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你怎麼了?——他!的!手!指!(加更
89、你怎麼了?——他!的!手!指!(加更)
十月中旬,天氣熱度適宜。
可陌希卻無端生了幾分寒意。
那聲音,竟也發著顫。
耳膜在瞬間有些聒噪,聒噪得,只聽得見自己問的那一句:「這個是什麼葯?」
努力想要讓自己握著勺子的手看起來平穩,卻還是禁不住那勺子觸碰了碗沿,發出一聲不怎麼讓人容易察覺的清脆聲響。
蘇衍止從ipad抬眸,倒是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你住了趟醫院,這出了院就鬧失憶了?你覺得這是什麼葯?」
被他這麼一提醒,陌希驀地意識到這是醫生給她開的葯。
頭上的傷沒什麼大礙了,只不過還得按時吃藥免得有什麼後遺症。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她加劇的心跳恢復,只覺得剛剛那些小心翼翼的試探,當真是丟人。
想必蘇衍止,即使看著ipad屏幕,也能將她的那點心思洞悉吧?
飛快地舀動勺子,往自己嘴裡頭塞了幾口桂花粥,唇齒間的香濃還未散盡,她便打算吃藥。
捏起藥丸的手,被一雙修長的手阻擋。
「忌空腹吃,再吃塊豌豆黃。」白皙修長的手骨節分明,並沒有用筷子,而是直接用拇指與食指捏了一塊糕點到她嘴邊,「老爺子嘴刁,那會兒特別愛吃這個,黎媽專程向北京的老師傅學來的。」
嘴邊,是他遞過來的糕點。
陌希的眼,卻是瞧著他的手。
冷不防想到昨夜他的手在她的那個位置翻攪,只覺得氣血上涌,臉上漲紅,耳根子,也有著微燙。
「瞧你這眼神,好像不喜歡嘗這個糕點,倒似乎,更喜歡嘗我的手指?」蘇衍止的聲音有些暗啞,墨色的瞳孔,眸眼深不見底,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戲謔的話,讓陌希一點都不懷疑,如果她不吃,估計他能直接將他的手指給送到她嘴裡頭。
「黎媽的手藝肯定是一頂一的好,我當然得嘗嘗了。」陌希來不及多想,趕忙張嘴,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豌豆黃,味道香甜、入口即化。
在廚房裡頭忙活的黎媽聽見了,笑得臉上的褶子都出來了。
小輩們喜歡她做的糕點,她當然覺得樂呵了。
「小希喜歡那就多吃點啊。」瞧著蘇衍止喂著她的姿勢,黎媽自覺不去當電燈泡,「岩岩這孩子怎麼越來越貪睡了,我這就上去叫他起床。」
餐桌上,陌希依舊維持著被蘇衍止餵食的動作。
一點一點,細嚼慢咽,然後再張嘴,再細嚼慢咽。
依次循環。
然後……
等到一塊豌豆糕吃完,她的嘴裡頭突然便出現一根手指。
他!的!手!指!
睜大了眼,她瞧著蘇衍止神態自若地將他的手指塞到她嘴裡頭,甚至還心情大好地囑咐:「看你這麼愛吃,將我手上的也舔乾淨吧。」
果真是厚顏,無恥。
退避三舍,陌希趕忙避開他,低頭,就拿起桌上的水杯:「我還得吃藥。」
然後,就著溫水將那粒藥丸給吞了下去。
瞧著那葯被吞下,蘇衍止的眸深了深。
可不過一瞬,又似什麼都沒發生:「翹班了這麼久,今天總該重回工作崗位了吧?」
沒想到他居然還惦記著讓她干這個24小時秘書的活。
陌希撇唇:「我並不覺得我能勝任。」
「可我怎麼聽你當初面試的時候並不是這麼說的?將自己吹得如何如何勝任如何如何思慮周全做事必定有備用方案?難道是我記錯了?」
當時的她只顧著和伊憐兮一爭高下,一門心思只想著拿下那個職位。
她哪兒管那麼多?
如今,陌希便覺得自己進了自己的套,出不去。
手指還因著剛剛被她的唇纏繞過而有著濕意,蘇衍止愜意地給自己捏了塊糕點,薄唇一啟,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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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陌希從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做什麼秘書。
她如今還在深造的是翻譯碩士,按理說,當秘書什麼的,有時候翻譯文件也確實是跟自己的專業掛鉤。可到底,還是有著彆扭。
伊憐兮找准了自己的定位,以期用畫展來嘗試自己的新發展。
而她,彷彿永遠都慢了她一步。
當年她將留學資格讓出的時候,似乎就註定了她在學業與未來發展這一塊上,會慢她一步。
而如今,她總有種感覺,好像,是被蘇衍止供養的感覺。
這個職位,說真的,24小時秘書,其實當真是沒什麼必要性。
除了下班時間有可能會被緊急call外,其餘的工作內容,相信秘書部隨便拉一個人出來都能夠勝任。
而她之前之所以對這個工作有排斥,也便是因此。
這份工作,讓她覺得他只是純粹給她設了一個虛職的感覺。
「你也知道我復學了,每周都得固定去上課,這一次住了次院,又缺了好多節了……」不得已,陌希丟出這個理由。
蘇衍止瞧著她抗拒的姿態,薄唇微抿:「相信丹尼斯已經跟人事部打過招呼了,你每周都有自由時間,請假上不封頂。所以這個理由不成立。」
怪不得她之前上班的時候無論是跟汪秘請假審批還是找人事核准,都異常順利。
陌希咬了咬唇,只得找出目前而言唯一的借口:「我才剛出院身體沒有徹底痊癒,需要多注意休息。」
「也對,是該適當地放鬆身心。」蘇衍止伸出手,指腹摩挲著她的唇畔,「那今晚咱們去汽車電影院放鬆下。」
在陌希以為他會再次厚顏無恥地將他的手指塞到她嘴裡頭時,他卻收了回去。然後,優雅地擦拭自己的手。
走向衣帽架,動作利落地套上西裝外套。
玄關處傳來關門聲,她似乎還聽見他一生囑咐:「在家好好休息。」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他的視線落在她腹部,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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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電影院!!!?」
下午的時候齊姍姍過來探病,自己卻大爺似地削了個蘋果往嘴裡頭一咬,嘎巴脆。
坐在沙發上,她冷不防探過身,跟陌希咬起了耳朵:「這約會約得,讓我這個旁聽者都聽得氣血翻湧啊。蘇大才子果然是直接。」
在那裡,真正能看得進電影的男女,估計不是正常的男女。
大多數,都是以這樣的噱頭打野戰的。
陌希的臉熱了熱:「我還是個病號,他不會那麼禽獸的。」
視線在她的脖子上鎖住,齊姍姍火眼金睛:「得了吧,我看昨晚他就非常禽獸。」
站起身,陌希杜絕她嘴裡頭再蹦出些亂七八糟的:「不是說要找你的救命恩人嗎?有這功夫閑聊還不快去以身相許?」
想到翻遍了游輪上所有的監控錄像都查不出那個救自己的人,齊姍姍顧左右而言他:「哎,我的乾兒子呢?這麼久了我可是一面都沒見到呢,趕緊讓他出來接駕啊。乾媽今天可是特意將某人的超跑給偷開了出來,就為了帶他出門兜風呢。」
忍不住失笑,陌希指了指樓上:「聽說你要來,吃完飯就跑衣帽間臭美去了,說什麼好好打扮自己讓你眼前一亮。」
說話的當口兒,陌希只覺得腦子暈眩,一瞬間眼前有些發黑,下意識就彎下腰抱緊了腹部。
「哎,你怎麼了?」齊姍姍忙將蘋果一扔,焦急地跳下沙發將人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