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那場大火,她在這裡,他在那裡(終)
217、那場大火,她在這裡,他在那裡(終)
如今距離那場猝不及防的大火,已有四年。當時火勢嚴重,蔓延甚廣,甚至還牽連了周邊。饒是消防人員迅速趕來,還是造成了19人死亡,150多人受傷的慘況。
一場火災,天藍國際商城付之一炬。
當時商城有意高價出手給他的負責人在火災之後蒙受的損失早就不是一點兩點,最終更是不敢攤上這個商城重造的爛攤子,急急地只用CBD該有的地皮價便將這裡賣給了他。
那都是後來的事了。
他只記得當時他是在齊瑾離說了她竟然還在裡頭時,便不顧消防員的攔阻重新沖回了火場。
那麼多的樓層,完全便是大海撈針地尋人。
火舌躥升,特意用水打濕的衣服也有著火的跡象。
當時的他,只有一種天大地大根本無力尋她的感覺。
到處,都是濃煙,伴隨著人群逃離之後空曠的樓層。
「救命!——有人嗎?快來救人啊!——」
如果說之前在樓梯間,周圍逃生的人太多,嘈雜一片,他根本就沒聽見陌希的呼聲。那麼這會兒,周圍人/流早就疏散,除了大火燃燒的聲音,他清晰地聽見了來自於樓層上方的求救聲
沙啞,驚慌。
有那麼一瞬,他只覺得心跳都要失序。可下一瞬,他便清楚地意識到,這並不是陌希的聲音。
去救人還是繼續尋人之間,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選擇救人。
他應該感謝上蒼,給了他這個選對的機會。
當一路從底樓衝上二十幾樓,力竭氣喘之餘,那煙霧中,他只瞧得見那個被吊在樓梯欄杆之外的人影。
嗆入了過多的煙,導致她咳嗽不停。而她就那般險險地掛在欄杆外,甚至都沒有力氣自救。
「不……不用管我……火……太大……你……你趕緊走……」
她的手腕上,被一條璀璨的項鏈纏著,項鏈另一頭,同樣纏著一條手臂。
而手臂的主人,很顯然並未打算放棄她:「說什麼傻話呢!你把另一隻手給我,我拉你上來!」
女人的力量畢竟有限。
救人的同時,若不是有樓梯欄杆擋住她的身體,恐怕她自己也要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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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希只覺得世上還真是好人多啊。
她聲嘶力竭喊著的男人,對於她的呼喚無動於衷。
她真的出了事,會不顧一切救她的人,竟是一個萍水相逢的路人。
明明她有逃生的可能,卻在最後關頭毅然決然地選擇救她。
從她之前和失散的同伴的對話中,她聽得很清楚,她是一名記者。
今天會來商場,主要是給某店鋪的珠寶飾品做一期專題。
如今纏繞著兩人的項鏈,便是專櫃借給他們的一款產品。
人在緊張慌亂以及長時間奔跑的情況下,手心極易出汗。從最開始的用手拽住她,到後來她使著法子將那條天價項鏈纏在兩人手腕上,陌希知曉,她完全便沒有放棄她的打算。
明明兩人誰也不認識誰,可在這樣的生死關頭,被一個陌生人如此救助,那種感覺,若不是真正經歷過的人,很難想象……
腦袋昏昏沉沉,她的眼前逐漸迷濛起來。
死生之間,陌希眼前突地便閃現蘇衍止的臉。
焦急不安、無措疾呼。
原來,他也會為一個人如此嗎?
可他,早就護著其她女人離開,甚至連理都沒理她。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兒,怎麼可能折回來找她呢?
耳畔,似乎有誰的驚呼。
伴隨著手腕間的項鏈將她的肌膚勒緊。
疼,並,痛著。
從醫院醒來,她第一眼瞧見的,是他,也不是他。
她記得很清楚,睜開眼的第一眼,入目的便是白茫茫的一片。迷惘地望著天花板,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醫院。
旁邊,空無一人。
並沒有人陪護。
她有些怔怔地發獃了許久,這才拔掉輸液管的枕頭,虛弱地往外走。
她只想找一個人,找一個,最應該出現在這兒卻根本沒出現在這兒的人。
而她,都不需要打開病房門走出去,只是通過未關嚴實的門外傳來的那道男聲,便找到了那個人。
蘇衍止,在外頭。
他似乎是在打電話,聲音壓得比較低。
可這,並不妨礙陌希能夠斷斷續續地聽到他的話。
「她很好……嗯……我沒事……腿上縫了幾針……回去給你煮粥好不好?……我會擔心……還有事……早點休息……」
如果說之前在學校里便聽人說有人拿著一枚鑽戒向他索婚,她可以認為那不過是捕風捉影。
可在火場里,她親自見到了那麼一個人的存在。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她現在除了眼見,又多了一個耳聽。
蘇衍止對那個女人,又何止「關心」二字可以言說?他對她,根本就是不一般的!
若是一般,他豈會如此細心呵護救她出去?若是一般,他又豈會話語綿綿和人煲電話粥互通有無?
就好比他若對女人無疑,別人追他時,他便會果斷地拒絕,絲毫不顧及那女生的臉面。
如今,他卻對著一個女人如此噓寒問暖關懷備加……
這,分明便說明了一件事。
他對那個人的在意……
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赤著腳,靜靜地走回床上躺下。
剛剛迫不及待想要見到的人,她此刻竟有些不敢面對。
過了幾秒,便聽得病房門被關上的聲音,連帶著輕微的腳步聲。伴隨著深一腳淺一腳。
而心情的惡劣情緒被無限放大的陌希,自然是感受不到那抹不同尋常的。
被刻意放低的聲音,顯示著此刻蘇衍止的小心翼翼。
可就是這樣的小心翼翼,讓她覺得好笑。
這算不算是,左右逢源,搖擺不定呢?
「陌希?」察覺到躺在床上閉著眼裝睡的人神色不對,蘇衍止試探著喚了她一聲。下一秒,當他瞧見他左手的針頭不知何時已經被拔,血液在她手背上渙散,他立刻便意識到了問題。
迅速按下床頭鈴,他對著床上的人道:「是不是怪我沒及時發現將你救出來,所以不想理我了?」
語氣中,有著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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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給岩岩買完衣服回來,陌希和蘇衍止兩人的神色都有些不對勁。
兩人回尊爵苑的時候已經很晚。
黎媽哄岩岩早早入睡之後便先去歇下了。
岩岩最近和蘇衍止一起睡客房,也算是被訓練出來了,竟然也不排斥了。蘇衍止和陌希還沒回來,他便乖乖的跑去了客房那張光顧了好些天的床上暖被窩去了。
自發自覺,若是此刻的陌希心情好,那她必定是要對他吐槽一番的。
這算是被蘇衍止給收買了嗎?
一個叫衍衍的機器人,成功地收買了他的心?
讓他這麼快就連麻麻都忘了?
寧可為蘇衍止暖被窩也不為她這個麻麻效勞。
這段時間也不黏她了,也不和她一起睡了。他竟然都不覺得難受了?
不過,今晚的陌希,實在是沒有精力去想那麼多。
她只是去客房看了一眼沉浸在夢想中砸吧著嘴巴似乎在享受什麼美食的岩岩,在他額頭落下輕柔的吻,又不放心地給他掖了掖被角。
輕手輕腳地退了出來,她回到主卧。
現在的她,狀態實在是有些不佳。
剛剛和蘇衍止在天藍國際商城的樓梯間針對於那些久遠的記憶又清算了一番。
明明不該,卻還是在那樣熟悉的環境下,脫口而出……
原來,說不在意,根本就是假的。
當年的她可以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到,為了維持兩人之間的關係,將看到的聽到的統統都屏蔽掉,依舊裝作他很愛她他是在乎她的,一遍遍地給自己催眠,一遍遍地自我暗示。
那些事,他從沒有與他對峙過。
今晚,她卻還是在那樣的環境下和他歇斯底里了一番。
對,歇斯底里。
說什麼她不在乎的話都是假的,哪一個戀愛中的女人,願意自己的男人在生死關頭護著的是別的女人,在自己呼喚他的時候他卻只是攜著別的女人離開,對你的呼喚置若罔聞?
今晚的她,情緒萌生,肆意發泄了一通。
蘇衍止怕她情緒不穩,都沒敢讓她自己開車回來。
而是坐他的車回來的,將她的車給留在了那邊。
將印有logo的化妝品袋子往化妝台上隨意一扔,陌希直接進了浴室。
花灑下,熱水沖刷著肌膚,她彷彿這才覺得活絡了過來。
並沒有泡澡,她卻在熱水下足足沖洗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皮膚,有起皺的跡象。
她這才如夢初醒般開始往浴球上輕倒沐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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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洗澡,還真不是一般的長……」
等到陌希洗完澡出去,她的床上,蘇衍止大大咧咧地躺著。
身上早就褪下了在外穿的那一套行頭,而是一件藍色睡袍。
很顯然,他是已經去其他房間洗過澡了,又跑到了她房間。
並沒有搭理他,陌希坐在化妝鏡前,開始夜間保養。
身後,男人的身體逼近,滾燙的身體,彷彿也燃燒著她的。
「蘇衍止,你可以回自己房間了。」
「什麼時候咱們倆共有的主卧成了你的私人房間了,我就只能苦巴巴地住一個客房或者書房?」
男人的聲音顯而易見是不樂意,磁性的嗓音帶著一絲被她拒絕的抵觸。
然後,在陌希始料未及時,她直接便將人給抱到了床上。
他的人,也緊隨著覆了上去。
「蘇衍止你做什麼!」
萬萬沒想到他會突然來這麼一招,陌希的反應有些大。
奈何他就這樣壓著她,膝蓋分開她的腿,身體雖然並未真的壓得她喘不過氣而是特意懸在半空,可這般曖昧的姿勢,讓她無所適從。
明明兩人一個多小時前才剛剛大吵了一番。
不……
或者確切地說,是她將那麼多年殘留在心底的那份怨念咆哮出聲,是她找他大吵了一番。
而他,只是任由她說著,然後,不疾不徐地解釋著自己的無奈。
「陌希,有些事情,我知道是我疏忽了。可你確定咱們要這樣彆扭地過一輩子嗎?」
暗啞的嗓音,低沉而具有穿透力。
蘇衍止就這般看著她,四目相對,一瞬不瞬。
那眼中,凝聚了太多的光芒,灼灼,讓人有些無法與其對視。
撇開眼,陌希將腦袋轉到一邊,拒絕去看他那過於讓她淪陷的目光:「我什麼時候說要跟你過一輩子了?」
「你不跟我過一輩子,難不成是想跟其他男人過一輩子?你覺得我會同意?」
「誰需要你同意了……」
氣氛,突然之間便有些凝滯。
空氣之中,星星點點,似有火花。
當陌希以為蘇衍止絕對會發火時,他卻是直接在她的唇上輕咬了一記:「敢不對我負責,我當然不可能同意……」
語畢,幾乎是毫無徵兆,鋪天蓋地的男性氣息席捲,陌希的唇便又被他攫住。
這一次,不是輕咬,而是吻。
徹頭徹尾的吻。
他的舌長驅直入,不給她思考的時間,直接便在她口中掃蕩。甚至是怕她反抗,扣住了她的下頜,那般深沉,那般肆無忌憚,那般想要將她的靈魂都一併吻上……
在陌希意亂情迷地伴隨著他的吻而呼吸不暢時,他這才好心地放過她。四片唇畔分開,銀絲糾纏。
只不過那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卻是一點點挑開了她的睡衣。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在上,明天醒來你對我負責。要麼我在上,明天醒來我對你負責。你現在開始選吧。」
箭在弦上,聲音都喘得厲害,可蘇衍止卻偏偏能夠好整以暇地拋出這麼一個二選一的問題來。
身上的熱度未散,陌希被他鉗制著,只覺得胸口憋著一股子氣。
「你這是強jian!」
氣到了極致,陌希也不管這強jian兩個字有多麼嚴肅而沉重,直接便喊了出來。
「如果你在上,就是你強了我。」
蘇衍止的粗重的喘息稍止,聲音很明顯是帶著一抹愉悅。
彷彿她的說辭取悅到了他。
現在他們討論的分明不該是誰強了誰好不好?
「蘇衍止,我……」
「一還是二?」
「一?」還是二?
陌希明明只不過是疑惑地將他的問題給重複了一遍,還沒重複完整,後者便自動自發地自我代入了。
蘇衍止滿意地點點頭,居然就算是她做出了回答。
「選擇一的話,嗯……看來你很富有挑戰精神啊。行,那就讓你在上面。」
不由分說,便將她給抱坐在他的腿上。
誰來告訴她,他明明穿著睡袍,可為什麼,她卻感受到他裡頭似乎、好像、應該是……根本就沒穿?
「蘇衍止你能再不知羞一點嗎?」
「能。」
男人的聲音愜意,有著計謀得逞般的笑。
那通體舒泰樣,恨不得陌希直接便將他踢下床去。
只可惜,她的力道,根本就不可能辦到。或者說,以如今她這樣的坐姿,根本就不可能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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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睡得比較沉,等到陌希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瞧著床頭的手機上顯示的時間,陌希不免一嘆。
唯一值得慶幸的,應該是今天是周六,不需要去公司上班。
然而,身上遍布的青紫以及那酸疼,卻是真真切切地提醒著她,昨晚她究竟是如何被迫身體力行著。
床邊,早就不見蘇衍止的人影。
也是,他大忙人,即使周六周日也有可能被突然出現的工作給逼得不得不出去。
拉開窗帘,一室的暖陽流瀉,溫暖如春。
噢,不,如今早就是春天了……
或者說……
「看來某人這是少/婦/思/春了?」
男人故作惡劣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陌希一回頭,便瞧見倚著門站立的蘇衍止。雙腿筆直修長,一條站得筆直,而另一條則微微曲著倚著門,雙臂抱胸,就這麼淡睨著她。
讓她不免猜測他究竟站在那兒多久了。
是不是她從醒來到現在的悵然若失,他都瞧在了眼裡?
「我思/春總比某些人發/春強。」陌希和他杠上一句,便直接鑽進了洗手間去洗漱了。
蘇衍止不以為忤,只是緊跟著走了過來:「這麼生龍活虎,看來精力很旺盛,今晚繼續。噢,為了免得你思/春傷身,咱們下午繼續?」
唇角微微上揚,俊臉上一本正經,彷彿說的是最正經不過的話。
唯獨那唇畔的笑,是那般刺目。陌希直接將門一關,將人給堵在外頭。
下樓用餐,岩岩今天一早就被陌斯晉給接走了,說是陌老爺子想念曾外孫了。
黎媽見陌希下來,那張臉上笑得意味深長。
「小希你可算是醒了。少爺非得等你一起用餐,這會兒都沒顧得上吃飯呢。」
當然,她說這些話時,眼在陌希身上止不住地打量。上上下下,彷彿要從她身上給看出一個洞來。
那樣毫不遮掩的眼神,還真是讓陌希吃不消。
她知道黎媽想的是什麼,無外乎她和蘇衍止的關係是不是徹底破冰重歸於好了。
如今她這麼晚才起床,脖子上還有蘇衍止故意種下來的印記。
不讓黎媽這個過來人亂想,也是不可能的。
飯菜上桌,蘇衍止全程都殷勤地給陌希布菜。
甚至還唯恐天下不亂地說道:「多吃點,補補身體,今天還得續攤。」
什麼叫續攤?
能用到這地方嗎?
陌希當真是有苦難言。
若不是黎媽在旁,估計她當真是會直接和他掐上。
只不過,吃著吃著,她才意識到一件事,蘇衍止,似乎是忘記了給她吃藥?
昨晚上他並沒有做防護措施,按照慣例,他但凡不做措施,那必定會給她吃一粒葯。
雖然她曾經問過他,他親口否認過那是避孕藥。
可這般的古怪,又怎麼可能不讓她懷疑呢?
如今,他是真忘記了,還是假忘記了?
還是說,他將葯攙在菜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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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陽光正好,午後的時光慵懶。
洛嫿裊裊娉婷地出現在晏尊公寓。
自從上一次從他這兒落荒而逃,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來這兒。
門鈴響了許久都不見有人來應門,洛嫿頗有些煩躁。
明明他從昨晚到現在根本就沒離開過這兒,卻故意不開門。所以,她這是被吃閉門羹了?
眼角餘光瞥見旁邊的密碼鎖。
她眼光一沉,幾乎是不假思索,直接便按下六位數。
沒想到,她這胡亂按的數字,門,竟然無聲地開了。
詫異地睜眸,她難以置信。
記憶中,她幾次上門小坐,晏尊從未跟她提起過什麼密碼,更加沒有當著她的面輸入密碼。
可她怎麼會知道他家的密碼?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她還有事情找他……
玄關處,男人的鞋和女人的高跟東倒西歪,伴隨著她一步步走近,屬於男人的衣服和女人的裙子,一件件都剝落在地面,狼藉一片。
本能的反應她往卧室走去。
可她到底還是低估了晏尊的無恥程度。
一聲輕吟,從廚房的方向傳來。
女人柔若無骨的嗓音,讓人聽著骨頭都酥麻一片。
瞬間,洛嫿響起了自己和晏尊不歡而散的那一次,也是在廚房。若不是她及時醒來,若不是她反應及時,恐怕她也成為了他的褲下之臣。
想想,便覺得一陣噁心……
故意製造出聲響,她提醒她的到來。
「晏尊?」
可裡頭的人,似乎並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反而是越演越烈。很顯然,根本不把她的存在當回事。亦或者說,是將她的存在當成了興奮的源泉,越是有人,越是帶著刺激點。
面上羞窘,她自認為自己還沒有開放到這種地步,索性便坐在客廳沙發上,等待著廚房裡的兩人忙活完。
豈料她才剛坐下,便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黏糊糊的觸覺襲來,她心神一凜,慢半拍地站起身,這才發現,她剛剛坐的沙發上,黏膩一片。不需要多想,都明白這兒曾經發生過什麼。
果真是精蟲傷腦的男人啊,隨時隨地都能夠來一發。
晏尊……
這個在粉絲們面前佯裝英俊帥氣格外有內涵的男人,背地裡,卻是如此輕浮荒/淫。
半小時后,廚房裡頭的女人走了出來,瞧見客廳里的洛嫿也不大驚小怪,反而是輕蔑地朝著她一抬下巴。
然後,撿起地上胡亂丟著的衣物穿戴起來,不過幾十秒的時間,便是一個光鮮亮麗的人。
甚至還有時間將手提包里的粉撲和唇膏拿出來補了一個妝。
穿好高跟鞋,她裊裊娉婷地走出去后還不忘轉身和前來關門的晏尊飛了一個吻。
門被關上,晏尊走回客廳。
之前因為特殊需要而拉起的窗帘,被洛嫿拉了開來。
暖陽照了進來,瞬間,客廳內一片大亮。
「怎麼?嫌棄我的你突然主動來找我?」
「晏尊,你這樣算什麼?虧得火舞姐那麼喜歡你,你就是這麼對她的?趁著她出差就背著她做出這種事情。你對得起她嗎?」
先發制人,洛嫿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要燃燒,剛剛偽裝的冷靜,蕩然無存。
他是火舞姐的男朋友啊,他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連你都有碰的衝動,怎麼就不能碰別的女人了?」
晏尊輕佻地一勾唇,去吧台上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瞬間,洛嫿便想起了那不該想的一幕。
是啊,他早就對不起火舞姐了。
他,根本就是個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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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尊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面上的憤慨,只覺得她替別人義憤填膺的樣子,還真是有幾分可笑。
「洛嫿,既然你知道你的火舞姐是我的女朋友,那你幫我去問問她,她有盡到女朋友應盡的義務嗎?她有多久沒讓我碰了?男人獨守空床太久,她是逼著他去劈/腿、艷/遇,懂嗎?」
明明談的是火舞,可晏尊眼就這般直挺挺地盯著洛嫿,一瞬不瞬,似要將她吞入肚中。
那樣的眼神,讓她看著有些心驚。
「這是你和火舞姐的事情,你們兩個自己解決。」當她也被捲入其中,那麼事情便愈發無法妥善解決了。
「呵,要想解決,那也得她願意現身啊。你說是不是?」別有深意,晏尊若有似無地掃過她。
洛嫿卻顯然不想繼續在這種事情上多談,越談下去,便越是糾纏不清。
「你告訴我,你把衍止送我的鑽戒藏到哪裡去了?」
她今天來,只有這個目的。
衍止送給她的鑽戒,究竟被他藏哪兒去了。
「這是什麼意思?蘇衍止送你的鑽戒你弄丟早就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會兒賴到我身上來了?」晏尊心下劃過異樣,面上卻不動聲色。
「你別裝蒜了!火舞姐都告訴我了,是你趁著我喝醉將我戒指拿走了,說什麼幫我收起來保管,可你保管著保管著,保管到哪裡去了?」
語氣拔高了好幾個度,洛嫿完全是豁出去了。
那是她的寶貝戒指。
他明知道她一直都在找,卻故意藏著,甚至都不告訴她在他那裡。
「火舞告訴你的?」晏尊的重點卻顯然不是她的質問,而是她話里的火舞。
揚眉,他的臉上遍布笑意:「這麼說,你見到她了?」
見到火舞姐?
不,洛嫿只是借酒消愁又忍不住吸了煙之後,實在是憋悶得很,便打電話給火舞姐。
談起戒指的事情,火舞姐這才告訴她當初偷偷瞞著她的事情。
「你管我見沒見到火舞姐,你趕緊將戒指還給我!」
「戒指確實在我這邊,但你確定你真的要它嗎?你現在拿到它又能做什麼?當年的蘇衍止還沒結婚尚且不會為了這麼一個戒指娶你。難道你認為現在已經結婚了的他會為了一個戒指和他老婆離婚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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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家。
齊瑾離實在是受夠了,樓下,到處都是太后的歡聲笑語。
什麼時候太后這麼愛笑了?
不過就是那個姓林的送上門來非得和姍姍玩閃婚,就把太后給樂成什麼樣了,恨不得將姍姍給打包送到他手裡是不是?
也不想想當初見到姓林的讓人送上門的聘禮時她可是罵罵咧咧地對他不待見來著,更加反對姍姍這麼屁都不吭一聲就想著將自己給急急忙忙地嫁出去。
這會兒倒好,人見過了,覺得人家長得不錯謙和有禮就這麼喜歡上這個准女婿了。
能不能不要這麼膚淺啊?
是誰說要立志做一個不為外表所動的高冷女王的?
他們家的太后,就這麼被姓林的甜言蜜語給攻陷了?
這幾天林boss會因為齊老爺子口上說的家風問題將齊姍姍早早就送回齊家,甚至有時候還會在晚餐前將人給送回來。
當然,最終的結果是,他被特意留下來吃飯。
吃完飯之後,又被李秦女士熱情的留下來過夜。
當然,如果不是顧忌著傳出去話不好聽,她都恨不得讓人家直接到自己閨女房間過夜了。
擺明了是一副要打包送女兒的節奏。
今兒個林boss當然是又被留下來吃晚飯。
有太後娘娘在,齊姍姍不得不收起對他的白眼,笑臉迎人,將一個小媳婦形象刻畫得栩栩如生。
「我吃飽了。」
齊瑾離不過匆匆動了幾下筷子,便站起身,直接便走人了。
「你這孩子,這是去哪兒啊……」
李秦在後頭不免嘮叨著。
林boss投向齊瑾離的身影,目光淡淡,卻又犀利異常。然後,淡定地順了順齊姍姍的頭髮:「多吃點。」
「哦。」被林boss突然餵食,齊姍姍不得不看在太后和老爹在場的情況下給足他面子,那叫一個不甘不願。
夜色迷離,跑車馳騁在路上,齊瑾離扯開領帶,任由窗外的風灌入。
他直接給蘇衍止去了個電話。
「還記得你曾經答應過我三個條件嗎?蘇總,我希望你能幫我做第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