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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要是阿行有個三長兩短,我決不輕饒你!

  112 要是阿行有個三長兩短,我決不輕饒你! 

  搜救隊在山間找到程嘉行的時候,他埋在雪地里,整個人處於昏迷狀態,身上全是血,也包括,他的臉部。 

  人沒醒過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做了最有可能的猜想,應該是遭遇了猛獸。 

  露莎看著搜救隊一行人抬著程嘉行下山,她已經嚇得獃滯,程嘉行身上的血都浸透了搭在他身上那塊布,她眨了眨眼,淚就這麼流出來了。 

  要不是她任性,要不是她跟他較勁,要不是她罵他是一無是處的紈絝子弟,要不是她罵他如果不是生在那樣一個家庭里他就什麼都不是……他又怎麼會氣得一個人跑那麼遠??露莎腿都軟了,她一下就跪在了雪地里。 

  她捧著臉嚎啕大哭,是真的被嚇壞了,小表妹和另外幾個孩子跑到她跟前,一起看著程嘉行被抬走。 

  小表妹看見帥哥哥身上的血,哇的一聲就哭了,露莎抱著她,蒙著她的眼睛不讓她再看,和她一起哭。 

  榮澤離開前斥責了她,「現在你滿意了?要是阿行有個三長兩短,我決不輕饒你!」 

  程嘉行被直升機送回了市區的醫院,程嘉言和程嘉好第一時間趕了過去。 

  在急救室外等了三個鐘頭,醫生終於出來了。 

  在等待的這個過程中,嘉好一直坐在長椅上閉著眼睛。雙胞胎之間的心電感應,她都能感受到,阿行在手術室的分分秒秒,她似乎感同身受。 

  在醫生出來之前,她知道,阿行是會脫離危險的。 

  醫生對她們說,「病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有件事還是跟你們說一下,讓你們有個心理準備,他雙腿已經斷了,以後要走路,恐怕難。」 

  …… 

  蘇州。 

  程嘉善在收拾行李,琳琅就站在他身後。 

  此時他臉上表情淡淡的,琳琅也不知道他心裡具體是在想些什麼,難受是肯定的,阿行出了事,他的親弟弟,他一定很心疼。 

  「我陪你一起回去。」琳琅說。 

  程嘉善轉過身,嘴角扯出一抹笑來,捏了捏她的臉,「外婆很長時間沒見你了,你留在這裡陪她就好,我一個人回去,有什麼事我再打電話給你。」 

  「可是……」 

  「不要可是,乖,聽我的。」 

  程嘉善抱著琳琅,親了親她的額頭,對她說,「等你回家了,我們再慢慢的要孩子,不急。」 

  琳琅眼睛酸酸的,她雙手摟著程嘉善的腰,「嗯。」 

  程嘉善拉著行李出來,外婆在客廳的等他。 

  他沒有讓心裡的難過浮現在臉上,他笑著走到外婆跟前,放下行李,蹲下去,雙手放在外婆的膝蓋上,語氣溫和道,「外婆,本來是要陪您到五號晚上的,可是臨時有點事情……嗯,我弟弟進醫院了,我得回去看看,所以對不起,只有下次再和琳琅一起來陪您。」 

  外婆看著他,半張著唇,好半天,卻什麼話都沒有說。 

  程嘉善抱了抱外婆,然後站起來,「那,我就先走了。」 

  「阿善。」 

  在程嘉善轉身之後,外婆慢慢站起來。 

  她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的叫他,就像,在喊自己家裡的孩子,程嘉善再次轉身迎上老人慈祥的目光,心裡的涼意一點點的融化了,他笑著應她,「外婆,我在。」 

  外婆走過去,看著他許久,這才道,「讓琳琅跟你一起回去,我這個老太婆,一個人也習慣了,也不在乎這三兩天。」 

  程嘉善握著外婆一隻手,搖頭,「沒關係,正好我也想讓琳琅休息。前天才飛過來,這又要回去,太操勞了。」 

  琳琅走上來,雙手扶著外婆,「就聽他的,外婆,我留下。」 

  她知道程嘉善,他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他叫琳琅留下陪外婆,肯定是想讓外婆多高興一下——與其讓琳琅回去看著阿行的傷勢著急,不如就讓她留在這裡,程嘉善,就是不想看見琳琅皺眉。 

  程嘉善走了,琳琅心裡空蕩蕩的。 

  她和外婆目送他走了很遠之後,才回來關上院子的大門。 

  琳琅扶著外婆進屋,外婆對她說,「我觀察了他,看得出,是個實在人。」 

  「可不是。」琳琅笑起來。 

  「能過,那就好好過吧。」 

  「嗯。」 

  到了屋裡,外婆坐好,琳琅坐在她身旁,她握住琳琅的手,又道,「你母親走得早,再是有諸多人疼愛,外婆也總是覺得,你這孩子,是有缺失的。可是後來,我看到阿希對你的好,現在,看到阿善對你的好,琳琅,你可是個有福之人。」 

  琳琅唇角翹起,她靠在外婆肩頭,「我知道。」 

  「外婆都是八十多歲了,這輩子也沒個盼頭,要說有,那還真有,那就是希望看見琳琅你,做了媽媽。等你有了小孩,外婆看一眼你的小孩,那就心滿意足了。」 

  外婆幾句肺腑,說得琳琅心裡泛酸,她抬起頭來,眼眸里泛著水氣,她說,「外婆,您會長壽的。」 

  「但願吧。」 

  外婆呵呵一笑,開起玩笑來,「聽說現在啊,辦個百歲宴,政~府還有補貼呢。」 

  「是啊是啊,所以外婆您得活到一百歲!」 

  玩笑也開過了,琳琅認真想了想,對外婆說,「等我回去和阿善準備好了,就把您到我們那兒去,如何?」 

  外婆一聽就皺眉,可是沒等她說不,琳琅又道,「不要覺得麻煩,比起您在我們身邊成為我們的負擔,我們看不見您才更擔心,所以外婆,不要任性,等我和阿善來接您,您一定要跟我們去。」 

  老太太嘆了口氣,拍了拍琳琅的手背,「姑娘,外婆放不下,放不下你外公一個人。」 

  琳琅扭頭看著屋子正中央牆上的外公的畫像,耳邊是外婆的嘆息,「就像,剛剛阿善走的時候,你捨不得一樣,外婆,也捨不得你外公。」 

  …… 

  …… 

  晚上九點多,程嘉善從機場出來直奔醫院。 

  早上從外婆那裡離開,從蘇州趕到上海,又從上海乘飛機回來,馬不停蹄的,他人都也已經疲憊了。 

  這個時候阿行已經醒了,面部纏著紗布,只露出一對眼睛,程嘉善趕到醫院的時候見到他這個樣子,只覺得心裡發寒。 

  程嘉善暫時還不想去追究這起事故的緣由,他放下行李走到阿行的床前,看了他一會兒,見阿行要說話,立刻制止了他,「別急,有什麼話,等會兒再和我說。」 

  阿行眼中都是淚,他抓緊了他二哥的手,嗯了一聲,點頭。 

  榮澤就在窗戶邊上站著,眉心從阿行出事的時候開始就沒散開過。他從小就把阿行和嘉好保護得很好,十一年前嘉好出事他已經很自責,現在又輪到阿行……阿行的腿斷了,臉也毀容了,榮澤光是想想,就忍不住哭。 

  他並不輕易哭,只是嘉好和阿行,猶如他親親兄弟姐妹,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怎能不心痛? 

  嘉好把她二哥從病房裡拉出來,有些話,不能讓阿行聽見,她說,「毀容,可以整形,但是阿行以後要是真的不能走路,二哥……」 

  「國內不行,那就送到國外去,不管用什麼辦法,也要治好他。」 

  程嘉善將眼中含著淚的嘉好拉到懷裡,自己心裡難受得不行了,還顧著安撫她,「沒事了,人已經安全了,現代醫學很發達,阿行一定能走路的。」 

  嘉好和榮澤在這裡守了一天了,程嘉善一來,就讓他們倆先回去休息。 

  待那二人離開,程嘉善拉了一條凳子坐在阿行跟前,起先他開了窗,這會兒抽起煙來就有點肆無忌憚了。 

  他對阿行說,「血的教訓。所以以前我就告訴你,大姐她再討厭,但她的話大多數時候還是對的——你這個傢伙,從小就沒個規矩,我敢說,這次意外,主要責任還是在你自己。」 

  阿行沒有說話,厚厚紗布包裹著的面部,一對兒眼睛轉了又轉,最後轉開了視線,不再看他二哥。 

  是他和喬露莎賭氣,一氣之下跑了很遠,明知道那邊是危險區,都有大標識標註了會有野獸出沒,他還是翻越了柵欄。 

  二哥這話算是好聽的,難聽一點他這就是報應,自作自受。 

  但是有些事情阿行想不明白,猛獸襲擊了他,追他到了山崖邊,他的臉部受損,他明明記得自己掉下山的時候是掛在一個樹上,怎麼被搜救隊發現的時候是在雪地里? 

  而且他的膝蓋怎麼會斷? 

  他失血過多,身體內部受損,要他說句話也艱難,他啞著嗓子叫他二哥,問他,「是不是,連你都認為,如果我不是你和大姐的弟弟,我就一無是處?」 

  程嘉善一怔,勾了勾唇,「為什麼這麼問?」 

  阿行眨了眨眼,他嘴角邊上的苦笑被紗布遮住了,沒被二哥看到,他說,「我就是很差勁,做什麼,什麼都不成,除了吃喝玩兒樂。」 

  程嘉善臉上依舊掛著笑,沒吭聲,他又接著說,「我喜歡的女人看不上我,他罵我是紈絝子弟,罵我,一事無成,罵我是一輩子待在溫室里不食人間煙火的人……」 

  程嘉善問,「什麼人?」 

  阿行沒說,他想起露莎嫌棄他那種眼神就難受,現在他躺在這裡,也毀容了,那麼,露莎也就更看不上他了。 

  「就算你們不讓我知道,我也清楚,早上我醒了只是沒有睜眼,但是醫生和大姐他們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我這腿,怕是廢了。」 

  阿行說著就開始哭,像個孩子,程嘉善眼睛紅了,俯身,輕輕將他摟在懷裡,「不會的,有我和大姐在,你一定能站起來,阿行,信二哥。」 

  阿行緊緊地抓著二哥的手臂,眼淚浸透了二哥的袖子。 

  此時門外,回來拿東西的榮澤正好聽到屋裡那兄弟二人的話,看見曾經神采飛揚的阿行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榮澤難受得就要窒息。 

  人就是很容易遷怒,此時榮澤對喬露莎的責怪又多了幾分,帶著幾分恨意,大概是阿行這輩子都站不起來的話,他就一輩子不會原諒她。 

  榮澤拿了東西回到停車場,嘉好在車裡等他。 

  榮澤沒回來之前,嘉好一直在發獃,等到他上了車,她才回過神來。 

  「阿行這個樣子,我暫時是走不了了。」嘉好對榮澤說。 

  榮澤現在情緒很低落,也就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算是回應,沒有再多說其他。 

  嘉好開的車,一路上,兩個人都沉默。 

  等到車子在十字路口停下,等紅燈,榮澤扭頭看著她,許久,他說,「嘉好,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就是最好,為什麼總想著要離開?」 

  「我怕……」 

  「借口,都是借口。」 

  榮澤看著車窗外的車水馬龍,呼了口氣,苦笑道,「你不是怕,你是不想面對。你喜歡顧佑禮,到現在你都還心心念念,你忘不了他,你愛他,但你又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你自卑,你覺得你配不上他,你覺得他身邊任何一個女人都比你好,但你又受不了他隨時隨地都會出現在你面前,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榮澤笑著看她,她一言不發,臉色蒼白,她十根手指頭緊緊抓著方向盤,目視前方,面對著榮澤一字一句的質問,她竟反駁不了。 

  車子再次開出去,榮澤又說,「嘉好,你不想髒了他,不想髒了燕回,所以你總是對他們的感情退避三舍。可是你知不知道,其實在任何人心裡,你都是以前那個程嘉好,沒有任何改變。 

  我喜歡你,我從小就喜歡你,在我心裡你就是任何女人都替代不了的人。但你不愛我,你心有所屬,我想得通,我也不難受,至少,能讓你惦記的男人,他還不算差。 

  有時候我在想,要是你一直沒有恢復記憶那該多好,那樣的話,說不定七年前你和顧佑禮在羅馬相識,你們相愛,到現在你們已經結婚了……」 

  榮澤打開車窗,長長的呼了口氣,他搖頭,語氣里有著時過境遷之後的雲淡風輕,「為什麼要讓你承受這些,到底都是些什麼人,他們怎麼能對你做那種事……」 

  嘉好一路無話,不管榮澤說了什麼,她總是不應聲。 

  直到車子開進程家院子,下車前,她對榮澤說,「這樣挺好的,顧佑禮他恨我,就讓他這麼恨下去好了,反正,我和他再也不會有任何關係。」 

  「嘉好你不能放棄自己!」 

  榮澤緊緊抓著她的手,鏡片底下,一雙眼睛充滿了憂慮,他說,「人生這樣漫長,你不可能永遠一個人,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那不該是你的生活,你值得他人好好珍惜,懂嗎?」 

  嘉好低垂著眼帘,良久,她笑了,「阿澤,你太單純了。」 

  …… 

  …… 

  琳琅是五月六日那天晚上回來的。 

  外婆送她去火車站,臨走時,琳琅對外婆說,「等過陣子阿行的身體好一點,我和阿善就來接你。」 

  外婆只是笑,並沒有答應,她催促琳琅上車,琳琅紅著眼睛抱她,在她耳邊說,「外婆,好好照顧自己。」 

  琳琅打算先回家一趟,再去醫院看阿行,誰知道,她回去的時候,正好程嘉善也在。 

  白天程嘉善在醫院陪了阿行一整天,到了晚上,嘉好和榮澤就把他換回來了。 

  大姐這幾天都在忙公務,抽不開身,也都是每天晚上很晚了才到醫院去看一眼阿行,再回家,就是凌晨了。 

  她一個女人,也真是累。 

  琳琅洗完澡換了身乾淨衣服,她邊擦頭髮邊問程嘉善,「阿行的情況真的嚴重到要去國外治療嗎?」 

  程嘉善在處理電子郵件,他坐在沙發上,頭也不抬的回答琳琅,「也不較嚴重,就是到國外去的話,治癒的機會稍微大一些。」 

  他合上電腦,起身,活動了一下肩膊關節,對琳琅說,「但他不願去。」 

  阿行是有點破罐子破摔,他想反正都治不好了,到哪兒都治不好,又何必這麼麻煩,給了他希望,到時候他承受不了那失望。反正他沒再打算結婚去禍害別人,就這麼在輪椅里坐一輩子,他也都無所謂了。 

  琳琅不知如何接話,她站在程嘉善面前。 

  兩人四目相對,眼中總是柔情似水,程嘉善看著她,就這麼笑了。 

  他走上去,將琳琅拉到懷裡,低頭親吻她的臉頰,小聲說,「想老公了沒有?」 

  琳琅雙手環在他的腰上,點頭,「嗯。」 

  程嘉善放開她,捧起她的臉,俯身,和她接吻。 

  「我打算一會兒去看阿行。」琳琅說。 

  「明天再去,這都十點了。」 

  他攔腰抱起琳琅,往床那頭走,琳琅知道他要做什麼,雙臂掛在他的脖子上,就沒再拿下來過。 

  程嘉善太喜歡琳琅了,琳琅就在他眼前,他卻怎麼都看不夠,想要盯著她一直一直的看。 

  琳琅被他看得臉都紅了,不由得發笑,「好了,你這麼看我我會害羞的。」 

  「都嫁給我這麼久了,還害什麼羞?」 

  他俯身親她,嘴裡喃喃的,「害羞,怎麼生孩子?」 

  …… 

  五月八日,琳琅回學校上課。 

  這學期的課程本來就很緊,再加上琳琅和別的老師換了課,接下來放假前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她就得拉快一些上課的速度。 

  但總有人要和她作對,比如葉秋桐。 

  每次上課,琳琅講得口乾舌燥都沒分心去喝口水的時候,葉秋桐總是在下面打岔,要不就是舉手說剛才那一條她沒聽懂,要求老師重新講,要不,就是當著全班同學說琳琅:顧老師啊,您自個兒瀟洒了這麼多天回來,上課講得這麼快,就不怕我們消化有困難嗎? 

  葉秋桐經常下課之後都不肯走,非要琳琅仔仔細細的,再給她講一遍當天的上課內容。 

  琳琅明知道她這是故意的,也拿她沒有辦法,秋桐要是真的沒聽懂,到時候考試掛科,鐵定又要把責任推到她身上。 

  再說這孩子,琳琅看著長大,儘管她和紀希已經分手,但心裡對秋桐的疼愛,也還在。 

  這天琳琅又留下來給葉秋桐講課,她講得很認真很仔細,可秋桐偏偏就盯著她的臉,至於她在講什麼,估計是根本沒有聽。 

  紀希從後門進來,看琳琅和秋桐坐在教室的第一排,他沒有過去打擾她們,在後面站了一會兒,坐了下來。 

  琳琅一邊講,一邊問秋桐懂了沒有,秋桐不理會她,琳琅終於有點生氣了,「秋桐你不要恃寵而驕,就你這德性,除了我,別的老師一定不搭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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