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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車輪碾過: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

  255、車輪碾過: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7 

  洛嫿懷孕的新聞已經被壓下來了,除了個別不明真相的人士在挖掘自己所謂的八卦刨根究底如火如荼地討論著,但凡小討論有衍變成大討論的趨勢,便會被莫名其妙地和/諧掉。 

  自此,一些不明白的也都明白了,甭管事情真假,這新聞,還是少參與為妙。 

  衍豐集團法務部都已經將律師函寄到了洛嫿及她所在的經紀公司,接下去這件事就得走法律程序了。 

  所謂的誹/謗罪自然是少不了。 

  不過洛嫿在接受採訪及報導時卻也用詞巧妙,沒有提到過半句和蘇衍止有關的話。只是以深情並茂的方式闡述自己的感情確實諸多不順,惹來無數人士對她肚子里孩子的猜疑。 

  所以,並沒有實質性證據表明這確實是洛嫿在誹謗。 

  法院傳票下來,對方律師自然是著重以此為突破口。 

  不過很顯然,人家經紀公司老總顯然是不敢得罪蘇衍止,將公司調給洛嫿的律師都給撤了回來,明擺著是讓自己手下的藝人自生自滅。 

  單單是這一點,蘇衍止便穩操勝券了。 

  這個官司若打下去,洛嫿倒是有些懸了。 

  * 

  觥籌交錯的飯局,公關部的人給對方公司的幾位領導敬酒。 

  蘇衍止則坐在一旁自顧自喝著酒,手裡頭夾著一支煙吞雲吐霧。 

  他已經很久沒有吸煙了,陌希對煙味敏感,那麼他也便不抽。 

  只不過最近煩心事接踵而至,壓力越來越大,莫名的煩躁讓他急需要麻、醉自己。 

  煙圈在半空中聚攏又消散,對方公司的人又不忍不住恭維了幾句:「蘇總手下無弱將啊。就連這女將喝起酒來都讓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嘆服啊。」 

  這次衍豐公關部來的是兩男一女,在其位謀其責,一個個給對方敬酒時確實都蠻拼的,也難怪人家招架不住了。 

  蘇衍止沒什麼表情地回道:「和李總喝酒,他們當然都得拿出自己的真本事,要不然可就丟人現眼了。」 

  中途他的手機響起,一下又一下,彩鈴鬧騰,他瞧著上頭的來電顯示,下意識便按了手機的音量鍵。 

  電話並沒有掛斷,只不過是來電鈴聲變成了靜音。 

  手機屏幕上,依舊是他所熟悉的兩個字。 

  趙姨…… 

  這會兒,他當真是不敢接她的電話。 

  幾乎不用多猜便知道她打過來是為了什麼。 

  他和洛嫿的關係鬧這麼僵甚至要訴諸法庭,趙姨自然是坐不住的。定然是打電話過來勸他收手的。 

  可有些事,他可以退讓,有些事,他卻無法再一味退讓。 

  他何嘗沒有對洛嫿手下留情過呢?他對她的所有愧疚與虧欠,都被她一手粉碎。 

  一點又一點,慢慢地,全盤粉碎…… 

  如果說當他查到多年前那封她假冒他的名義給陌希寄的申明書是他最後的手下留情。那麼現在,她懷孕的消息一出,一力往他身上引的禍水,已然抹殺了他對她僅有的那點愧疚。 

  有些事情,他不是沒有看透。 

  而是他終究還是有著他的顧忌。 

  這一次,她懷孕的消息爆出,孩子父親的身份直指向他,他絕對不相信只是所謂的巧合。 

  而他,更不會相信那一夜她在他酒醉後送他去鶴頂酒店套房時做的那些把戲,不過只是悲傷與憤怒之下的產物。 

  如果沒有這次的新聞,他也願意將那一次她在酒店套房內自導自演的戲碼放任。 

  可終究,這次的新聞太大,她不惜以往自己臉上抹黑讓自己成為第三者的醜聞堂而皇之地登上各大媒體,不惜身敗名裂也要將事情鬧大。 

  她早已為他布下了一盤棋局。 

  這盤棋局,從那晚的酒店套房開始。 

  若是他真的是沒有判斷是非的能力,那麼根據他僅僅殘存的那點模糊記憶以及他從酒店調出來的監控,便會很容易聯想到那天晚上兩人之間必定發生過什麼,而她則不願他承受過多所以一大早便提前離開。 

  然而,她確實是低估了男人在這方面的判斷力以及感受力…… 

  也正是有了那一次的鋪墊,他才明白這次的懷孕時間並非空穴來風,早就在一個多月前的那晚便已經開始醞釀。 

  * 

  趙姨的來電總算是消停下去了,蘇衍止剛想鬆口氣,豈料手機又響了起來。 

  嘆息,他和幾人招呼了聲,終究還是走出了包廂去接聽。 

  趙姨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閨女,她對洛嫿的寵愛他一直都是看在眼裡。 

  如今洛嫿和他到了這一田地,她定然是為了洛嫿來求情來了。 

  「趙姨。」 

  「衍止啊……」好久沒有聯繫,聽到蘇衍止依舊這麼客氣而有禮地喊著她,趙姨心裡頭有些發酸,「岩岩那孩子怎麼樣了?出院後有好點嗎?」 

  「能吃能跑,除了不能說話,其他方面都是生龍活虎。」 

  最開始的愁眉不展將自己悶在房間里,到後來的逐漸放開默默接受,小傢伙的承受能力確實比同齡的小朋友強。 

  也正是如此,小傢伙才愈發遭人疼。 

  「我老家那邊有個土法子,衍止,你要不要試試看。抹點灰在岩岩的耳朵後頭,然後對他說幾句別怕別怕,總之多說一些安慰的話,然後將他的魂給喊回來。」 

  說到最後那幾個字的時候,趙姨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確實是迷/信了些,不過這個倒也靈驗過。如果實在是沒法子,死馬當活馬醫……」 

  想到死馬當活馬醫似乎也是不吉利的詞,她又想要糾正,可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話卡在上頭,倒覺得對不住了。 

  「趙姨,謝謝。」常規的治療沒有任何的起色,有辦法總比沒辦法好。對於這些土法子,蘇老爺子不是沒找人詢問過。 

  只不過試過幾種沒用,而且到底還是屬於封/建/迷/信,也擔心會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後遺症。岩岩的毛病沒治好,反倒被嚇住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到最後這些土法子也便不了了之了。 

  「就我們那村上,確實是有孩子靈驗過的。他性子野去水庫那邊游泳腿抽經溺水了,被救上來之後人就不會說話了。和岩岩的情況感覺類似。後來他就是用這法子給治好的。」 

  怕蘇衍止只是隨意聽聽不會嘗試,趙姨還是忍不住舉了自己熟知的一個例子。 

  聞言,蘇衍止心神一動。 

  「真的?」 

  「可不嘛!這小子現在都有出息考上大學了!聽說還在大學裡頭播音什麼的。厲害著呢!」如果當初沒有將他救回來,如果當初沒有把他的魂給喊回來,哪兒有現在的這麼出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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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同早就被宣判了死刑的人,突然有一日,被告知還有辦法緩刑或者申請解除死刑,那種由內而外的喜悅,是如此振奮人心。 

  蘇衍止說不清楚自己此刻的內心是多麼激動。這一瞬,他腦中火樹銀花般,絢爛多姿。 

  也不重新回包廂了,他大步一邁便索性穿過走廊往電梯那邊走去。 

  他得趕緊回去,不管靈驗不靈驗,試過總比不試強。 

  有希望總比什麼希望都沒強。 

  「趙姨,那我現在就趕緊回去給岩岩試驗下。」說了幾句之後,蘇衍止便打算收線。 

  「衍止,我……」趙姨欲言又止,猶猶豫豫起來。 

  「是……洛嫿的事情?」 

  該來的,還是會來。 

  蘇衍止早有心理準備,可這會兒,他卻不能妥協:「趙姨,這件事,算我對不起您。洛嫿這官司是攤上了,我不能收回來。她的行為嚴重影響了我的正常婚姻生活。」 

  在他承受範圍內的,他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讓。 

  可她的所作所為早已越過了他的底線。 

  甚至於…… 

  他再次因為她而過起了和尚般的禁/欲生活。 

  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他自然不可能說,可他的幸福和/諧生活算是被她給破壞了個徹底。 

  他怎麼可能不氣不惱不怒? 

  他猶記得那天鄭重其事地給完陌希他的答案后,他努力屏住呼吸等待著她審判時的情景。 

  她的一字一句,他都謹記在心。 

  她說,他給她答案的前一秒,她正在考慮是不是該將一份協議書拿出來讓他簽字。 

  聽聽這叫做什麼話? 

  協議書?簽字? 

  他已經完全不做第二猜想,這所謂的協議書,就是離婚協議書。 

  只能說他險險地避過了簽字的場面。 

  她沒有說對他的回答滿意與否,只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是嚴肅而凜冽。 

  讓他明白,若他說的是一套做的是另一套,純粹只是口頭上敷衍她,那麼,他可能就要永遠都失去她了。 

  不用她提醒,他也明白,他這次的處理方式絕對不能如同以往那般隨意。 

  只不過,趙姨這邊…… 

  他只能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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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衍止,趙姨今天打電話過來,其實不是為了這件事。」 

  對於洛嫿懷孕甚至被狀告的事情,趙姨的表現完全出乎了蘇衍止的意料。 

  「趙姨,那您……」 

  「衍止,趙姨只問你一句,你一定要老老實實原原本本地回答我。」 

  如此鄭重其事嚴肅至極,蘇衍止站在電梯內,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凝滯:「您說。」 

  「洛洛她,真的是我的洛洛嗎……你……確定沒有弄錯?」 

  突如其來的問題,如此猝不及防,也讓蘇衍止費解。 

  「洛嫿就是您女兒啊,這怎麼可能會弄錯呢。」 

  「那你告訴趙姨,你為什麼那麼肯定洛洛就是我的洛洛?」 

  只此一句,便令蘇衍止啞聲。 

  他為什麼那麼肯定洛嫿就是趙姨的女兒? 

  那是因為趙姨的女兒與他生死與共,在地震中他將那枚束縛著自己一生的鑽戒套到了她的手上。而後來,洛嫿也拿著那枚鑽戒來尋他了…… 

  「衍止,趙姨也知道一直以來都麻煩你,心裡頭一直過意不去。趙姨明白不該質疑你的,但……但這事涉及到洛洛,趙姨不能馬虎。洛洛她右手手腕上有一粒痣,可現在的洛洛,她的痣卻是在右手手臂上。這完全不相同的兩個地方……趙姨也知道不該懷疑,可……洛洛她的性子……真的和以前變化太大了……」 

  耳畔有什麼炸開。 

  蘇衍止是萬萬都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 

  趙姨懷疑洛嫿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女兒。 

  這怎麼可能呢? 

  他記得清清楚楚,洛嫿當年確實是在汽車站喊著她媽。 

  不…… 

  不對。 

  當時洛嫿背對著他,他根本就沒瞧見洛嫿的臉。甚至在地震廢墟中,也一直沒有瞧清她。 

  直到……她拿著鑽戒再次出現在他面前。 

  她怎麼可能不是趙姨的女兒呢?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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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大。 

  上完下午的最後兩節課已經五點半,陌希坐進車內,朝著車窗外揮了揮手上從艾錢那裡借來的筆記:「謝了啊。」 

  「陌學姐你跟我客氣什麼?我那工作都還是你幫忙的呢。」 

  艾錢剛知道她能進現在的汽車銷售公司還多虧了陌希在陌斯晉那邊的美言,給了她一個機會。 

  畢竟招聘一個還沒碩士畢業的在校學生,大多數企業都會猶豫。 

  陌斯晉作為總公司的CEO能夠這麼給力地拍板定案,她一直以來都以為是她面試的時候表現優異。 

  直到知道陌斯晉和陌希的關係……她才明白過來自己承了陌希多大的情。 

  所以,對待陌希,對待陌希讓她幫的事情,她更加是不會推辭,盡自己所能。 

  「陌學姐,下次你再帶岩岩來上課啊。最好是蘇教授的課,讓他旁聽。也許岩岩多在學校里走走,多聽聽課,突然就能好轉了也不一定呢。」艾錢朝著她眨了眨眼,「而且我覺得吧,讓他多聽聽他自個兒爹地上的課讓他受點兒刺激以後以他為榜樣,說不定還能培養出一個未來的學霸來呢。」 

  讓岩岩也來學校旁聽蘇衍止的課? 

  陌希想了想這件事的可行性,突然便覺得……畫風不對。 

  課堂上估計就成為了小的嫌棄大的,大的嫌棄小的了。 

  唇畔忍不住劃過一抹弧度。陌希承認,自己確實是被自己想象中的畫面給樂到了。 

  自從發生這麼多事以來,她承受了太多的壓力,壓得她都快喘不過氣來。 

  她想要一個臂膀,想要一個依靠,能夠告訴她,這些壓力都有他來為她扛。 

  可蘇衍止帶給她的,卻是更多的流/言/蜚/語。 

  外界捕風捉影般神乎其神般的揣測,讓她也一度成為焦點人物。 

  這場搖搖欲墜的婚姻,她真的有太多的無力。 

  如今,他說他會處理,他對洛嫿絕對不會再姑息。 

  她信了。 

  可她,真的還能再信他嗎? 

  連她自己都不知曉…… 

  唯一知曉的是,蘇衍止確實是狀告了洛嫿和她的經紀公司。 

  他這一次,似乎是動真格的了。 

  可這,真的沒有做戲的成分在嗎? 

  她……其實一直都在害怕。 

  害怕自己看得太透徹,害怕自己抽/身不得。 

  聽艾錢提到岩岩旁聽蘇衍止的課,她卻忍不住劃過了笑意。父子父子,這一對父子,確實是讓人哭笑不得。岩岩傲嬌的樣子,和蘇衍止如出一轍。表面上互相針對,骨子裡卻早已認定了對方。 

  也許,她真的該再信一次蘇衍止。 

  再信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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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希回到尊爵苑時,便被黎媽神神叨叨地拉到了一旁,然後在她耳邊小聲嘀咕起來。 

  聽完,她努力眨了眨眼:「所以,蘇衍止這是滿世界找灰去了?」 

  「可不是嘛,廚房裡哪兒來的灰啊,少爺就巴巴地讓人翻出斧子來砍樹葉子去了。可這剛砍下來的樹葉子哪兒那麼容易點著嘛。這不……已經在院子裡頭試了好半天了。」 

  陌希聽了黎媽的話來到院子里,便瞧見了這樣的畫面。 

  蘇衍止拿著他那zippo不遺餘力地想要點燃一堆樹葉,卻只是燃燒了一點點火頭就沒了。 

  宣告失敗之後,他再接再厲。 

  而在他旁邊的岩岩,倒是顯得很興奮。對於能夠看蘇衍止挫敗的畫面,他向來都是保持著他的興奮點的。 

  見到陌希來了,小傢伙立刻便噠噠噠地奔了過去撲倒陌希身上。 

  陌希牽上他的小手走到蘇衍止旁邊:「別告訴我,你今天這是要跟一堆樹葉子杠上了?」 

  一般秋冬季節枯萎的老化的葉子曬過之後很容易點著,只不過現在這會兒的樹葉子,尤其還是被打理得旺盛的葉綠素十足的樹葉子,確實是不怎麼好燒。 

  蘇衍止滯了滯。 

  自己這麼不麻利的一面被陌希瞧了去,頓覺臉面無光。 

  咳嗽一聲,他彷彿感冒後遺症又犯了:「我也不過就是弄了一兩分鐘了而已。」言外之意,不過才花了幾分鐘,談不上杠上。而且待會兒肯定能夠成功。 

  陌希當真是服了他。 

  「你想要灰還不簡單?非得這麼大費周章弄樹葉子?就不會直接燒張紙什麼的?」 

  此言一出,蘇衍止那張俊臉很明顯僵硬了一下。 

  那種被人戳中的痛,讓他臉上的表情,還真不是一般的……豐富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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