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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憑著本能,想要一個女人的本能

  167 憑著本能,想要一個女人的本能 

  顧佑禮早就看見了一直站在人堆里的程嘉好,她就在她二哥旁邊,接待程家的賓客,不時的也幫琳琅抱抱孩子——琳琅家的那個破小孩兒,沒人抱可不行,把她放在嬰兒車裡沒多久就開始哭鬧。 

  其實顧佑禮覺得,像他這種人,更適合不要小孩吧,怕吵,怕鬧騰,自身在對待小孩這種事情上也沒有多大耐性,抱滿兒抱不了五分鐘……如果沒有小孩,落得清靜,那不是更好么? 

  他手裡端著高腳杯,身旁是一直挽著他手臂的Cindy,他隔得老遠的看程嘉好,在這樣的狀況下,他一步都邁不過去。 

  Cindy挺好的,至少他母親喜歡。 

  長得漂亮,身材也好,家裡條件不差,人也算懂事,跟程嘉好比起來,性子算是溫順多了,現在的老太太看兒媳婦兒不都是這樣的標準嗎? 

  顧佑禮低下了頭,目光落在杯子里的深紅色液體里。 

  就在這種時候,他和程嘉好以這樣的方式再見面,他覺得,他們之間像是經歷過了好幾個世紀,可他,忘不了嘉好對他說的那句,顧佑禮,我早就不喜歡你了,你這麼幼稚,我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佑禮,佑禮?」 

  Cindy見他走神,輕輕蹭了他兩下,他抬起頭來,勉強撐出一抹笑,「怎麼了?」 

  「剛剛來的時候,阿姨叫我倆跟那些親戚打過招呼之後就過去。」 

  「好。」 

  顧佑禮將手裡的杯子放在了身後的長桌上,跟Cindy一起往母親那頭走。 

  Cindy邊走邊說,「你今天看起來狀態挺差的,是不是不舒服?」 

  他嗯了一聲,「是有點。」 

  「那一會兒我們早點離開,我送你回去。」 

  Cindy很體貼,也對他很好,要是打分的話,當他的女朋友可以給她打滿分。 

  「還有,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的話很少,跟機組其他人在一起卻很健談。」 

  Cindy望著他,半開玩笑道,「是不是嫌我無趣呀?」 

  「哪會。」 

  他的話本就不多,以前就這樣,興許只有跟朋友在一起喝酒的時候,心情極好時才會多說幾句。 

  後來跟程嘉好和好再分開,這中間,他一次又一次的經歷著挫折,嘉好折磨著他,他母親同樣也折磨他,他意識到自己可以什麼都不用再說,什麼都不用再做,只要順從,按照她們的意願去完成每一件事,就可以了。 

  現在的顧佑禮,很少再有起伏的情緒。 

  他覺得他這樣找一個看起來順眼的姑娘談談戀愛,合適的話就結婚,他的人生就這麼循序漸進,似乎,也挺好的。 

  …………………………………… 

  …………………………………… 

  程嘉好懷裡抱著滿兒,視線里,是顧佑禮跟那個年輕女孩兒親密的身影。 

  事到如今,見到這樣的畫面她已經不會難受了,不痛不癢,無關緊要。 

  是真的無關緊要嗎,還是,其實她的愛情就一直停頓在顧佑禮擁著她在她耳邊一次又一次的對她說「嘉好我好愛你好愛你」的那個時候? 

  她不是不會眼紅,也不是不會嫉妒,可是這些情緒有用嗎,他和顧佑禮還有可能嗎? 

  在她對顧佑禮說那句「離開你我會過得更好」開始,他們就已經徹底結束了。 

  程嘉好轉身,低頭看著懷裡滿兒的小臉,她雙眼通紅,卻借著哄滿兒,很好的掩飾了。 

  宴會進行到下午一點多的時候,顧佑禮一家提前離開。 

  顧佑禮跟他爸媽還有女朋友一起走到送客處,跟程嘉善夫妻二人道別。 

  顧漢祥和琳琅早已心有芥蒂,今日見面也是各懷心思,卓可妍有意想要緩和兩人的關係,根本就是徒勞。 

  「那你們接著忙,我們就先走了。」?顧佑禮在程嘉善肩頭拍了一下,程嘉善點了下頭,並囑咐他,「喝了酒就別開車了。」 

  顧佑禮笑,「就喝了兩杯。」 

  「那也是喝了。」 

  程嘉善說著看向Cindy,之前朋友聚會已經見過面了,相視一笑算是打過了招呼,他對Cindy說,「別讓這人開車。」 

  Cindy笑著比了個OK,「放心吧,有我在呢。」 

  程嘉好一直就在邊上,和榮澤站在一起,他們倆還在送程家的賓客。 

  榮澤倒是不時的瞟一眼顧佑禮這頭,程嘉好卻視而不見,面帶笑意,跟程家親戚有說有笑。 

  顧佑禮看了她一眼。 

  卓可妍不知道看了她多少眼,卓可妍看程嘉好時,眼中情緒總是複雜的,有愧疚,有遺憾,也有程嘉好放棄她兒子后的心安……總之,她大概是覺得,這樣的見面時越少越好。 

  對一個母親而言,肯定凡事都得為自己兒子好。 

  顧佑禮三十好幾了,現在談戀愛都應該是奔著結婚去了,成了家,跟著就得生孩子了。 

  卓可妍想趁自己現在還不是很老,帶自己的孫子,能自己帶就盡量自己帶,顧佑禮耗得起,她這年紀可耗不起了。 

  上次顧佑禮帶Cindy回家,小姑娘可懂事了,給她和佑禮他爹以及愛媛都賣了他們喜歡的禮物,想必,在之前可做了不少功課。 

  比起程嘉好那冷淡的性子,作為母親,卓可妍肯定是更喜歡Cindy這種嘴巴甜又善解人意的姑娘。 

  那晚上佑禮喝多了酒,Cindy留下照顧他,卓可妍也沒讓Cindy住客房。 

  至於佑禮跟Cindy有沒有發生過那種關係,卓可妍不知道,但兩個人名正言順談戀愛,住在一起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所以卓可妍二話不說就讓Cindy和佑禮一起住了…… 

  一家人離開酒店,卻沒有一起走。 

  兩個長輩坐自己的車回家休息了,顧佑禮則是跟Cindy一起離開的。 

  Cindy去過顧佑禮公寓幾次了,但一次都沒有留下過夜。 

  人家男的都沒有開口,她自然是羞於啟齒。 

  Cindy是喜歡顧佑禮,是那種想要把他捧在心上的喜歡,現在想來,剛進公司時抱他的大腿,絕大多數原因還是因為他長得帥,是個優質男人。 

  倘若對方是個禿頂老頭子,大概,Cindy也不至於對他那麼上心。 

  Cindy承認自己喜歡帥哥,也喜歡有錢的男人,朋友問起來,她都會這麼回答。沒什麼不敢承認的,當今社會,真敢摸著自己良心說自己不喜歡錢又不喜歡帥哥的女人已經不多了——Cindy就是喜歡顧佑禮有錢又長得好看,相處之後更是愛得欲罷不能,他越是不愛說話,他越是沉默,他越是性情寡淡,Cindy就越覺得他性-感。 

  她每次抱著顧佑禮的脖子這麼告訴他,顧佑禮就忍不住笑,「我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值得別人喜歡的地方。」 

  Cindy開玩笑,「有錢啊,帥啊。」 

  顧佑禮便皺眉,不說話了。 

  Cindy哈哈大笑,抬手撫平他的眉心,「我就說實話嘛,你要是又丑又老,還挺著一個啤酒肚,禿頂,一臉猥-瑣,我大概,連了解你的耐心都沒有,又怎麼會想要跟你相處?」 

  Cindy問他,「你以前的女朋友,一定對你很好吧?」 

  顧佑禮回憶起來,他還搜索腦子裡關於程嘉好的記憶。 

  她對他,真的很好。 

  飯,給他做好; 

  衣服,給他洗好,熨平整; 

  家裡的東西,每一樣,都是按照他的喜好去買的; 

  他生來少爺脾氣,很多事情不會,也沒有耐心去學,嘉好從不埋怨,默不作聲都給他處理好了; 

  有時候他對她大小聲,她都只是嘆氣,轉身走開就是,等他發完火再過來找他說話; 

  跟程嘉好在一起,好像永遠沒法跟她吵架。 

  顧佑禮在想她的時候,忘記了身邊還有人。 

  Cindy看他的表情變得柔和,看他那雙眼眸漸漸變得深了,他的思緒去了哪裡,Cindy不知道。 

  但是Cindy開始吃醋,她怪自己,好端端的提起他前女友幹什麼? 

  「晚上給你煎牛排吧。」Cindy開口,試圖打斷他的思緒。 

  顧佑禮轉頭看著她,唇角露出淡淡笑意,「好。」 

  Cindy把車子開到商場,正準備找地方臨時停車時,她看見顧佑禮突然皺了眉,眼睛一直盯著車的前方。 

  她跟著他的視線看去,就看見了一男一女挽著手從斑馬線那天過來,看起來很是親密……可這關他什麼事? 

  就在Cindy要叫他的時候,顧佑禮已經動作神速的打開車門下了車。 

  Cindy愣住。 

  事情就這麼發生了,一切都是意料之外的,她目瞪口呆的看著顧佑禮衝上去揪住那個男人的衣領,他說了什麼Cindy沒有聽清,跟著,就看他狠狠一拳將那個男人摜倒在地。 

  Cindy嚇得連車都忘了鎖,腳上穿著高跟鞋,她很快的跑過去想要拉住顧佑禮,可是拉都拉不住,顧佑禮將她的手甩開了。 

  「趙向南,你前一秒還跟程嘉好在一起,后一秒又找女人了,你對得起她嗎?! 

  」?顧佑禮蹲下去狠狠扯住趙向南的衣領,咬牙切齒的沖他怒吼,趙向南的女朋友在一旁嚇得都哭了,罵他是神經病。 

  趙向南卻沒有跟他置氣,他也沒有還手,只是喘著氣告訴顧佑禮,「你誤會了!」 

  「我誤會了什麼!」 

  「我和嘉好,我們是再單純不過的朋友。」 

  「……」 

  那一秒,顧佑禮眼中風雲變幻,他緊緊揪著趙向南的那隻手,因為用力太大,已經露出了青筋。 

  他一言不發的盯著趙向南,趙向南輕輕的扯開了他的手,就這麼坐在地上,擦掉了嘴角的血漬,一字一句的告訴他,「顧先生,嘉好不可能喜歡任何男人。」 

  他說,「她離開你,是為了你好,是為了你跟你的母親能和睦。」 

  他還說,「你應該知道,嘉好這麼多年都沒有過男人,又怎麼可能再和你重修舊好之後,還能跟我在一起?」 

  他起身,他的手搭在顧佑禮的肩上慢慢站起來。 

  離開前,他告訴顧佑禮,「嘉好,一心一意愛你,她是個傻姑娘。」 

  那天下午,雙目通紅的顧佑禮,就這麼癱坐在了商場門口的水泥地上,很久很久。 

  像個木頭,像個拉線木偶,失了魂一般。 

  ………………………………?… 

  ………………………………… 

  「阿善,你覺得,嘉好和佑禮現在這樣,好嗎?」 

  送完一撥客人,琳琅和程嘉善一起往回走,她問程嘉善的時候,還不住的回頭看著和榮澤在一起跟程家親戚說笑的嘉好。 

  程嘉善習慣性伸手摟住她的后腰,也回頭看了一眼嘉好,他說,「我看挺好。」 

  琳琅抬頭看著他,嘆氣,然後說,「我覺得我們倆最好。」 

  聞言,程嘉善忍不住呵呵的笑,在她額頭彈了一下,「這話回去再在我面前說一遍,我喜歡聽。」 

  琳琅低著頭走路,走了幾步,她小聲說,「這個月那個晚了幾天,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了。」 

  程嘉善整個人一僵,突然就停下腳步,看了琳琅好一陣之後低聲問,「真的?」 

  琳琅點頭,「晚了三天,要是再過幾天還沒有來,估計就是了。」 

  「真讓人興奮。」 

  程嘉善回憶起來的時候,大男人也有點臉紅,琳琅看他羞澀,心說你在床上的什麼怎麼不知道臉紅呀。 

  「一會兒等客人走完了,我們出去買個試紙。」程嘉善說。 

  「哦。」 

  「太快了……」程嘉善嘆息。 

  他笑著蹭了一下琳琅,臉還在紅,卻不忘逗琳琅,「老公效率是不是很高,才說了要生個男孩兒像他爸一樣保護你,就真的來了。」 

  琳琅走到他身後,推著他往裡面走,「還不知道是不是呢,你這麼肯定幹什麼,一會兒要是沒有,一定失望透了。」 

  「順其自然順其自然。」 

  「你一天做三回,沒有也有了,討厭。」 

  琳琅罵他,他卻笑得非常爽朗,走廊上,就聽見他的笑聲了。 

  接近兩點半,賓客相繼走完了。 

  程嘉善讓司機先送老人孩子回去,他和琳琅則走後面。 

  得去一趟藥店。 

  之前琳琅懷孕初期他一直沒在她身邊,所以就沒能感受那種突然就要當爹了的開心,這回可要盯著點。 

  程嘉善看似一臉淡定,可是琳琅知道他比她還心急。 

  車子停在藥店門口,琳琅坐的副駕明明就靠路邊,程嘉善卻從那邊開門,說他去買。 

  琳琅看見他一個西裝革履的大男人去買那種東西,要下車窗,趴在窗口看他的背影,看他跟藥店導購交流……程嘉善就是怎麼看怎麼好看,尤其是他在買驗孕紙的時候會靦腆,會不好意思,琳琅看著看著就笑了。 

  真想把他推倒。 

  幾分鐘后程嘉善出來了,臉頰紅紅的,他瞧了琳琅一眼,上車。 

  「你笑什麼?」 

  說琳琅的時候,他自己也笑了。許是意識到自己臉皮薄這個事實,他笑著對琳琅說,「下次你自己買好了,省得賣葯的阿姨老看我,看得我渾身不自在。」 

  琳琅哈哈哈的笑了兩聲,然後說他,「我不知道你怎麼這麼害羞,我就想問問你哦,當時你是哪裡來的勇氣要讓我爸把我嫁給你的?」 

  程嘉善沒有回答她,直接掠過這個話題,「走了走了。」 

  琳琅按住方向盤,將他的臉掰過來,「說說,不說不讓走。」 

  程嘉善拉開她的手,嘆氣,盯著她好一陣,眨了眨眼,道,「憑著本能,想要一個女人的本能,憑我有錢,憑我一眼看穿你爸的功利心,抱著談生意的態度,五分鐘談成。」 

  琳琅有點兒失望,他幾句話讓她越來越覺得自己是他買回去的,「沒臉紅?」 

  他搖頭,「沒臉紅。」 

  同時,他也指正了琳琅的錯誤意識,「以後跟我吵架的時候,不要再說什麼你在我面前低我一等,開玩笑,你顧琳琅也是自帶身家的富三代,我有沒有說錯?」 

  他說話的語氣,一半真,一半玩笑,他笑著點了點琳琅的額頭,「你和顧飛揚,就憑你倆的嫁妝,也沒有男人敢欺負你。」 

  程嘉善啟動了車子,一邊對琳琅說,「事實上,除開這些,你把你自己交給我就足夠了。」 

  琳琅心裡淌過一陣暖流,笑得十分甜蜜。 

  「新婚夜說的,以後每一天都要怎麼樣怎麼樣,還真沒含糊呢……」 

  琳琅的臉扭開,手指在車窗上畫著圈,她從車窗上看程嘉善的影子,唇角微微揚起:不用說,那男人的臉一定又紅了。 

  兩人很快的到了家。 

  車子停在屋門口的草坪上,都沒來得及開進車庫,程嘉善牽著琳琅的手,兩個人火急火燎的往屋裡跑。 

  宋阿姨和外婆還在客廳逗孩子呢,看那二人跑進啦,嚇了一跳。 

  「你倆跑什麼呀跑,慢點,慢點!」 

  「有事,有事!」 

  琳琅被程嘉善拉著,一邊跑著上樓梯,一邊回了兩聲。 

  宋阿姨抱著滿兒走到樓梯口,皺眉看著樓上,不禁嘖嘖搖頭,「我看他們倆是越來越狂了,大白天的,這麼急……」 

  老太太剛喝了口茶,差點沒忍住噴出來。 

  趕緊走到宋阿姨跟前,也瞧著樓上,正巧那夫妻二人剛剛摔門摔得嘭的一聲,外婆也跟搖頭,嘆氣,「他們倆是這樣的啊,以前在蘇州,還把床都給震塌了呢。」 

  宋阿姨瞠目結舌,轉頭看著老太太,「琳琅受得了嗎?」 

  老太太無奈聳肩,攤手,「誰知道……我看還成吧……」 

  此時,琳琅拿著驗孕紙站在程嘉善面前,有些緊張的看著他,「那一會兒要是沒有懷孕,你可不要失望吶。」 

  程嘉善雙手插在褲兜里,他點頭,「保證不失望。」 

  「我進去了。」 

  琳琅推開浴室門,程嘉善也要跟著進去,她伸手抵住他的胸口,皺眉道,「你不許進來。」 

  他眉心皺得比她更深,「有什麼關係?」 

  「你在一旁盯著,我緊張。」 

  「……」 

  程嘉善沉默一陣,然後轉身出去,「好吧。」 

  琳琅關上了門。 

  幾分鐘過去,程嘉善站在門口開始喊,「好了沒有?」?裡面沒有反應,他又問,「琳琅,行了嗎?」 

  琳琅蹲在地上,瞧著那根驗孕紙沒有出現她預期的結果,先別說程嘉善有沒有失望,她自己就已經在失望了。 

  是她想多了,要是個個都那麼容易懷孕就好了。 

  就在程嘉善第三次叫她的時候,她開了門。 

  「怎麼樣?」男人一眨不眨的瞅著她。 

  她搖頭,男人便不說話了。 

  半晌,她問程嘉善,「是不是不高興了?」 

  程嘉善一臉的無所謂,笑道,「不會。」 

  說完雙手搭在她肩上揉了揉,又說,「不著急,該有的時候就會有的。」 

  琳琅怪他,皺著眉瞪他,一臉的怨氣,「還好意思說自己效率高,你一天做三回都沒有!」 

  「……」 

  程嘉善握拳抵著嘴咳嗽了兩聲,道,「怎麼說話呢,懷孕這種事情本來就很微妙,要靠緣分。」 

  「你一天三回,三回!」 

  「好了啊,你再說,信不信馬上我又來一回!」 

  「別想碰我了。」 

  琳琅推他一下,「讓開。」 

  她這是蠻不講理,蠻不講理的時候小女人情緒又來了,程嘉善看著就發笑,「琳琅。」 

  琳琅不理他,在屋裡東摸一下西摸一下,就是不想跟他說話。 

  程嘉善走過去,笑著喊她,「琳琅!」 

  「我就是興緻勃勃以為自己又有了。」 

  琳琅心平氣和了,回過頭來看著程嘉善,「以前,不愛爭不愛搶,看似不愛炫耀,那是因為別人都知道我有個非常好的男朋友。」 

  咳,開始說紀希了。 

  眼見程嘉善眉心又要皺起,琳琅伸手給他撫平,「跟人比家庭,比財富,其實那些與生俱來的東西,又有多值得炫耀呢?一個人,運氣最好的,就是遇見一個人人都羨慕的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或是丈夫。 

  跟你結婚之後,每一次有朋友聚會,我知道的,那些人都在背後說我一定是上輩子拯救了地球,才會一次二次的遇見好男人。 

  尤其是,我的丈夫是程嘉善,好多女人都喜歡你,好多女人都願意拿錢倒貼你,平時我不說,可我心裡明白著呢。每一次我帶著滿兒去跟那些老同學或是老朋友見面,她們總說滿兒長得多像她爸爸呀,以後長大了一定是個非常漂亮的小姑娘。 

  這種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挺喜歡聽這些好聽的,我竟然也到了這般愛慕虛榮的地步。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因為滿兒是我跟你生的,她遺傳了你的良好基因,她只會越大越漂亮,所以我就一點都不謙虛,別人誇她漂亮,我就說,當然,她爸爸也很漂亮。」 

  琳琅說完,腦袋抵著程嘉善的胸口,「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麼特別想要再生小孩了嗎,因為我想多生幾個長得跟你一模一樣的小孩,因為你漂亮呀,你基因好呀,不能浪費!」 

  「不工作的時候,就想這些?」程嘉善把她擁進懷裡,笑著問她。 

  「嗯。」 

  「這樣也挺好的,比起你一天到晚忙著跟你二叔勾心鬥角,我更喜歡你無聊一點。」 

  程嘉善撫著她柔順的頭髮,親吻她的側臉,「不如,我們……」 

  「……」 

  「床上去?」 

  「等等。」 

  眼看著琳琅都被他抱起來了,小-腹突然一陣刺痛,她有一種隱隱的不安。 

  她尷尬的戳了戳程嘉善的胸口,「麻煩,放我下來。」 

  「……,都硬了!」 

  「我例假來了!」 

  …………………………… 

  …………………………… 

  下午六點,顧佑禮公寓。 

  顧佑禮指尖夾著半根煙,他倚著廚房流里台,一眨不眨的瞧著眼前正在忙碌的女人。 

  Cindy正在煎牛排,她知道顧佑禮喜歡吃這個,事先已經在家練習做過好幾次嘗試過了。 

  Cindy心理壓力非常大,從個小時前顧佑禮遇見那個男人開始。 

  她知道,顧佑禮一定是對他的前女友念念不忘,不然,又怎會再生出那樣一番誤會之後動手打人呢。 

  嘉好,程嘉好。 

  到這會兒Cindy才知道,原來他的那個前女友就是在孩子百日宴上見到的程嘉善的妹妹程嘉好。 

  那個女人很漂亮,但似乎性情冷淡。 

  Cindy不知道他們分手的原因是什麼,但是她可以想象得到,那種女人,估計顧佑禮跟她生活在一起不會開心。 

  她想錯了。 

  跟程家好在一起,哪怕處處充滿猜忌,但是顧佑禮是幸福的,至少每天一覺醒來能看見她,那才是他想要的人生。 

  「幾成熟?」 

  Cindy問顧佑禮,可他在發獃,Cindy有些挫敗,又不想對他大聲。 

  她揚了揚鍋鏟,又問,「佑禮,牛排要幾成熟?」 

  本來顧佑禮還沒有反應過來,是他手上的煙燃盡了,煙灰燙到了他的手,疼了,才緩過了神。 

  「什麼?」他問。 

  Cindy嘆氣,臉上几絲落寞,「你今天是怎麼了,老是心不在焉,是因為……程嘉好嗎?」 

  顧佑禮一愣。 

  他沒有回答她,找到煙灰缸,將煙頭滅了。 

  他站在那裡看著煙霧在煙灰缸里散盡,Cindy自身後靠過來,擁住他高大的身軀。他微微回了回頭。 

  「佑禮,我很有危機感。」Cindy說。 

  他一直抿著唇,手放在腰間的她的手上,他如此沉默,Cindy忍不住又開口,「我怕你會離開我,我不敢想象,假如我和你之間的關係就只能維持這兩個月,你不要我了,我會是什麼樣子。」 

  顧佑禮低垂著眼瞼,良久,他沙啞開口,將很久很久之前嘉好說給他聽的話,重複給了Cindy,「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離了誰活不了。」 

  「可我想要跟你在一起,到永遠。」 

  Cindy說完,顧佑禮輕輕拉開她的手,轉過身來,「我不值得。」 

  「你值得!」?「不是任何人,都值得他人跟他說永遠。」 

  他雙手摟著Cindy的肩頭,這一刻,他是茫然的,是無措的,他對她說,「我顧佑禮,我是個病人,我失語,我是個沒有心的人。跟你在一起這段時間,我心裡很安穩,不會患得患失,我過得很好,但是有個人,我放不下,哪怕明知道一旦靠近她,安穩的日子可能就此沒有了,但我依舊,不想放棄她。」 

  Cindy顫抖著雙唇,留下兩行熱淚,「我不要你跟我說分手。」 

  他搖頭,他無奈的笑。 

  明亮的眸子,眼眶通紅,他開始抽泣,他說,「我不想看見她逞能,我不願意她一個人,就算背棄全世界,我也想回到她的身邊。」 

  ……………………………… 

  ……………………………… 

  深夜,程家大宅。 

  程嘉好剛接完電話放下手機,榮澤就在外面敲門。 

  她背過身去靠著書桌,手裡端著馬克杯,說了句「門沒有鎖」,然後喝水。 

  榮澤進來,對她說,「顧佑禮的車停在大門外。」 

  程嘉好怔了怔。 

  剛才趙向南在電話里說,他可能很快回來找她,沒想到竟這麼快。 

  趙向南還勸她,覺得顧佑禮也不容易,兩個人能走到今天,全都是因為彼此感情太深。 

  趙向南自己也有母親,他深知長輩在這些方面的計較,但他為人極其理智,他立場堅定,當初如果嘉好看得上他能做他的妻子,他可以排除萬難的娶她……然而嘉好心有所屬。 

  「我知道了。」嘉好淡淡的答了一句。 

  榮澤看她這不緊不慢的樣子就急躁,嘴裡嘶的一聲,雙手叉腰,「我說,你知道了,是個什麼意思?」 

  嘉好看他一眼,「知道就是知道。讓他待著吧。」 

  不是有女朋友嗎,不是跟女朋友看起來還很恩愛嗎,當著那麼多人你儂我儂,夠了沒有? 

  現在跑到她家來,找她?有意思嗎? 

  說到底程嘉好就是吃醋。 

  人人都有這樣的心理,說的是一套,心裡想的又是另一套。 

  即便她程嘉好早就對顧佑禮放手了,但是看見有女人挽著他的胳膊,看見有女人跟他眉目傳情,她就是淡然不了,她就是胸口燃著烈火,怎麼都無法撲滅。 

  這程家大宅,如今,常住的就只有榮總管父子和阿行。 

  偶爾阿行也不會回家,賴在人家露莎那裡。 

  今晚家裡就只有榮總管,阿澤,以及嘉好,傭人都去休息了,整棟大宅非常清凈。 

  程嘉好是不會想要去見顧佑禮,顧佑禮心裡是知道的,所以他一直在大門口抽煙,滿地煙頭。 

  都說,長得高,相貌又好的男人穿白襯衫最好看了,從程嘉好這裡看過去,透過紗簾,隔著老遠的距離看著顧佑禮,大概,在她的眼中,此生都不會有比他更好看的男人了。 

  她收回視線,不想再看他。 

  榮澤穿著一身居家衣褲,盤腿坐在屋裡的沙發上抱著筆記本,不時的看一眼嘉好,其餘時間都在跟阿行探討他們的遊戲開發。 

  咳咳,也順便八-卦一下嘉好和她的男人。 

  「你下去一趟。」突然,嘉好叫他。 

  「嗯?」 

  榮澤一抬頭,就看見嘉好擰緊了的眉心,「讓他走吧,老在那兒呆著幹什麼呀?」 

  榮澤放下筆記本,雙手交握扣在膝蓋上,實事求是的,「老實講,人家在外面又沒進來,礙不著你啊。」 

  「……」 

  嘉好咬牙瞪著他,「讓你去就去!」 

  榮澤點頭,哦了一聲,穿好拖鞋就出門,「我去跟他說,嘉好讓你滾,有多遠滾多遠,你太礙眼了。」 

  就在顧佑禮拿出煙盒裡最後一根煙準備點上的時候,耳邊響起吱嘎一聲,大門從裡面打開了。 

  手裡的打火機剛點燃,他蹙眉轉身,於是,便看見穿著拖鞋一副閑適姿態的榮澤。 

  榮澤咳咳兩聲,叫他,「顧哥。」 

  顧佑禮點了下頭。 

  「那什麼……」 

  榮澤摸摸後腦勺,回頭瞧了瞧身後又把視線轉回來,「好姐看到你了。」 

  顧佑禮低頭點煙,「嗯。」 

  「我說句公道話,你今天帶女朋友出現在好姐面前,挺刺激人的。」 

  榮澤說完,顧佑禮淡淡的笑道,「都不知道她回來了。」 

  末了,他吐了口煙,「家裡有其他人嗎?」 

  「你是想問善哥和大姐在不在?」榮澤知道,顧佑禮膽子再大也是不想在大姐和善哥面前跟嘉好糾纏的。 

  他又點了點頭。 

  「不在。」 

  榮澤嘆氣,「但是,她要是不想見你,你總不能硬來。」 

  之後是好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榮澤陪他站在那裡,兩個人倚著車身,直到顧佑禮抽完了那支煙,他捻滅了煙頭扔在腳下,這才對榮澤說,「我非要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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