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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風雲初起

  水澤非常享受每天帶著奴們過來河邊捕魚,看到藤筐中裝滿魚被抬上岸的感覺,實在比他每天晚上耗在女人身上的感覺還要美好。有了這些魚,部落就能生養更多孩子,養活更多人。按照哥哥的打算,以後自己可是要做部落頭領的。而這一切的根源就是他發現並帶回了網這種神器,它能夠帶來大量的魚,就像呆會就要呈現在他眼前的魚山一樣。


  水澤沉浸在這種感覺中,意淫算不上,可以說是憧憬和期待。等他覺得差不多、來欣賞那讓人沉醉的魚山時,呈現在他眼前的就是三五條早已沒了呼吸的小魚,還有水裏那些目瞪口呆、臉含恐懼的奴。


  什麽情況?怎麽沒有魚山?以往那麽多的魚跑哪裏了去了?

  水澤揉揉眼睛,左右看了看,還是沒有!

  沒有?怎麽可能!


  “怎麽回事,魚哪去了?”


  水澤衝上前,將一個站在岸邊水裏的奴提起來,抓著對方的頭發搖晃著,厲聲吼叫:


  “是不是你們偷懶不想抓魚?你們是不是想餓肚子了?誰能告訴我,我保證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複!誰能給我一個解釋?”


  水澤把這個人一腳踢倒在水中,又揪著另一個人的耳朵,大聲質問。


  可是這些奴全部被嚇得不敢吭聲,跪倒在水裏或河岸上,發出啪啪啪擊打水麵或磕碰地麵的聲音,就是沒有一個人敢答話。


  因為他們知道,在黑水部落中,水澤其實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哪怕是自己部落的人都怕他,就像他隨意毆打對待水蓮一般。像他們這些沒有任何地位的奴,在水澤眼裏,還比不上剛才地上的那一條魚!


  沒有人回答,眾人戰戰兢兢地不停磕頭祈求原諒,這讓水澤更加惱火。


  就在他想找一個奴打一頓,發泄他心中的奴火之時,他猛地冷靜下來。


  “不對,看這些奴的樣子,他們不騙自己的樣子,這些奴不敢不幹活,也不敢騙自己。那麽,肯定是發生什麽事情,導致他們抓不到魚!”


  他眼睛一轉,沉默起來,思索這其中的原因。


  可還沒等他思考個所以然來,在岸邊水裏負責撈魚的一個奴承受不住壓力,大聲喊叫起來:

  “頭領,您饒了我們吧,不是我們不想撈魚,而是這裏沒有魚啊!您饒了我們吧!”


  “嗯?沒魚?剛才他們幾個用神器在捕魚,我親眼看到的,魚還一直在網中翻騰,怎麽可能沒魚?難道你是想說我眼睛瞎了嗎?”


  水澤眼睛一瞪,就想上前將那說話之人給毒打一頓,卻見先前那人旁邊一年長之人也大聲喊叫起來:

  “水澤頭領大人,我們沒有撒謊,確實是沒有魚啊!要怪您就怪拉網的人吧,肯定是他們把魚給放跑了。”


  這人話剛說完,就聽到身後負責圍網一人喝罵道:


  “放屁!蠢豬,你不要瞎說,難道你們豬部落的人都是這樣一些無恥之徒嗎?”


  這兩奴,一個來自雪山部落,一個來自豬部落,都是被黑水部落抓來的奴。俗話說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會有恩怨,在奴的世界裏也是一樣。


  隻要自己活下來,哪管別人死活,來自同一個部落的人就抱團在一起,想辦法打壓別人,成就自己部落活下去。而現在這個場麵,就是豬部落的人為了能活下來,將鍋甩給雪山部落。


  “住嘴!難道你們都不想活了嗎?”


  水澤斥責兩人,這一出聲,將本來還互相指責的兩人嚇得噤若寒蟬,本來就被仲春的冷水凍得青紫的嘴唇抖得更厲害,生怕自己被殺死扔黑水澤中喂魚。


  水澤大怒,轉身就要讓人將這兩個奴拉出來殺死,卻被身後的水蛇給攔住。


  “頭領,別急,按奴們的表現,他們應該不敢騙您,可能真有什麽事發生也未為可知,不如讓他們上來,看看是不是真有什麽事。並且,剛才他們捕魚我也一直在盯著,確實沒有捕上來魚,裏麵肯定有蹊蹺。”


  水澤看到是水蛇攔著,本來想發火的心思也淡下來,再想想奴們肯定不敢欺騙自己,邊上還有水蛇他們看著,就擺擺手,示意奴們都上來。


  水蛇趕緊招手:


  “還不趕緊上來!”


  隨後,水蛇讓人去生一堆火出來,免得這些奴們被凍出毛病來。當即一名隊員拿出木棍,收集一些木柴和火絨就地開始鑽木取火,看著他熟練的樣子,應該是經常取火。等所有人都上來之後,一股煙霧從木柴中升了起來。可還沒等他露出笑意,一聲大吼傳來:

  “你們幹的好事!竟然把神器給弄壞了?我要你們死!”


  原來是手持圍網的奴將網堆積在岸邊的草地上時,網上的一個大窟窿呈現在水澤眼前,一時有些震怒的水澤立即上前將人踹倒,抬起手中的石斧就將人砸死在地上。一時間鮮血橫流,紅的白的弄得滿地都是,更是將旁邊幾個抬網的奴嚇得啊啊直叫,屎尿齊流。


  “我的神器!怎麽會這樣,嗚~”


  殺人後的水澤顧不得身上和地上的鮮血,抱起漁網就哭起來,這讓後麵跟著的水蛇他們心中一凜。這樣的捕魚神器說壞就壞了,以後他們還怎麽捕這麽多魚呢?

  水澤還在那裏哭,手不自覺地拽著網繩發力,就好像擁抱自己的女人一般使力。


  嘣!嘣嘣!


  “啊!神器啊,你怎麽能被他們給毀了呢?啊!網啊,你怎麽就這麽不經拽呢?”


  嘣!

  “啊?斷了?為什麽會這樣?”


  有些神經質的水澤終於意識到手中的網被自己拽斷了,臉上充滿恐懼,他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網上的繩會斷掉,這不應該是很結實的嗎?


  水澤再次拿起一根網繩,兩手稍一使勁,手中的網繩瞬間崩斷,這讓水澤的心再次一抖。一個令他感到窒息的想法露出頭:

  “難道是因為網繩被水泡腐爛了,才導致網繩堅韌度下降,被自己或被魚使勁掙斷了呢?”


  這個想法一產生,水澤再次慌亂起來。趕緊去檢查其他網繩,從頭檢查到尾,這讓身邊的水蛇有些無措,就連那些奴們都停止內心恐懼的想法,看著水澤在那裏如瘋了一般查看每根網繩。


  一查就是小半天,越查心越涼。最後水澤頹喪地坐在地上,雙眼無神,呆滯地看著手中的網繩,內心充滿失去神器的失落和沮喪,空落落的。


  直到天色將暗,他被一個人給推醒,機械地轉過頭,看著自己的親哥,水澤淚水盈眶,瞬間哭成個淚人。


  一個大老爺們,哭成這樣,真難為他了!可見失去漁網對他的打擊有多大,如果丁奇在這裏,可能會拿水澤的初戀來打擊對方,就是不知道水澤有沒有初戀。


  被水蛇喊過來的水淵拍拍水澤的背,輕輕說道:


  “弟弟,不要哭了。神器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這不能怪


  那些奴,隻能怪我們太貪婪,每天都下水捕魚,長此以往,神器被泡爛是遲早的事兒。”


  水淵扶著水澤起來,安排水蛇將漁網抬回部落,拉著水澤的胳膊朝有火光的地方走去,笑著對水澤說道:

  “不用擔心,既然這網是那丁部落人製作的,那就可以找他們再做一張網,如果他們不願意,那我們就把他們的網搶回來。並且,我們還可以照著這張網的樣子再做一張網出來,材料知道,那就照著做。”


  水澤一聽有道理,傾倒的信心又拾起來了,哈哈一笑,趕緊衝回部落,去安排仿造漁網的事。


  看著水澤遠去的背影,水淵擺手,一直跟在他身後的一名手下快步走來俯身聽從安排。


  “去,邀請厚土、焱火、青木、黃金部落頭領來我部落共商大計,就說荒神出世。”


  “遵命!”


  來人轉身就向部落中跑去,跑動起來聲音輕微。不到一刻鍾,


  一共四隊人從黑水部落衝出,如四支黑色的箭頭,在落日的餘暉下,衝向他們的目的地。


  遠方,丁部落所在地,歸來多時的狩獵隊員們正在丁奇手把手的指導下,給魚剝皮。身後的架子上,一條條魚皮掛在繩子上,隨風搖擺。從左看向右,魚皮從不完整的碎條狀,慢慢變得完整,也越來越大,這是丁奇拿小一些的魚練手後的結果,越來越熟練。


  丁奇也是第一次剝魚皮,手生的很,不過有之前剝野獸皮的經驗,倒也不是無從下手。手裏拿著荊製作的輕薄竹匕,先將魚紮死,再將魚肚子剖開,貼著魚肚子上的肥膩脂肪,向裏輕輕一挑,帶著魚鱗的魚皮從魚肉上分離。


  竹匕輕輕向上劃至腮部,再沿著腮部向上劃過一個半圓直至魚背。隨後竹匕又從魚背轉向魚尾,將沿路的魚皮與肉分開,粘連著脂肪,被從尾部來了一個環切。就像單杠運動員在轉體360度之後又淩空翻轉回來,將竹匕插入另一側的尾部魚皮,向回收匕,遇到魚腮再劃過半圓,切斷魚鰭,一整張魚皮就剝了下來。


  這一招剝皮技術,卻是讓周圍圍觀的人發出一陣驚歎聲,直言隻有荒神才能做出這樣的奇跡。這讓丁奇老臉一紅,還好這會太陽正下山,把大家的臉龐都映紅,丁奇那老臉也就不怎麽顯眼了。


  旁邊觀看的人接手將魚皮翻轉過來,脂肪層朝上,魚鱗層朝裏,掛在繩子上風幹。


  丁奇再演示一遍之後,眾人紛紛拿起手中的竹匕,學著丁奇的樣子將魚紮死後開始剖肚、剝皮,手法越來越嫻熟,繩子上掛著的魚皮也越來越多。


  至於被剝皮的魚,一部分拿去食堂做魚湯,大部分被拿走掛在煙熏架子上,點上鬆枝圍上圍擋將這些“扒皮魚”做成煙熏魚,能更長久地儲存。那些熏製時間長的魚,甚至可以直接切下來一片,扔進嘴裏,體會著那唇齒間留下來的純天然魚香。


  有人學會剝魚皮,丁奇樂得當甩手掌櫃,在小溪邊洗了手,回去端起碗,坐在直背靠椅上,喝著如牛奶般的魚湯,感受那份充滿溫情的部落氛圍,邊喝湯邊向奔了解白天城的建造情況。


  目前部落已經燒好三窯磚,大約二十萬左右,都已經填埋進地基裏,壘放整齊,作為城牆的根基。不過離將整個地基全部壘好還差得遠,現在人手都已經轉到燒磚、伐木、燒石灰那幾個方麵,燒磚的工程進度在加快,想必再有一個月,大量的紅磚就會成批製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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