晚上的血肉盛宴,不僅滿足豺狼家族的口腹之欲,還包括周圍生存的幾個食肉家族,如二十幾隻狐狸、十幾頭狼獾、五頭熊。
而到明天天亮的時刻,剩下的殘骨和血肉就會成為一群禿鷲的美味早餐,隨後就會被撲天蓋地而來的大量蟲族所覆蓋,徹底湮滅在曆史的長河中,連個水花都沒有濺起來。
有人說我不會數數,怎麽會知道有這麽多數字呢?特麽的,沒看到我爪子上這麽多爪嗎?
柵欄內,五六名力部落的勇士正麵朝外麵,監視外麵的動靜。另有一隊勇士在部落內部巡邏,免得有敵人翻進來搞破壞,望塔上也一直不間斷地有兩人在上麵,盯著外麵的動靜,不僅包括敵人的還包括那些食肉動物的。
力部落新任頭領婦接受了丁部落來援人員鼠的建議,沒有去清除部落外麵的屍體,而是交由食肉動物,此舉也是為了防止敵人再次發動襲擊,算是一種被動防禦措施。有這麽多食肉動物在,想必他們也不敢隨便出來吧!
野和強兩人正在清理回收回來的青銅箭頭,將上麵的血肉清洗幹淨,再將箭頭打磨光滑。這是
他們狩獵或戰鬥後的一個習慣,盡可能將珍貴的青銅箭頭收回來,一是盡量不暴露青銅箭頭的秘密,二是保持戰鬥續航力。
部落內,婦正指揮著部落內的男女老少在收拾行裝,將一些重要的物資如獸皮、熬製出來的粗鹽等收拾出來,打捆裝筐,等將外麵的敵人逼退之後就可以快速出發。
目前的食物隻夠大家吃上四五天,之後就必須考慮退路的問題。所以鼠此刻正在思考的就是如何帶領這麽多人甚至有一半的老弱,逃脫敵人的圍剿。
鼠能被丁奇單獨留在銅礦那裏,足以說明他個人有這個能力來扛起這份責任,能夠應對各種突發狀況。
坐在高高的望塔上,鼠看到那群人逃離的方向上,冒起了濃煙。這說明那些人已經穩定下來,正在生火烤肉,準備迎接夜晚的到來。
跟著丁奇的人都有一種冒險精神,這也是為什麽鼠看到敵人來時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衝擊對方,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而鼠現在想的就是能不能再來一次突然襲擊,騎上僅有的八匹馬,衝入敵人中間,將對方給驅散,讓他們在黑夜來臨時迷失方向,交由黑夜來處置這些人。隻是唯一需要擔心的是沒有那麽多人會騎馬,除了自己三人,就是毛頭會騎馬,還需要再找四個人才行。
越想越覺得操作成功的可能性越大,鼠立馬向下麵正忙碌的婦頭領擺擺手,示意對方上來。
婦一愣,有些疑惑對方為什麽要讓自己上去,有什麽話不能在下麵說嗎?突然想起流傳在交換會的一個故事,那是丁部落的狩獵隊長倉和黑水部落一個被拋棄的女人之間的美麗故事。
婦的圓臉猛地一紅,心說該不會對方想學那個倉吧。聽那些嘴碎的女人們說,那兩人可是在望塔上成就了好事啊,還唱了一首歌謠呢,叫什麽《在那遙遠的地方》,好美啊,令人向往!
本想拒絕的婦不知怎麽腳步就不聽使喚,沒多大會就和鼠並肩坐在那望塔上麵,臉色有些漲紅的她小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生怕自己被那個啥了。
鼠對婦已經產生了征服,可他知道當下什麽事該幹,什麽事不該幹。
納悶於女的奇怪表現,可他還是輕咳一聲提醒對方。
“咳!嗯,婦頭領,我這裏有一個想法,你看行不行,咱們商量一下。”
感覺到自己異樣的婦立馬清醒過來,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搖搖頭將那些不該有的想法驅除出去腦海,很認真地開始聽鼠講他的計劃。
至於下麵毛頭和紅蜂兩人那嫉妒和擔憂的表情,直接被她給忽略,或者根本就沒有看到。
“是這樣的,我想趁天黑前再次發動一次襲擊,不過需要的人手不多,總共八個人,加上那八匹馬。衝進敵人群砍殺一陣後就立即將對方的人全部驅散開,讓他們在黑夜中受到應有的懲罰。你看咋樣?”
婦一聽,立即眉開眼笑,猛地點頭表示自己同意。隻要說到打鬥的事,她可是從來沒有退縮過,還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能有機會再殺一頓,婦可是非常樂意接受。
“好,看來你是同意了。那麽,還有一件事需要落實,就是你們力部落除了毛頭之外,還有誰會騎馬?”
鼠指著下麵那八匹正在草的馬向婦問道,除了那匹黃色的母馬外,其他七匹馬都是鼠帶過來的。
對於經常騎馬訓練的鼠他們來說,在馬上射箭是他們必
須掌握的技能,準不準一回事,敢不敢射就是另一回事了。騎馬射箭,命中率能有百分之三十,鼠他們練的除了這個,還有手持開山刀猛衝將鹿類獵物一刀梟首的功夫,這些已經有後世騎兵的雛形。
一聽鼠問誰會騎馬,婦如同一個小女生般雀躍地舉起手說:
“我我我,我會騎馬!我父親將那匹黃馬騎回來後,平時騎得最多的就是我,馬跑得飛快我都沒有掉下來過。還能拿著石斧在馬上揮砍,曾經有一次我追上一頭豺狼,一斧子就將它砍死!父親都誇我有天賦,可惜,這樣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了!”
說到最後,有些興奮的婦情緒慢慢低落下來,直至一滴淚水滑落臉頰。
感受到身邊婦那悲傷的情緒,鼠情不自禁地伸出右胳膊,用力地攬住婦的肩膀,看著對方說道:
“婦,不用擔心。開心點,你父親一定在天上看著你呢,他也不希望你傷心。以後的日子,我陪著你,想騎馬就騎馬,想打架就打架,隻要你開心就行。”
被鼠這麽一抱,再加上那有些煽情的話語,婦哇地一聲哭出來,雙手摟著鼠那瘦削卻充滿力量的身體,將這幾天積鬱的心情徹底散發出來。
可兩人的表現看在其他人眼裏,就不是那麽回事了。此刻,毛頭和紅蜂兩人已經欲哭無淚,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兩人如落難的兄弟般肩並肩,躲在一處角落裏默默的傷心。
“看,婦已經主動抱上人家了,咱倆沒戲了!”
毛頭沮喪著臉,悶悶不樂。
“你說錯了,我隻是關心誰會和婦姐姐在一起,但我不希望是外部落的人和婦姐姐在一起。你要加倍努力了,沒有婦姐姐,你會更加沒有光彩和未來的!”
不過有好事者卻樂見其成。
“哇!快看,婦和那個男的摟一起了,會不會發生交換會上的一幕呢?真期待啊!”
這是跟著藍虎頭領一起去過交換會的人,見證了倉和水蓮的婚禮,他們也希望有這樣浪漫的故事發生在他們部落。
“不過,可惜毛頭那麽好的一個小子了。”
“可惜什麽?頭領不要他,我要了!哈哈!”
這是一個暗戀毛頭的女生。
可就在他們在那裏八卦的時候,部落柵欄裏麵八匹馬已經準備就緒。為保險起見,鼠隻選擇了六人出擊,分別是鼠、野、強、婦、毛頭和紅蜂。
紅蜂是沾婦的光,經常跟在她的屁股後麵,有什麽好處也不會拉下他。
六個人,每人都帶了一把長弓,一把開山刀,十支青銅箭,足夠他們在敵人堆裏衝殺一陣。另外兩匹馬則拴在前馬後麵,跟著一起跑,提升他們奔跑的威勢。
外麵,已經有一群豺狼在圍著自己的那份食物開心地咀嚼,不時發出一聲滿意的嘶吼,或者警惕的嗚咽聲。
柵欄門已經打開,六個人端坐在馬背上,由熟悉馬性的丁部落三人在前,婦他們三人在後,呈雁翎狀,等待著什麽。
就在天空越發暗淡、七八米外已經看不清東西時,鼠動了,緊跟著後麵五人也一起動了,催動馬匹,繞了一個彎,避開那些正在進食的豺狼,衝向那片叢林後麵正在吃晚餐的一幹襲擊者。
那搖曳的火光就是最好的靶子。
而在他們離開後,柵欄門前樹立起來一大堆篝火用木柴,它們將作為出去發動襲擊的六人回來時的坐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