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無法承受再失去她一次(結局倒計時2)
264、無法承受再失去她一次(結局倒計時2)
醫院住院部。
車子停在樓下,蘇衍止跨步從車內下來。
手上的繃帶已經取下,整個人衣著光鮮,襯衫西褲,甚至還打著領帶,從外表來看,似乎已經完全無恙了。
丹尼斯忙從駕駛座上下來,去後備箱取摺疊輪椅。
剛將其放到蘇衍止面前,後者卻是直接拒絕了。
「蘇總,這不是您說的平常多坐坐輪椅在夫人面前裝裝可憐的嗎?確定不坐了嗎?」
還真是沒有眼力勁啊。
蘇衍止冷臉:「你說呢?」
訕訕地抹了把自己的鼻子,丹尼斯重新將輪椅收好,索性放回了後備箱。
兩人走到大樓內,丹尼斯忙按了上行鍵。
「安排好記者,兩天後讓老太太接受採訪。」
「是,這件事我會安排下去。」丹尼斯轉瞬一想,「蘇總,您的手還是再去做個檢查吧。為了見老太太您特意取下了繃帶,可別出什麼岔子。」
「嗯。」
見電梯下來,電梯門打開,丹尼斯目送蘇衍止進去,便轉身往外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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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一路往上,期間倒是沒有人進來。
蘇衍止俊臉上有著挫敗,只覺得那種無力感越來越明顯。
與當年陌希一聲不響便離開之後,如出一轍。
這一次,他特意給她留足了時間思考,特意不和她同一個病房,特意等到時間差不多了才出現在她面前,可她的火氣依舊還是那麼大。
而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一心只想著離婚。
甚至連離婚協議書,都背著他早早讓江一盈給準備好了。
而他所謂的裝可憐策略,根本就是多餘……
狹小的空間,那斷了根肋骨的位置,又隱隱作疼起來。
悶得慌,疼得慌。
好不容易電梯到了樓層,蘇衍止從裡頭出來,並沒有去找護士做什麼檢查,而是直奔陌希的病房。
下意識敲門,他一瞧自己手上的動作,唇畔劃過一抹自嘲。
什麼時候起,他進她的房間需要這麼大張旗鼓裝模作樣的敲門了?
那種戰戰兢兢生怕將她驚嚇生怕一個動作便導致她朝他開火的表現,還真是有些不像他了。
推門進去,裡頭岩岩正在沙發上玩著他的岩岩機器人。
黎媽在旁邊打著毛衣,一邊和他說上幾句。
「陌希呢?」
病床上,並沒有他想找的人,蘇衍止聲音有些急。
「小希說回去取幾件東西。這孩子也真是的,我幫她去取就是了,她非得自己去。」醫生交代是留院觀察,雖然表面傷口復原很快,可也擔心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不過住了幾天之後陌希便覺得自己好得差不多了,除了打點滴,一般時間她都會自由活動。
黎媽見她堅持要自己回去取,也便囑咐了幾句,由著她去了。
對於這事她並沒有多在意,蘇衍止卻是不由地多想了起來。
「你怎麼能讓她自己去拿!」
喊出的聲音因著情緒過/激而有些破碎,蘇衍止直接便奔出了病房。
邊走邊撥電話。
「立刻回來,載我去尊爵苑!」
黎媽和岩岩面面相覷,對於蘇衍止這麼急急忙忙的樣子完全便是莫名其妙。
「這小希又不是不見了,幹嘛這麼大驚小怪的?」
「說不定壞爹地腦洞大開,覺得我麻麻打算再鬧一次離家出走。」岩岩撇了撇嘴,「他也不想想麻麻離家出走怎麼可能不帶上我!而且上一次離家出走被他逮回去了,如果再來一次離家出走,怎麼著也得做一個詳細的計劃才對。」
小傢伙嘴裡頭念念有詞,黎媽卻是聽得一顫一顫。
「我的小祖宗啊,你可千萬別拾掇著你麻麻離家出走,你忍心讓你黎奶奶見不到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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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衍止的一再催促下,丹尼斯這車開得那叫一個驚心動魄蕩氣迴腸,一路風馳電掣,總算是在二十分鐘後來到了尊爵苑。
進了大門,他剛將車停下,蘇衍止便已經打開車門一個邁步便奔了出去。
丹尼斯也緊隨其後馬上下車。
一進屋,蘇衍止匆匆掃視了一眼客廳,視線馬上便聚焦到一步步走下樓來的陌希。
她的手上,還拎著一個大型行李箱。
行李箱!
心頭一炸,蘇衍止只覺得還真是悲哀。
自己的預料,再次成真。
一切,彷彿又回到了那一次,他回到紫金公寓的家,而她,卻早就不見。
這一次,他該慶幸,他趕回來及時。
及時將她給逮住。
「誰准你離開的!這一次又想偷偷摸摸離開就這麼把我給拋棄了?」疾步上前,蘇衍止將陌希手上的那個行李箱奪過,往旁邊一扔。
饒是地板上鋪了地毯,還是有一聲沉悶的砰然巨響傳來。
「你做什麼!我還得……」
被突然出現且神色肅穆的蘇衍止嚇了一跳,陌希剛要繼續,便被他給堵住了口。
她的人還站在樓梯上,而他則站在樓梯下。
兩步台階的距離,他直接便長臂一伸將她從樓梯上給抱了下來,也不管她是不是踩著實地,就這麼吻了上去。
發狠般,吻上她的唇,探/入她的口,急急地將舌頭竄入,攻城略地,汲取她的呼吸她的所有。
陌希被他這樣一抱,雙腳瞬間便失去了支撐,直接便撞上他的膝蓋,差點就跌倒。
可又被他那樣吻著,呼吸不暢,她整個人都有些難受。
「放……放開我……」
喊出口的聲音,有些支離破碎。
並沒有理會,蘇衍止只是摟緊了她以防她摔倒,手也四處游移起來。
急切的動作,此時此刻的他,只想做些什麼將她留下。
不顧一切。
他怎麼可能容許她離開?
絕不可能!
在陌希的衣服被甩出來的前一刻,丹尼斯如夢初醒般轉身,忙躡手躡腳飛快地離開。
關門,留給兩人一個充分的空間。
出了門,他猛拍了一下自己胸膛。
好在離開的早,要不然,鐵定會被蘇總秋後算賬。
瞧見了不該瞧見的畫面,他怎麼著都會死得很慘。
*
衣服飛了,裙子亂了,肌膚被揉紅了。
客廳沙發上,陌希被蘇衍止壓著:「蘇衍止,你這是婚內強jian!」
「強便強吧,免費送你一條罪名,不是嗎?」
總好比她一聲不吭再次出走強。
到底還是不能接受陌希的眼淚,蘇衍止吻干她的淚:「不要再重複一遍當年不聲不響的離開好不好?我再也承受不起了。」
低啞的嗓音,有著萬千頹廢。
蘇衍止將腦袋埋在陌希的頸部。
那般彷徨無助的他,讓陌希一瞬間停止了掙扎。
她突然便想起,他之前和她說過的話。
「我好像從來沒告訴過你我曾患過抑鬱症吧?」
「每周必做的三件事是,固定看心理醫生,固定翻看手機相冊,固定飛往任何一個國家。」
心頭,一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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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有想到,在新聞曬出了有關於衍豐集團總裁離婚協議書的兩天後,有關於一段洛嫿母親的採訪便上了各大媒體。
「我閨女肚子里的孩子應該是那個叫晏尊的演員的,我閨女她不是第三/者。衍止是個好人,他幫了我們太多,我們不可能往他身上潑髒水影響他和他太太的感情。」
接受訪問時的洛母顯得格外緊張以及擔憂。
可在回答洛嫿肚子裡頭的孩子問題時,她卻保持絕對的冷靜,努力想要洗清潑上洛嫿身體的髒水。另一方面,當提及蘇衍止時,她完全是一個感謝者的姿態,可想而知對於蘇衍止的援助,她內心由衷的感激之情。
一直以來,有關於洛嫿的身世,外界捕捉到的,便是她父母在地震中雙亡。
她的母親仍舊在世的消息,還是在記者們蹲點了大半年之後才得知的。
如今,她的母親主動接受訪問為女兒澄清,所有人自然是深信不疑。
一時之間,有關於洛嫿第三者的帽子倒是被摘掉了,而她和晏尊之間的糾葛,又成為了娛樂圈一大熱門。
「媽,你為什麼要背著我去接受這種無聊的採訪!你明明知道我喜歡衍止!他現在好不容易要離婚了,我好不容易才等來了這樣的機會,你怎麼能故意從中搞破壞呢!」
洛嫿在報導出來的當天便直接殺了過去,臉上滿是激動之色,聲嘶力竭般質問。
精緻的妝容因著長時間沒有補妝而有些脫妝,那一字一句毫無道德底線的質問就那般脫口而出。眼前的洛嫿,讓趙姨頓覺是那般陌生。
「洛洛,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衍止愛他的太太,你還是放手吧,默默地祝福他,好嗎?」
她的洛洛啊,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明明,她以前那麼懂事,那麼乖巧,那麼體貼。
如今呢?就因為愛上一個人,讓她改變這麼大,甚至是破壞別人的家庭嗎?
如果衍止和他的太太沒有感情,她也許還會覺得這是件好事。可關鍵是,衍止親口告訴過她他愛她的太太。
就連這次的採訪,也是他拜託她的。
他太太因為洛嫿的事情逼得他不得不離婚,她作為洛洛的母親,怎麼可能坐視不管任由她一錯再錯下去呢?
她和晏尊牽扯不清,肚子里的孩子,分明便是晏尊的,可那些個消息,卻一個個都指向了衍止。這不是往他臉上抹黑,加速他太太對他的誤解,這才有了這一次這麼大動靜的離婚嗎?
不假思索,趙姨當即便同意了。
在蘇衍止的安排下接受了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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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什麼?我愛了他那麼多年我等了他那麼多年,為了他我背井離鄉吃了多少苦?這個圈子水那麼深如果不是我命大不是我運氣好,怎麼可能還能安然無恙地混到現在?不……你不明白,你們都不明白!我為了他付出了那麼多,他怎麼可以愛那個女人?他怎麼可以娶她不娶我?他是要娶我的,我才是他該娶的那個人才對!我們有定情信物的,他還親自送了我鑽戒!是他親口說要娶我,是他承諾過的!……」
洛嫿彷彿陷入了魔障,一個勁的說著,面上神色悲戚而憤怒。
趙姨忍不住上前將她抱在懷裡:「媽的好洛洛,咱們不要再想著他了好嗎?跟媽回老家,咱們忘掉他,咱們將孩子生下來,媽幫你帶好不好?」
聞言,洛嫿一下子便靜了下來。
回老家?
放棄這兒的一切?
怎麼可能!
「這個孩子,只能是衍止的。如果他不承認,那麼,它就只能是一個死胎,沒有存在的必要。」
推開趙姨的懷抱,撫摸著自己的腹部,洛嫿神色堅定,眸光中是一抹尖銳的光。
犀利的語氣,面色冷得發寒,沒有轉圜的餘地。
這般陌生,這般讓趙姨心神一凜。
她下意識便望向洛嫿的撫摸著腹部的右手。
然後,將它一把握住。
「媽,你做什麼?」
趙姨只是將視線一遍又一遍地流連在她右手手腕的位置,那裡,空無一物,並沒有紅痣。
隨即,她將洛嫿的中袖雪紡衫往上一撩,輕易便瞧見了手臂上頭的紅痣。
「洛洛,你真是我的洛洛嗎?」
洛嫿有些心驚,卻還是努力控制著自己:「媽,你到底在發什麼糊塗?」
「你的紅痣明明該是長在手腕上,為什麼會變成在手臂上?」
「媽,那是你記錯了,我這粒痣一直以來都在手臂上。都過了那麼多年了,你記錯了也難怪……」
對,這便是自從她眼睛恢復之後,洛嫿告訴她的那番話。
趙姨只覺得眼前的洛嫿,越來越陌生。
做白內障手術前,她是完全看不太清她。
可做完手術,一切恢復之後,當她第一眼徹底瞧清楚了眼前的人,她直覺眼前的女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洛洛。
十年過去,人確實是會變化很大。
可那張臉的變化,未免也太大了些。
尤其,她的性子也一道兒變了……
只不過,洛嫿手臂上的那粒紅痣,卻打消了她的疑慮。
她記得她的洛洛手上也有一粒紅痣。好像是在手腕的位置,又好像是在手臂的位置。
過得太久,她有些記不清。
不過,有一粒紅痣,那便對了。
洛嫿,就是她的洛洛。
可現在,她根本就不能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