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死了都不愛!尋一男人,容我棲!(萬更
71、死了都不愛!尋一男人,容我棲!(萬更)
天台。
風,有些冷。
冷到了骨髓。
陌希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撒嬌的女人故意委屈起來的聲音,都會相同。
總之,她是真的聽不出女人的聲音是不是就是洛嫿的。
一步步走近,她屏息,只覺得整個心臟都跳動得厲害。
手機鈴聲響起,在這緊張的時刻,尤其顯得突兀。
陌希瞬間止住了腳步。
連同止住的,也有聽到這邊動靜的那一對做運動的男女。
瞥一眼來電顯示——蘇衍止?
蘇衍止給她打電話?
那此刻正在做運動的男人又是誰?
摸不清頭緒,她指腹一滑,接聽。
「你人現在在哪兒?老爺子這邊還等著見你呢。」
蘇衍止的聲音有些急。
「我、我在天台……」不知是不是因為冷的緣故,陌希回答的聲音有些哆嗦。
「跑那兒去做什麼?」即使看不見,陌希都可以猜測得到另一頭的蘇衍止必定是蹙著眉,「好了,趕緊下來,十六樓666.」
掛斷電話,陌希自然不會有心思去管那對在天台上交頸的野鴛鴦了。
急匆匆下天台去坐電梯。
待到她的腳步聲遠離,原本那對沉浸在運動中的男女,卻是沒了接下去的動作。
女人點燃一支煙,有些掃興:「把我們叫來演這麼一齣戲,結果她自己卻搞砸了,居然這麼快就讓蘇衍止回去了。切,白演了!」
男人的手猛地一動:「誰說我是演戲來著?」
女人身體一酥,軟倒在男人身上,有什麼,溢在地上。
*
等到陌希到達十六樓包廂,發現裡頭除了金碧輝煌之外,就是一派森嚴。
蘇老爺子果真是大手筆,雖說沒有將這次的認祖歸宗打扮特辦,可請的親戚卻是不少,直接就擠滿了五桌。
自然,那些親戚,陌希是叫不出稱呼的。
「麻麻!你怎木這麼慢啊!」岩岩已經被安置在蘇老爺子的旁邊。小小的身子不老實地在椅子上晃來晃去,小腿晃蕩著,用筷子敲打著桌面。
一向有大家風範絕對不容許在飯桌上出現不和諧聲音的蘇司年居然不以為意,那張上了年紀的臉上甚至還帶著寵溺的笑。很顯然,對於這個突然多出來的孫子,他是萬分喜愛。
人都是感情動物,尤其骨子裡還融著相同的血液。
只不過,陌希卻是隱隱有些擔憂。
蘇老爺子,應該沒有為岩岩做過親子鑒定吧?
「老爺子。」陌希走到老爺子跟前,忙打招呼。
蘇司年「嗯」了一聲算是應了。
只不過蘇衍止卻是不依了:「叫什麼老爺子啊,喊爸。做蘇家的兒媳婦就得懂蘇家的規矩,好端端地還這麼見外做什麼?」
蘇衍止母親在他高中的時候便因為一場意外離世了,老伴離世后,蘇老爺子對他就愈發嚴格起來。
後來是越管下去就發現越是管不住他,甚至身邊的老友都抱上孫子了,他的孫子都不知道在哪個旮旯里,也便不再管他,任由他自己做主。
如今總算是有孫子抱了,原本還阻止蘇衍止娶陌希,可耐不住他先斬後奏,又直接塞了個孫子給他,讓他看在孫子的面子上,不得不接受陌希。
可到底,有些事情,不可能真的就這樣過去。
陌希十三歲那年的事,是他的一個梗。
這樣的女人,怎麼配進蘇家大門?
衍止他母親泉下有知,也絕對不會答應的……
「你自個兒都沒好好叫過一聲爸,現在這麼拾掇著人家喊這聲爸算是個什麼事?」蘇老爺子板起了臉,「人家不願意,還逼著人家喊出口?」
語氣中,已經含了幾分對陌希的敵意。
「老爺子……不……爸,我……」陌希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明擺著人家蘇老爺子根本就不滿意她這個兒媳婦,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爺爺,你系不系尊滴討厭麻麻?如果你討厭麻麻,那岩岩也要討厭爺爺,岩岩才不要跟討厭麻麻的人當朋友呢。」
原本優哉游哉地晃蕩著小腿的岩岩突然開口,小臉上滿是認真,撅著嘴有些傷心。
心肝疙瘩突然之間這樣難受,蘇老爺子還怎麼可能板著臉?
「爺爺這是考驗你麻麻呢,岩岩不要惱爺爺,爺爺是非常愛岩岩的呢。」一臉嚴肅的人,卻對著一個三歲孩子沒法。
「那爺爺愛岩岩,就必須愛麻麻。」伸出右手小指,岩岩儼然是一副又要和人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的架勢。
對於岩岩維護陌希的舉動,蘇衍止在一旁看得很滿意。只不過……
什麼愛岩岩就必須愛麻麻的話,他聽得直皺眉。
讓公公愛兒媳婦?
沒事亂讓其他人愛他老婆幹什麼?她不需要其他男人來愛她。
從管家黎叔那裡接過一杯茶,蘇衍止遞到陌希手上:「來,給咱爸敬杯媳婦茶。」
「這杯兒媳婦茶還是等到你們辦婚禮的時候再說吧。」蘇老爺子扯了扯唇。
其他四桌的親戚朋友們雖然離主桌比較遠,可或多或少都注意著這邊的動靜。
畢竟今天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岩岩,他們是作為見證人而來的,當然不會錯過好戲。
「爺爺?」
岩岩見蘇老爺子為難麻麻,咬了咬嘴唇,一副泫然欲泣的小可憐樣。
再大的火氣,在這樣楚楚可憐的小眼神逼視下,蘇老爺子也發不了火啊。這杯被他拒絕的兒媳婦茶,也是不得不喝。
岩岩偷偷朝陌希比了個V5的手勢,忍著笑,感覺快憋出內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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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華游輪上。
鶯歌燕舞,成為富家公子哥們爭相獵/艷的競技場。
齊姍姍發現自己就是個悲催的命。
自己追左淮南追得那叫一個辛辛苦苦勤勤懇懇,她高考都沒那麼拚命過,結果人沒追到,還被他各種嫌棄。
愛情遍布挫折,沒想到親情居然也快要將她給埋了。
「姍姍,你可得給我好好盯緊他,別讓他亂來。如果真的要亂,你就儘管踢他的命根子。出了事媽幫你撐腰!「
帶著她家太後娘娘的懿旨,齊姍姍被迫偷偷跟蹤她哥齊瑾離上了這艘賊船。
沒想到還真是知子莫若母,她哥明著說什麼花天價買艘游輪是用在正途上的,閑來無事在游輪上開party是為了積攢人脈彼此商業圈子的人士好好交流一番,實際上就是為他們這些個一丘之貉的浪/盪公子哥和女人胡搞在一起提供便利!
隱身於人群,齊姍姍眼尖地瞧見齊瑾離,以及他手上不客氣地攬著的伊憐兮。
他哥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這痴情痴得,還當真是要在一棵樹上吊死了。
小宇宙爆發,燃燒著怒焰,齊姍姍剛要殺過去,豈料便有一個不長眼的浪、盪公子哥沒有眼力價地湊了過來:「美女,身材不錯呦,今晚來一發,跟著本公子混吧?」手,直接就摸上了她光裸的美背,似乎還想著將手從背後探入她的裙中。
莫名其妙被搭訕,這一切罪大惡極的禍首就是她哥齊瑾離。
齊姍姍正愁沒地方發泄火氣呢,這下可好,有主動送上門來的。
也不顧身上的手機響個不停,直接便將手搭上男人的胸口。
美女投懷,尤其那蘭花小手還撫摸在胸口,男人笑得臉都酥了。
這女人,果真是上道啊。
只不過下一刻,他便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
「啊!——」殺豬般的大嗓門,響徹整個游輪甲板。
自然,也惹來了齊瑾離的關注。
男人捂著下半身,痛苦不已,臉上被汗水打濕,顯然是疼到了極致。
傷到這種地方,竟然倒在地上之後只能勉強坐起來捂住尷尬處,根本就疼得站不起身。
「麻煩你睜大你的兩隻眼前瞧清楚,老娘像是出來賣的女人嗎?沒事亂髮/情,找抽呢是吧?」
耀武揚威地放下狠話,齊姍姍仰起頭,直接就轉向剛剛發現齊瑾離的方向。
豈料,那兒居然沒人了!
肯定是剛剛那麼大的動靜,這廝瞧見是她了,所以才拉著伊憐兮躲了起來。
哼,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
只要還在這艘郵輪上,她肯定能將他給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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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要翻一個齊瑾離,並不是很難。
夜色暗了下來,繁星點點,所有人從甲板轉戰到艙內。
燈紅酒綠,眼前的一切都奢靡,極具物慾。
在角落彈奏著鋼琴曲的人,是高雅的。
穿梭於舞池中的侍者,舉止亦是高雅的。
只不過,舞池裡那亂套了的男男女女,實在是太過於不堪入目。
齊姍姍眼尖地瞧見齊瑾離一邊圈著伊憐兮的腰肢跳舞,兩人一邊緩緩滑出舞池。
然後,這廝居然就這樣摟著她耳鬢廝磨,瞧瞧那雙賊手,往哪兒放呢?
呵,她就說嘛,這廝這麼渾,怎麼可能躲著不出來往全場放電?
「哥,這就是你跟太后交代的會朋友攢人脈?」為了順利混進來,齊姍姍一身露背小禮服,低胸的設計,身前的事業線顯露無疑。
相比於她平日的穿著,此刻的她,可謂光芒萬丈。
齊瑾離的手臂攬著伊憐兮的腰肢,雙眼在對上齊姍姍那若隱若現的曲線時倏忽間有些發直,然後不動聲色地扭開臉。很明顯,有些血氣上涌。
鬆開攬著伊憐兮的手臂,他飛快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將齊姍姍從裡到外都裹緊了:「還是沒嫁人的閨女呢,就穿成這樣,平白讓別的男人佔了便宜。」
「那也不及你的寶貝心肝穿得少啊。這少得可憐的幾塊布料,我都替她覺得冷呢。」齊姍姍揮開他的手,將他的西裝外套脫下來丟給他。
「別擱我面前上演什麼兄妹情深,你這一套現在對我可不管用。哼,想矇騙收買我不跟女王打小報告?切!你就省省吧。」
完全是佔據優勢一方該有的趾高氣昂,難得在她哥面前勝了一籌,齊姍姍沖著他不屑地哼了哼鼻,繼而又對伊憐兮開口:「我說姓伊的,你就甭想攀著我哥這根高枝了,蘇衍止不要你了你就打算退而求其次了?我哥傻逼一個把你當寶,我和我家女王大人是堅決反對你進門的,你就省省吧。」
聞言,伊憐兮臉色有些慘白,想要回罵過去,終究只是弱弱地哽咽起來,然後便傷心地跑了開去。
「美人都跑了,還不快去追?好好安慰一下人家,順便再和她互訴衷腸一番……」
齊瑾離原本根本沒有追的打算,彷彿是不放心將齊姍姍一個人扔在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可被她這句話一激,一句話沒說就邁開長腿跑了。
穿著襯衫的背影極具***包魅力,離開的步伐果決。
「靠!你居然真的將你妹丟在這裡!她是個外人,我和你才是親的啊!」齊姍姍忍不住飆高音,正巧侍者頂著托盤走過,她隨手取過上頭的一杯紅酒。
也不經味覺,直接就賭氣似地一口氣喝了下去。
不是沒喝過紅酒,她的酒量也算得上是中等。
只不過現在,她卻發現一杯酒下肚,自己的頭暈得厲害,天旋地轉,眼前的人與物,似乎都分成了好幾半。
人影叢叢,她在徹底昏迷前,只聽到一個憤恨的聲音:「就是這娘們傷了奇少爺的命根子,今兒個哥幾個就做件好事,讓奇少爺傷得其所。趕緊將她送到奇少爺艙裡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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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頂。
十六樓。
接下去,由管家領著,蘇衍止抱著岩岩,帶著陌希一桌桌認親過去。
這個叔叔,這個伯伯。那個阿姨,那個嫂子。
各種親戚,一時之間陌希只覺得自己成了個叫人機器。岩岩則顯得極為興奮,人家讓他叫什麼,他就乖乖叫上一句。
為什麼乖乖叫?
這麼聽話?
叫完有紅包拿啊!
他還得存小金庫呢!
下次見了爸比請爸比吃飯呢!
一場儀式下來,鄭重其事,酒足飯飽之後,蘇老爺子一行人又轉戰蘇家。
列祖列宗前,岩岩三跪九叩,小臉上雖然閃現著不解,還是乖乖地捧著一炷香拜了又拜。
終於,儀式的整個流程走完,小傢伙鬆了口氣,感覺整個人都累虛脫了。
蘇老爺子還在客廳和這些親戚商量著是否給岩岩按照族譜重新取個名字,然後再登報向大家廣而告之一下。
「老爺子,這富商之子被綁架勒索被謀財害命的事情可是屢見不鮮,您可千萬別一時激動犯糊塗啊。」蘇衍止及時制止。
看來老爺子精明了一輩子,對於這個老來得的孫子,當真是疼愛得緊。
居然還犯這種錯誤。
聞言,蘇老爺子嚇了一跳,忙讓管家註上一筆:「小少爺的照片千萬不能流出去,要謹記。」
「是。」黎叔忙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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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另一頭蘇家客廳的熱火朝天,這邊陌希牽著岩岩的小手在後院里漫步月下。
風帶著涼意,所幸岩岩今天穿著臭美的小西裝,也不怕挨凍。
月色迷離,小傢伙顯然對於今天一天的興奮都還沒玩。
遊樂場玩了一下午,結果晚上又被折騰認祖歸宗的事情,小傢伙居然精神奕奕,絲毫不犯困。
「麻麻,我跟你說哦。今天我又碰見爸比了哦。」
小手揮舞著,拉著陌希的手往前撒開了腳丫子。
梨樹滿園,芬芳沁人。
對於岩岩口中的這個爸比,說真的,若不是他,就不可能有現在的岩岩。以至於岩岩剛開始說話時,喊的不是麻麻,而是爸比。而且還是對著那男人耍無賴,非得讓人家當爸比。
對於這個男人,陌希是感激無比的。尤其,在他的幫助下,岩岩脫離了東京這個魔地,回到了她身邊。
再也不用承受母子分離的痛楚,她又怎麼可能不感激呢?
只不過,她只知道有那麼一個人的存在,至今為止都還算不得真正見過他的面,竟是一直都無從感激。
「你有沒有留你爸比的手機號?」
「啊!忘了!」小傢伙停下撒歡的小腳,一拍腦門,懊惱萬分。
「不過爸比岩岩和他好有猿糞,素以,岩岩肯定還能再見到爸比。」小傢伙又自得其樂起來,然後,故意沉下了小臉,「麻麻,爸比說要批評你,隨隨便便將岩岩交給大堂的經理叔叔。萬一岩岩碰到壞人怎木辦?上次就是醬紫,這次也還抹不負責任……」
說完,岩岩忙將自己給撇清:「是爸比說你的哦,不是岩岩哦。」
這話,倒確實是那樣的男人會出口的。
對於他的指責,陌希自然不會推卻自己的責任。
是她沒照顧好岩岩,反倒勞煩到了別人。
剛想說什麼,豈料斜刺里一道男聲,橫空插ru。
「亂認別的男人當爸比,岩岩小朋友,我是不是太寵你讓你無法無天了?」蘇衍止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
月光下,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華芒。
清俊優雅的身影步步緊逼,逆光中的眉眼看不真切。
即使看不清,陌希都可以想象到,蘇衍止鐵青的臉色。
這耍賴耍賴的爸比,似乎讓岩岩惹來了麻煩。
陌希想要解釋幾句,豈料蘇衍止卻矛頭一轉,直接指向了她:「還有你,作為孩子的媽,我兒子的母親,能不能告訴我,我什麼時候同意讓自己兒子叫別的男人爸比了?」
男人,都這樣錙銖必較?
尤其是這類稱呼?
只不過,不是挺流行認乾爹乾媽順便給自己當靠山的嗎?
她聽岩岩叫的時候沒多大感覺,畢竟這孩子剛開始會說話時就自己認準了,她這個做人母親的對他有虧欠,怎麼可能反對?
不過蘇衍止的反應,會不會太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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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蘇老爺子低調處理,所以媒體得了令,除了岩岩認祖歸宗蘇家喜獲男丁外,並沒有過多的報導,名字和照片也不敢外傳。
當然,蘇老爺子經過深思熟慮,給岩岩正式取名蘇一岩。
蘇姓,理所應當,「岩」字,叫順口了。
至於「一」,是遵循小傢伙自己的意見,覺得寫這個字的時候比劃最少,最順手。
如此草草起名,可見蘇老爺子對岩岩的寵愛程度。
後來在蘇衍止施壓質問岩岩莫名其妙的「爸比」問題時,小傢伙直接找爺爺當保護傘,然後……就被蘇老爺子留在了蘇家陪他幾天。
岩岩忌憚蘇衍止的壓力,也便乖乖地任由爺爺護著。當然也不忘慫恿老爺子好好教訓一下蘇衍止這個不孝順不懂得尊老愛幼的兒子。
逗得老爺子合不攏嘴。
只恨得蘇衍止咬牙切齒,卻沒真的對這小鬼頭怎麼樣。
當然,和陌希離開蘇家前,蘇衍止一改剛剛的憤怒,反而對著岩岩笑得和藹可親:「岩岩,你麻麻可就讓爹地一個人霸佔了,你就好好陪著你的爺爺吧。」
小傢伙這才察覺到不妙,但為時晚矣。
*
連續好幾個晴天,除了蘇家添丁之喜外,媒體報導最多的,還有齊伊兩家的聯姻之喜。
據說齊家那位從良后對伊憐兮痴心不已的齊瑾離公子哥,終於抱得美人歸,兩人在游輪船艙內你儂我儂時被人偷偷錄音了全過程,乃至於傳到齊家長輩耳中,雷霆震怒。
但還是,免不了大勢所趨,迫於輿/論壓力,總不能平白要了人家女孩子的身子吧?是以,齊家答應了伊憐兮入門,並向伊家正式下了聘禮。
陌希看到這些消息時,有些難以置信。
齊瑾離苦追伊憐兮多年都沒有結果,這短短時間內,居然就成功了。
難不成,伊憐兮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齊瑾離的?
不過有了孩子,兩人居然還如此亂來?不怕一不小心貪了身體的歡愉反倒將孩子給流掉了?
「我哥這回看來是逃不了娶伊憐兮了。便宜他了,居然直接將人給拐到游輪上玩大戰,艙門的膈應那麼差,外頭的人聽得一清二楚。這件事第二天就上了報。哼,他這擺明了是想藉此向家裡頭施壓,宣告他必娶伊憐兮的決心。這下可好,為了平息流、言,我爸媽只能看著他在那邊作,然後替他買單。」
陌希和齊姍姍約在望山咖啡廳。
靠窗的位置,下午四點的陽光斜射而入,打在身上,並不覺得灼、熱,反而帶著絲絲暖意。
陌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伊憐兮真的要進你們家門了?」
「對啊,這下我哥算是得逞了,靠!我一直覺得伊憐兮的全部心思都在蘇大才子身上,絕對不會讓我哥碰的,結果兩人居然還真的滾了床單!狗男女,我呸!」
對自己的親哥都如此不遺餘力地吐槽,恐怕這世上也就齊姍姍能這麼不拘小節隨性自我了。
倏忽間,陌希想起了當時對伊憐兮的忠告。
「伊小姐似乎忘記了那兩盒岡本的故事了。奉勸一句,孩子如果是齊大公子的,趁著他對你還上趕著倒貼,你就趕緊嫁過去。若不然,你的肚子可是沒有其他人敢為它買單。」
伊憐兮,該不會是真的想要急於為肚子里的孩子找個父親,所以才出此下策吧?
以齊瑾離的性子,應該不是那種會甘於當便宜爹地的男人吧?
所以,伊憐兮肚子里的孩子,應該是齊瑾離無疑的吧?
陌希腦中有些亂,齊姍姍被這件事氣得火冒三丈,她也跟著有些不安。
總覺得這件事,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不過,有件事,她因為尊重身為青春期的齊瑾離的隱私,一直沒對齊姍姍說,今天,她卻不能不說了。
「姍姍,有可能,你哥從很早的時候對伊憐兮就有感覺了。」她斟酌著語句,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緩。
「怎麼可能!那廝最先追的人可是你!是你太難追一心巴著蘇衍止,才讓他望而卻步的。」
齊姍姍果然是不信,一下子就否決了。
「其實吧,我……之前非常不小心地,就那麼巧合地……看見了你哥……自/慰的場景……」
說出口時,舌頭都有種打結的感覺。
齊姍姍雙眼大睜,顯然是難以置信。
不過想想又瞭然了,一揮手一副「就知道」的架勢:「我哥早些年那花花公子的名號可不是假的,他用自己的左右手解決需求,呵!下半身動物!」
「我還看到了他拿來自/慰的一張照片,是個穿著睡衣的女人。不過我沒看清楚,現在想想,有可能是伊憐兮。早在那會兒,他就對伊憐兮念念不忘了吧?」
「屁!就伊憐兮那身材,能被當時青春期荷爾蒙分泌旺盛的齊公子看在眼裡?光那兩個胸都不夠他摸的啊!」齊姍姍直接否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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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話題沒有討論出結果來,齊姍姍想了想,難得有些不好意思,弱弱地對陌希說道:「對了,告訴你個事啊,老娘那天在游輪上一不小心著了人家的道被人下了葯。」
在陌希驚惶不安前,她馬上解釋道:「不過你放心,老娘絕對沒失/身。也不知道是誰做好事不留名將老娘救了,哎,老娘都還想著以身相許呢,這位好漢居然連個影子都沒讓老娘瞧見。不過說真的,那幫人碰見了老娘,這運氣還真實不咋滴。好端端的富家公子沒得做,居然被緝毒組的片兒警查出他們嗑藥。哎呦呦,這關在局子裡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來呢。」
一番話,陌希是聽得心驚肉跳。
「那是迷/葯?」
「應該是迷/葯吧,反正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暈了吧唧的。哎,不對,我怎麼覺得當時似乎身體也熱得厲害,該不會還下了點其它下三濫的葯吧?咦?難道是那位做好事不留名的好漢救我的時候順便用身體幫我解了葯?哎呦呦,那我是不是還真的以身相許啊?」
說到最後,完全是玩笑的口吻,齊姍姍樂不可支,對於那遭遇的兇險,似乎也沒放在心上。
「還以身相許?放棄你的左主播了?」陌希失笑,也不願她再提起那過於沉重的話題。若真的出事,那她……
「嘿嘿,老娘來者不拒,廣納美男充斥後宮。」齊姍姍說得輕巧,彷彿早就不將被左淮南拒了千八百遍的事放在心上了。
對於齊姍姍運氣值爆表,既得貴人相救又不用自己動手就懲奸除惡,陌希表示天下沒有這麼好的事。
「你哥呢?他當時不是也在游輪上?就由著他們欺負你?」
提到齊瑾離,齊姍姍翻了個白眼:「他當時忙著哄他的心肝寶貝都來不及呢,哪兒還會來管我這個妹妹的死活?呵呵,我和他,兄妹感情玩完!友盡!」
*
吃了一口抹茶蛋糕,對於那抹茶的味道,陌希一向就不怎麼愛,可每次總喜歡自虐地點一下,彷彿只是為了讓自己適應自己所不適應的。
這些年身處的逆境,早已讓她學會不輕易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
「話說,我居然還是從小道消息知道蘇老爺子已經將你兒子認祖歸宗了。這小子回來到現在,我這個乾媽可是一次都沒見過他啊。你總得讓我瞧一眼吧?」用勺子輕舀咖啡,齊姍姍顯得極有興緻。
陌希嘆息,不是回來到現在從沒見過,而是她根本就沒見過好不好?
這聲乾媽,她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答應下來的。
見著齊姍姍自顧自已經將自己給定位好了角色,她無奈:「行行行,我的大小姐,現在岩岩在老爺子那邊住幾天,改天我就抱來給你看。」
「錯,是抱來給我玩!」齊姍姍糾正。
「哎,他叫岩岩?」齊姍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什麼,「不過說來也巧,當初左淮南誆騙我有妻有子的時候,逮住個別人的孩子就自稱兒子,還跟我介紹說什麼孩子叫岩岩。靠!想想都覺得這男人可惡啊。拒絕人毫不手軟。一般的男人即使是石頭不是都該被我給軟化了嗎?可他倒好,油鹽不進,每次拒絕人都拒絕得那麼徹底,不給我半分希望。」
陌希不由想起午夜新聞里那個西裝革履不苟言笑的男人。
醇厚的嗓音流瀉,那具有穿透力的男聲,悠揚而沉穩。
然後,一掃眼望向窗外,便瞧見了對面街道上正手提著電腦包走過的男人。
陽光沐浴周身,左淮南褪去了直播新聞時的西裝革履,隨性地穿著一件襯衫外罩針織,米色休閑褲,修長有型的腿,襯托出頎長的身姿。
「姍姍,你的左主播……」她往窗外指了指。
齊姍姍正和桌上的蛋糕奮鬥,沒反應過來。
反倒是街頭對面的男人,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她的存在,朝著她的方向望來。
眉目,溫潤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