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琳琅應該是要生了,剛才醫生打來的
151 琳琅應該是要生了,剛才醫生打來的
「……」
「是你自己來,還是,我去接你?」
程嘉言顧著開車,不是很想跟著人糾纏,「沒必要吧。」
「市第三人民醫院對么?或者,我在那裡等你?」
「司徒,你這樣窮追不捨有意思嗎?」
「二十分鐘,我要見到你。」
司徒姍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通話就這麼斷了,程嘉言有些恍惚,她有些焦慮,也很不安,不知道該不該去赴這個約。
思忖再三,她打算就當沒有接這個電話。
司徒姍是個危險人物,自己現在有孕在身,如果貿貿然的去見她,誰知道她會做些什麼事情來傷害她。
程嘉言將車子開到了醫院停車場,她停好了車,心事重重的進了電梯,她並沒有發現,一路,都有人在跟著她。
……
……
郭燕聲臨時有個老客戶過來看畫,委實不好推脫,也就陪著在畫廊里多待了些時間。
他既沒結婚,也沒人知道他什麼時候有了女人,要是這時候說要陪女人去醫院產檢,那實在是有些唐突。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客戶離開時,郭燕聲拿出手機準備聯繫程嘉言,可手機沒電早就關機了。
等他充好電再打過去,對方一直都不在服務區。
程嘉言產檢完出來準備離開醫院,可是,等到她上了車,一抬頭,卻發現車後座坐了一個人,嚇得她捂著胸口猛抽氣。
那個人穿著一身黑衣,戴著鴨舌帽,車裡光線昏暗,程嘉言沒看清楚他的相貌——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那人已經拿出一把刀來放在她的脖子上,淡定的對她說,「司徒小姐要見你。」
程嘉言不敢輕舉妄動,抖著手,照他說的路線,將車子駛離了醫院的停車場。
就在剛才,她才從彩超上看見自己那健康的孩子,幾分鐘前她都還是這個世界上最開心的女人,幾分鐘后的現在,恐懼像拉閘的洪水傾瀉而至。
程嘉言不怕死,她只是非常深刻的意識到,只有自己平安無事,那個孩子才能在她的肚子里安全生長。
她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她的求生***那麼強烈,心裡卻無比清楚,每往前行一步,就離死神更近一些。
車子停在一座廢棄的爛尾樓面前,程嘉言脖子上架著刀,她不敢動一下,在車後排那人打通了電話之後的不久,廢墟之後又走出來幾個人——男人,全都是黑衣黑帽的男人,身強體壯,來者不善,從他們的面部表情,程嘉言能判斷出來,此行,她是凶多吉少。
她的手機還在副駕上。
在她的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的時候,身後的人已經快她一步,將那手機拿在了手裡。
程嘉言看見車後鏡里的那人,他笑得那麼邪惡,他開了車門,將手機扔出去狠狠砸在地上,瞬間,手機屏幕摔得粉碎。
程嘉言閉上了眼睛。
人生當中的每一刻,再不會有比此刻更絕望的了。
在這種爭分奪秒的時刻,程嘉言想到了金錢。
能害人,更能救人的玩意。
「一億。」
從擋風玻璃看去,眼前已經站了五六個黑衣男子,程嘉言不假思索的,從嘴裡蹦出了言簡意賅的兩個字。
正要下車的男人,握著車門的那隻手一頓,「什麼?」
「救我,我給你一億。」
程嘉言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那些黑衣人,她在跟車上的人談判,她並沒有十足的把握這個人能臨時倒戈,但她不能放棄任何能救自己,也能救肚子里孩子的機會——
她看見男人眼中神色變換,從猶豫,到心虛,到退縮……程嘉言不再看他,再一次開口,「打這個電話找他,133xxxxxxxx。我保你置身事外。」
她的話音剛落,前方那些人就已經走到了車門口,走在最前面的那一個,伸手拉開車門將她拽出去。
動作太過粗魯,程嘉言直接被拖到地上。
地上的碎石、玻璃渣,戳破了她的膝蓋,她的腿,她咬著牙忍著疼沒有吭一聲,於是,眼前便是放大了的那些男人猙獰且邪惡的笑臉。
「喲,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可真是天生的美人坯子……」
有人扣住她的下巴,試圖輕薄,程嘉言咬著牙狠狠的盯著他,道,「拿開你的臟手!」
「性子還挺烈的。」
其中一個男人走過來,拉開了之前那個,「先把她帶上去,老闆說了,要先和她敘敘舊再讓我們享受。」
「一群畜生!」
程嘉言剛張嘴罵,就被一個巴掌扇得摜倒在地,她的臉直直磕在了石塊的稜角上,劃破了常常一道口子,滲出了血來。
那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白色的衣服上,顯得如此駭人,程嘉言沒看一眼,此時她已經被那撥人綁住了,被帶著進了貨運電梯。
已經是年久失修的電梯,程嘉言一上去就聞到了鐵鏽的味道,還能看見四周的腐朽、糜~爛。
司徒姍早就在那裡等她了。
她站在那裡看風景,也順便將剛才樓下的情形看了個清清楚楚,在程嘉言被帶上來之後,她終於轉過來身來。
程嘉言人就站在她面前,滿身狼狽,臉上受了傷,在流血……她看著程嘉言微微隆起來的肚子,她更希望,流血的地方,是這裡。
她笑眯眯的看著程嘉言,抬手,跟她打招呼,「hello,我們終於還是見面了。」
「變~態。」
程嘉言看她一眼都覺得噁心,此刻見到她就像吃到了粥里的死蒼蠅,瞬間反胃,將臉轉到了一邊,壓根就不想看見她這張臉。
今天司徒姍畫了個大濃妝,她這副尊榮跟以前一模一樣,完全沒有任何改變,永遠都是高高在上,唯我獨尊,好像這世界上就她最高貴,其他人都是垃圾。
然而她就快死了,不管她現在在這裡有多麼的耀武揚威,程嘉言都知道她命不久矣。
妝畫得再濃,也掩蓋不了她的病態;戴了漂亮的帽子又如何,程嘉言知道,帽子底下,一定是個光禿禿的腦袋。
司徒姍給人低了顏色,立馬,那些人就把程嘉言綁在了一條髒兮兮的椅子上。
程嘉言平時為人挑剔,又有潔癖,今天這番折騰可真是夠嗆。
她看都不想看那個女人,她明知道自己的態度表現得有多嫌惡,就越多一分危險,但她裝都裝不來——司徒姍壞事做盡,喪盡天良,是這世上最噁心的人沒有之一,哪怕程嘉言此刻是真的想在她面前服個軟,她的性格就決定了她做不到。
「我還記得,那時候我們倆感情最好。」
司徒姍手裡拿著水果刀,刀尖離程嘉言的臉不到一公分,她繞著程嘉言緩緩踱步,說話時,嘴角一直都是那抹陰森的笑。
「嘉言,你說過的,你這輩子可以搶任何他人的心頭好,唯一不搶男人,因為,你看不上那樣的女人,結果呢?」
司徒姍停下腳步,刀尖離她的臉更近了,程嘉言心裡重重的抖了一下,又聽她說,「結果你還是跟我搶男人。」
司徒姍緩緩在她跟前蹲下,刀尖隨著她的視線,漸漸往下,最後停頓在程嘉言的肚子上。
程嘉言氣息開始不穩了,她的心都在顫,「司徒姍,有事好好說,你不要這個樣子……」
「好好說?我們什麼時候能好好說?」
司徒姍站起來,那把刀再一次放在程嘉言的臉上,她猛然大聲,「你看看,你把我害成了什麼樣子?」
她揭開自己的帽子,她指著自己的腦袋,「瞧瞧,我頭髮都沒有了,你看我這麼丑,心裡是不是非常痛快?!」
程嘉言搖頭,因為害怕,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並沒有希望你變成這樣,司徒,司徒你冷靜一點,你放了我……」
「休想!」
司徒姍咬牙切齒的,伸手狠狠扯住她的衣領,「我快死了,我就連在這個世界上苟延殘喘的機會都沒有……老天爺從來都對我不公平,你看,你們要走了我的男人,要走了我的公司,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又要來要我的命……」
程嘉言一眨眼,淚就這麼留下來,她吸了吸氣,試圖安撫面前這幾乎理智全無的女人,「你會好的,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你一定會好的。」
「哈哈哈哈哈。」
司徒姍突然仰頭大笑,在這空曠的地方,有回聲,這笑聲變得異常恐怖,令人毛骨悚然,司徒姍笑道,「程嘉言你果然變笨了,你以為你這樣說,就會讓我改變主意嗎?」
她眯眼搖了搖頭,然後輕輕抬了下手,身後那幾個男人就往這邊走來了。
程嘉言那顆懸著的心就快懸到嗓子眼了,她拚命地搖頭,「司徒姍,你快放了我!」
「想不想嘗嘗當初你妹妹被人輪的滋味?」
司徒姍疊起雙腿坐在一旁的破爛沙發上,眼睜睜看著那些男人開始寬衣解帶——她看著程嘉言,程嘉言臉上的表情有多害怕,她報復的快~感就有多強烈。
其中一個男人最先走上前,在撩起程嘉言衣服的時候看見她的肚子,他很猶豫,他轉頭看著司徒姍,「孕婦……」
「之前就跟你們說了是孕婦,怎麼,不敢?」
司徒姍一開腔,那些人就都開始吹口哨起鬨,男人不能忍受自己被同伴歧視,決定無視程嘉言是孕婦的事實。
就在他拉掉程嘉言的nei褲的時候,樓下突然有了腳步聲,齊刷刷的,聽起來還不只是一個人。
這時有人在喊,「卧-槽,警察來了。」
話音剛落,大隊警察已經從樓下上來,將這裡重重包圍。
正準備侵犯程嘉言的男人甚至都還沒有提起褲子,就被一旁的司徒姍一腳踹開,她動作極快,手裡的刀子對準了程嘉言的脖子,沖警察喊道,「都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程嘉言雙手雙腳被綁住,她動不了,然而這個時候她已經不害怕了,她是冷靜的,是沉著的,也是現實世故的,她深深明白一個道理:有錢能使鬼推磨,她知道那個人一定會為了錢而出賣他的僱主。
郭燕聲跟大隊警察站在一起,在司徒姍拖著程嘉言來到懸空的地方,他朝著司徒姍開了口,「你放了她,由始至終都不關她的事,你想報仇,你就找我,你要我死,我二話不說立馬跳下去,但是懇請你,放過她。」
程嘉言咬牙瞪著他,「你神經病,誰還怕死不成……」
郭燕聲怒道,「你閉嘴!」
程嘉言:「……」
「哈哈哈哈哈。」
司徒姍大笑,笑過之後搖了搖頭,嘆氣,「真是好感人哪,死到臨頭了還想著為對方保命。可是怎麼辦好,郭燕聲,我突然發現我做任何傷害你的事都比不上讓你心愛的人死在你眼前更讓我痛快。」
說話間,她已經又往後退了一步。
那一排的經常全都把槍再次舉起,司徒姍大吼,「都別動!」
警察就在原地,沒有誰敢輕舉妄動。
司徒姍對郭燕聲說,「我就想問你一個問題,只要你說了實話,我就放過她。」
郭燕聲點頭,「你說。」
此時,司徒姍眼中已經暈染了一片霧氣,眼眶發紅,聲音哽咽,她問他,「哪怕一分鐘,你有沒有,跟我認真過?哪怕是試圖,你有想過要跟我認真過嗎?」
司徒姍看著她,目光,在她視線里只停頓了幾秒。
之後,他看向了正在目不轉睛望著他的程嘉言,他說,「遇到她之前,是得過且過,遇到她之後,就只想跟她過。sorry。」
郭燕聲的話音剛落,司徒姍那決絕的笑容就這樣永遠的停頓在了他的視線里,她的手緊緊抓住綁在椅子上的繩子,她往後慢慢的退……在她的身體往後傾倒做自由落體之前,郭燕聲用盡全身力氣衝上前。
一切,就發生在那幾秒種內。
……
……
那一天,程嘉言過於激動,在現場暈倒。
她只記得司徒姍摔下去之前,郭燕聲衝過來救了她。
至於是如何救的,在那千鈞一髮的時間裡,她完全沒有任何記憶。
病房裡,警察剛剛做完筆錄。
做筆錄的是個女警,她收拾自己的公事包的時候看了一眼程嘉言臉上包紮的紗布,不由得笑道,「懷著孩子呢,以後出門,身邊還是跟個人比較好。」
程嘉言無力的點頭,「是,謝謝警官。」
女警說了再見就要離開了,程嘉言叫住了她。
「怎麼了?」
「那個,我想問問,那誰怎麼樣了?」
程嘉言問完,女警眨了眨眼,「你是說郭燕聲,還是那個香港女人?」
「他們倆。」
「一個死了,一個還沒脫離危險。」
女警說完,程嘉言伸手捂著胸口,顫抖著唇又問,「死、死的是誰?」
女警嘆口氣,「是綁架你那個。」
女警說完就走了,程嘉言一個人坐在病床上一直發獃,之後的整半天,她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司徒姍摔下樓的時候直接落在地面豎起的鋼筋上,當場死亡。
郭燕聲則是落在平地上,由於下墜的途中被樹枝擋了一下,方向有偏差,跌落在廢棄的挖掘機上在落地。
他是不幸中的萬幸,但是由於墜地時後腦勺先落地,造成顱內大出血,至今還沒能脫離危險。
程嘉言抱著腦袋蜷縮在病床上,到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那是一場噩夢。
她是在下午的時候去的加護病房,此時,郭燕聲已經從手術室出來了。
手術還算成功,人已經無大礙,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來。
程嘉言去看他的時候,郭家上上下下的人都來齊了。
事情已經到了這份上,涉及到了綁-架,陸續又有警察過來,至此,郭燕聲和程嘉言的關係已經是人盡皆知了。
誰都護著自家人,在這種時候,郭家壓根就不會去理會這麼多年以來司徒姍和郭燕聲、程嘉言這二人的恩恩怨怨,他們只知道郭燕聲是因為程嘉言才會在半年內兩次進醫院。
一次是被她一刀捅下去差點捅到心臟,第二次就是為了救她……這個女人是掃把星吧,要不是因為她,郭燕聲會這樣嗎?
「你滾,立馬給我滾!」
郭母是哭過了,此時雙眼都還通紅的,她擋在門口不讓程嘉言靠近郭燕聲半步,什麼難聽的話都罵了,就是不讓她進去。
程嘉言也沒打算服軟,到最後,在眾人的唾棄中,她只是淡定的指著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進去也行,這孩子,他的,一小時之後就沒了。」
大家都知道她肚子里懷著郭家的種,但沒有人會想到會有當媽的拿自己孩子當籌碼,由此可見這女人的心真他媽的硬!
燕回在一旁不敢吱聲,捂臉:大姐也真是,偏偏這時候跟咱媽較真,這輩子還想跟咱哥有個好結果不?還要結婚不?要敬婆婆茶不?
肚子里有孩子,前面就有康庄大道,在程嘉言面無表情說了那話之後,郭母給她讓了路。
門一關,世界徹底清凈了。
程嘉言走到那個人的面前,看著他雙眼重重緊閉,他的睫毛上,他的眼睛下方,還有血漬。
傻子。
她在心裡狠狠罵了兩個字,罵他。
「你快點醒過來,以後,我不要一個人去產檢了。」
「我都想好了,孩子要念國際學校,從幼兒園開始就要。」
「你掙那麼多錢沒地方花,全都給孩子留著。」
「我告訴你啊,過不了幾個月我就要生了,你不要想著一直在這裡睡到孩子出生,你要真這樣,我就不讓孩子認你。」
「郭燕聲,你跟我求過那麼多次婚,一次都沒有給我買過鑽戒,你有點誠意行么?」
「你家裡人好凶啊,尤其是你媽,以後我不可不要跟她一起住。」
「等我倆結婚了,你得聽我的,大事小事都得聽我的。」
「算了,大事聽我的,小事我不和你計較。」
程嘉言握著男人的手碎碎念了一大堆,男人毫無反應,她回頭看了一眼心電圖,又回過頭來,「郭燕聲,一個人自言自語很無聊的,你快醒來陪老娘。」
半晌,她嘆氣,緩緩俯身將自己的臉輕輕貼在他的臉上,「算了,你多睡會兒,你一定很累了,我也很累。」
……
……
程嘉善從一家醫院趕到另一家醫院,見到她大姐時,身上還散發著來蘇水的味道。
今天琳琅外婆做手術,他取消了會議,整個早上都在醫院陪著琳琅,寸步不離,要琳琅一個快要臨產的女人在醫院守著這麼多個小時,他不放心。
手術很順利,很快外婆就推出來了。
由於打了麻藥,老太太還得一會兒才能清醒。
程嘉善見琳琅終於鬆了口氣,正準備出去買點東西回來給她吃,哪知道這個時候榮總管就打電話來了……
「你也算是命大了,這樣還能安然無恙。」
程嘉善給大姐倒熱水,沒忘了挖苦兩句,大姐也沒心情生他的氣,接過水杯喝了好幾口,然後對他說,「等郭燕聲醒了,我就跟他去結婚。」
「喲,想通了。」
程嘉善又笑話她,她皺眉瞪著他,「你就不能盼著你大姐好?」
「我是盼你好,人人都盼你好,是你自己太作。」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諷刺意味濃厚,大姐想罵他,這時候腦子短路,詞窮,也罵不出來什麼難聽的,最後都懶得罵了。
程嘉言挖苦諷刺完,她也把水喝完了。
他把杯子放好,拉了椅子坐下來,終於能休息一下了。
「沒想到,事情到最後竟然變成這個樣子。」
程嘉善一聲感慨,程嘉言聽了,心頭更為酸澀。
司徒是罪大惡極,但程嘉言從未想過她會落得如此下場。
當時她聽那些護士說那個香港女人死的時候,面部猙獰恐怖,七竅流血,場面血腥又可怕……認識司徒姍的人都知道她是出了名的愛美,隨時隨地都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獻給外界,可她死的時候竟是這樣一番慘狀,想想,也真令人悵惘,痛心。
「阿善,你大姐我……真不是有心要找別人的男人,那時候我……」
程嘉言早就想找個人訴說心裡那些鬱結,奈何一直沒有機會,也拉不下臉面,眼下自己弟弟在面前,她想說了,他卻握住她的手,溫和道,「大姐,你是怎麼樣的人,咱們家裡的人,人人心知肚明。」
「阿善……」
「你做你自己就最好了,不要因為任何人有所改變,無論發生什麼事,你身後永遠都有堅固後盾。」
程嘉善這人平時跟她姐最賤,甚少有這樣貼心的時候,他這一番溫言細語,徹底弄得程嘉言濕了眼眶,「我就是想不明白,十幾年啊,她怎麼能恨了我們十幾年,我有什麼錯,你們又有什麼錯……」
程嘉善見她情緒悲痛,忍不住嘆氣,他知道孕婦情緒波動大,怕她動了胎氣,趕緊伸手輕輕攬住她,一陣安撫,「好了,好了,我們都懂你的,你是愛我們的,你是我們最好的大姐,有我們就夠了,管其他那些幹什麼呢……」?正說著,包裏手機響了。
他稍稍放開了大姐,「先接個電話啊。」
拿起來一看是琳琅,可是一接起來,說話的卻不是琳琅。
大姐看見他的面部在漸漸發生變化,然後他掛斷電話,急匆匆的就要離開,「大姐,我得先走了。」
「怎麼了?」
「琳琅應該是要生了,剛才醫生打來的,說是已經送進產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