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衝冠一怒為紅顏，他會喜歡他腦袋上戴著
140、衝冠一怒為紅顏，他會喜歡他腦袋上戴著的綠帽子
「腦子不好使了，這幾天我總忘記一件重要的事。」
左淮南這般一說，陌希瞬間便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了。
那天幫他買單的領帶的錢……
就因為她刷蘇衍止的卡幫左淮南買單了，蘇衍止還陰陽怪氣地鬧了許多問題出來。
「你那天還送了我一束藍色妖姬，就當抵消了。」陌希無所謂地擺手。
對於錢的事情她自然不會那麼大方。就好比和齊姍姍每次去新開張的美食店，還總是親姐妹明算賬。
只不過，人家左淮南單單是東京的時候就幫了岩岩甚至還親自帶著他回了T城讓他們母子重聚。更別提在倫敦的時候是他的出現才讓岩岩脫離了危險。
他說的什麼借花獻佛的話，她自然也不會當真。
買領帶的錢就當做和藍色妖姬的錢抵消了。反正用的也不是她的錢，就當替蘇衍止散財了。
「陌小希，你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倒是孝敬孝敬我啊！」
齊姍姍故意板起了臉做享受了不公平待遇狀。
陌希無奈，忙將手上那大束早就捧累了的藍色妖姬遞給齊姍姍：「好好好，這就孝敬你老人家，節日快樂。」
「陌小希你發大財了呀，這麼奢侈居然給我送藍色妖姬，一送還送這麼大一束。」有鮮花在手，被叫成了「老人家」也被叫得渾身酥軟，齊姍姍接過，毫不掩飾臉上的喜悅，「真是愛死你了啦。」
對於齊姍姍那肉麻的表情，岩岩選擇漠視：「爸比！」歡快地撲向左淮南，極大程度地表達自己見到他的由衷歡喜。
一時之間倒是忘記了剛剛在來的路上還在琢磨著怎麼也讓乾媽借花獻佛一下將花轉贈給他的事情。
什麼事情都沒有爸比重要啦。
爸比當然是比這些能看不能用的花重要。
落座后，陌希叫了兩杯水，將菜單給岩岩，一如每一次，賦予他極大選擇權。
四個人，陌希與齊姍姍坐一塊兒，對面分別是岩岩和左淮南。
小傢伙歡快地翻動菜單，時不時和旁邊的左淮南交流一下。
那一幕，不知情的人看來，倒真的有幾分像是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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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先生怎麼會在這兒？」
明明只約的是齊姍姍，左淮南卻突然出現在這兒，陌希自然是有此疑問。
「好歹是岩岩的爸比，當然是來陪岩岩過聖誕啊。」
齊姍姍理所當然地解釋。
她可不會說她昨晚又去堵左淮南被人家拒之門外了，結果腦袋裡靈光一現岩岩。然後以岩岩為突破口登堂入室受到了貴賓級待遇。
早知道只要搬出岩岩就可以了，她之前還費勁演什麼暈倒啊！
港式餐廳內，聖誕氣氛濃重。
每桌上都有一棵小型聖誕樹由彩燈與小禮盒點綴，聖誕老人手裡頭還捧著一個袖珍蘋果，逼真形象。
陌希瞧著正配合著岩岩點菜的左淮南，靜靜地點了點頭。
既然人家是岩岩死皮賴臉認回來的爸比，那確實是該多聚聚拉近一些關係。
只不過……
倫敦，那道被她故意屏蔽的時空之門，卻提醒著她，一個男人深情起來，可以為一個女人傾盡天下。
她，絕對不能做那個女人。
必須時刻謹守與他相處時的距離。
齊姍姍拉過陌希，和她咬起了耳朵。
「我怎麼覺得伊憐兮和你爸關係怪怪的？明明瞞著他伊憐兮流產的事情，結果人居然還找到我哥別墅里來了。兩個人關在房間里也不知道在聊些什麼，不過聽裡頭的情況，伊憐兮哭得挺慘的。」
伊章年居然特意趕到齊瑾離的別墅去看伊憐兮？
陌希腦中閃過那天畫室門口瞧見的伊憐兮衣服上沾上的男人液體，想到主卧里極力洗去身上痕迹的伊章年，想到她以此威脅伊章年的情景……
陌希忍不住笑了。
其實，她當時與自己打賭伊憐兮和伊章年這對父女之間不清不楚的關係，一早就賭贏了。
「他不是一向挺疼這繼女的嗎？就因為她被小混混強了流了孩子他就下得去手打罵了？哎呦這什麼心理啊。不過能讓伊憐兮那女人哭個幾場，我心裡頭爽啊。」
齊姍姍還在那邊大加發表自己的感言，還不忘記拍了拍桌表示自己的激動興奮之感。
陌希想到伊章年和伊憐兮有可能關在房間里會做的事情，還是決定不打擊齊姍姍了。
等到有機會再告訴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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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嫿和她母親走進餐廳時，由侍者領路到偏僻的角落。
途徑陌希這一桌時，恰與幾人碰了個正著。
她微微一怔，並沒有再與陌希打招呼，反倒是與左淮南親切道：「原來左先生也在這兒用餐，好巧。」
海族館的事情告一段落，兩人那天因粉絲圍堵事件好歹也有過了患難之誼，洛嫿說話間也比那天多了幾分熟絡。
左淮南點頭，摸了摸岩岩的腦袋：「平安夜陪孩子熱鬧下。」
望向岩岩的眼角眉梢，承載了太多的溫柔與疼愛。
洛嫿瞧在眼裡，竟有些難以置信。
左淮南什麼時候和陌希的兒子走得這麼近的？之前也沒聽說啊……
眸深了深，她介紹了一下自己母親，又聊了幾句便隨侍者走向前頭的位置。
侍者時不時瞧幾眼她，彷彿已經認出了她的身份。只不過礙於超高的職業素養，並沒有如同普通粉絲那般想要她的簽名及合影。
落座后，洛嫿從侍者遞上來的菜單中選了幾樣菜品便打發他走了。
「洛洛，客人還沒來我們就點菜了，會不會不太好？」
「媽，你放心，等他們來了菜正好上桌，沒事的。」
說曹操曹操到，晏尊戴著黑色墨鏡天王范十足地來了，好在港式餐廳裡頭用餐的都是有些格調的人，除了中途有位女粉絲拋下正在用餐的男友向他索要簽名，其餘倒也沒有什麼過激的事情。
瀟洒地給人簽了名，晏尊這才走向洛嫿和洛母。
「伯母您好，我是晏尊。」將那副天王的氣派給甩到了腦後，這一刻的晏尊，面對洛母時，盡顯一個晚輩的低調與溫和。
「你好你好，小晏你來了，別站著，趕緊坐趕緊坐。」
洛母有些局促，這些場所，若非自己的閨女出息了，她是到死都沒有機會來的。
更何況，今天來的還是電視裡頭拍電視電影的。
這種人物啊，她也只能是在電視里看看，誰曾想，今天居然有幸真的見到面了。
總覺得，有種不真實感。
即使看不清面前的人長得什麼樣，可聽他的聲音，必定是帥氣非常的。
洛母打算給人倒水，無奈看不太清，杯子被手臂一推搡便落了地，水花濺到衣服上，地面發生清脆的玻璃碎裂聲。
老臉上有著歉疚，她趕忙彎腰去收拾。
「媽，你別忙了。」洛嫿臉色有些難看。只覺得這般的場合，還真是丟人。
尤其，還是在晏尊的面前丟人。
將正要彎腰的洛母給拉了過來。
「伯母，他們會收拾的。」晏尊倒是沒什麼，臉上保持著安撫的微笑，盡顯對一個長輩的尊敬，也收斂了平日里對洛嫿的咄咄逼人。
說話間，餐廳的侍者已經走了過來，飛快地收拾妥當這一切，並重新給幾人上了溫水。
洛母過意不去，臉上一直有些歉意。如果細看，便會發現，她臉上還有著過多的緊張，總覺得與這兒格格不入。
「怎麼就你來了？我姐呢？」
明明是她姐邀請她來聚餐的，結果卻只來了一個晏尊。
今天早上，她這位和她志趣相投的姐姐便邀請她晚上一起共進晚餐。她和她母親隨口說了一下兩人之間的關係，也說了這些年沒有親人在身邊這位和她志趣相投的姐姐是如何對她多加照顧。洛母這才有了衝動和她一塊兒過來瞧瞧這位姐姐，也打算好好謝一下她這麼多年對自己閨女的照顧。
畢竟是平安夜，將她一個人丟在家裡也說不過去，洛嫿便將她給帶了過來。
晏尊喝了一口水，深邃的眸眼睨了她一眼：「臨時陪她母親去過聖誕了，所以今晚就全權交給我做代表了，拜託了我務必讓你和伯母盡興。」
目光沉穩而銳利。
不知怎麼的，洛嫿總覺得他在看向她時，那抹光似要刺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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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洛嫿也會出現在這兒，陌希只是彆扭了一下，眼見著人家和晏尊這位當紅明星匯合，不厚道地腦補了一下兩人之間的關係。
這頓飯，算不算是見家長？
蘇衍止，這是被戴了綠帽子？
菜陸陸續續上桌。
鮑汁扣百靈菇、西芹蝦仁、姜蔥爆田雞、鐵板豆豉雞、咖喱牛腩煲、芥菜魚頭豆腐湯、花旗參竹絲雞湯……
在左淮南通力指導下，一桌子菜才免了被岩岩全部點成湯的慘境。
又在岩岩的強烈要求下，上了炸薯條、煎蛋、炸腰果、雞米花等小食。
小傢伙也不吃飯，一邊吃小零食一邊吃菜，忙得不可開交。
陌希坐在他對面，不方便給他嘴上沾上的雜七雜八的東西善後，左淮南則時不時用紙巾為他抹嘴。動作輕柔，眼中是掩飾不住的寵溺。
「我願~意，我願~意……」齊姍姍忍不住低聲哼唱著自創的小調，「我願~意……化作你手中的紙巾~只為被你輕輕握著~哎呦我的心跳啊~哎呦那修長白皙的手指啊，一寸寸~滑過我的肌膚……」
剛剛朝她揮手時的矜持呢？
看來，要想在齊姍姍身上找到矜持這玩意兒，根本就不太可能。
陌希忙捂住她的嘴：「姍姍啊，咱們趕緊吃，吃完還得趕場子去K歌呢。你的好歌喉就等到了那兒再施展吧。」
別在這兒惹來人的旁觀把他們這一桌當成瘋子就行。
岩岩嘴巴里塞滿了吃的，忍不住給齊姍姍補了一刀：「乾媽，爸比的手只會為岩岩服務哦。你變成紙巾也沒用。」甜甜地朝著左淮南一笑，岩岩小臉蛋格外乖巧地故意氣著齊姍姍，「爸比，岩岩要吃蝦……」
「你這臭小子，存心的是吧？虧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給拉扯大，你這小子居然敢這麼對我……」
一把屎一把尿……
到底是誰將岩岩拉扯大的啊。
陌希頭再次隱隱作痛。
拉開陌希的手，齊姍姍剛罵了兩句猛然意識到左淮南還在看著她。
男人V領針織衫下，露出的鎖骨含著致命的誘/惑。她垂涎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瞬間，彪悍狀消失，又化身為溫柔賢惠小媳婦狀：「岩岩乖，乾媽喂你吃蝦。」
夾了蝦仁便往岩岩嘴裡頭塞。
可憐岩岩嘴裡頭已經塞了一大堆吃的還沒消化掉，又被塞進去兩隻蝦仁。
瞬間便沒有繼續給齊姍姍補刀的能力了，只得繼續努力咀嚼，與美食奮鬥。
左淮南對於這兩人的行為無力一笑。驀地一抬眸，便對上陌希同樣無奈的笑容。
那一瞬，他從她的眼中瞧見了寵愛與縱容，帶著母性的光輝。
璀璨而耀眼，這是曾讓他一度痴愛而迷戀的面容。
這一刻，明明那麼近，卻又那麼遠。
她，清楚地劃分了與他之間的界限，更是否定了他在她生命中的存在……
心頭一痛，在陌希抬眸恰要察覺到他的熱切注視時，他一轉眸移開了目光。
不經意地，卻是發現了坐在遠處那一桌的洛嫿正若有所思地觀察著他們。
瞧見他看了過去，她似乎有著被抓包的狼狽。轉瞬，便朝著她遙遙舉起了酒杯，先干為敬。
目光漸沉，左淮南就這般鎖視著她，直到她喝完酒又繼續和晏尊說話。
「岩岩，你認不認識那邊的那個阿姨？」左淮南突然問正要朝田雞進軍的岩岩。
即使洛嫿否認了兩人見過面，可左淮南總覺得她很熟悉。
他不可能認錯人。
筷子停了下來，岩岩順著左淮南的指點看過去，當觸及洛嫿時，小嘴立刻便扁了扁：「那個系壞阿姨，爸比咱們不要理她。她跟麻麻搶壞爹地。」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搶壞爹地……
在孩子的世界中，即使蘇衍止做出了再對不起他們母子的事情，他依舊還是承認著他父親的身份，依舊喚著他爹地。
即使這個爹地的頭銜上，特意被他區別對待地加了一個「壞」字。
可這，又何嘗不是他渴望父愛渴望蘇衍止的另一種表現呢？
心頭滯了滯，左淮南只覺得胸口悶得厲害。
唇角的笑有些苦澀，他將它壓下。
「那岩岩覺不覺得那個壞阿姨很像在東京時爸比當時碰到你那會兒抱著你的漂亮姨姨？」
岩岩小腦袋認真地盯著洛嫿瞧：「漂亮姨姨也從東京來這兒了嗎？她會不會抓岩岩？岩岩舉報她賣/淫了呢……」
小傢伙瑟瑟地哆嗦了一下，瞬間，又安慰了：「那個壞阿姨不是那個漂亮姨姨啦，漂亮姨姨喜歡吸煙的啦。」
齊姍姍聽著左淮南的話，也忍不住朝洛嫿那邊望去。
當時她追左淮南追到東京，左淮南突然就抱過一個孩子對著她介紹那是他兒子，徹底打破了她追他的所有希望。
彼時她還將那個女人當成是岩岩的母親……
洛嫿就是當時那個抱著岩岩的女人嗎？
她仔細地瞧了又瞧，臉確實是挺像的，只不過那氣質卻完全不一樣。
那個女人凌厲中帶著幾分強勢，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那女人煙癮極大，她稍一走近，便能聞到極大的煙味。
她當時還埋怨左淮南那是什麼品位，居然找一個比男人更愛吸煙的女人。
相比於幾人腦中的快速飛轉，陌希則顯得淡定多了。
一旁的手機被她調成了震動，如今突然響了起來。
她瞧著來電顯示，有些猶豫。
「這是蘇大總裁查崗來了？」齊姍姍想不通就沒有再想，眼尖地瞧見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忍不住調侃起來。
左淮南的眸暗了暗，終究有些不是滋味。
最終，陌希朝兩人說了聲，走了出去接聽。
「你到了嗎？」
蘇衍止詢問的聲音傳來，這一次，沒有之前的急切，反倒多了幾分耐心。
想到他之前讓她在時代廣場等他，她和齊姍姍約好的便是這兒，她有心想要說根本就沒來，可還是含糊地應道：「嗯。」
惜字如金的人，反倒成了她。
蘇衍止倒也沒計較，聲音低沉醇厚，竟帶著一抹徐徐善誘的神秘：「現在到頂樓來。」
頂樓？
大廈頂樓就是天台。
大冬天的他讓她來這兒，還特意讓她到頂樓去？
陌希並沒有興趣。
「要不還是你到六樓的港式餐廳吧，我相信你會很喜歡的。」
喜歡你看到的那一幕，喜歡腦袋上戴著的綠帽子。
語畢，陌希便掛斷了電話。
等到重新走到座位旁，便跟齊姍姍和左淮南找了個借口告辭，抱起吃得渾圓一臉意猶未盡的岩岩離開。
即便接下來蘇衍止會因著洛嫿約會其他男人讓其他男人見家長而氣得火冒三丈，這樣的場面錯過實在是太過於可惜。
但她還是決定對他深表同情，免得他瞧見她在場發揮的時候有所保留。
她這個做人妻子的，算對他夠意思了吧？
「麻麻，為神馬我們要走啊。岩岩還想次……」
「乖，待會兒你的壞爹地會衝冠一怒為紅顏，咱們留在這兒會妨礙他的發揮水準。」
陌希勸著他，為了避免與蘇衍止坐電梯撞見，她帶著岩岩往另一頭走去。
「我衝冠一怒為紅顏？」身後，她一心想要避開的聲音卻驀地響起。她甚至都能夠想象到那張俊臉上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