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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 結局篇:你再穿上一次,我就放你走

  302 結局篇:你再穿上一次,我就放你走 

  第二天一大早,四爺開車送深深和寶寶回了家。 

  家裡有小嬰兒,大人的作息全都亂了,顧小亮頂著重重的黑眼圈,正給寶寶餵奶。 

  深深看了下小滿兒,才和顧小亮說了下回國過年的事。 

  「兆熙跟我說了啊。」顧小亮不明白深深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怕兆南不高興?」 

  「我沒打電話給他,也不知道要不要打電話跟他說一下。」 

  「拉倒吧。」顧小亮揮了揮手:「兆南今年也在國內過年,他跟兆熙說過了。」 

  深深是完全不知道這個事情的,而且國內又沒有親人,他一個人回國跟誰過年? 

  沒想到顧小亮說:「你不知道吧,兆南恐怕要跟那個鄒敏娜結婚了。」 

  …… 

  下午回國的機票已經買好。 

  中午那段時間,四爺打過電話找她,問她行李準備好沒有。 

  3個小時后,四爺和楚燕西各自帶著自己的家屬搭上了回國的航班,同行的還有那位翟田翟總。 

  四爺買的票是和翟田坐在一起的,但翟田坐下來后,回頭望望,發現深深帶著寶寶跟一位陌生旅客坐在一起,於是很是好心的提出跟深深換位置。 

  這種生意場上的事深深不懂,於是就只能看四爺眼神行事。 

  四爺笑容可掬,謝過翟田,過去抱著兒子,牽深深和自己坐在一起。 

  11個小時的飛行,航班降落在江城國際機場。 

  與航站樓對接后,長達十幾個小時的飛行結束,走出機艙的旅客們很疲倦。 

  四爺抱著兒子,替深深提著皮包。 

  另一邊是扛著他睡的東南西北不分的兒子的楚燕西,翟田無事一身輕的走在前面,時不時含笑回頭望一望。 

  取了行李,幾人走到機場外面,等到計程車后,直奔市區。 

  在市區和翟田分手。 

  翟田臨走時給兩位小朋友分別封了個大紅包,信封摸起來厚厚一沓,明顯分量很足。 

  四爺和楚燕西也沒推卻,替兒子收下,謝過翟田,翟田便跟計程車消失了。 

  剩下這幾個人,全是回一個方向的。 

  瑞景小區離這兒有段距離,還得坐計程車,於是楚燕西又得扛著他睡覺的兒子,站在路邊攔車。 

  四爺一直抱著兒子,想必胳臂酸麻,深深想搭把手,但四爺對她笑著說不用,很是體貼。 

  豆豆這個小男人沒睡覺,趴在他爸爸肩頭,時不時的瞅瞅街上的人,小腦袋東張西望,一刻也安靜不下來。 

  就是這個時候,深深接到了敏娜的電話。 

  原先她還以為是佟媽媽或者溫佩玲打的,看到敏娜號碼,倒是頓了頓。 

  離開前,小亮跟她說,她老哥或許要跟敏娜結婚了,今年農曆新年就是跟鄒家的人一起過。 

  念及此,深深滑開通話,不巧敏娜說的也恰好是這件事:「你到江城了嗎?」 

  她納悶的很。 

  敏娜怎麼知道她回江城的?難道她老哥已經知道了? 

  「剛到,現在在新街口這邊。」 

  敏娜那端很靜,估計在自己房間:「什麼時候見一面?你哥在我家。」 

  深深不知道回什麼,而且敏娜聲音也聽不出來不悅或者仇恨,就覺得她挺平靜的。 

  「你等我電話。」 

  「好。」 

  敏娜直接掛機,人雷厲風行,幹事也風風火火的。 

  找她,肯定跟她老哥有關係,但那個凱文呢?總不能她老哥說結就結吧?敏娜跟凱文也談了好長時間了。 

  深深想不通。 

  她一抬頭,看見四爺觀察她很久了,於是笑了笑,問他:「你看我幹嘛?」 

  四爺從善如流的卷著笑意,道:「車子來了。」 

  她扭頭一看。 

  路邊果真有輛計程車,後車門開著,人楚燕西和他兒子已經坐在副駕裡面了,朝她望著,明擺著在等她上車。 

  深深很麻利的鑽進了車裡。 

  …… 

  國內快到農曆新年,大街小巷全是新年氣息,喜氣洋洋。 

  下午,溫佩玲和佟媽媽想帶豆豆去超市置辦年貨,四爺自然做她們司機,問及深深的時候,她卻說和大學同學約好了,要出去見一面。 

  四爺是知道鄒敏娜在江城的,沒有左右深深的想法。 

  於是,一家五口人,下午3點,一起離開瑞景小區,四爺開車先把深深送到了地鐵站附近。 

  她和敏娜約在學校附近見面,2號地鐵線直達,而溫佩玲和佟媽媽常逛的那家大型購物超市,與深深的大學在相反反向,深深沒讓四爺遠送,自己搭地鐵2號線去了江城貴族女子學校。 

  敏娜在校對面的奶茶店。 

  將近年關,附近幾家店的店主可能家遠,已經陸續關門。 

  深深到的時候,看見好幾家商店拉上卷閘門,門上貼著新春對聯。 

  「你一個人來的嗎?」 

  敏娜手心撐著下巴,正對著窗外發獃,猛一回神,抬頭看著深深。 

  「洪兆南住在我家。」 

  深深把包放在桌上,坐下來:「你男朋友呢?」 

  服務生過來,深深點了杯經典奶茶就再次看著敏娜。 

  她發現她滿臉鬱氣,臉色不是太好。 

  「怎麼了?」 

  敏娜靠在椅背上,眼神薄涼,不像個二十齣頭的女孩子該有的樣子。 

  「洪兆南果然是痞子出身,乾的也都是痞子乾的事。」 

  那畢竟是她大哥,她聽了有點不舒服也是正常,但敏娜經歷過的全怪她老哥,深深只能耐心問她:「我哥做什麼了?」 

  「他找了流氓,這些天一直去我男朋友父母工作的地方鬧事,說凱文第三者插足。」 

  倒也像她老哥干出來的事。 

  深深默默的想了下就能理解,她老哥現在主要經營出入口生意,江城海關有多重要不需要多說,他自然想盡辦法也想跟鄒寄文捆綁一起。 

  當了鄒寄文的女婿,還怕以後有事,鄒寄文不罩著他嗎? 

  這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情。 

  可是這裡面無辜犧牲掉的敏娜無疑是最可憐的。 

  深深喝了口剛做好的奶茶,淡淡茶香像絲綢滑過舌尖,味蕾蠢蠢欲動。 

  「深深,你說我該怎麼辦?」 

  兩人是大學同學,大一認識的,兩年的好朋友關係,讓深深對敏娜有所了解。 

  她覺得敏娜很倔強,可是內心又有點不為人知的脆弱,這和她父母離異肯定脫不開干係,可是正因為她外面偽裝的堅強,才沒有人知道她內心渴望的是什麼。 

  也不過一張年輕乾淨的臉,只是有了超越年齡的那股成熟味道,眼角眉梢都很冷酷。 

  如果問深深的真心,其實她並不反對她老哥娶敏娜。 

  是誰說男女互補的婚姻最好?在她看來那是謬論。 

  談婚論嫁的男人和女人,還是相似點多一些比較好,另一半和自己三觀相同,飲食生活習慣相似,為人處世性格相似,不是更容易走的長遠嗎?長久生活在一起,矛盾少些肯定好。 

  敏娜和她老哥相似的地方還真的挺多,在一起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火花。 

  但敏娜恨透了她老哥,這一點她也無能為力。 

  喝著奶茶,深深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沒有聽見敏娜喊她。 

  「什麼?」 

  敏娜把那枚鴿子蛋鑽戒扔在桌子上,真的像扔一般東西一樣扔在上面。 

  深深嚇了一跳。 

  那枚鴿子蛋閃耀無與倫比的光芒,在她收起來之前還沒有人看見這樣昂貴的鑽石。 

  「你收好了,不喜歡就把它賣掉,去買你自己喜歡的東西。」 

  「洪兆南的東西我都不喜歡,你見過幾年前他送給我的禮物,我一件也沒拆過。」 

  「可是這些東西沒有錯啊,你不能因為你不喜歡送東西的人,就抹殺東西的價值,還是收好了吧。」 

  深深把鴿子蛋的鑽戒放進了敏娜的包中,緊緊拉上拉鏈。 

  這事放在別的女人身上,或許會和自己朋友炫耀,可是深深是真的看出來,敏娜厭惡這樣子的事情,就好比從前的她厭惡房間那些禮物一樣。 

  「敏娜,這件事,我想我幫不上你的忙,這是你和我哥的私事,事關感情,外人是沒有說話的立場的,至於你和我哥到底要怎樣,我想還是你們兩個好好聊聊。」 

  也不知道她聽見沒有,撐著下巴,看著窗外,久久發獃不語。 

  「如果我哥沒強迫過你,敏娜,你給我句真話,如果他追你,你會對這樣子的男人心動嗎?」 

  聞言,敏娜一截一截朝深深轉回頭來。 

  …… 

  江城氣溫跌至零下,傍晚時分,天邊橘色晚霞,空氣卻異常清冷。 

  敏娜家的獨幢小洋樓很是氣派,雖沒有花園,卻也叫人賞心悅目。 

  計程車離開,深深往肩上攏了攏包帶,舉目望了望眼前這幢樓,記憶不禁回到很久以前的一幕。 

  她和敏娜是大學時期的好友,但她來敏娜家的次數並不多,敏娜也從不和別人提及家裡情況。 

  「深深,進來。」 

  站在玄關附近,一眼便能看見倚在沙發上那個慵懶的男人。 

  敏娜心情似乎受到影響,轉頭看向深深。 

  洪兆南果然逗留在敏娜家中。 

  深深踏進鄒家,換鞋的時候沙發上的男人發出一聲笑:「我家小妹來了。」 

  一時間,深深覺得有些奇怪,便轉臉朝那邊看了看。 

  不時便看見背對她的那張沙發上也坐了一個人,背影似乎有點熟悉,但讓她想起這人是誰並不是因為他的背影,而是茶几上放置的一樣東西。 

  客廳不算太大,勝在裝修奢華,冬季日照短,近夕時分家中已經點燈,吊燈光線白晃晃的。 

  茶几上那個印有品牌LOGO的購物袋擺放在深深一眼能看見的地方,但她怔了一下,有點不敢置信。 

  去年聖誕節夜晚,四爺公寓的地下車庫,那個扮演著許微美的「女人」,手中提著的正是這個購物袋。 

  深深提包大步上前,親眼看見坐在背對她方向上的男人,是文非凡。 

  天色已晚,文非凡臉色如冰凍的湖,結著清凌凌的冰渣子,彷彿睫毛都上了凍。 

  他紋絲不動,連看她一眼都不曾有。 

  「小妹,你看看這裡面的東西。」 

  洪兆南的一句話以輕飄飄的語氣拋出來,深深回頭,目視她老哥斜倚著沙發,正含笑點煙的英俊模樣。 

  這客廳的四周,站滿的全是洪兆南帶來的保鏢,一個個黑壓壓的人影,壓的人透不過氣。 

  鄒寄文就在此時,從客廳旁的一間房出來,手裡端著一隻茶壺,走到沙發邊,對深深點了個頭,慢慢坐下。 

  敏娜提著包,風一樣的從眾人身邊路過,邦邦邦的腳步聲,錯亂不堪的上了樓。 

  二樓一間房門被摔的震天響。 

  鄒寄文笑了笑,不太好意思的對洪兆南說:「這孩子,叫我慣壞了。」 

  洪兆南並不說話,滿臉笑容。 

  深深吐出一口氣,從二樓敏娜房間收回目光,低下下巴頦。 

  她往前邁出一步,低頭一看,那隻購物袋中所有的東西全部呈現在她眼前。 

  雖和她想象的一樣,但接受起來,還是有些困難。 

  和許微美一模一樣的黑風衣、灰西褲,還有一頂酒紅色長假髮。 

  洪兆南輕笑的聲音傳出來:「文非凡,你要了解我,就不該拿我家人開玩笑。」 

  深深卻扭臉就問:「展望跟你說的?」 

  「需要他跟我說么?」忍不住涼涼掀起眼皮,掃了深深一眼:「你們兩個偷偷摸摸的幹什麼勾當,我找人查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文非凡自始至終坐姿筆挺,毫無膽怯忌憚之色,本話不多,如此一來,更加沉默寡言。 

  「讓他走吧。」 

  洪兆南並不搭腔,他架著腿,漫不經心靠著沙發背,吞雲吐霧。 

  鄒寄文卻說:「深深小姐,你去樓上看看敏娜吧。」 

  她轉身,與這位鄒大關長四目相接。 

  不知道她老哥和鄒寄文到底有何種秘密聯繫,但鄒寄文的眼神寫滿了他的內心活動。 

  深深看的出來,他是極度希望用敏娜與她老哥結親的。 

  「哥,讓文非凡走吧。」 

  洪兆南不偏不倚的定睛看向文非凡,手中煙絲裊裊,整個人冷肅又透露著一絲疏狂。 

  「既然你扮女色扮的這麼成功,不如也讓我開開眼見。」 

  深深在心底惱起展望這種衝動的行為,原本已經解決的事情,平地又來一陣風波。 

  「文非凡,你走吧。」 

  坐姿筆挺的文非凡,只是抬眼看了深深一下,就被四周排列開的保鏢盯上。 

  他們躍躍欲試般,似乎想要拿捏住他。 

  「哥,讓他走行不行?他是我四爺的朋友,你要我怎麼辦?」 

  洪兆南慵懶成性的倚著沙發,並未搭理深深的話,指端蓄著的煙快要燃盡。 

  他涼涼掃了文非凡一眼:「你再穿上一次,我就放你走。」 

  想到聖誕夜和第二次便利店的一面之緣,深深轉頭問文非凡:「文叔叔,你偽裝的真的很好,我根本沒認出你,你就這麼不希望四爺和我在一起嗎?」 

  「對。」文非凡毫不猶豫的回答:「我不希望四爺和你在一起,兩年前他已經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這一次重新站起來,我希望他走的更遠,這天底下這麼多女人,何必找你這樣的。」 

  他言辭鋒利,雙眼清明透徹,是不含一絲一毫雜質的。 

  深深就知道,文非凡對四爺忠心耿耿,他希望四爺接下來的人生路一帆風順,而他也繼續跟在四爺身邊做事。 

  現在他離開四爺,無疑是因為她。 

  這樣的事情讓她心情很沉重,她沒想過會變成讓四爺和文非凡反目的那個人。 

  「我哥已經答應我和他的婚事,你不用對我這麼大的敵意。」 

  文非凡笑了笑,露出一絲嘲諷:「你們也不用這麼大口氣,天底下不想巴結你們的人有的是,看不起你們的人也有的是,我倒是欣賞鄒大小姐,像鄒大小姐這種個性的女人,洪兆南你還配不上她。」 

  深深提著包在沙發上坐下,心頭一抽一抽。 

  洪兆南的好臉色依舊還在,徐徐抽完最後一口煙,將煙蒂按在煙灰缸中。 

  「鄒大關長,你也聽到了,這事還要浪費我多少精力?」 

  另一張沙發上的鄒寄文一直捧著茶壺,聞著茶香,但眉頭從未鬆開過,神情泛忡。 

  二樓毫無聲息,彷彿敏娜根本不在。 

  深深捂了捂額頭,才將頭髮掛到耳後,框架眼鏡拿下來,放在皮包中。 

  她看人不算太清晰,文非凡的臉模模糊糊。 

  「你走吧。」 

  文非凡面色沉肅,目光留意過洪兆南的臉。 

  那個已經抽完一根煙的男人,閑適的倚著沙發,對他小妹的話並未作答,也並未留意他的行為。 

  靠在那兒,似是正在琢磨事情。 

  文非凡起身,轉身時被一圈朝他圍攏過來的保鏢擋住。 

  深深起身,低頭對洪兆南說:「我心情不好,讓他先走。」 

  洪兆南微闔了闔雙眸,眼角眉梢一番懶散,抬了抬手,那群保鏢紛紛散開。 

  文非凡腳步微頓,過幾秒后,大步流星離去。 

  …… 

  深深到二樓找敏娜。 

  敲兩下門后擰開門把。 

  剛打開一條縫,房裡的人傳來大叫:「滾出去!!」 

  同時,一顆抱枕結結實實砸在深深頭上。 

  深深彎腰拾起,並說:「是我。」 

  敏娜沒有說話,轉身撲回床上,用被子蒙住頭。 

  深深邁步進來,反手闔上門,拿著抱枕站在門口半分鐘左右。 

  獨屬於女孩子的房間,溫馨乾淨整潔,桌上和飄窗擺滿了琳琅滿目未拆封的禮物,還有商場大牌購物袋。 

  「我哥又用金錢對你狂轟濫炸了?」 

  元旦回國后,敏娜沒能再回美國,被鄒寄文困在家中,整日不見陽光,洪兆南三天兩頭往這邊跑,每回來,皆送金額龐大的禮物,但她恨不得放把火把這地方燒掉。 

  敏娜趴在床上一動不動,被子蒙住頭,隱約看見她肩膀瑟瑟發抖。 

  心知她在哭,深深也無力安慰。 

  她哥傷人在先,19歲的女孩還是花骨朵一般的年紀,用那種方式佔有,誰都不能接受。 

  敏娜表面堅強,可是內心脆弱不堪,或許比她還要接受不了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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