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程嘉善冷笑,司徒姍以為這就能威脅到他
092 程嘉善冷笑,司徒姍以為這就能威脅到他?
琳琅不動聲色一點一點掰開她的手,語氣淡淡的,「抱歉,我幫不了你。」
「琳琅,讓她先離開,我什麼都不想再聽了。」
顧漢源揮揮手,示意顧飛揚,「走吧。」
「爸……」
「老子叫你滾!」
顧漢源發火了,突然抬高聲音吼了一聲,「信不信你再在這裡跟老子磨嘰,老子連你也一起踹出顧家!」
飛揚哭得滿臉都是淚,琳琅看著心裡就焦躁,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點什麼,沉默片刻,對她說,「你先走,回頭我再聯繫你。」
顧飛揚走後,琳琅先拿葯給顧漢源吃。
琳琅還記得,她十六歲的回顧家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覺得鍾麗珍是那種不安於現狀的女人,覺得這樣的人既然能插足別人的家庭,自然也會背叛自己的丈夫。
那時候琳琅就在想,說不定哪一天,顧漢源也要體會一次婚姻里的出軌和背叛。
「現在你知道,當時你在外面找女人時我媽有多憤怒了嗎?」
琳琅把藥丸一粒一粒放在顧漢源的手裡,她說這話時在笑,顧漢源卻是愣了一下。
他吞下了葯,都這種時候了,還在拿著為人父親的高姿態,「這是你該說的話嗎?」
琳琅點點頭,「是不該我說,但誰說這不是事實?」
眼看顧漢源就要再次憤怒,琳琅的話就在這裡打住了,但是最後她還是說了一句,「爸,因果循環,這就是報應。」
……
白天琳琅和奶奶去寺廟祈福,程嘉善在家閑不住,正巧顧佑禮今天沒有航班,幾個人就約了酒局。
琳琅從醫院離開時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她到了家,程嘉善還沒有回來。
不用想都知道他是和那些人一起出去了,琳琅從不過問程嘉善的事,她在做好一個妻子的本分。
但程嘉善知道,是不是本分不重要,重要的,是琳琅不夠在意他,才會對他生活中那些支末細節不聞不問。
幾個人約在一起喝酒,顧佑禮管得住自己,滴酒未沾,因為第二天下午有航班,他得讓自己二十四小時內都保持清醒。
他送程嘉善回來的,車子停在門口,程嘉善沒下車,顧佑禮也沒說要走。
兩人各自點了根煙,視線瞧著同一個地方,二樓程嘉善的房間。
此時琳琅估計是在備課,燈亮著,程嘉善通常都把這想象成她在等他回家。
「最近和琳琅怎麼樣?」
顧佑禮微眯著眼睛,淡淡的吐出一口煙霧,問他。
程嘉善指尖煙灰在慢慢掉落,這支煙他沒怎麼抽,浪費掉了,他低垂著眼眸,輕笑了一下,然後對顧佑禮說,「還好。」
顧佑禮點點頭,又抽了口煙,他說,「我和琳琅也很久沒見了,之前還說再怎麼樣過年總能見著,誰知道你們去蘇州了。」
他點了點煙灰,又問程嘉善,「琳琅的外婆身體還好吧?」
「是挺精神,就是腰不太好,聽說骨質增生比較嚴重,偶爾疼得很難受。」
程嘉善將煙頭扔在了車外面的草叢中,將袖子上的煙灰吹開,下車之前說,「琳琅打算過陣子去接奶奶過來,再到大醫院檢查一下身體。」
下了車,他閑閑的趴在車窗上,笑著對顧佑禮說,「老人家不太喜歡我。」
「預料之中。」
「嗯,理解。」
程嘉善往後退了退,朝車上的人揮手,「謝了,快回吧。」
「行,改天再約。」
顧佑禮調轉車頭前往程家大門裡頭看了一眼——
嘉好聽見樓下車聲,知道是她二哥回來了,就下樓來給他開門。她沒看見那車是誰的,更沒看見車裡的人,直到顧佑禮的車都走遠了,她才走過來。
「誰送你回來的?」
嘉好挽著二哥的胳膊,和他一起往裡走,程嘉善在她鼻尖彈了一下,笑道,「佑禮。」
嘉好低頭看腳下,「嗯。」
走了主屋門口,程嘉善停下腳步,進去之前他問嘉好,「燕回跟你求婚,你就這樣不聲不響的,算是拒絕了?」
嘉好鬆開了挽著他胳膊的手,輕聲的,又嗯了一聲。
程嘉善和她面對面站著,他無聲的嘆息,抬手捻開嘉好額前碎發,語重心長道,「姑娘,許多事情過去了,就讓它過去了,沒有人會一直活在過去。那本不是你的錯,你卻拿這些錯誤懲罰自己,這對你,對愛你的人都不公平。
嘉好,聽二哥的話,婚,要結的,不管是燕回,還是阿澤,或者其他的任何人,只要對你好的,只要能對你好一輩子的,你就給自己一次機會。」
程嘉善話音剛落,嘉好就腰就搖頭。他皺了眉,雙手按著她的肩膀,「二哥的話還聽不聽?」
嘉好的眼皮不敢抬一下,她不敢面對二哥太過深沉且嚴肅的目光,她的眼睛止不住的酸脹,她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哭出來。
「再問一遍,二哥的話,聽,還是不聽?」
程嘉善酒後聲音大了些,酒氣熏人,嘉好就在他面前,嘉好其實很怕這個時候的二哥,總覺得他過分嚴肅,她不敢看他。
她搖頭,極小聲的開口,「我沒法結婚,我沒法像正常女人那樣……二哥,我已經不是十六歲以前的嘉好了……」
「蠢死了。」
程嘉善重重的把她拉進懷裡,嘉好的腦袋被他按在他堅固的胸前,他痛苦的閉上眼睛,再睜開,已是紅了雙眼,他用那種堅不可摧的聲音對她說,「有二哥在,沒有人再能傷害你。」
……
琳琅早就聽見樓下大門開了又關的聲音,家裡就程嘉善一個人在外面,所以一定是他回來了。
可是都十幾分鐘過去了,他怎麼還沒回屋?
琳琅早就備完課了,她倚在貴妃榻里看書,在等程嘉善。
這會兒她有點口渴,下去喝水,順便看看那人在幹什麼,難道又喝得爛醉,攤在客廳上不了樓了?
琳琅從卧室出去,剛走到樓梯口,就看見程嘉善和嘉好一起從外面進來了。
琳琅在樓梯上駐足,她沒再往前走一步,因為她看見,嘉好好像哭過了。
在這個家裡,嘉好是對她很好,也很好說話的人,除了是她的小姑子,琳琅也願意當她是朋友。
她在樓梯上站了幾秒鐘,趕緊走到嘉好面前,「怎麼了,怎麼哭了?」
「二哥罵我。」嘉好說。
「……」
程嘉善人都已經上樓去了,又倒回來,咬牙指著嘉好,「別在你嫂子面前說我壞話,你哪只耳朵聽見我在罵你?!」
說完他就先回房去了,剩下琳琅和嘉好在樓下。
琳琅回頭看了一眼樓上,又對嘉好說,「他要是真罵你了,你就跟我說,回頭我幫你罵回來。」
「是我自己遇到不順心的事,在二哥面前哭訴一下,二哥並沒有罵我。」
嘉好挽著琳琅上樓,笑道,「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咦,你下樓做什麼?等我二哥等不及了嗎?」
「……」
琳琅在二樓樓梯口止步,「我要去喝水的,差點忘了。」
再回到卧室,程嘉善已經在洗澡了。
琳琅看了一眼磨砂玻璃門裡面那道男人身影,在浴室門口停頓了一會兒,然後就回床上去了。
昨晚程嘉善解決過了生理需求,今晚應該不會再打擾她……琳琅抱著一種僥倖心理,把自己裹在了被子里。
沒多久程嘉善出來了,他裸著上半身,擦頭髮的時候站著看了一眼床上那個閉著眼睛裝睡的女人。
琳琅要真的睡著了,一定是縮成一團呆在自己的小角落裡,可她現在平躺著,根本就不是睡著了的狀態。
程嘉善站在那裡冷笑了一下。
接著他去拿吹風機吹頭髮,不一會兒,吹風機的聲音停下來了,屋子裡的燈也一盞一盞的滅了。
當他靠近時,琳琅的鼻腔里,全都瀰漫了來自他身體的味道,他自身的,沐浴露的,甚至夾雜了剃鬚水的清香,那就是程嘉善的味道了。
琳琅轉了個身,背對著他。
然而,程嘉善不疾不徐的,又把她翻過來了。
琳琅沒法再裝,只得睜開了眼睛。
黑暗中,借著窗外那零星光亮,他們看著彼此,兩雙大而烏黑的研究,在這深夜尤為明亮。
程嘉善每次和琳琅親熱,都會下意識的去牽一下她的手,今天也不例外。
然而,當他和琳琅十指緊扣,再分開,他的大手順著她的手腕子往上走的時候,在她的手腕上停下來。
「這是什麼?」
他摸到了琳琅腕上那枚玉鐲,這對他來說,是來路不明的,因為他從未見過琳琅身上有這種東西。
琳琅已經被他圈在了懷裡,兩人離得很近,她的唇就在他的下巴處。
她說,「今天陪奶奶去寺廟的時候,遇見一個很奇怪的女人,和她聊了幾句之後,她非要送我這個東西。」
琳琅一說完,程嘉善就戒備的坐起來,開了燈。
他拉著琳琅的手,當那枚玉鐲在燈光下呈現在他的視線里的時候,蹭的一下,後腦勺仿似染了一團火。
程嘉善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還保持拉著琳琅手的姿勢,琳琅見他面無表情卻目露陰森的樣子,深感意外——她不知道自己哪裡又惹到他了,剛剛不還要和她做那種事嗎?怎麼突然變這麼快?
「阿善?」
琳琅叫他,他緩過神來,「嗯?」
他關了燈,擁著琳琅再次躺下來,「就是覺得,這鐲子的主人挺大方。」
他語氣語速都很正常,但心裡已經在冷笑了:什麼玩意兒,司徒姍以為這就能威脅到他?
「我總覺得你怪怪的。」琳琅說。
「呵呵,給你看點更怪的。」
他冷笑一聲,說完就把琳琅按倒了,琳琅還打算說點什麼,下巴已經被他扼住,他的吻落下來,琳琅躲都躲不了。
……
事後他去陽台抽煙,琳琅則去浴室又洗了次澡。
琳琅出來的時候,看他還在陽台上站著,背對著屋裡,一個人站在那裡目視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琳琅走到屋子中央,叫了他一聲,「不早了,快去洗一下來睡覺了。」
程嘉善轉身,最後抽了一口煙,摁滅了煙頭走過來摸了摸琳琅的臉,「去床上等我,老公很快就洗好了。」
「好。」
琳琅把手機拿到床頭櫃去充電,給自己充上了,想起程嘉善,就找到他的手機,也給他充電。
當琳琅掀開被子上~床的時候,床頭柜上程嘉善的手機響了。
她轉頭看了一眼浴室,那人還在洗澡,她就叫他,「阿善,你電話。」
裡面放著水,琳琅聲音太小,他沒聽見。
等琳琅準備大點聲再叫他的時候,手機鈴聲已經斷了。
她沒再喊程嘉善,關掉一盞床頭燈,準備睡覺。
半分鐘后,琳琅剛剛躺好,程嘉善的手機又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