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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7 結局篇:想行使丈夫的權利,得先娶我

  297 結局篇:想行使丈夫的權利,得先娶我 

  許微美走出蛋糕房后迎面來了一陣風,吹起她酒紅色亮麗的大捲髮。 

  展望趁著這個機會,立刻用手機拍了幾張。 

  車子停在路邊,但距離蛋糕房有幾米遠距離,許微美沒有察覺,踏下台階,拎著蛋糕盒就朝前面走了。 

  展望把手機交給深深,便把車慢慢往前開。 

  上次拜託展望跟蹤了幾天,他拍下不少照片,此時此刻全都裝在深深包里,她把那些照片從信封中翻出來后,立刻拿來和手機里的做對比。 

  展望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你幹嘛呢?」 

  深深沒講話,因為她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手機照片和相機照片上做類比。 

  她來來回回反反覆復的看了好幾遍,又用各種不同的相機照片輪番和手機照片對比,逐漸的,她臉上的表情有點不對勁。 

  「展望,你先停車。」 

  展望看向她:「幹嘛?」 

  「你停車,幫我看看這些照片,」說著,她抬頭,朝擋風玻璃比了比下巴:「她走那麼慢,不會跟丟的,快點。」 

  車在路邊又一次停下,展望把車燈打開。 

  深深用兩隻手一邊捏著一張洗出來的照片,一邊握著手機,放到展望面前,對他說:「你覺得,是一個人嗎?」 

  展望被她這話嚇了一跳,有種見鬼的感覺,渾身就突然而然冒出了雞皮疙瘩,他從來不看恐怖片的,因為害怕。 

  深深講的這句話,讓他渾身冒了個冷顫。 

  湊到兩邊的照片上,一來一回的巡視,突然感覺兩邊照片上的女人…… 

  「不太像啊!」 

  「是嗎?你也這麼覺得?」 

  深深點了點頭,目光轉向前方。 

  看許微美沿著人行道已經走的挺遠了,就催展望跟上。 

  車子徐徐又追上,展望忍不住側頭對深深說:「我之前拍的那些全部戴了墨鏡,但和她今天晚上這樣一比較,還真感覺不太像啊,這個女人是長方臉,而且下巴很長——」 

  「還是看不清啊,戴著墨鏡,又是晚上,造成一點視覺差也不是不可能。」 

  深深抓了抓頭髮,盯著許微美,心裡有點煩。 

  「可惜我看到的那個女人不出現了,要是出現的話,如果真是兩個人,我肯定能找到破綻。」 

  「也許就是知道你在調查了,所以才不敢出現了。」 

  展望這話,讓深深突然想到了文非凡。 

  在四爺公寓偷聽到的電話,是文非凡打給那個女人的,他讓她暫時不要出現,以免破壞了四爺的計劃。 

  深深在回憶。 

  昨晚,四爺拎著車鑰匙出門買紅酒,離開時客廳的燈並沒有關,文非凡進公寓憑藉吊燈開著也應該知道家裡有人,怎麼會當家裡沒人,還打那麼一通私密的電話呢? 

  她突然有了想法,立刻側身對展望鄭重其事的說:「展望!你替我查一下昨天晚上7點多文非凡的通話記錄,還有,再幫我查一下12月——」她想了想那天是幾號:「12月25號,許微美上的哪個時段的班!我還要一張許微美的照片,這些我相信你全部都能辦到!拜託你了!」 

  …… 

  尾隨許微美到了M公寓。 

  展望一路沿著路邊,悄悄跟在後面,雙方中間相隔該有的距離,許微美並沒有發現。 

  深深突然打開車門,扭頭對展望說:「在這等我。」 

  展望自然沒拉住她,身子已經傾到副駕那邊,但深深已跳下車。 

  夜黑風高之下,她跑過馬路,腳步聲發出一連串沉重的聲音,已走進小區的許微美扭過頭來看。 

  深深當即躬個身,露出了十分親切隨和的表情:「許經理你好,岳總在家,想請你過去。」 

  轉身後的許微美,整個臉部輪廓清晰的暴露在深深眼前。 

  如果她不是天生的演員,那麼只能說明,她真的不認識深深。 

  回望著深深的眼睛,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深深以極快的速度看過她的五官后,越發覺得和聖誕夜那晚看見的戴墨鏡的許微美不同。 

  那個女人臉部輪廓很小,下巴很尖,但也有可能是頭髮遮掩的原因。 

  許微美提著蛋糕盒,肩膀背著一隻真皮包,對深深面無表情的回答:「哪位岳總?」 

  深深保持該有的微笑,讓她自己看起來確實像個秘書:「岳名傅岳總。」 

  許微美應該是個女強人,不然不會這般疲憊,甚至都懶得說話:「不認識這個人。」 

  說完,她就轉身要走。 

  深深心思電轉,跟上兩步跑到她前面,又說:「是文特助讓我來接你的,許經理請吧。」 

  許微美停下腳步,看上去應該是個很有教養的女人,即便她面目表情已經有點不悅,但說話還是很客氣的:「我不認識你說的這兩個人。」 

  深深頓了頓,唇邊露出尷尬的笑容。 

  許微美看著她,微微沉默了一下,倒是問起她:「你既然知道我是許經理,那你應該認識我,要麼,你留個電話,回頭我聯繫你們老總。」 

  深深抿了個唇,就說:「你是許靜經理嗎?文特助說你住在M公寓的。」 

  許微美並不煩,笑了笑:「你找錯人了,再見。」 

  …… 

  許微美留給深深最後的背影是進入M公寓。 

  M公寓前的狹窄小路邊停著一輛車。 

  車上,深深把展望今晚拍的那張照片傳輸到了自己手機上,傳輸完成,她捧著自己手機,又看了幾秒鐘。 

  照片上的女人在夜色下看不清,酒紅色頭髮被風全部吹起,露出一整個臉頰。 

  …… 

  夜已深,展望駕車送深深回家。 

  「其實今晚算有很大收穫,如果我們的方向沒錯的話,應該很快就能搞清楚事情真相了。」 

  展望一邊看著前面一邊問:「七爺如果問了,我該怎麼說?」 

  「我哥跟我四爺的關係勢如水火,怎麼能照直說呢,你等等,我今晚回去想個合理的解釋再告訴你。」 

  展望忍不住朝她望來:「你還對他不死心?」 

  「如果有人背後搗鬼,我一定要把那人揪出來。」 

  這話也不算回答了展望的問題,但展望也懶得再問。 

  他16歲認識當時19歲的深深,心裡是喜歡這個富家女孩的,後來知道她是洪兆南的親妹妹,更是想攀上這一層關係,可洪兆南是何等眼尖的人啊,早早就把他的希望之火滅掉了,甚至灰都不剩。 

  就算深深不會跟岳名傅在一起,那也輪不到他想入非非啊。 

  展望靠著椅背,有點沮喪,兩手扶著方向盤,也來了點火氣,想就這麼把方向盤狠狠轉上一圈。 

  …… 

  從M公寓掉頭,走的是四爺家這條路,因為這條路近。 

  但深深沒想到,就這樣好巧不巧的遇上了他。 

  看到他車的時候,她先懵了,然後飛快的抱著包蹲下,展望給她嚇了一跳才發現迎面那輛車是岳名傅的。 

  深深蹲在車裡面,心七上八下,吊著眼睛一瞬不瞬的從駕駛室車窗望出去,然而沒過幾秒鐘,車子竟然停下來了。 

  蹲著的深深,一瞬不瞬的看著展望。 

  展望扶著方向盤卻朝她低頭看來,語氣淡淡:「起來吧,他停車了。」 

  …… 

  四爺單手扶著方向盤,轉臉朝著窗外。 

  夜色下,深深提包,從對面相向的那輛車的副駕上下來,繞過車頭,站在他的車門邊。 

  他淡淡掃了眼對車裡面的那個小夥子,目光便輕飄飄的收回,放在深深臉上。 

  「你能跟四爺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么?」 

  男人口氣不算好,冷絲絲的,眼神也挺嚴肅。 

  恰好路邊有路燈,他們講話還不至於摸黑,而車裡的他正在光線裡面,五官輪廓立體。 

  深深說:「嫂子出院了,展望在家裡吃飯,吃過飯,我跟他出來兜兜風。」 

  四爺淡淡點了個頭,面上沒多大反應,只撂給她一句話:「讓他先回,你跟我回去。」 

  「算了,寶寶還在家——」 

  「你現在才知道你還有寶寶啊?」男人的嗓音偏冷硬:「怎麼?跟他出來的時候沒想起來?」 

  深深抬眼瞥了他一下,恰好被男人嫌棄的眼神掃到。 

  「還兜風?我怎麼不知道你這人這麼會享受生活?」 

  深深突然轉身,及時打斷了他,走了兩步,到展望車邊,對他小聲說:「你先回吧,等下我打電話給我哥,你那邊別把我說漏了。」 

  展望什麼也沒說,往椅背一靠,車子就開走了。 

  …… 

  回到公寓,四爺先開燈,然後把車鑰匙放在鞋柜上,再在地墊上換拖鞋。 

  等四爺換好鞋,就一邊脫外套一邊往卧室走。 

  深深望著他隨手把外套放在沙發上的動作,突然想也沒想,衝口而出:「四爺,你認識許微美嗎?」 

  聞言,那男人高大挺括的身影在沙發邊慢慢轉身。 

  客廳很大,很靜,吊燈光線白晃晃的,四爺看她的眼神特別嫌棄。 

  「聶深深啊,你真是越來越能耐了,你到底在搞些什麼鬼東西?」 

  他表情太自然了,一個破綻都找不出來,反而還把她罵了一頓,可是這個結論讓深深心中一暖。 

  她急急忙忙換上拖鞋,沙沙的走到四爺面前,一本正經的又問了一遍:「四爺,你真的不認識許微美吧?」 

  四爺今天裡面穿了件暗色條紋衫,外面套了個咖啡色夾克,下面是條深藍色牛仔褲,真是越穿越年輕了,剛又染了頭髮,一頭烏黑還盈亮,不像個快四十的,反而像個剛三十齣頭的。 

  「聶深深,你能不能告訴四爺,你這腦子,成天都在想些什麼?」 

  說罷,四爺蹙了眉,歪著脖子,用非常嚴肅的表情瞪著她。 

  「我不認識什麼許微美。」 

  一個人再能演再能裝,但不是真的就不是真的,一定會露出破綻。 

  被她以這麼直白的方式質問,他的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的含糊和閃爍。 

  深深已經相信,這個女人跟他無關了,等展望查出文非凡昨晚的通話記錄,那麼這件事應該就差不多水落石出了。 

  「晚上不準回去了,聽見沒?」 

  「不回去,我住你這啊?」 

  「廢話。」 

  四爺豎起左手臂,正看著她,但右手卻在松鋼表。 

  「以後少大半夜的跟男人出去,你是孩子他媽,還幻想個什麼?你這輩子要麼跟孩子他爸出去,要麼跟孩子出去,明白?」 

  「可以啊。」她輕輕鬆鬆的聳了個肩:「但你想行使你丈夫的權利,是不是要先把我娶回家呢?」 

  四爺好看的眉鋒一挑,整個人就樂了。 

  「繞來繞去,還是這麼點大的破事,你說你們女人是不是太難纏了?四爺要娶你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么?」 

  「那麼我先跟你說好了,這結婚呢,首先得求婚,我哥前不久跟敏娜求婚,給的是8克拉的鑽戒。」 

  聽她故意把「8」咬重,四爺忍俊不禁,清潤雅緻的眉眼蓄著溫存綿柔的微笑,徐徐說道:「瞧你這德性,真不像四爺養大的,丟人!」 

  「那算了,不結了。」 

  「又找打了可是?」 

  雖說鬧歸鬧,但四爺俯低頭綿綿看著她,她就忍不住投入了四爺的懷中,抱住了他的腰。 

  …… 

  晚上在四爺這邊過夜。 

  洗好澡,穿了他的一件白襯衫,輕手輕腳的敲開了他書房的門。 

  門開,窗邊的辦公桌後有個戴眼鏡的斯文男人,正伏案工作,態度認真又專註,沒留意她已經打開房門。 

  深深悄悄走進去。 

  辦公桌上一台液晶電腦一台筆記本,全部打開工作著,四爺在筆記本電腦上打字,額眉從電腦屏幕後露出來一點,借著屏幕的光線,襯的他皮膚白皙又乾淨,五官很溫和。 

  深深是鮮少見他戴眼鏡的,以前在江城那會兒戴眼鏡,是為了出席某些會議,給人學者感覺的。 

  這個寧靜深夜,看見這樣子的他,內心悄然逸動。 

  可是她剛剛走到他身邊,就被那台液晶電腦裡面的人嚇了一跳。 

  發出一聲慘叫后,連忙捂著自己腿下風光一溜煙掉頭跑了。 

  巨大的響動才引起四爺的注意。 

  他在做企劃案,所以全身心投入,深深進來腳步輕細,他確實不知道,被她這麼一叫,猛地抬起頭,也嚇的不輕。 

  扶了下眼鏡,因為工作而填滿紅血絲的眼睛從電腦屏幕後面抬起。 

  深深的一個影子從門口一閃而逝,門呈扇形敞開。 

  腳步聲回去了卧室,那邊傳來關門聲。 

  四爺這才不疾不徐低下頭,瞥了眼液晶電腦里的男人。 

  楚燕西捂著自己兒子的眼睛說「非禮勿視、非禮勿視——」,但自己非但沒有「非禮勿視」的意識,反而露出了頗為邪惡的微笑。 

  「呵、呵、呵——」 

  視訊兩端,楚燕西抱著他兒子,在曖昧幽暗的光線中對四爺眨了眨眼睛:「啥時結婚啊?可別再讓人家未婚生小孩了,不厚道。」 

  四爺打字的手微微頓了頓。 

  楚燕西的一句玩笑話,卻讓他潤澤的五官出現了一絲惆悵。 

  眼神掃回液晶電腦,看著楚燕西那顆賊兮兮笑的大腦袋,自己卻不能夠笑出來。 

  「今年一定要結婚了。」 

  楚燕西當即表示贊同:「就是呀,你們兩真夠逗的,孩子馬上都打醬油了,彼此也不找伴,那不結婚幹什麼?耗著有意思嗎?對孩子成長還不利,洪兆南管他的呢,父母都做不了子女的主,一個哥哥算什麼?」 

  一般心煩的時候,和楚燕西聊聊,就能被他的好心態化解掉煩惱。 

  四爺活動了一下頸椎,身子往後靠,瞥了眼視頻,笑了笑后,拿起手邊的香煙,一邊點,一邊眯了楚燕西一下。 

  「你是我兄弟,你肯定幫我講話,站在洪兆南立場上,他有理由恨我,甚至恨我們姓岳的一家。」 

  「那不是你的錯老岳,」楚燕西表情慎重起來,趴在桌上:「不要再為上一代的事付出代價了,你們已經付出了太多,耗不起了,你還有幾個兩年?你兒子到現在不知道你是誰,你看我家楚王子,叫我爸爸,晚上跟我睡,你能嗎?沒深深在身邊,豆豆願意跟你呆一起?你做夢吧。」 

  話雖然不中聽,但正因為是關係親密的朋友,才會對你醍醐灌頂。 

  四爺靠著椅背吞雲吐霧,仰著頭,沒看視頻。 

  煙霧裊裊中,他鎖了眉,表情很困惑。 

  小王子朋友在爸爸懷裡坐的時間有點久,就有點不耐煩,掙扎了幾下,楚燕西便把兒子放地上去了。 

  小朋友顛兒顛兒的腳步聲從視訊中傳過來,一顆小腦袋的上半部分從視訊中路過,楚燕西扭頭望著他兒子,吼了一嗓子:「別跑,就在房裡玩。」 

  于娜出差了,這是第三天,楚燕西一個人帶兒子。 

  小王子很聽話,爸爸說什麼他就做什麼,於是掉個頭,就在房裡搗來搗去,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兒摸摸那個。 

  楚燕西這才轉回臉,看向視頻。 

  「老岳,我要是你,都不帶猶豫的,直接買個大鑽戒,給人跪下求婚去。」 

  視訊的這一邊,吞雲吐霧的男人,淡淡掃向視頻,抱臂舉著煙說:「今年過年,你們帶老婆孩子都來我家,趁著熱鬧,我給人求婚。」 

  那端人拍了下桌子,指著屏幕就說:「你大爺的早就該這麼幹了,挺你!」 

  「行了,不跟你說了。」 

  一條修長的手臂,移動滑鼠關閉了視訊,而後整個書房靜謐無聲。 

  舊金山已經入夜了。 

  書房開著吊燈,光線通亮,將抽煙的男子勾勒的非常立體。 

  筆記本電腦上還有企劃案要做,但屏幕已經進入了屏保程序,四爺仰頭靠著椅背,徐徐吞吐著煙霧,深邃的眉眼之間有一絲憂愁。 

  …… 

  剛才突然看見楚燕西在電腦屏幕中,嚇了深深一跳,捂著腿跑回房間,麻溜的躺上了床。 

  等四爺過來,已經又過去一個多鐘頭了。 

  她還沒睡,吊燈開著,躺在被窩裡,翻看手機里寶寶的照片。 

  今晚顧父顧母帶豆豆回家了,洪兆熙留在醫院,陪最後一個晚上。 

  臨睡前,顧母給深深打來個電話,讓豆豆和媽媽說句晚安,現在深深睡不著,就躺在床上,看些以前給兒子拍的照片或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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