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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程嘉善從他們身邊經過,輕飄飄說了句,

  116 程嘉善從他們身邊經過,輕飄飄說了句,「一群狗。」 

  姚秘書站在車子外面等程嘉善,在她低頭看了第三次的時間之後,程嘉善從大廈裡面出來了。 

  今天是周日,按理說,他應該是在家裡陪琳琅,但現在他辦完了事情之後要外出,他帶著自己的港澳通行證和護照,他要去香港。 

  姚秘書不知道那天程嘉善和司徒姍或者是馮婧在電話里都說了些什麼,會導致在那之後他整個人變得極易暴躁,這在以往,就算有過也不至於這樣嚴重。 

  對於程嘉善和司徒姍之間的事情,姚秘書是一知半解,她所能了解到的就是司徒想做程嘉善的女人,而程嘉善對她毫無興趣,如此而已。 

  臨近中午的航班,姚秘書送他去機場。 

  一路上程嘉善都在閉目養神,他像是很疲倦,他有黑眼圈,這幾天都有,姚秘書看得出他是睡眠不好導致。 

  中途他手機響過兩次,可他看了來電顯示之後,一次都沒有接,姚秘書想,可能是琳琅打來的。 

  很快到了機場,程嘉善全身上下就只有自己的證件,他打算就這樣去香港,連行李都沒有,可能很快就會回來。 

  姚秘書看著他安檢,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老闆心事重重的樣子讓她很擔心。 

  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琳琅打來的,她找不到程嘉善,自然就打姚秘書的手機了。 

  「太太。」姚秘書禮貌的稱呼她。 

  琳琅有些著急,她在那端問,「阿善人呢,我找了他一個上午,他都不接我的電話。」 

  「老闆他,出差了。」 

  「出差?」 

  琳琅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末了,她對姚助理說,「好,我知道了。」 

  …… 

  …… 

  此時此刻,琳琅就在家裡,她像上次程嘉善找不到她的時候那樣,翻了他的抽屜。 

  她找遍了整個屋子,該找的地方都找了,找不到他的證件。 

  琳琅坐在貴妃榻上,她開始回憶這幾天程嘉善的一言一行。 

  她想起那天他突然問她,「假如我變得低賤,你還會不會,喜歡我?」 

  腦子裡竄過好多不好的念頭,想到最不願面對的那一個,琳琅一下站起來。 

  她再一次打給程嘉善,他已經關機了。 

  她別無他法,開始往包里塞自己的證件,一邊往外走,一邊打給姚秘書,「姚秘書你跟我說實話,程嘉善他是不是去了香港?」 

  「太太……」 

  「是,或者不是?」 

  「太太,程先生跟我打過招呼……」 

  「我明白了。」 

  琳琅掛了電話,步履匆忙的下樓,她得立刻去機場。 

  在樓下碰到嘉好,嘉好問她怎麼這麼急,她沒顧得上和她說話,用跑的,去拿自己的車。 

  …… 

  …… 

  下午兩點三十,程嘉善下了飛機。 

  他在機場喝了一杯拿鐵,吃了半份牛排,然後離開機場。 

  他孑然一身到來,只為了如那個女人的願,見她。 

  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到了司徒公司的對面,程嘉善看著大街上車水馬龍,他在這一刻,邁不開腳步了。 

  他倚靠在路邊的樹樁上,像個失業青年一樣,漫無目的的抽著煙,目視前方,沒有焦點。 

  而到現在為止,他從機場出來,已經快兩個小時了,他知道司徒在等她,她時時刻刻的,都在等他。 

  司徒侮辱他,把他當成自己的私有寵物,沒有把他當成堂堂正正的男人,她手裡拿著令他恐懼的把柄——他從不敢想象嘉好被再一次傷害之後會怎樣,他不想冒這個險,如果他自降臨到這個世界上就註定了孤寡終老,那他絕無怨言。 

  只是,他捨不得琳琅。 

  程嘉善在很年輕的時候他不知道怎樣的行為才是喜歡一個人,他沒來得及去愛上誰,他已經失去了愛的能力。 

  琳琅猶如墜入他心上的精靈,她的出現治癒了他,讓他徹底的明白,他還可以愛人,他並不是愛無能。 

  可是一次又一次的事實證明,他並不如紀希幸運,就算得到了琳琅,也不會善始善終。 

  他捻滅了煙頭,他拿出手機。 

  當一個人什麼都不在乎之後,他的感情降到冰點,他的視線是冷漠的,連帶著語氣,也不帶半點溫度。 

  「說個地方,咱倆約吧。」 

  話音剛落,他就聽到司徒姍在那頭滿意的笑聲,她對他說,「阿善,等你這句話,我實在是等得太久了。」 

  程嘉善聞言勾唇一笑,「我是不是還得跟你說句抱歉?」 

  他低頭將自己袖子上的煙灰彈去,末了問她,「在哪兒,我過來找你。」 

  「我啊,我在老地方等你。阿善,我們不見不散。」 

  「不散不散,不散。」 

  程嘉善掛了電話,冷冷的笑著,呼了口氣,這才走到街邊去攔車。 

  同一時間,琳琅已經搭最快一班的飛機到了香港,此時,飛機正在準備降落。 

  …… 

  …… 

  豪華別墅內,司徒姍在浴缸里泡花瓣浴。 

  她滿身都是泡沫,手裡捧起花瓣,對著掌心吹了口氣,花瓣散在了水裡。 

  浴缸邊上的肌肉男在幫她洗澡,給她搓背,她叫他,「甜心,一會兒我的小心肝兒就來了,你呀,你就暫時先離開,讓我和小心肝兒兩個人獨處,知道嗎?」 

  她的男.寵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乖乖的回答,「放心吧,親愛的你讓我往東,我什麼時候往西過?」 

  司徒姍一臉嬌笑,抬手捏了捏他的胸肌,笑道,「真乖。」 

  此時樓下。 

  程嘉善站在大門外,他指尖又點燃了一根煙,他眯著眼看向天空。 

  今天香港天氣極好,清朗,偶爾有風,算得上很好的天氣了。 

  他低頭慢悠悠的抽完了手裡那根煙,將煙頭扔進了花台的泥土裡,轉身,推門進去。 

  在他進門的時候,裡面有幾個彪形大漢一起出來,恭恭敬敬的齊齊向他鞠躬,異口同聲叫他,「程先生好。」 

  程嘉善站在原地,不知道怎麼就笑了,呵呵呵的笑出來,笑得那些男人頭皮發麻,末了,程嘉善從他們身邊經過,輕飄飄說了句,「一群狗。」 

  司徒姍在樓上看著花園裡的情景,她的男寵知道她更寵這個,所以程嘉善出言不遜,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由著他。 

  司徒姍身上穿著浴袍,鬆散的大捲髮披在肩上,她那塗著深紅色指甲油的手上夾著煙,她抽了一口,笑著走到了房門口。 

  門開著,她聽到了程嘉善的腳步聲。 

  當程嘉善出現在她面前,她就像是犯了毒癮的人見了海洛因一樣,湊近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一隻手搭在他腰上,模樣貪戀的說,「我得阿善,好香。」 

  程嘉善唇角帶著笑,卻伸手,輕輕的拉開了她的手。 

  她揚著眉看他,笑著看他,撅了嘴,像個懷~春少女,「怎麼了,碰你一下不高興了?」 

  「沒。」他說。 

  他走進了屋,雙手插在褲兜里,閑閑的,走在了她的前面。 

  依舊是那間屋子。 

  那間,令他每次想起總會作嘔的屋子,現如今十一年過去了,依舊還是當初的模樣,yin靡,腐朽,墮.落……充斥在整個空間。 

  他在那張床前停下腳步,頓了頓,他轉身看著司徒姍。 

  女人走到他面前了,單手環腰,一隻手拿著煙,遞到嘴邊抽了一口,然後笑著,全都吐到了程嘉善的臉上。 

  他眼睛都沒眨一下。 

  司徒姍將她抽過的煙遞到程嘉善的唇邊,程嘉善低頭看著,那過濾嘴上一圈紅色唇印,五臟六腑就是在這個時候開始抽.搐著疼的。 

  「不抽一口?」司徒姍問他。 

  他搖頭,低低的笑,「不喜歡這個牌子。」 

  司徒姍也笑,低頭又抽了一口,道,「那以後,就抽我們阿善喜歡的煙。」 

  她看著程嘉善,程嘉善也看著她,兩人的眼中都有著彼此看不明白的深意:程嘉善可以依舊鎮定,可司徒姍看不懂他的時候,她眼中還有另一種情緒,就是煩躁。 

  「我很開心,你這麼快來找我。」 

  司徒姍在大理石煙灰缸里捻滅了煙頭,再回身走近他,拉著他的襯衫領子,踮起腳尖在他耳邊低聲說,「趕在周一之前,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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