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她故意不說,卻表現出種種異樣……
124、她故意不說,卻表現出種種異樣……
好不容易向劇組請了假,從橫店飛回T城。
洛嫿不過是想著借給她母親治眼的事情讓蘇衍止晚上來紫金公寓一趟。
是他向她承諾,以後但凡她有事找他他都會及時出現,所以她也便動了點小心思,讓他晚上過來趟。她親自下廚。
她甚至都打算好了,讓她母親吃完飯便先回房休息,將時間留給她和他。
她在橫店打給他的時候,他說有可能會很忙。但她想著,再忙他也會為了她和她母親過來一趟。
現在,他居然說太晚了,不過來了!
廚房裡,油煙機傳來聲響,洛母圍著圍裙,眯著眼睛小心分辨著鹽和味精。
等到將土豆牛肉翻炒淋上醬料之後,便蓋上鍋蓋實行燜煮。
她在廚房裡喊道:「洛洛啊,衍止有說什麼時候過來嗎?」
將手機緊握,洛嫿臉色有些差,聲音也有些頹喪:「他說今晚不過來了,明天讓人接我們一起去醫院。」
「他啊,就是忙,公司里當老闆的個個都這樣,媽理解。」
洛母倒是毫不介意,笑眯眯地:「洛洛啊,你記得明天早上提醒我將冰箱里凍著的餛飩帶上。原本是打算今兒個晚上衍止過來讓他拿過去的。」
「媽,你成天做這個小東西做什麼?他又不是買不到,哪兒還需要你給他送這個。」
洛嫿皺眉。
自己這位母親,果然是農村出來的,成天在家裡頭就搗鼓這些個餛飩餃子煎餅這種上不得檯面的。自己吃也就算了,還非得往外送。也不想想蘇衍止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給他送這個,他會怎麼想。
切著蔥花,洛母對於洛嫿的不捧場卻是不介意:「衍止自己能買到是一回事,我包了讓他嘗嘗是另一回事。孩子,東西不能單單憑著價值來衡量。有時候啊,最重要的是那份心。」
心……
手中的手機似發了燙,讓洛嫿有種觸電的感覺。
她又何嘗不知道這些呢。
可是,她對蘇衍止付出了真心,那他呢?
他至今為止都還不願給她回應。
若不是她不顧一切地告訴他那一次他曾經用手破了她的膜,恐怕他也不會因為虧欠她而願意幫她這麼多吧?
是啊。
她與他的糾纏,從始至終,都是本著一個虧欠展開的。
她拿著那枚他親手送出的鑽戒出現在他面前,告訴他他如此跋山涉水如何歷經千辛如何不拋棄不放棄才能找到他。
當著那麼多學生的面,他似乎是腦子一下子就發了懵,只是緊緊地盯著她的臉看,似乎,要通過她的眼找尋熟悉的記憶。
當時的蘇衍止已經和陌希正式成為男女朋友。
她一步步靠近,他則有意避讓。
唯有她展現脆弱孤獨的一面時,唯有她驚慌失措地捂著耳朵尖叫著「地震」之類的話,他才會拋卻所有的顧慮將她抱緊,撫著她的背,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她。
那樣的懷抱那麼溫暖,那樣的男人那麼讓她想要將自己給他。
即使他有女友了又如何?
只要她能夠將身子給了他,他自然會對她負責。
如果單純一個鑽戒無法讓他對她負責,那麼,她就再加上自己的這具年輕美麗的身體。
「那天刮著狂風下著暴雨,外面很冷。你知道我為了成全你打算離開T城后便去買醉,冒雨等在我樓下。我那會兒忍不住還是將你放了進來。為了留下我,你醉酒雖然沒有正式佔了我身子,卻用手指幫我破了處……」
想到在汽車影院時對他說的話,洛嫿臉上露出一抹笑。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說他曾經破了她的身子。
只可惜……
那夜的暴雨雷鳴,抵不住她的滿心欣喜。她將他身上的衣服脫去,整個人都坐到了他腿上。磨著,由上往下地刺激著,甚至連嘴都……
可他那處兒,居然沒有反應!
額上滿頭大汗,她擔心再弄下去他會不知什麼時候就突然醒來發現她主動對他做的事情。所以,她只能退而求其次。
手,握上他的手。
然後,緩緩將他的手指往她……
一根、兩根、三根。
這也算是另一種成功了吧。
即使她沒有真的成為他的女人,可畢竟是他動的手,那麼,她也算是成了他的女人了吧。
第二天他醒來,她故意不說,卻表現出種種異樣。
她原本想著以他的聰明,肯定能夠猜到。
豈料,他雖然疑惑,卻根本就沒往那方面想!
與其說是沒往那方面想,不如說是他根本就不願往那方面想!
他根本就是在逃避!
一步錯,便步步錯。
若早知當時她的遲遲不打開天窗說亮話會導致她在最後不得不離開T城,那麼她絕對不會故意做得那麼隱晦等著他自己發覺進而心存內疚。
她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陌希也緊隨著她的腳步離開了T城。
呵。
她得不到,別人也別想得到。
這便好。
豈料,歷經三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重回T城,蘇衍止還是娶了陌希。
心知再不將那晚的事情告訴他,便真的是遲了。
所以,她說了。
而她,也如她所料,難以置信。
她至今都記得他手指的滋味。
先是中指,后加入食指,最後加入無名指。
只不過,她實在是承受不了第四根……只得作罷。
想想,都覺得可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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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亂想什麼呢?趕緊吃飯了。」
洛母已經將飯菜端上桌,招呼客廳里坐著的洛嫿趕緊過來吃飯。
洛嫿這才收回思緒,坐到椅子上,拿起筷子。
作為演員,得時刻保持口氣清新,不讓外界對自己的身體添上不光彩的筆畫。
所以她基本不會去碰洋蔥蒜之類的。
只不過,這會兒她卻突然有了心情,給自己夾了洋蔥炒蛋嘗了起來,還不忘給洛母點贊:「媽,您的手藝真好。」
「幾十年就這樣做菜做過來的,說不上什麼好,只不過就是自己能吃就行。」能得到閨女一聲贊,洛母心花怒放,那張臉一笑,便有許多褶子。
滄桑而遙遠。
「媽,您多吃點。」洛嫿不忘往她母親的碗裡頭添菜,試探著問道,「媽,您覺得衍止他怎麼樣?」
「他啊,樣貌好人好家世好,這樣的男人少見。」
「那您覺得我和他在一起的話……」
「不行不行,這可使不得。」還沒等洛嫿說完,洛母便已經放下手上的碗筷,一把握住她的手,「閨女啊,媽也覺得衍止不錯,剛開始看他的時候是真心希望你們能成為一對啊。可他都有老婆孩子的人了,你可不能再胡思亂想了啊。這在我們那兒就叫狐狸精,在這兒就叫小三。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夠將人給淹死的啊。你可千萬別做什麼傻事啊……」
「媽,你這說的都是什麼跟什麼嘛。小三狐狸精,我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嗎?不就是喜歡他非他不可嗎?有什麼錯?」
「閨女,這種話可不能亂說。衍止已經是有家室的男人了,你就不能再亂想了。咱們閨女啊清清白白的好女兒,當然會有一個更好的男人來配了。放心,媽幫你把關,咱們啊,一定找一個比衍止好的……」
洛嫿氣得扯了扯唇。
眼中閃現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
她幫她把關,找一個比衍止好的?
也就只是嘴上說說罷了。
呵……
她一個X城農村來的婦女,以前也不過是跟垃圾堆做伴的,手上能有什麼男性資源?
要找男人,還不是得靠她自己?
可她偏就看上衍止偏就不願將就了!
結婚有孩子了又如何?
這孩子三年後才被認回來,誰知道他到底是誰的種?
衍止只不過是要對他們負責才娶了陌希。
可他也只是跟她領了證而已,連一個像樣的婚禮都沒有,這不是明擺著他根本就沒將這當一回事嗎?
如果真的愛陌希,他怎麼可能不給她一個全天下女人都羨慕的浪漫婚禮?
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衍止還記著當初給她的承諾,只是她到底還是晚了一步,也將鑽戒給弄丟了。
他不願給陌希婚禮,是因為他不願讓她看到之後傷心難過。
衍止他這麼做,是為了她。
他心裡頭是有她的。
「媽,衍止他愛我,他心裡頭一直都是有我的。只可惜,他老婆比我幸運。衍止一不小心碰了她她就懷孕了。可我和衍止睡了之後,卻沒懷孕。所以衍止才會娶她的。媽,你明白嗎?衍止是因為孩子才會娶別人的。他只是不得不對別的女人負責而已。」
語氣真摯,企圖讓洛母信服。
洛嫿一遍遍強調著這一事實。
聽著閨女在自己耳邊念叨著的事,洛母老臉上僵硬。握著洛嫿的手,更緊了幾分。
「怎麼會是這樣……你和衍止兩人原來……一直都是相愛著的……」
「所以那女人才是真正的第三者!」洛嫿憤憤,被握住的手難得地沒有嫌棄那雙鬆弛的手,她說出自己的主要目的:「媽,我和衍止最終能不能在一起,都要靠您了。您想不想讓您閨女不留遺憾,想不想讓您閨女的終身有個依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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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希是完全沒想到,明明大吵了一架的男人在大半夜的時候居然回來了。
甚至還不要臉地佔據了她一大半的床。
醫院裡的病床本身就比較小,好在蘇老爺子在讓黎媽添置廚具的時候又添置了一張適於她休息的大床,她才能經受得住蘇衍止的折騰。
可誰曾想,兩人明明已經鬧翻了。
他居然還有臉爬上她的床。
甚至身上還帶著滿滿的酒氣。
無論怎麼踢拉拽,他就是紋絲不動,霸佔著地盤如同石化。
挺著一條石膏腿,陌希最終沒跟自己過不去。
大半夜的她也累了,也便由著他去。
不過,卻是極為順手地將被他扯過去的被子全部拉了過來蓋在自己身上。
她沒那麼好心,兩人都鬧翻到那種程度了不僅施捨自己的床給他,還貢獻出自己一半的被子。
早上幽幽醒轉,便覺得渾身難受。
胳膊和腿都感覺舒展不開,那感覺,就似是被強硬地維持了同一個姿勢一晚……
同一個姿勢……
當感受到她胸前橫著一條手臂,而她整個人被蘇衍止給攬抱在懷裡無法動彈時,她才意識到這男人昨晚從另一半床,直接恬不知恥地翻滾到了她被子里,甚至還將他的手給橫過界。
他倒是有本事。
將被子拿過來不准他蓋,存心要凍他一凍。
他就索性偷摸到她被子裡頭。
呵!
「蘇衍止,你他媽給我醒醒!別裝睡!」
經過一夜,他身上的酒氣似乎散去不少。
只不過,若有似無的味道,更能刺激人的呼吸。
吸了吸氣,她用手揮掃鑽到鼻尖的酒氣,整張臉都皺著:「麻煩你要喝酒就別讓我一病號聞你的酒味。要耍酒瘋趁機耍流/氓就到你的洛大明星那裡去耍!她會很樂意給你耍!」
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僵硬了身子到現在,陌希是渾身骨頭都痛。
原本就是病號腿不方便,結果他竟然還讓她維持那麼一個姿勢。
陌希這邊忍著極大的怒意對著他的耳朵喊,蘇衍止卻只是揮了揮,彷彿是在揮打飛到耳邊嗡嗡嗡叫個不停的蒼蠅。
繼而,將陌希的腦袋往自己的胸前一塞,甚至還伸出手安撫性地拍了拍:「別吵。」
腦袋上,是他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那般親密無間的舉動,彷彿,是想要將之前的那一頁給揭過,當做從沒發生一般。
陌希一把拍開他的手,一個反身,手臂狠狠一推。
不同於夜裡頭推他時以防吵醒隔壁的黎媽尚存了幾分力。這一次,陌希是真的不遺餘力。
但聞一聲清晰的落地聲,身高腿長的男人一下子就被她給推到了地上。
見裝睡這招沒什麼用,蘇衍止只得睜開眼,從地上站了起來。
身上的西裝西褲還是昨天那一身,經過哦一晚上已經褶皺。
他彈了彈身上的灰塵,幽深的眸眼瞧著坐起身來怒視著他的陌希。
「一大早這起床氣這麼重?」
沉穩暗啞的嗓音,彷彿真的是什麼都不曾發生。
而是一個被老婆直接趕下床的欲/求不滿的男人。
「以免被我的起床氣波及,請你離我遠些,最好是退到房門意外。」順著他的話,陌希也不給他半絲顏面。
將枕頭拿在手上,一副準備隨時朝著他砸過去的架勢。
戰鬥力提升到最大值。
瞧著她如此戒備的樣子,蘇衍止倒是心情極好地笑了:「人一生中,總有不能承受之輕與不能承受之重。恰巧,我覺得你就挺符合的,所以,我會努力承受。」
走到床邊拉開窗帘,窗外,東升的旭日瞬間帶來萬般光明,驅散剛剛過於晦暗的環境。
「我先去洗個澡,別偷看。」
從行李箱里翻找出自己的內/褲及襯衫西褲,他直接進了裡頭的洗手間。
那姿態,竟是如此從容。
居然還說什麼偷看!
陌希氣急。
她怎麼就忘記將他那一箱子的衣服都給扔出去了?
居然還讓他的東西以及他這個人,在她的病房內就這樣如入無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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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媽送早餐過來的時候,瞧見昨晚上動氣離開的蘇衍止居然也在,那張擔憂的臉上立刻便喜笑顏開。
她就說嘛,這夫妻嘛,床頭吵架床尾和,千百年不變的真理。
醫生和護士一大早便過了來,照例檢查了一下陌希的石膏腿,又測了一下體溫和心跳。
「心跳怎麼跳這麼快?」聽診器中傳來節奏極快的心跳,醫生不免勸道,「注重飲食的同時還得保持心情舒暢,戒驕戒躁,這樣腿傷才能好得快。」
陌希沉默。
她心跳跳這麼快,還不是被氣的?
倒是一旁的蘇衍止,洗過澡吃過早餐之後神清氣爽,居然還配合著醫生的話勸她:「要聽醫生的話戒驕戒躁,千萬別激動,亂髮脾氣得不償失。」
蘇衍止又詢問了一些情況,醫生和護士離去。
他看了一眼vacheron-constantin腕錶上的時間,囑咐陌希:「我還有事得走了,將司機留給你,你要出門的話打他電話。」
難得,一向讓她關病房的男人,今天居然說出如此通情達理的話來。
「要去T大的話也隨你。不過別總是讓齊姍姍開車載你。免得她再腹誹我這個做老公的不送你還得勞駕她。」
敢情是怕被人非議啊。
蘇衍止倒是了解姍姍的性子,知道她背地裡沒少說他的壞話。
陌希扯了扯嘴角:「那我還真得謝謝你的貼心。」
「少將我趕下床幾次就成了。」蘇衍止大手一揮,倒是豪氣。
打開房門,人便走了出去。
陌希卻是瞧著他的背影,眼中有著嘲弄:「還真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讓司機送我又不是自己親自送我,呵,放心,姍姍的腹誹照舊,不會少了你。」
離開的背影一僵。
蘇衍止剛要給洛嫿撥出去的號碼,竟遲遲沒有撥出。
直到下了樓,他交代司機一番,又坐上丹尼斯開來的車,這才撥通電話。
「我大概十分鐘后可以到,你和趙姨先準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