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 結局篇:染髮,像個小夥子
294 結局篇:染髮,像個小夥子
怕豆豆再玩出一身汗,深深找來兩條幹毛巾,一前一後塞在豆豆前胸後背上,拍了拍小傢伙的後腦勺,把他往前輕輕推了一下:「好,去玩吧。」
豆豆自覺的跑去了沙發,兩條小短腿艱難的爬上去,把他媽媽的包翻個底朝天。
出門前,深深把豆豆的小汽車塞在包里,小朋友現在坐在沙發上,玩的不亦樂乎。
深深從那邊收回視線,拉著椅子坐床邊,顧小亮跟她說起了剛才洪兆南講的事。
這件事大家心裡有點不好受,深深也一樣,她能理解,不過她對顧小亮說:「大哥開口了,你們就搬吧,現在不好意思搬,以後再提這件事,大哥真會生氣的。」
「不是不好意思……」
「我懂啊。」
深深把水杯遞給顧小亮,她接住,拿起裡面的調羹,慢慢喝起水。
「哥現在沒女朋友,有女朋友了我們不就放心了嘛是不是?等他也結婚生小孩了,他就有自己的家了,放心吧,你們先搬,家裡還有我呢,我帶著豆豆,家裡也不算冷清,等哥結婚了,他就去過自己的小日子了,哪有閑工夫管我們。」
「那你呢?你準備怎麼辦?」
深深想了一下,靠向椅背:「我還能怎麼辦啊,帶著豆豆唄,不能跟他在一起,我就一個人帶豆豆,反正我不打算給豆豆找后爸的,不說別人難做,我也怕人家對我孩子不好。」
顧小亮無話可說,嘆了口氣,把水杯遞給深深,深深起身,接過水杯,放回床柜上。
……
近夕時分,四爺打了深深手機,洪兆南不在,深深就在病房中接。
四爺是約她吃飯的。
知道洪兆熙的妻子生了孩子,這些天家裡肯定忙,便一直沒找深深,這天傍晚,才抽空打給深深,問她要不要跟他簡單的吃個晚餐。
醫院也快到吃飯時間,不過顧小亮已經開始吃晚餐了,豆豆脫了鞋子,被洪兆熙抱在床上,也喜滋滋的喝著雞湯。
洪兆熙照顧顧小亮吃飯,顧母就一勺一勺的喂豆豆。
結束通話,深深從皮包裡面拿出皮夾,走到床邊,對家人說她有點事出去一趟。
豆豆吧唧嘴巴,還吐著小舌頭要喝,深深按了按小朋友的頭,以引起他注意:「不要喝太多,等下還要吃點飯。」
「顧姨,豆豆您照顧一下,我很快回來。」
顧母喜滋滋的,近來越發的喜歡照顧小孩兒,最近自己又添了外孫兒,甭提多開心了。
「豆豆交給我你就放心吧。」
……
到醫院外面,一眼就看見他的車停在路邊綠化帶旁。
這幾天沒見到太陽,連日陰雨,不知道是不是想要下雪,晚上風吹的人有點冷,深深連走帶跑的跑到他面前。
天黑的快,不時功夫天色就暗下來了。
四爺站在車邊,穿一件黑色高領衫,一條深色牛仔褲,一雙棕色系帶皮鞋,倒是相當減齡,臉部輪廓瘦長,越發突出五官的立體深邃,但引起深深注意的是他的頭髮。
「你染髮了?」
那一頭白掉的頭髮,今晚變成了黑色,而且顏色烏黑髮亮,和正常長出來的頭髮有點不同。
四爺心情不錯,笑容可掬的一隻手插在牛仔褲口袋裡,一隻手垂在身邊,人又高又瘦,穿高領衫特別好看。
「豆豆呢?」
「在病房。」
「去,把他帶出來。」
他的口吻自然而然,卻分明在行使他父親的權利,以至於讓深深聽起來有那麼點強勢的味道。
深深望著他,過了一會兒才說:「哦,玩一下午,困了,睡覺在。」
四爺便有些嫌棄這樣子的她,夜幕下一雙深邃的眼睛平靜無波瀾,俯低頭看著她:「為什麼最近總是不樂意讓我見見兒子呢?」
被說中心事,深深臉上的笑容當即有些綳不住。
「怎麼會這麼想?」
「沒有么?」四爺面色平淡的看著她:「好些天沒見到兒子了,每回你還都有理由。」
深深笑容有點僵,也不知道說什麼,就顧左右而言他:「去哪裡吃飯?預定過沒有?」
「跟四爺轉移話題。」
外表看起來十分年輕的男人輕輕颳了下女人的臉,可能是染了頭髮的緣故,他轉身時的背影看上去和二十歲左右的小夥子沒什麼差別。
他拉開副駕車門,側頭對深深微笑:「家裡有事,就不帶你跑遠了,簡單吃個晚餐,送你回來。」
「好啊。」
深深笑著上車。
……
車上,四爺一邊開車一邊和深深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沒提洪兆熙喜得貴子這事,算是避開了不適合談的話題,一路上聊的也算輕鬆。
以為他帶她去餐廳,沒想到回的是他的家。
車子徑直開進地下車庫,深深卻想起了那晚跟蹤那個女人來到這裡。
那個女人也是筆直的把車開下去,泊進車位中。
有那麼一個瞬間,她有點衝動,想直接問他關於那個女人的事,但又想起展望還在查,說不定能查出來什麼。
轉臉看著這個溫潤敦厚的男子,這個男子是她兒子的父親,與她算的上關係最親密的人,可是現在竟然看不透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深深把想問的又咽了回去,告訴自己暫時不要衝動,偷偷查一下,看看他到底在搞些什麼。
跟他回到他那間豪華的公寓,深深彎腰換了鞋,順便把自己的鞋子放進了鞋櫃。
四爺的大手輕輕搭了一下她肩膀,便邁著沙沙的步子走去廚房,直接撩起衣袖,開始準備晚餐。
「冰箱里有很多菜,我按照你以前喜歡的口味做,好不好?」
「我來幫你吧。」
四爺沒拒絕,微笑看著她走過來,心裡想的是,兩個人做菜比較有趣,但深深現在可完全沒有這種想法。
在岳公館生活的那些年,四爺沒做過菜,但他切菜時刀工是很可以的,深深便詫異,一邊削土豆皮,一邊問他:「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四爺莞爾一笑,側目朝她看一眼:「你忘記四爺是做什麼的了?開餐廳的,不偷師學藝,豈不太浪費了?」
她附和的笑點點頭:「也是。」
……
簡單的晚餐準備好,還沒端上桌,四爺已經洗乾淨手,拿著車鑰匙準備下樓。
「我去買瓶紅酒,你等我好么?」
「不是說隨便吃一頓么,幹嘛這麼麻煩?」
「不麻煩,好菜配好酒。」
說罷,四爺彎腰,從鞋櫃拿出自己的皮鞋,穿上就出門了。
家裡剩下了她一個人。
突然之間安靜的瘮人。
她站在料理台邊,還端著一碟涼拌菜,想了想,面色變得沉寂無比,放下餐碟,洗了手,就直奔他卧室。
距上次到他這邊過夜過去了不少日子,這邊對她來講,還是太陌生了,以至於現在站在他卧室裡面,有種擅闖別人家的感覺。
房間很大,裝潢的也非常考究,奢華氣派,深深環顧一圈,基本上就能把房間內的擺設看完。
沒什麼值得留意的地方。
她走去衣櫥,打開看了看,清一色男人的襯衫西裝和休閑裝,衛衣運動衫也有,不過這些沒有掛在衣架上,而是隨便疊起來放在下面的抽屜裡面。
深深又去床上檢查了一看。
檢查的算是相當仔細,但他枕頭上除了他自己的頭髮,並沒有女人的長頭髮,何況那女人是酒紅色的發色,很容易發現。
卧室相連的浴室也沒有發現女人留下的蛛絲馬跡,這不禁讓深深有點疑惑。
但凡出現過的,總會留下痕迹,她離開后,四爺找人清掃了公寓?
雖然不願意把自己愛著的男人想象的這麼不堪,可是深深找不到其他理由。
那個女人明明來過這邊,她那晚跟蹤上來,親耳聽見房裡有兩個人的腳步聲,既然來過,為什麼一點痕迹都沒留下來?
除非有人刻意的抹掉了,為的是不讓她發現。
深深回到客廳,抱著雙膝坐著,窗帘已經闔上,看不見窗外的夜景,但窗外的霓虹隱約能夠看見,外面越是燈火璀璨,她越是煩躁,越是想東想西。
她又套上拖鞋,去客廳旁邊的衛生間上了個小解,正擰開水頭龍洗手時,聽見有人回來,防盜門打開。
洗好手,深深把水頭龍關上,轉身出去,卻在門邊聽見那個人的聲音並不是四爺,他在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