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他目光不定:「嗯,它……是避孕藥。」
122、他目光不定:「嗯,它……是避孕藥。」
丹尼斯將蘇衍止送到醫院住院部門口便告起了假:「蘇總,我能不能先撤了?」
難得今兒個才四點半,他真的真的不想在醫院度過漫長的司機生涯啊。
他的39次相親都因為他的工作繁忙而被一而再再而三取消,今天再推,他真的要孤獨終老了。
瞧他臉上神色,蘇衍止「嗯」了一聲算是批准了:「趕緊給自己找好老婆,別影響工作。」
瞬間,丹尼斯的臉紅了。
為什麼,蘇總會知道……
他一個大男人去相親,丟死個人啊。
「好……好的。」
「車子放你這邊,明早直接開到公司去就行。」
瞧了瞧那車身上的標誌,丹尼斯立刻背挺得筆直。
這是,借他充闊的表示嗎?
「好,謝謝蘇總。」
「天,蘇總你居然這麼照顧自己的特助還提供特殊關懷福利。那我能不能找你報銷一下也給我提供一輛車,當做我接送陌小希上課的費用?」
齊姍姍送陌希到病房之後聊了沒一會兒就下樓打算回去了,沒想到就那般巧地偷/聽了這麼一幕。
立刻便鑽了出來笑眯眯地為自己謀福利。
蘇衍止睨了她一眼:「我怎麼覺得該和齊瑾離好好說說,讓他將送你的那輛車給沒收……」
「哎呀我還有事,那我就先走了,別送了啊……」
齊姍姍迅速撤走。
蘇衍止瞧著她那飛逃的身影,臉色沉了沉,直接轉身進樓。
丹尼斯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嗯……那應該沒他什麼事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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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希並沒有躺在病床上,而是坐在病房內的沙發上,左手捂著黎媽為她泡的香芋奶茶,眼不時掃動著書頁上的內容,在自己的記事本上做上筆記。
蘇衍止進來時瞧見的,便是她奮筆疾書的樣子。
那條石膏腿,則被她不管不顧地直接伸展在地上。
眉頭擰了擰,蘇衍止走到她面前,直接就將她手上的那書給拿走。
「都傷成這樣了還不消停?躺床上去。」語氣,帶著幾分命令。
陌希想要上前去搶被他拿走的書,但看著他那低沉的臉,又瞧了瞧自己毫無還手之力的石膏腿,決定暫時忍氣吞聲,好女不跟男斗。
將手上的奶茶杯一放,她站起身。
只不過,這都還沒邁步呢,蘇衍止便已經連人帶書一道兒將她給抱了起來。
抱的姿勢,不同於以往的攔腰橫抱,而是直接讓她坐在他的手臂上抱起來。就好比,父母抱小孩的姿勢。
長這麼大,居然還被如此對待,陌希在蘇衍止這兒的臉紅次數,早就數不清了。
「我自己會走。」她努力強調這一事實。
「你這裡還有信譽度嗎?這都摔了多少次了,你這腿再被折騰個第三次,應該是直接報廢了吧?」
涼薄的話,很明顯是對她的自己走的否決,順便又借題發揮打壓了她一番。
被蘇衍止抱到床上,陌希身體靈活地讓自己躺進去幾分,離他遠遠的,順便又將被子往身上一蓋,將自己遮擋了個嚴嚴實實。
沒想到的是,原以為會有進一步舉動的蘇衍止只是將她剛剛看的書還給她,又將她的筆記本和筆都遞了過來。
甚至連那杯被她放下的奶茶,都放到了床頭柜上。
「課你可以上,書也可以看,筆記也可以記。不過前提是這腳不會慘遭第三次荼毒,懂?」
在陌希被他的話說得一愣一愣時,蘇衍止正色道:「還有這奶茶,熱量這麼高,你倒是對自己的身材挺有信心的啊。」
「我樂意讓身材走樣。」
隨口還擊著,陌希又開始做剛剛沒做完的筆記。
「拿去。」冷不丁便聽得蘇衍止莫名其妙的話。
「什麼?」
抬眸,下一眼,陌希便瞧見了蘇衍止手中的東西。
懷錶綴成的項鏈,熟悉的質地,熟悉的款式。
正是那天她拼了力和陌似薇搶奪的那條!
是她母親留給她的那條!
那天從醫院醒來后,她記得自己問過他懷錶項鏈的事情,沒想到他竟然記下來了,而且還幫她拿了回來?
突然而來的感動溢出,陌希一瞬不瞬地望著那條項鏈,顫抖著手將它接住。
當握住那懷錶,當感受到掌心中的那份真實感,她這才確定,她真的是拿到它了。
她母親囑咐她要好好保管的東西,她終於拿了回來。
「謝謝。」兩個字從唇中溢出,竟是如此簡單。
簡單到,她根本無需多餘的思考。
蘇衍止目光落在她那由衷的笑顏上閃了閃,坐到床上,解開西裝上的那粒扣,悠閑地打開牆上的led液晶屏。
「晚上記得好好回報我就行。」
那引人遐思的話,讓陌希一怔。
「回報什麼啊?你們小兩口趕緊洗手,黎媽做好晚飯了。」
之前一直都是從酒店或者從蘇宅里做好飯菜送到醫院,可到底還是有些麻煩,所以由蘇老爺子做主,在病房套間裡頭那個被空置的廚房添置了一系列廚具。
這不,黎媽做好晚餐便將飯菜往這邊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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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照例是休息了一會兒陌希才去洗澡。
因著腿上打了石膏,陌希都是選擇泡澡,適當的時候讓黎媽幫忙。好在高級病房應有盡有,完全不必為這些發愁。
可沒想到,她這洗澡水放好,人都躺了進去,將石膏腿努力抬高,用泡沫努力按揉著周身。
這蘇衍止便闖了進來。
他的眸色當即沉了沉,目光里的銳光太過於幽深,陌希差點都要以為他要不知羞恥地擠進浴缸裡頭。
好在他只是將毛巾扯過,在水中給她擦拭了一遍,繼而又將她抱了出來,整個人擦乾,裹上睡袍。
中途偶爾將手指一不小心滑入某縫隙,最終還是規規矩矩地撤了出來。似乎,沒有絲毫的留戀之意。
將陌希抱到病床上,蘇衍止隨即也躺了上去。床墊一沉,直接就佔去了大半空間。
抱緊她,讓她的背抵到他的胸膛,他讓她感受著那絲欲、望的存在。
以及,它的溫度。
「雖然是高級病房,可隔音效果似乎並不怎麼好。以我的本意,我是希望你喊出聲的。可黎媽就在隔壁,你如果不想讓她說東道西,嗯……憋聲的話我也可以理解。我的背借給你,使勁抓。」
「是誰說別讓我的腳三度殘廢的?現在你這樣,是想讓我徹底變殘嗎?」
「所以,考慮到這個問題,咱們今晚換個姿勢。」
暗啞低沉的嗓音響起,他的手已經做出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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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陌希日上三竿才起來,窗外陽光溫暖,光束投射,綴起浮塵。
倒是難得,蘇衍止居然也沉睡在她床上。
男人的眉眼清雋,閉著眼的樣子,仿若無害。她覆上那層總讓她看不透的迷霧,卻驀地被他將手捉住。
「需要我再為你效勞一次助你入眠嗎?」
醇厚的男性嗓音,優雅地讓陌希想要立即將腦袋埋入被子里。
久旱逢甘露的男人,一旦爆發,戰鬥力驚人。
陌希昨晚是被迫暈過去的。
「不用,謝謝。」
頭頂,響起一陣戲謔的輕笑。半邊床榻一空,旁邊的人已經起身。
等到兩人都洗漱完畢,黎媽將午餐送進來,那張臉上笑眯眯的。
這小兩口這麼晚才起,她當然樂呦。
陌希開動的當會兒,蘇衍止卻是不打一聲招呼就出去了。
等到回來,手上多了一盒被撕去了說明的葯。
將其中一粒藥丸遞了過來,蘇衍止又遞上溫水。
熟悉的場景再現,陌希澀了澀眸。
昨晚事出突然,所以蘇衍止根本就沒有用套。
再結合以往他每次不用套便必定會讓她服藥的事情,陌希想要努力為他找尋理由,卻發現是那般無力。
「別告訴我這是什麼維生素。」
蘇衍止挑眉:「你可以猜猜。」
陌希自然不可能有他那樣的好心情,是不是,難道她吃進去會沒有感覺嗎?
「你特么不想要孩子就別碰我!自己犯的錯卻要讓我來買單,不知道這葯對女人傷害很大嗎?」
歇斯底里,她受夠了。
將他的手一推,他手上的水杯和藥丸悉數摔落於地。
一聲清脆的聲響,伴隨著水流在地面上流淌,室內,一片狼藉。
黎媽一看兩人這架勢便暗嘆不妙。
「小希你別激動,少爺這也是為了你好,這葯肯定對你的腿傷有好處。」
「黎媽,我難道連這是不是醫生之前給我開的葯都分辨不出來嗎?」陌希對於黎媽的好心卻只覺得愈發苦澀,「他剛剛出去一趟是幹什麼?不就是專程去買這所謂的緊急避孕藥嗎?」
「緊急避孕藥」五個字入耳,黎媽感覺自己的耳朵恍惚了一下。嗡嗡嗡的。
她有些難以置信地瞧著站在一旁依舊保持著雲淡風輕的蘇衍止:「不,不會的,少爺怎麼會讓你吃這葯呢。你瞧少爺對岩岩雖然總是打擊他,可骨子裡可是特別疼愛他的。少爺他……」
瞧著黎媽一個勁為蘇衍止說話,再反觀當事人,卻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陌希望定他:「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眸色流轉,目光不定,有什麼欲脫口而出。最終蘇衍止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流轉萬千,說道:「嗯,它……是避孕藥。」
他的親口承認,無疑是最好的利刃。
陌希突然便覺得自己挺可笑的。
他將她母親留給她的遺物找了回來,親自送到她手上。
那條懷錶項鏈,她見到時,欣喜若狂,對他充滿了感激。
即使兩人之間橫亘了那麼多,她依舊選擇相信他。
可如今,他卻給她如此當頭棒喝。
將那不該有的酸意用眼睛眨去,陌希繼而又問道:「我不想發生狗血的誤會事情。所以蘇衍止,麻煩你再回答我和黎媽,醫生有說過我身體不好不適宜懷孕最好每次做的時候都做好防護措施的話嗎?」
無論是電視電影還是小說,這種誤會不無發生。
陌希討厭這種誤會。
所以,既然今日兩人徹底將這件事攤開在桌面上了,那麼索性就問個徹底。
「沒有。」
蘇衍止的回答,只有兩個字。
陌希瞭然。
這便對了。
醫生從未說過她的身體不適合懷孕之類的話,他卻在每次沒有做防護措施之後給她服用緊急避孕藥,目的不是很清楚了嗎?
是他不想要她的孩子。
「你現在可以出去了。」她的聲音有些無力。
蘇衍止就這般瞧著她,卻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重新摳出一粒藥丸,又給她倒了一杯水。
意思,不言而喻。
他還是不放心,要親眼看著她吃下去。
「放心,無論我生誰的孩子,都不可能生你的。」
接過,這一次,陌希沒有遲疑,竟是硬生生將葯給吞了進去。
甚至連他遞到手邊的水都沒有喝。
蘇衍止手上拽著那盒葯走了出去,手勁之大,似乎要將它揉碎。
臨出門前,他卻回頭:「陌希,我上次說過的話,你沒忘記吧?」
陌希,你只是我名義上的妻子,是我兒子的媽。僅此而已。
這句話,陌希又怎會忘記?
眼見得蘇衍止離開,黎媽對於這小兩口突然之間的翻臉搖頭嘆息。
少爺他,怎麼能給小希吃緊急避孕藥呢……
這不是傷人嗎……
打掃剛剛被砸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黎媽瞧見那粒滾落到床底下的藥丸。
鬼使神差的,她撿了起來,塞到了自己的圍裙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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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東京直飛T城,左淮南風塵僕僕,萬岑一路跟在他身邊,身上是偌大的行李箱。
「左少,其實您父親也是為了您好,您不該與他置氣。」
萬岑勸解著。
身上的長款風衣在空中劃過一抹弧度,左淮南唇畔卻劃過嘲弄:「是啊,他和我母親,做什麼事情一向都是本著為我好的念頭。即使兩人一個倫敦一個東京一年都見不了幾次面,可這配合的默契程度,這些年來一直都沒有改變。」
萬岑還想再說,左淮南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瞧了一眼來電顯示,原本還不悅的心,倏忽間因著這通來電而柔軟了起來。
「爸比、爸比、爸比,在不在啊在不在啊在不在啊?」
一連三個「爸比」,一連三個「在不在啊」,可想而知,另一頭的小傢伙對他的思念。
唇上染上笑意,左淮南輕應:「在。」
「哇!」似乎是難以置信電話居然被接通了,岩岩顯得有些激動,左淮南瞧不見的視線里,岩岩捧著小手機蹦了起來,「爸比你鬧失蹤了嗎?為神馬岩岩一直打一直打都打不通呢?」
在倫敦和東京,左淮南直接將這個手機號給閑置了。
直到飛回T城下了飛機才開機。
「爸比沒有失蹤,岩岩,爸比現在去見你好嗎?」
「好啊!」小傢伙立刻便興奮地應道,可一想又不對,「可岩岩現在在爺爺家哦。爺爺好像和壞爹地一樣不喜歡我叫你爸比。」
摸了摸腦袋,岩岩眼睛骨碌碌一轉:「爸比你等著,岩岩想辦法溜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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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店。
明清宮苑。
洛嫿與晏尊再度聯袂合作的新劇本講述的是古代未知王朝的探案傳奇。
為了這部劇,她趕赴橫店。
「你是在朱王床榻上唯一一名躲過謀害的妓子,那種死裡逃生之後所要體現惶恐卻又后怕的風情,要努力展現出來。」
又被導演耳提面命了幾句,洛嫿準備就位。
朱釵環佩,裊裊娉婷,婀娜的身段,裹胸襲身,輕紗朦朧地遮掩住那白皙的肌膚。
「我姐的煙癮太大了,每次我去見完她,這身上總是被沾染得不行。你多勸勸她。」
晏尊飾演的朱王緊摟著她的腰肢,擺出動作準備就緒:「只有你勸才有用。」
「Action!」
輝煌的宮殿內,火燭搖曳,朱王榻上共計六名妓子,唯獨飾演孔裳的洛嫿因著在入睡時被朱王緊抱在懷而免於一死。
一場戲下來,晦暗與恐怖凝重的氣氛渲染,等到導演終於滿意了,幾人都已經累慘。
化妝間。
Mike將手機遞給洛嫿。
「剛剛你母親又打過來問你拍戲的進度。」
洛嫿並沒有接過手機的打算,只是對著鏡子卸妝。
突然想到什麼,她眸中閃現笑意,唇畔微勾。她將手機接了過去,撥下一個最熟悉不過的號碼。
「衍止,上次你說的給我媽介紹專家看眼的事我一直因為拍戲沒來得及顧上。明天我向劇組請假,晚上你來紫金公寓一趟咱們一起吃頓飯商量一下吧?」
並沒有提自己的公寓,而是提的有洛母住的紫金公寓。
洛嫿知道,唯有這樣,他才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