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有一道從左臉顴骨割裂到鼻翼處的傷口,
164 有一道從左臉顴骨割裂到鼻翼處的傷口,明顯是利器所致
深深點頭,臉微紅:「行啊,反正我是四爺的。」
欲擒故縱,挺有用的,結尾的時候再來這麼一招,四爺准沒轍。
男人果真樂了,從方才聽她提到洪兆熙開始,也沒多長時間,但情緒發生了很大的波動。
「中午伺候著四爺用餐,自己倒忘記了不是?去吧,下樓去吃午餐。」
深深乖巧的點點頭,人站起來,手卻還被四爺握著,說道:「我吃了午餐再來陪四爺。」
「真乖,四爺沒白疼。」四爺仰起頭,笑容可掬的看著深深,濃情蜜意的捏了捏深深的手指頭:「你總這樣乖,四爺真是不知道怎樣愛你才好。」
男人不舍的鬆開了女人的手,深深邁著小步,走出了房間。
站在廊上,反手合上房門,吁出一口氣。
房裡暫時沒聽到動靜,深深做出邁步的動作,往樓梯口走去,踏下兩層樓梯后,突然踮起腳尖,又偷偷折回四爺房門口。
此時,四爺房裡傳來了低沉的講話聲——
「這周末吧,學校沒課,帶她去趟香港,把這女孩的事情了了,以後少打交道。19歲就這麼有心計,不是什麼善茬,送走也好,省得帶壞深深。鄒寄文那邊,找個時間吃頓飯,嗯,就這樣,滾!」
深深呼吸都不敢置換,耳朵貼在門上,但後來沒再聽到四爺講話,看來通話已經結束了。
她沒再猶豫,踮著腳尖偷偷摸摸的下了樓。
這次,是真的下樓吃飯去了。
……
洪家的午餐時光,卻被一位不速之客打破。
傭人跑到餐廳,對洪兆琳道:「大小姐,有位姓鄒的小姐找您。」
餐桌邊的洪兆琳夾著菜咀嚼,眉間露出困惑:「她找我做什麼?」
洪太太說:「會不會找兆南的?」
「找他,該去他那邊,跑來這幹什麼!」洪兆琳語氣不滿的對傭人講:「找個理由回了。」
洪兆南住在洪公館,洪兆熙市區內有公寓,只有洪兆琳和洪先生洪太太住在家中,等嫁人後,直接住進岳公館。
傭人立刻去辦。
肯定和洪太太講的沒差,這鄒寄文的千金來這邊,還能為什麼事呢?但洪兆琳懶得煩洪兆南的私事。
但沒多久,傭人又去而復返:「大小姐,這位鄒小姐說,找您是為了深深小姐的事。」
「深深?」洪兆琳有詫異到,挑眉,尋思著怎麼回事的同時,對傭人揮手:「去,讓她進來。」
敏娜進了洪家后,在客廳看見端著茶杯喝茶的洪兆琳。
看她表情,還挺悠閑自在的,穿著高領線衫和米色西褲,給人幹練簡約的第一印象。
沙發上還坐著洪家兩位長輩,都在打量敏娜,他們知道這是兒子兆南正在追的女孩,但也聽說了點這女孩不好對付的閑話。
此時,洪兆琳呷了口茶,也沒讓敏娜過來坐,開門見山問道:「找我什麼事啊?」
敏娜沒換鞋,走到洪兆琳面前,挽著笑,抬手撫了下自己的頭髮,然後道:「我用一件對你有利的事,交換一件對我有利的事,好不好?」
女孩子講起話來,毫不怯場,口氣沉穩略還有些張狂,洪兆琳不禁抬目打量起她,笑道:「你說說看,怎麼個有利法?」
敏娜笑著點點頭,有點胸有成竹那意思:「深深喜歡洪兆熙,算不算有利?」
洪兆琳直接定住了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敏娜含笑的眼睛。
洪先生卻直接打斷了這次的談話:「鄒小姐,我兒子是不會娶深深小姐的,這件事提也沒用。」
「爸!」
洪兆琳朝自己父親遞去一個阻止的眼神,又重新回到敏娜臉上,見她對方才自己父親那番話一點緊張感覺都沒有,不禁心內腹誹,這女孩城府深的很,做事很有把握。
「你不會騙我吧?」洪兆琳朝敏娜眨了眨眼睛。
「怎麼會呢。」
敏娜再次抬手,撫了下自己的長頭髮,不疾不徐講起來:「兩個月前,我和深深在衡山路遇見了洪兆熙,深深對他一見傾心,至今念念不忘。
她性格內向,這事如果家長不做主,她是不會提的,洪兆熙什麼外表不用我再誇了,所以你不用懷疑我的話。
還是不信,就去學校找我的同學杜倩問一下,這件事兩月前和她提過,我拜託過她,要她向她大伯打聽一下江城有沒有這個人。
哦對了,洪兆南也知道,那天我們在電梯里遇到,他聽見了我和杜倩說的話。」
說完,敏娜學洪兆琳,也朝對方眨了眨眼睛。
「兆琳,我不會同意你弟弟娶這個女孩子,不要再跟這個鄒小姐講下去了!」
洪兆琳轉臉看向自己父親,平心靜氣的講道:「兆熙也大了,許多事情你們不能再像小時候替我們做主了,他願意就好。」
洪先生望著女兒任性的臉,非常生氣。
「兆琳,你弟弟條件這麼好,怎麼能找個父母不詳的女孩?這事我也不同意,你不能為了你自己的幸福去害你弟弟!」
洪兆琳表露出一絲心煩,傾身把茶杯放在茶几上,人站起來,個頭高,氣勢足,穿著打扮有三十幾歲那個年齡段女人特有的味道和氣韻,比敏娜看起來,成熟的不止那麼一點點。
「鄒小姐,跟我上來,到我房間聊。」
敏娜揚起了微笑,點頭道:「好。」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樓下客廳沙發里的洪先生和洪太太恨女驕橫跋扈,站在父母的立場上,也都理解了為什麼岳名傅不喜歡他們女兒。
洪太太仰頭看著二樓那扇房門開了又關,急著對洪先生講:「給兆南打電話,叫他回來,自己惹的事,別來禍害兆熙。」
洪先生連連點頭,一臉嚴峻的拿起沙發旁的座機,撥出了洪兆南的號。
……
10分鐘后,洪兆琳與敏娜一同從樓上下來。
洪兆琳手中提著包,儼然要出門的意思,洪太太從沙發中起來,問:「幹什麼去?」
自己女兒什麼脾性,當父母的最清楚,洪家最慣這個女兒,養成了洪兆琳驕橫跋扈的性格,做父母的已經有些後悔。
「爸媽,我送鄒小姐回家,你們別擔心,我不會幹出什麼大事的。」
洪兆琳對父母莞爾一笑,讓洪家兩位脊椎骨發涼。
方才洪先生打電話給洪兆南,對方不搭理女人這種是非,沒講兩句,把洪先生電話掛了,洪先生現在有種力不從心再也管不了孩子們的感覺。
敏娜提包站到兩位長輩面前,道了聲別,與洪兆琳相繼離開了洪家。
……
車子30分鐘后,停在洪公館門口,傭人跑來開門,洪兆琳命司機直接將車開到樓前。
午後,天氣晴朗,踩著高跟鞋踏下轎車的洪兆琳,一眼便看見洪兆熙端正筆直的坐在沙發上,目不斜視,側臉輪廓宛如雕塑。
「鄒小姐,請。」
洪兆琳提包,邀請從另一面下車的敏娜,兩人一同走進洪公館客廳。
「小弟,你大哥呢?」
放眼望去,整個洪公館陷入午後的沉寂安寧之中,岳月在醫院,人自然不在家,但毛長柔也沒看見,倒是稀奇事。
車子開進洪公館時,洪兆熙就應該看見來人了,但他一直端坐在沙發上,兩手扶著膝頭,面色肅穆,只有年輕俊美的側臉讓人難忘。
洪兆琳走進來后,他才起身,人一站起來,軍人剛毅冷肅的氣質撲面而來,喊了聲「大姐」,語氣相當謙恭,額微垂。
敏娜站在洪兆琳後面,目視著洪兆熙俊美臉頰上的傷,神思陷入一種攪纏。
輪廓分明的臉上,有一道從左臉顴骨割裂到鼻翼處的傷口,明顯是利器所致,已做過處理,傷口泛著暗紅色。
留在面前這位美男子臉上,確實十分刺眼,洪兆熙的身份放在那裡,且這人性格沉默寡言,鮮少與人來往,逞兇鬥狠不可能,應該是他心裡忌憚的人留下的傷口。
敏娜大約猜到了那人是誰,眼睛不由自主朝暖室緊閉的大門看去。
心中一片凜冽的寒瑟,腦海中出現那晚被洪兆南奪去清白的畫面。
「小弟,你的臉怎麼回事?」
洪兆琳踩踏著高跟鞋,「噠噠」的走過去,洪兆熙昂起頭,她的手落了空,沒觸到弟弟的臉。
「大哥在暖室。」
等這聲沉斂暗啞的男音消散下去后,身後的暖室傳來機關開啟的聲音,幾人同時回頭。