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沒瞧見你,四爺的心就像鑽了風一樣,你
172 沒瞧見你,四爺的心就像鑽了風一樣,你說四爺怎能放你?
深深試著再靠近一些。
此時男人身上的味道有迷惑人的成分,作為女人應當克制。
她抬手,輕輕撫了撫四爺的俊臉。
「不生氣了吧?」
四爺濃情的凝視著深深,看到眼神幽深的時候,對她低低徐徐說道:「跟你在一起19年了,越來越依賴你,倘若回家沒瞧見你,四爺的心就像鑽了風一樣,空空蕩蕩的,你自己說,四爺怎麼能放你,是不是這個理?」
女人依賴男人的同時,男人也在依賴著女人,女人的溫柔體貼,很容易就讓男人心醉神迷。
但在都在一起了,何必又來說這種肉麻話,深深低頭拽了拽耳垂,但笑不語。
「怎麼不說話?」四爺握住深深的手,掌心熱烘烘的,男人內火大:「老太太那樣想我,那麼你呢?你也是這麼想四爺的么?」
深深搖頭否定,猶豫了一霎,慢慢抬起頭:「我們真心相愛,享受彼此有什麼不對的?」
春日艷陽高照,四爺和她都有片刻的失神。
「可能我年紀小,站在奶奶的角度上,覺得影響不好,如果我29,肯定不會再有人干涉我的私生活。說到底,還是覺得我不夠成熟,做不了自己的主,但我知道我沒犯傻,四爺你愛不愛我,我只要看你的眼睛就能知道。」
「能耐!」四爺樂了,揉深深的手,眼神逐漸有了別樣的溫柔:「過來。」
深深腕子被四爺往他懷裡拉,她只好起身,貼到了四爺身上。
「四爺熱不熱?」
她頭枕著四爺胸膛,確實感覺到熱量,點頭承認:「熱啊。」
於是四爺俯低頭,貼她耳蝸處竊竊私語:「因為沒辦那事,火氣消不掉,可懂?」
深深當機立斷推開四爺,目光坦然淡定,講道:「你這十幾年都沒辦那事,火氣是怎麼消掉的?」
四爺右手重重捏了下深深的掌心。
「你壞死了!」
深深抬手捏住了四爺的鼻子,四爺攥住她腕子,將她手往被子裡頭拉扯。
……
1點半,黃毅到家,接深深去學校上課。
四爺坐在客廳沙發上喝茶看電視。
深深換好衣服提著書袋下樓時,看似陷入了午後困頓中的四爺,漫不經心的掀開了一點眼皮,瞥著深深嬌俏的身影從眼前路過,站在玄關地墊上換鞋。
午後驕陽似火,刻意打斷的晴事,沒給四爺帶去撫慰,反而想要更多。
瞥著深深的背影,四爺承認,如果她29,他們躲在自己的世界里,無論幹什麼,都不會有人從旁議論。
很想她長大,卻又不想她長大。
如果一輩子能在他的懷抱中安穩度日,應該是件美妙的事,他想霸佔她的慾朢也能得到滿足,但四爺自知深深會長大,終有一天,會成為成熟的女人,以更優秀的姿態與他並肩。
那個時候,她不再是誰的專屬,而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沒有誰再能掌控她的生活與命運。
「四爺,我走了。」
臨行前,深深特意向四爺打招呼,可能因為中午四爺對她提及的不滿讓她留了個心,不想再因為一點小事讓四爺覺得她怠慢了他。
四爺笑看著深深,心中滋味百般,面上卻看不出一二,只淡淡點頭:「去吧。」
面前這女孩,還是一臉的稚氣,但行為卻並不幼稚。
回想方才在樓上房間,深深賣力討好他的樣子,四爺心疼,想把她永遠護在羽翼之下,不讓她逃離他的懷抱。
……
到了學校,敏娜已經坐在最後一排了。
深深進階梯教室的感覺很失落,因為第一眼便看見了敏娜。
昨天上課,敏娜也坐在最後一排,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下課後深深回頭,她已經不在了。
兩人關係一直很好,突如其來的變化,只會讓同學們背後議論她們。
深深低下頭,提著書袋坐在第一排正中位置,旁邊無人,她靠著椅背,心情久久得不到平靜。
四爺打算帶敏娜去香港這件事,她不想說,有過第一次的失望,不想再和敏娜承諾什麼,等到事情辦妥,再和敏娜開誠布公的談一次,希望她諒解。
課上,輔導員講了一件事。
學校每年5月初都會舉行校園辯論賽,辯手從各個系裡選撥,由輔導員推薦,組成小組后開始合作,學校會把論題公布,各個年級小組自由發揮,論辯當天,由學校領導教授組成評委團評定最後結果。
階梯教室內,傳來同學們的議論聲。
大一的辯論賽,深深和敏娜都在辯手之列,兩人現在的關係不如從前,座位分開,放學也分開來走,鄒敏娜似乎不想和聶深深繼續相處。
輔導員先點了深深的名字,然後將視線放遠,看了坐在最後一排悶著頭的女孩,思慮了一番,才說了敏娜的名字。
被提名后,敏娜站起來,嗓音洪亮,對輔導員請示:「輔導員,最近我身體不好,不想參加今年的辯論賽,希望輔導員同意。」
深深的指尖泛白,下課後,被輔導員叫到了走廊上談話,但沒叫敏娜。
……
下午兩堂課後,輔導員確定了今年參加辯論賽的學生名單,並把幾人留下,深深在列。
敏娜提著書袋從走廊路過的影子讓深深留意了兩秒鐘,她不知道該不該追出去和敏娜談一談,但又怕敏娜對她的不理不睬。
輔導員聯繫了國文老師,晚自習時給她們幾道辯論題,讓她們自由發揮,先模擬辯論,試一次。
於是回不了家,深深打給黃毅。
黃毅和車就在校門口,聽深深講她今晚有事回不了家,黃毅就說:「不礙事,我先去吃晚飯,深深小姐您隨時給我電話,我在校門外等您。」
結束這通電話,深深又給家裡打電話,溫佩玲接的,了解了情況后,掛斷了通話。
……
深深和幾位女同學在學校食堂吃了晚餐,途中有人問她和鄒敏娜是不是吵架了,深深笑了笑,想了一下,才說:「我做了她不高興的事,沒關係,過幾天等她氣消了就沒事了。」
原本女孩子心眼就小,芝麻綠豆大的事也會斤斤計較,大家理解,沒繼續追問。
晚自習時,國文老師在黑板上寫了幾道辯論題,讓她們選一題,然後分成兩組,開始辯論。
結束時已經8點半。
國文老師說,其餘幾題,後面幾個晚上再繼續辯論。
江城的女子貴族學校,念書的基本上都是江城的富豪女,但也有外地來的,學校有宿舍,但辯論賽抽出來的這幾位女同學,全是江城本地人,不住校。
8點半后,當老師的沒再多說,立刻放女孩子們回家,並且逐一問了有沒有車來接。
深深提著書袋走出教室,路過前面一間階梯教室時,隨意朝裡面望了望,但看見了認識的人。
住校的學生不多,晚自習有設,但實際上很少有人上。
空曠的階梯教室容納百來號人,八盞日光燈同時點著,明亮如晝。
那位學校教書的男人,坐在長排桌上,皮鞋踩在面前椅子上;另外那人,站在過道上,腰抵著桌,側臉有溫淺的笑容。
兩男人手裡都夾著煙,正在聊天。
深深準備走,不料面朝她站在過道中的男人,不經意間一抬頭,自然是看見了她的。
夜晚,撲朔迷離的燈光,讓人的眼睛非常漂亮,洪兆熙臉上鑲嵌的那兩顆黑寶石,溶溶如月的看見了她,並不意外,兩秒后,遠遠朝她遞來一個淡然恬靜的微笑。
深深邁出的步子停了下來,手在身下捏緊,心情泛起不一樣的感覺,平息后,對他回以一個同樣恬淡的微笑。
……
「這麼晚,還能遇到你。」
「嗯,今晚留校,和同學模擬辯論。」
一男一女,走在校園幽暗的林蔭小道中,被路燈拉長的影子逐漸跑到了他們的後面。
此時無聲,兩人同時沉默了下來,只有腳步一直往前,沒有停頓。
兩名住校女生帶著從校外買回來的零食,與他們擦肩而過,本是一個不經意的抬頭,卻因為洪兆熙的外表,多看了許多許多眼。
腳步聲遠去,林蔭道上摘種的常青喬木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深深邁著步子,找不到話題,一時有些尷尬。
「畢業后,想過做什麼嗎?」
深深想了一下,揚起笑容,朝洪兆熙看,回答:「我的夢想很渺小,只想成為獨立成熟的新時代女性。」
久在部隊的男人,似乎不諳與人交際,自身的氣質偏沉靜古雅,對深深的回答只是報以一笑,並未多加延伸。
校門已在放眼就能看見的地方,男人走在她身邊,趨於靜謐的夜色將兩人籠罩,這感覺卻有些奇怪。
畢竟算不上熟絡的朋友,偶然相遇,盛情難卻,卻因為對方的沉穩性格找不到話題。
深深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也是找不到話題了,才會絞盡腦汁,尋個可以說的。
反觀洪兆熙,倒並沒有深深有的那種尷尬與不自然,於夜晚相遇,他陪她走上一段路,似乎怎麼都是合適的。
「剛才那位,是我的朋友。」
「喔。」
深深再度點頭,眼睛垂下,輕微的近視不影響生活,但夜晚便看不清太黑的地方,鞋子踩上了什麼,她沒看見,只是被硌了一下。
這一次有意尋找話題后,深深決定保持安靜就好。
洪兆熙沉靜的性格似乎並不容易與他人投合,還是不要說話了比較好。
兩人並肩走到校門外,洪兆熙從對面馬路收回目光,轉臉問身邊正擰起眉頭的深深:「沒有人接你么?」
深深困惑道:「是啊。」
傍晚下學后,她給黃毅打過電話,當時黃叔叔說,先去附近吃晚飯,然後回學校門口等她,現在校門口一輛私家車也沒有,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深深低頭,開始撥打黃毅的電話,洪兆熙站在她身邊,像一棵秀頎的大樹。
「黃叔叔,我在校門口了,你在哪裡?」
黃毅卻道:「深深小姐沒看見四爺的車么?」
深深頓了頓,抬頭向四下張望,校門口有許多商鋪,正是生意紅火的時候,馬路上車來車往,可就是沒看見停泊在此處的私家車。
「嗯,我沒有看見四爺的車,不過不要緊,我自己打車回去吧。」
既然黃叔叔說,四爺來接她了,那他肯定早就回家了,再等黃叔叔來接,還不如自己打車回家方便。
黃毅卻有些緊張,他沒想到四爺沒在,明明7點多接到四爺電話,說他去接,讓他回家。可是他走了,四爺也沒在,留下小姐一個人還在學校逗留,都已經快到9點鐘了,發生什麼事,他可擔待不了。
「深深小姐,你回學校裡面,我到了給你電話。」
深深握住手機說道:「不用了黃叔叔,等你過來,我恐怕也差不多到家了,不要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